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悔痛
mon sep 29 16:35:24 cst 2014
很快，掌柜引着一个五旬左右，衣着锦绣的黑胖男子闪现在雅间的门口，身后跟着四五个体格魁梧的壮汉。
“是哪个小王八蛋，竟敢捏造谎言，到这来辱没二爷的先人？”黑胖男子一身富绅的装扮，一出言却先讲起了粗话。
掌柜用一种古怪的表情，指着灵宝对那个自称二爷的黑胖汉子说就是这位公子找他和大爷。
对方来势汹汹，凤霞和胖虎吓得停住了筷子，灵宝虽然镇定，但知道如果不尽快控制住眼前的这个事态，那么接下来他们姐弟三人很可能就会受到对方的一顿痛揍。
想到自己和胖虎挨揍没啥，凤霞姐可是一个女孩子家，灵宝一抱拳向对方深施了一礼道：“阁下，在下受宋河老人的委托，到此是想找他的两个儿子宋文和宋武，不知道阁下是哪一位？”
这个黑胖汉子正是宋河老人的二儿子宋武，他打量了一下灵宝，见灵宝衣着锦绣气度不凡也有了几分忌惮。不过，跟身旁的那个掌柜一样，他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年少公子和他爹联系到一块儿，因为他爹宋河毕竟已经整整过世了十七年。
压住满腹的疑虑和怒气，宋武对灵宝道：“宋河是本人的家父，而我就是他的二儿子宋武，我问你，你年纪轻轻看样子也不过十几岁，家父已经离世多年，恐怕比你的年龄还大，你怎么会认得家父？而我的家父又怎么会有事与你相托？”
见对上了号，灵宝淡定地一笑道：“噢，原来是宋二爷，幸会！幸会！看来我是找对人了。请宋二爷稍安勿躁，这件事说来的确有点儿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现在既然见到了宋二爷，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因为在此之前本人也不大相信。我希望二爷在确定这件事情的真伪之前不要动粗，本人自然会拿出令你信服的证据来，如果二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粗的话，那接下来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二爷承担，我敢说，到那时二爷你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虽没上来就动粗，但灵宝知道这种态势随时都可能被引发，为此先说了一大堆的话以便把对方给稳住。
应该说灵宝的这一举措甚是得当，不仅压住了宋武一上来就想重重地教训一下灵宝等人的念头，同时也避免了过后他和宋氏兄弟双方陷入到一种尴尬的境地。
宋武虽然没敢莽撞，但他担心自己一个几十岁的人再被三个毛孩子给耍了，于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灵宝道：“公子，既然你说你能够拿出令我信服的证据，那你不妨说出个一二，也好让二爷我心里有个数。”
感觉宋武的话在理，也知道他们姐弟三人目前尚未脱离挨打的境地，灵宝平静地道：“好吧，宋二爷，那在下就提示二爷两句。令尊跟我说，在他临终之前，他老人家曾就他入殓时的殓服跟大爷和二爷有过交代，说在他死后……”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宋武脸色大变，当即制止了灵宝后面的话。
宋武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件事除了宋氏兄弟以及他们的女人知道外，其他就再也没人知道，而且这件事多年来一直是他们兄弟俩的一块心病。不料时隔多年，竟有人知悉此事并前来质证，宋武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宋武回身对他的那几个手下命令道：“你们都给我退下，该干啥干啥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几个手下听话地走了。
宋武问那个掌柜叫人去请大爷了么，掌柜说已经去请了，宋武“嗯”了一声让掌柜也出去，掌柜喏喏地出去了。
没了不相干的人，宋武让灵宝赶快说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灵宝问宋武干嘛要急于一时，说等大爷宋文来了一起说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当看到宋武一脸急不可待的样子，灵宝还是忍不住道：“二爷，此事关系重大非同一般，它既关系到令尊目下的状况，同时也关系到你们宋家日后的安宁。实不相瞒，令尊目下的境遇很可怜，他老人家已经在地阴下煎熬了十七年……”
“公子！你……你别说了！”面对灵宝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宋武偌大的一把年纪泪流满面，竟像一个小孩子似的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见宋武哭了，胖虎觉得危险解除了，又开始忙活起桌上的菜。
灵宝劝导着宋武，说只要宋氏兄弟能够按着宋河老人交代的去做，那么宋河老人的阴灵也就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大爷宋文赶来了，宋文和宋武长得很相像，但没有宋武那么胖，看着比宋武要老成沉稳得多。
见弟弟一把年纪在哭，宋文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见哥哥来了宋武起身向灵宝介绍，灵宝施礼说幸会。
大家都坐了下来，灵宝先介绍自己，说他姓江名灵宝，此次要去九子山路过吴镇，接着向宋氏兄弟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讲完事情的经过灵宝庄重道：“二位尊长，令尊大人说了，说你们这次要是再不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愿去做，那他只能化作厉鬼来找算你们。当时我向令尊大人保证，一定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你们，现在就看你们是怎么打算。”
宋文没哭但看上去很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公子，你说的不穿衣裳入殓，和家父死后要去跳龙门确有其事。只是在下想，家父阴灵在地下的讲话，你怎么会听得到？”
宋文说出他心里面的疑惑。
“这个……”
灵宝刚要解释，胖虎来了精神道：“嗨！这算什么，我哥哥连火神真君手下小鬼的话都能听到，这个为什么就听不到？灵觉寺里的那把大火，我哥哥提前就知道，可那些个秃头当时还不信。”
“胖虎！”
凤霞怪胖虎把他们的舅舅也给骂了。
宋文想起来了，因为这件事他听说过，起身恭敬地问：“这么说……阁下就是那位神异的公子？”
灵宝说是但谈不上什么神异。
宋武也站起来对宋文道：“大哥，看来这位公子说的都是真的了。”
宋文点头表示赞同弟弟的说法，兄弟俩正式向灵宝施礼说失敬了，灵宝请宋氏兄弟坐下来讲话。
宋氏兄弟的疑虑全部打消，宋文向灵宝三人讲起了十七年前的往事。
原来，在入殓前给宋河穿不穿衣裳的问题上，宋家的男女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宋文和宋武想谨尊父命不给他们的爹穿任何的衣裳，却遭到了宋家女人们的反对，她们说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这人死之后不穿衣裳的。此外，又说她们在入殓公爹的时候，实在无法面对公爹那赤条条的身体。
宋文和宋武跟自己的女人分辨，说死后不穿衣裳是他们爹死前的遗命，他们这当儿子的不好不执行。女人们反驳，说她们的公爹是老糊涂了，这人死之后怎么能成龙呢？女人们又说，说她们可以不在乎入殓时公爹chi裸的身子，可是身下那些年少的儿女们怎么办？还有那些前来吊丧送葬的亲朋好友们怎么办？再有就是，过后这老人死后不给穿衣裳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宋家的儿女们今后还怎么在人跟前露面？特别是这件事要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说不定就会定宋家一个忤逆不孝的大罪。
女人们的一通说，把宋文和宋武哥俩给说的没了主意，他们也意识到了要是入殓时不给他们的爹穿衣裳的严重性，心里思忖：也许，我们的爹真的是走火入魔老糊涂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在装殓的时候宋家就按以往的习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给宋河穿上了全套的华贵殓服。
然而他们哪知道，由于他们兄弟二人的临终变卦，却把他们死后的爹宋河给害惨了。
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灵宝问宋氏兄弟接下来怎么办，宋氏兄弟表示，说他们既然已经铸成大错，让他们的爹在地阴之下遭受了十七年的痛苦，这次说什么也得要按照老人的遗愿行事了。
见事情办妥灵宝向宋氏兄弟告辞，宋氏兄弟哪里肯放，死活让灵宝三人先住到他们家中。宋氏兄弟说，他们听说过灵觉寺和灵宝公子的奇闻异事，只是无缘得见，如今在这儿遇上了，而且还为他们故去多年的爹捎来口信，那么灵宝公子就是他们宋氏一家的大恩人，请灵宝公子明天和他们一道给宋河老人开棺褪衣。
灵宝只好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氏兄弟的家果然阔绰，庭院深深，回廊环绕，房屋众多，家里的下人随处可见。
胖虎一边走一边看，看得眼睛都花了，连说这家人真是太有钱了。
“兄弟，这算不得什么，等以后你当了驸马，比这不知道要阔绰多少倍。”灵宝给胖虎打气。
“真的？”
胖虎的胖脸马上洋溢出无比的自豪和自信。
“你们怎么又来了？”
凤霞在后面直皱眉道。
很快，掌柜引着一个五旬左右，衣着锦绣的黑胖男子闪现在雅间的门口，身后跟着四五个体格魁梧的壮汉。
“是哪个小王八蛋，竟敢捏造谎言，到这来辱没二爷的先人？”黑胖男子一身富绅的装扮，一出言却先讲起了粗话。
掌柜用一种古怪的表情，指着灵宝对那个自称二爷的黑胖汉子说就是这位公子找他和大爷。
对方来势汹汹，凤霞和胖虎吓得停住了筷子，灵宝虽然镇定，但知道如果不尽快控制住眼前的这个事态，那么接下来他们姐弟三人很可能就会受到对方的一顿痛揍。
想到自己和胖虎挨揍没啥，凤霞姐可是一个女孩子家，灵宝一抱拳向对方深施了一礼道：“阁下，在下受宋河老人的委托，到此是想找他的两个儿子宋文和宋武，不知道阁下是哪一位？”
这个黑胖汉子正是宋河老人的二儿子宋武，他打量了一下灵宝，见灵宝衣着锦绣气度不凡也有了几分忌惮。不过，跟身旁的那个掌柜一样，他怎么也不能把眼前的这个年少公子和他爹联系到一块儿，因为他爹宋河毕竟已经整整过世了十七年。
压住满腹的疑虑和怒气，宋武对灵宝道：“宋河是本人的家父，而我就是他的二儿子宋武，我问你，你年纪轻轻看样子也不过十几岁，家父已经离世多年，恐怕比你的年龄还大，你怎么会认得家父？而我的家父又怎么会有事与你相托？”
见对上了号，灵宝淡定地一笑道：“噢，原来是宋二爷，幸会！幸会！看来我是找对人了。请宋二爷稍安勿躁，这件事说来的确有点儿让人难以置信，不过现在既然见到了宋二爷，那在下也就放心了，因为在此之前本人也不大相信。我希望二爷在确定这件事情的真伪之前不要动粗，本人自然会拿出令你信服的证据来，如果二爷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动粗的话，那接下来的一切后果都由你二爷承担，我敢说，到那时二爷你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对方虽没上来就动粗，但灵宝知道这种态势随时都可能被引发，为此先说了一大堆的话以便把对方给稳住。
应该说灵宝的这一举措甚是得当，不仅压住了宋武一上来就想重重地教训一下灵宝等人的念头，同时也避免了过后他和宋氏兄弟双方陷入到一种尴尬的境地。
宋武虽然没敢莽撞，但他担心自己一个几十岁的人再被三个毛孩子给耍了，于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灵宝道：“公子，既然你说你能够拿出令我信服的证据，那你不妨说出个一二，也好让二爷我心里有个数。”
感觉宋武的话在理，也知道他们姐弟三人目前尚未脱离挨打的境地，灵宝平静地道：“好吧，宋二爷，那在下就提示二爷两句。令尊跟我说，在他临终之前，他老人家曾就他入殓时的殓服跟大爷和二爷有过交代，说在他死后……”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宋武脸色大变，当即制止了灵宝后面的话。
宋武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件事除了宋氏兄弟以及他们的女人知道外，其他就再也没人知道，而且这件事多年来一直是他们兄弟俩的一块心病。不料时隔多年，竟有人知悉此事并前来质证，宋武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
宋武回身对他的那几个手下命令道：“你们都给我退下，该干啥干啥去，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几个手下听话地走了。
宋武问那个掌柜叫人去请大爷了么，掌柜说已经去请了，宋武“嗯”了一声让掌柜也出去，掌柜喏喏地出去了。
没了不相干的人，宋武让灵宝赶快说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灵宝问宋武干嘛要急于一时，说等大爷宋文来了一起说也不迟。
话是这么说，当看到宋武一脸急不可待的样子，灵宝还是忍不住道：“二爷，此事关系重大非同一般，它既关系到令尊目下的状况，同时也关系到你们宋家日后的安宁。实不相瞒，令尊目下的境遇很可怜，他老人家已经在地阴下煎熬了十七年……”
“公子！你……你别说了！”面对灵宝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宋武偌大的一把年纪泪流满面，竟像一个小孩子似的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见宋武哭了，胖虎觉得危险解除了，又开始忙活起桌上的菜。
灵宝劝导着宋武，说只要宋氏兄弟能够按着宋河老人交代的去做，那么宋河老人的阴灵也就从苦难中解脱出来。
大爷宋文赶来了，宋文和宋武长得很相像，但没有宋武那么胖，看着比宋武要老成沉稳得多。
见弟弟一把年纪在哭，宋文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见哥哥来了宋武起身向灵宝介绍，灵宝施礼说幸会。
大家都坐了下来，灵宝先介绍自己，说他姓江名灵宝，此次要去九子山路过吴镇，接着向宋氏兄弟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讲完事情的经过灵宝庄重道：“二位尊长，令尊大人说了，说你们这次要是再不按照他老人家的意愿去做，那他只能化作厉鬼来找算你们。当时我向令尊大人保证，一定把他的意思转达给你们，现在就看你们是怎么打算。”
宋文没哭但看上去很激动，胸脯剧烈地起伏，他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公子，你说的不穿衣裳入殓，和家父死后要去跳龙门确有其事。只是在下想，家父阴灵在地下的讲话，你怎么会听得到？”
宋文说出他心里面的疑惑。
“这个……”
灵宝刚要解释，胖虎来了精神道：“嗨！这算什么，我哥哥连火神真君手下小鬼的话都能听到，这个为什么就听不到？灵觉寺里的那把大火，我哥哥提前就知道，可那些个秃头当时还不信。”
“胖虎！”
凤霞怪胖虎把他们的舅舅也给骂了。
宋文想起来了，因为这件事他听说过，起身恭敬地问：“这么说……阁下就是那位神异的公子？”
灵宝说是但谈不上什么神异。
宋武也站起来对宋文道：“大哥，看来这位公子说的都是真的了。”
宋文点头表示赞同弟弟的说法，兄弟俩正式向灵宝施礼说失敬了，灵宝请宋氏兄弟坐下来讲话。
宋氏兄弟的疑虑全部打消，宋文向灵宝三人讲起了十七年前的往事。
原来，在入殓前给宋河穿不穿衣裳的问题上，宋家的男女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宋文和宋武想谨尊父命不给他们的爹穿任何的衣裳，却遭到了宋家女人们的反对，她们说从古至今还没听说过这人死之后不穿衣裳的。此外，又说她们在入殓公爹的时候，实在无法面对公爹那赤条条的身体。
宋文和宋武跟自己的女人分辨，说死后不穿衣裳是他们爹死前的遗命，他们这当儿子的不好不执行。女人们反驳，说她们的公爹是老糊涂了，这人死之后怎么能成龙呢？女人们又说，说她们可以不在乎入殓时公爹chi裸的身子，可是身下那些年少的儿女们怎么办？还有那些前来吊丧送葬的亲朋好友们怎么办？再有就是，过后这老人死后不给穿衣裳的事情要是传了出去，那宋家的儿女们今后还怎么在人跟前露面？特别是这件事要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说不定就会定宋家一个忤逆不孝的大罪。
女人们的一通说，把宋文和宋武哥俩给说的没了主意，他们也意识到了要是入殓时不给他们的爹穿衣裳的严重性，心里思忖：也许，我们的爹真的是走火入魔老糊涂了。
有了这样的念头，在装殓的时候宋家就按以往的习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地给宋河穿上了全套的华贵殓服。
然而他们哪知道，由于他们兄弟二人的临终变卦，却把他们死后的爹宋河给害惨了。
讲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灵宝问宋氏兄弟接下来怎么办，宋氏兄弟表示，说他们既然已经铸成大错，让他们的爹在地阴之下遭受了十七年的痛苦，这次说什么也得要按照老人的遗愿行事了。
见事情办妥灵宝向宋氏兄弟告辞，宋氏兄弟哪里肯放，死活让灵宝三人先住到他们家中。宋氏兄弟说，他们听说过灵觉寺和灵宝公子的奇闻异事，只是无缘得见，如今在这儿遇上了，而且还为他们故去多年的爹捎来口信，那么灵宝公子就是他们宋氏一家的大恩人，请灵宝公子明天和他们一道给宋河老人开棺褪衣。
灵宝只好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氏兄弟的家果然阔绰，庭院深深，回廊环绕，房屋众多，家里的下人随处可见。
胖虎一边走一边看，看得眼睛都花了，连说这家人真是太有钱了。
“兄弟，这算不得什么，等以后你当了驸马，比这不知道要阔绰多少倍。”灵宝给胖虎打气。
“真的？”
胖虎的胖脸马上洋溢出无比的自豪和自信。
“你们怎么又来了？”
凤霞在后面直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