第一百一十四章 剑拔弩张
sun jan 18 17:03:27 cst 2015
“侄儿明白，可是伯父，侄儿的娘子对我娘真的没做过什么不孝的事情。侄儿曾多次问过我娘，可她老人家什么都不讲，就说侄儿的娘子不好，弄得侄儿的娘子每日里只是啼哭。今天早晨，我娘不知为何迁怒于侄儿的娘子，她老人家最后竟……竟让侄儿休了我娘子。”
李璆的表情极度痛苦，为人看着十分的窝囊。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李瑛还不是官，看着木讷窝囊的李璆，李瑛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看李瑛不再说话，心里有事的李璆朝李瑛躬了一下身匆匆地走了。
查验进行了小半个时辰，所有来的轻壮男丁的后背都已查验完毕，正像灵宝猜测的那样，没有人的后背有砸伤，昨天傍晚对李仁痛下杀手的那个蒙面人不在这些来的人里。
李义已经静观忍耐半天了，不阴不阳地走到灵宝跟前道：“江公子，查验的结果让你失望了，没有你说的那个蒙面人。”
灵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李公子，刚才在下已经猜到了。猜到的原因嘛，就是在下也没想到，一向以礼义著称的礼村，竟然会有人到外面去讨饭。”
灵宝说罢转向李瑛道：“族长大人，你说过，礼村的村民都是同一个李姓祖宗的宗亲，既然有的人家出现了困难，大家应该互相帮衬一下才对，这样才彰显出礼村的礼义，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出去讨饭？”
灵宝旁敲侧击的话令李瑛始料未及，神情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他爹被灵宝问的哑口无言，李义刚才压抑在肚子里的那股邪火终于窜了上来，向灵宝恶狠狠道：“讨不讨饭，那是我们李姓之人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来的黄口小儿说三道四。”
“黄口小儿？”灵宝看着李义一脸鄙夷地冷笑，道：“不错，李公子，在下的年纪是轻了点儿，不过常言说的好，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在下以为，有人虽然比在下的年纪大了些，但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他自己头上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儿天地。”
“就是嘛，哥，有人把眼睛长到腚上，就看到自己屁股底下的那泡屎。”胖虎见灵宝和李义斗嘴过来帮腔，兄弟俩一唱一和，对李义冷嘲热讽极尽挖苦。
李义气得要死，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受过这种气，都是别人讨好他自己。现在可好，一个说他是井底之蛙，一个说他眼睛长在腚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跟他们还客气什么，干脆跟他们摊牌好了，然后好去受用那个天仙般的女子。
李义露出狰狞的面孔道：“逞口舌之能，是不是？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李义要出狠招，而且一出手就是死招，灵宝暗叹自己的韬晦之计要演不成了，只能向对方发出一些警告，看对方能不能识趣。
灵宝回之以轻蔑的冷笑，直呼对方的名字道：“什么地方？李义，什么地方不也得有王法，没有王法还有佛法，否则这世间哪还会有公道？”
“公道？”李义有恃无恐地狂笑起来，朝旁边李三等几个凶悍的家丁递了一个眼色，几个家丁马上操着手里的家伙狞笑着围拢过来，事态一下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李义凶蛮地对灵宝道：“公道不公道，那要看谁说了算，在礼村这个地界，现在就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不见得吧。李义，在下一直容你，谁知你却不识好歹步步相逼。你都干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所以不说，是希望你能够收敛。我知道，你的用意都在我那个姐姐身上，可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实话告诉你，我不但要查出打你哥哥的那个人，我还要查出昨夜闯入我姐姐房间的那个人，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和那个对我姐欲图不轨的人新帐老账一块算。”
灵宝的话，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极大的震慑力。
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喜欢欺负人，专门欺负那些不如他强大的人，而一旦遇到比他强大的人，就会心生畏惧往后退缩，李义就是这样的人。不过灵宝的话虽然说的有气势，但毕竟不过是话语，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李义还不错，在对灵宝的话权衡之后收起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心虚但不服气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刚才说过了，要是连这儿都听不懂，那真的就是黄口小儿了。李义，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打算现在就跟我翻脸，还是先收起你的气焰过几天逍遥日子？一切由你！”
灵宝把李义对他的诋毁回敬了过去，手摸着项下的木符直视着李义，脸上露出一种嘲弄般的冷笑。
对灵宝和李义的这番唇枪舌剑李瑛一直没插话，只在旁边默默地注视和品味灵宝的每一个表情及每一句话。听到灵宝跟李义叫板，李瑛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这个姓江的公子高深莫测，身上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种秘密一旦显露出来，他家就会面临无法挽回的境地——这些都来自于李瑛几十年和人打交道的生活阅历。
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再旁观下去，估计自己的家就要出大事。唉，李义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劝他的话他偏偏都当成了耳旁风。
“江公子息怒，我这个儿子生性粗鲁，专好与人争强斗胜，你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李瑛赶紧上前调停，回头朝李义怒喝道：“畜生，还不赶紧给我退下，过后，你要好好地向江公子道歉。”
李瑛边说边给李义递眼色。
“爹，你这是怎么了？”李瑶和凤霞回到了庭院的天井，正好看见李瑛对李义大发脾气。
李瑛回头看见李瑶和凤霞，收敛起脸上的怒气，挤出一丝笑意道：“没什么，没什么，刚才你二哥和江公子争辩了几句，爹怪他对江公子没礼仪。”
李义今天好不晦气，本来是他向对方发威，谁知却被对方给震慑住了。没办法，欺软怕硬的性格让他不敢和灵宝现在就撕破脸，因为他实在摸不清灵宝的底细，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等过后看看再说。
瞥了凤霞一眼，见凤霞的凤目峻冷如刀，李义心里打了一个冷战，朝李三等几个家丁挥了一下手悻悻地走了。
李瑛家的院落共有三进，第一进厅堂的后面就是李瑛家人居住的后院，而后花园就在后院的后头。李瑶带凤霞到后院没作停留，直接去了她家的后花园，美其名曰说是带凤霞去赏花。
在后花园的整个时间里，一直是李瑶在问话凤霞嗯啊作答，对李瑶的问话显得不冷不热。
凤霞不热情是因为她对李瑶的二哥李义怀有恨意，恨李义差点儿玷污了她的清白，恨屋及乌，凤霞对李瑶自然也不会热情到哪儿去。
李瑶跟凤霞待了一会儿感到没意思，就让翠红到外面去勤问着点儿，一旦天井里的男人查验完毕走了就进来告诉她，然后她好带着凤霞出去。
李瑶问了一圈儿，也没从凤霞的嘴里打听到多少她感兴趣的东西，因为凤霞可不是她弟弟胖虎，经不住别人的几句好话就把什么都给说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李瑶试探地问凤霞和灵宝的关系时，凤霞先说了灵宝去灵觉寺后有几天住在她家，并认了她娘为干娘的事。接着，凤霞面无羞涩地讲了灵宝曾暗示他喜欢她且非她不娶的事情，把个李瑶羡慕的直舔嘴唇。
最后李瑶问凤霞答应要嫁给灵宝了没有，看李瑶期待迫切的样子，凤霞知道灵宝又多了一个爱慕迷恋他的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家，怎好随便吐口说嫁给他？可是不嫁呢，跟他走了一路，不嫁他也不好听了，只好以后便宜了他。”凤霞用一番卖乖弄俏的话打发李瑶。
事情总算探问个明白，但探知的结果却让李瑶感到失望，失望那个让自己感到脸热心跳的年少公子，已经归属为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正当李瑶失意落寞的时候，翠红进来说所有的男人都查验完毕走了，李瑶和凤霞这才回到前面的庭院。
李瑛面有愧意向灵宝抱了一下拳道：“刚才江公子说的极是，身为一村的族长，不该让有的人家去讨饭。过后，鄙人会首先带头向这几户人家捐助，同时动员村里其他比较富裕的人家一起向他们赞助，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到外乡去打工和讨饭了。”
看李瑛表现出真心诚意的态度，灵宝向李瑛回礼道：“如此甚好，族长大人，这样，礼村才不愧于礼义之村这个荣耀的称号……”
正在这时，一个男子浑身湿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伯……伯父，侄儿家出事了，我娘子她……她投塘自尽了。”男子双膝跪倒在李瑛的前面，双手捂着脸痛哭，如丧考妣。
灵宝和胖虎认得，这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李瑛先前和他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李璆。
“侄儿明白，可是伯父，侄儿的娘子对我娘真的没做过什么不孝的事情。侄儿曾多次问过我娘，可她老人家什么都不讲，就说侄儿的娘子不好，弄得侄儿的娘子每日里只是啼哭。今天早晨，我娘不知为何迁怒于侄儿的娘子，她老人家最后竟……竟让侄儿休了我娘子。”
李璆的表情极度痛苦，为人看着十分的窝囊。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李瑛还不是官，看着木讷窝囊的李璆，李瑛一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看李瑛不再说话，心里有事的李璆朝李瑛躬了一下身匆匆地走了。
查验进行了小半个时辰，所有来的轻壮男丁的后背都已查验完毕，正像灵宝猜测的那样，没有人的后背有砸伤，昨天傍晚对李仁痛下杀手的那个蒙面人不在这些来的人里。
李义已经静观忍耐半天了，不阴不阳地走到灵宝跟前道：“江公子，查验的结果让你失望了，没有你说的那个蒙面人。”
灵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不错，李公子，刚才在下已经猜到了。猜到的原因嘛，就是在下也没想到，一向以礼义著称的礼村，竟然会有人到外面去讨饭。”
灵宝说罢转向李瑛道：“族长大人，你说过，礼村的村民都是同一个李姓祖宗的宗亲，既然有的人家出现了困难，大家应该互相帮衬一下才对，这样才彰显出礼村的礼义，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出去讨饭？”
灵宝旁敲侧击的话令李瑛始料未及，神情尴尬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见他爹被灵宝问的哑口无言，李义刚才压抑在肚子里的那股邪火终于窜了上来，向灵宝恶狠狠道：“讨不讨饭，那是我们李姓之人的家事，用不着你一个外来的黄口小儿说三道四。”
“黄口小儿？”灵宝看着李义一脸鄙夷地冷笑，道：“不错，李公子，在下的年纪是轻了点儿，不过常言说的好，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在下以为，有人虽然比在下的年纪大了些，但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看到的只是他自己头上巴掌大的那么一块儿天地。”
“就是嘛，哥，有人把眼睛长到腚上，就看到自己屁股底下的那泡屎。”胖虎见灵宝和李义斗嘴过来帮腔，兄弟俩一唱一和，对李义冷嘲热讽极尽挖苦。
李义气得要死，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受过这种气，都是别人讨好他自己。现在可好，一个说他是井底之蛙，一个说他眼睛长在腚上，是可忍孰不可忍，跟他们还客气什么，干脆跟他们摊牌好了，然后好去受用那个天仙般的女子。
李义露出狰狞的面孔道：“逞口舌之能，是不是？你们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李义要出狠招，而且一出手就是死招，灵宝暗叹自己的韬晦之计要演不成了，只能向对方发出一些警告，看对方能不能识趣。
灵宝回之以轻蔑的冷笑，直呼对方的名字道：“什么地方？李义，什么地方不也得有王法，没有王法还有佛法，否则这世间哪还会有公道？”
“公道？”李义有恃无恐地狂笑起来，朝旁边李三等几个凶悍的家丁递了一个眼色，几个家丁马上操着手里的家伙狞笑着围拢过来，事态一下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
李义凶蛮地对灵宝道：“公道不公道，那要看谁说了算，在礼村这个地界，现在就我说了算。”
“你说了算？不见得吧。李义，在下一直容你，谁知你却不识好歹步步相逼。你都干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所以不说，是希望你能够收敛。我知道，你的用意都在我那个姐姐身上，可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实话告诉你，我不但要查出打你哥哥的那个人，我还要查出昨夜闯入我姐姐房间的那个人，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和那个对我姐欲图不轨的人新帐老账一块算。”
灵宝的话，字字句句都带着一股极大的震慑力。
世上有那么一种人，天生就喜欢欺负人，专门欺负那些不如他强大的人，而一旦遇到比他强大的人，就会心生畏惧往后退缩，李义就是这样的人。不过灵宝的话虽然说的有气势，但毕竟不过是话语，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李义还不错，在对灵宝的话权衡之后收起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心虚但不服气地问：“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刚才说过了，要是连这儿都听不懂，那真的就是黄口小儿了。李义，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打算现在就跟我翻脸，还是先收起你的气焰过几天逍遥日子？一切由你！”
灵宝把李义对他的诋毁回敬了过去，手摸着项下的木符直视着李义，脸上露出一种嘲弄般的冷笑。
对灵宝和李义的这番唇枪舌剑李瑛一直没插话，只在旁边默默地注视和品味灵宝的每一个表情及每一句话。听到灵宝跟李义叫板，李瑛基本上可以断定，眼前这个姓江的公子高深莫测，身上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种秘密一旦显露出来，他家就会面临无法挽回的境地——这些都来自于李瑛几十年和人打交道的生活阅历。
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再旁观下去，估计自己的家就要出大事。唉，李义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劝他的话他偏偏都当成了耳旁风。
“江公子息怒，我这个儿子生性粗鲁，专好与人争强斗胜，你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李瑛赶紧上前调停，回头朝李义怒喝道：“畜生，还不赶紧给我退下，过后，你要好好地向江公子道歉。”
李瑛边说边给李义递眼色。
“爹，你这是怎么了？”李瑶和凤霞回到了庭院的天井，正好看见李瑛对李义大发脾气。
李瑛回头看见李瑶和凤霞，收敛起脸上的怒气，挤出一丝笑意道：“没什么，没什么，刚才你二哥和江公子争辩了几句，爹怪他对江公子没礼仪。”
李义今天好不晦气，本来是他向对方发威，谁知却被对方给震慑住了。没办法，欺软怕硬的性格让他不敢和灵宝现在就撕破脸，因为他实在摸不清灵宝的底细，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等过后看看再说。
瞥了凤霞一眼，见凤霞的凤目峻冷如刀，李义心里打了一个冷战，朝李三等几个家丁挥了一下手悻悻地走了。
李瑛家的院落共有三进，第一进厅堂的后面就是李瑛家人居住的后院，而后花园就在后院的后头。李瑶带凤霞到后院没作停留，直接去了她家的后花园，美其名曰说是带凤霞去赏花。
在后花园的整个时间里，一直是李瑶在问话凤霞嗯啊作答，对李瑶的问话显得不冷不热。
凤霞不热情是因为她对李瑶的二哥李义怀有恨意，恨李义差点儿玷污了她的清白，恨屋及乌，凤霞对李瑶自然也不会热情到哪儿去。
李瑶跟凤霞待了一会儿感到没意思，就让翠红到外面去勤问着点儿，一旦天井里的男人查验完毕走了就进来告诉她，然后她好带着凤霞出去。
李瑶问了一圈儿，也没从凤霞的嘴里打听到多少她感兴趣的东西，因为凤霞可不是她弟弟胖虎，经不住别人的几句好话就把什么都给说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当李瑶试探地问凤霞和灵宝的关系时，凤霞先说了灵宝去灵觉寺后有几天住在她家，并认了她娘为干娘的事。接着，凤霞面无羞涩地讲了灵宝曾暗示他喜欢她且非她不娶的事情，把个李瑶羡慕的直舔嘴唇。
最后李瑶问凤霞答应要嫁给灵宝了没有，看李瑶期待迫切的样子，凤霞知道灵宝又多了一个爱慕迷恋他的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家，怎好随便吐口说嫁给他？可是不嫁呢，跟他走了一路，不嫁他也不好听了，只好以后便宜了他。”凤霞用一番卖乖弄俏的话打发李瑶。
事情总算探问个明白，但探知的结果却让李瑶感到失望，失望那个让自己感到脸热心跳的年少公子，已经归属为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正当李瑶失意落寞的时候，翠红进来说所有的男人都查验完毕走了，李瑶和凤霞这才回到前面的庭院。
李瑛面有愧意向灵宝抱了一下拳道：“刚才江公子说的极是，身为一村的族长，不该让有的人家去讨饭。过后，鄙人会首先带头向这几户人家捐助，同时动员村里其他比较富裕的人家一起向他们赞助，这样他们就不用再到外乡去打工和讨饭了。”
看李瑛表现出真心诚意的态度，灵宝向李瑛回礼道：“如此甚好，族长大人，这样，礼村才不愧于礼义之村这个荣耀的称号……”
正在这时，一个男子浑身湿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伯……伯父，侄儿家出事了，我娘子她……她投塘自尽了。”男子双膝跪倒在李瑛的前面，双手捂着脸痛哭，如丧考妣。
灵宝和胖虎认得，这个男子不是别人，就是李瑛先前和他说话的那个年轻人李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