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二情同依依
thu sep 18 08:03:08 cst 2014
看灵宝和水仙对视不语臭屁狗等人凑了上来，臭屁狗道：“水仙，别看你出嫁了，以后可得常回娘家看看！”要离开了，水仙也不觉得臭屁狗那么讨厌了，忍悲含笑道：“谢谢！我会回来的。臭屁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干，赶紧也娶上一房媳妇。”
灵宝的出现令臭屁狗此时的心境大变，对水仙的出嫁也不像刚才那么惋惜了，而是充满自傲地道：“水仙，你放心好了，有灵宝公子在，我们这些人今后都不会差的。要是不如你的女子，就是白送上门来我都不要，是不是，兄弟们？”臭屁狗朝着二蛋等人喊。
“对，臭屁狗说的对，以后我们就跟着灵宝公子干，都到官府里去混上个官当当，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们都不要。”二蛋等人群情振奋，仿佛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臭皮狗等人的话使得水仙心里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臭屁狗，二蛋，那水仙就祝福你们了。”水仙心里失落但脸上却强颜欢笑道。
灵宝看出了水仙心里面的失落，同时臭屁狗等人的话也点醒了他，想到这些天自己梦到的那只彩凤和那个圆滚滚胖乎乎的东西，以及那个叫灵什么寺的寺院，灵宝坦诚地相告道：“水仙，过不了几天，我也要离开灵霞村。请你珍重，今后不管走到哪儿，我都会为你祈福的。”
“怎么，公子你要走？”水仙惊讶想不出灵宝这么做的用意。
“公子，你干嘛要走？你丢下我们不管了？”臭屁狗等人慌了，也急了，一起围着灵宝发问。
“是的，我是要走了，我要是不走，今后你们上哪儿去弄个官当？”灵宝颇有意味地向臭屁狗等人解释道。
臭屁狗等人好像听懂了，但不甚明白，正想要再问，这时丫头小蝶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红丝绢的小包。“公子，给，是老爷亲自给的。”小蝶跑得气喘吁吁。
灵宝接过后看都没看递到水仙的手上道：“水仙，今天你出嫁了，我总该要表示一下才对。以后有什么难事，直接找我爷爷好了，我爷爷对你一直心存感念。”
水仙接过包打开，见里面赫然是两个黄澄澄的金饼不下一百两。
水仙惊呆了道：“公子，您这是作何？”
灵宝笑了，笑的容光灿烂，道：“水仙，你还记得么，那天在古樟树下，我说我要是转世灵佛的话，我就会把这天下的香火钱都送给你。香火钱我现在没有，只好先拿这两个金饼来代替，权当我对你当初承诺的一点兑现。时候不早了，你赶快上轿吧，莫耽误了时辰。”
水仙的泪水再度夺眶而下，自己当初并没做什么，只是对这个公子的生死表示了一些牵挂，现在人家却用这么厚重的礼金作为回报。
什么话都无须再说，无语胜似有语，水仙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手帕，塞到灵宝手中转身而去，一边走一边掩面痛哭，哭的是双肩耸动。
这一幕被所有在场的人看到了，人们无不震惊，江家富有不假，但出手如此阔绰却非常少见。我的天，一百两金子！那得要多少年才能挣来，恐怕得一辈子。有人恨自己没有水仙这么大的闺女，有人懊恼自己的女儿相貌平平，否则……
其实人们都想错了，今天这件事和水仙是女子以及她的相貌无关，它是人和人之间真挚情感和相知的体现。
迎亲的队伍又行进了，水仙再没掀起轿帘，隐约只能听见她在花轿里面的啜泣。
新郎的弟弟过来了，灵宝伸手拦住他道：“回去告诉你哥，今后要善待你嫂子，如若不然，我保证你全家不得善终！”臭屁狗挤上前面露凶相道：“告诉你说，灵宝公子是转世灵佛，连官府的人都怕得要死，你家要是敢对水仙不敬，叫你全家死得光光！”
新郎的弟弟吓得面无人色一张脸惨白，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家人都会对我嫂子好的。”
迎亲的队伍走远了，灵宝等人站在原地久久地伫立，一直到人影全部消失……
出游的事定下来后灵宝先去征求他爷爷的同意，江仁听罢颇感意外，半晌道：“出去游历爷爷我不反对，只是你的年纪还太小，再有，你娘说过了，让及早把你和你表妹的亲事给定下来。”
见爷爷对自己仍不大放心灵宝侃侃道，说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不应该丧志在家里。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不出去经历一下风雨，又怎么能够见得了彩虹？至于他和表妹的亲事，他的年纪还小，过几年再提也不迟。
见孙儿执意要去江仁显得颇为无奈，最后道：“孙儿啊，爷爷虽然是一家之主，但也不能事事都做决定。这些年，家里的事都是你娘说了算，这件事，你还是问一下你娘的意见，如果她同意了，爷爷就不说什么了。”
江仁人老鬼精，他知道灵宝在家中只怕他娘文玉一个，就把这件事推脱给儿媳妇文玉。
果不其然，灵宝刚把他要出去游历的想法说出来，文玉的玉面就沉下来道：“游历？游什么历，你刚吃几年干饭，现在就想出去游历。殊不知父母在不远游这个道理，更何况你还有爷爷奶奶在堂上……”
文玉的一席话说得灵宝的心直往下坠。
“……还有，你表妹娇儿那是我看好了的儿媳妇，你不能不放在心上，过后你要是不娶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娘，表妹之事儿答应你，可是这游历之事你得答应我，我向您保证，等我游历几年后回来，我就迎娶表妹。”
灵宝跟他娘讲起了条件，见儿子跟自己讲条件，文玉的气更大了道：“行啊，灵宝，你翅膀硬了不是？敢跟你娘我讲条件了，我……我非得教训一下你这个不肖子孙不可!”文玉开始寻找应手的家伙。
见妻子动怒江成拦住道：“灵宝他娘，你这是何必？我倒是觉得咱们儿子的想法不错。灵宝今年十五了，也不算小了，他现在出去游历，正好过几年后回来成亲。想当初，我也曾想过出去游历，只因咱娘不肯只好作罢。成亲后我的进取心渐退，弄到现在连半点功名都没有……”
江成拿自己现身说法想打消妻子心中的火气。
文玉何等聪明，马上从江成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知道男人对他目下的状况抱有不满，说不定还有怨气。“怎么，你这是在怪我吗？怪我嫁给你以后耽误了你的前程？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我绝不会拦你。”文玉怒目含嗔道。
见妻子的火气转到了自己头上，江成赶忙向文玉解释说他不是这个意思，说他只是不想让儿子重蹈他的覆辙，弄得一辈子一事无成。最后江成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同意儿子出去游历，但是在游历之前先把他和他表妹的亲事应承下来。
文玉一向贤惠通达，见儿子去意坚决而丈夫又给儿子说情，便适可而止地松了玉牙道：“要去也行，但不能在外面游荡的太久了，早点回来把你表妹给我娶了。”
出行的行囊很简单，就是一些书籍和灵宝的几身换洗衣裳，其他就是路上所需的盘缠――江仁给他孙儿拿上了足够的盘缠。除此之外，灵宝随手携带的是他那支心爱的紫竹萧，看着好不风流潇洒。
灵宝出行的第一站是钟石镇，因为他娘跟他交代过了，让他先去见外公外婆，当面把他和他表妹的亲事给敲定下来，灵宝不敢违背母命出了家门直奔钟石镇而来。
正是江南酷暑难当的夏季。
好在灵宝出来的早，加上一路之上绿树成荫，河湖遍布，倒也不感到十分炎热，灵宝行走在绿树碧水之间有着说不出来的畅快。
钟石镇距离灵霞村几十里，位于灵霞村的西南，是通往都城建康的必经之地。
紫金山逶迤蜿蜒横贯东西，整个山势呈弧形，钟石镇就坐落在紫金山的北麓。这里山环水抱，明媚绚丽，让人看上去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钟石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桥多，镇内水流纵横，桥梁众多，街岸两边杨柳依依，樟树、梧桐随处都是，房屋、游人、长街仿佛是一幅古老的字画，给人一种古朴、清幽的感觉。
灵宝小的时候他娘曾带他回过几次娘家，后来灵宝跟随恩谢安师读书后就再没来过，灵宝依照“文记茶庄”的幌子找到了外公外婆家。
“外公，外婆，外孙来探望您们！”身形飘逸，面容俊朗的灵宝洒然地出现在文玉爹娘的面前。
灵宝的到来令文玉的爹娘高兴得不知所措，感觉就像是在梦中，很快文玉的爹娘回过神来，一起朝外孙扑来这个摸头那个捏腚。
文玉爹一手抓住灵宝的一只胳膊一手摸着灵宝的头道：“哎呀！都长这么高了，也壮实了。”文玉娘推开丈夫的手上下打量灵宝道：“啧啧，看我这外孙长的，哪个能比，天生的贵人相！”
文玉的爹娘对外孙儿端详打量起没完，那情景就好像牲畜交易市场上的买家正在品相一匹品种不错的骡马。
看灵宝和水仙对视不语臭屁狗等人凑了上来，臭屁狗道：“水仙，别看你出嫁了，以后可得常回娘家看看！”要离开了，水仙也不觉得臭屁狗那么讨厌了，忍悲含笑道：“谢谢！我会回来的。臭屁狗，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好好干，赶紧也娶上一房媳妇。”
灵宝的出现令臭屁狗此时的心境大变，对水仙的出嫁也不像刚才那么惋惜了，而是充满自傲地道：“水仙，你放心好了，有灵宝公子在，我们这些人今后都不会差的。要是不如你的女子，就是白送上门来我都不要，是不是，兄弟们？”臭屁狗朝着二蛋等人喊。
“对，臭屁狗说的对，以后我们就跟着灵宝公子干，都到官府里去混上个官当当，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姐我们都不要。”二蛋等人群情振奋，仿佛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臭皮狗等人的话使得水仙心里萌生出一种莫名的失落，“臭屁狗，二蛋，那水仙就祝福你们了。”水仙心里失落但脸上却强颜欢笑道。
灵宝看出了水仙心里面的失落，同时臭屁狗等人的话也点醒了他，想到这些天自己梦到的那只彩凤和那个圆滚滚胖乎乎的东西，以及那个叫灵什么寺的寺院，灵宝坦诚地相告道：“水仙，过不了几天，我也要离开灵霞村。请你珍重，今后不管走到哪儿，我都会为你祈福的。”
“怎么，公子你要走？”水仙惊讶想不出灵宝这么做的用意。
“公子，你干嘛要走？你丢下我们不管了？”臭屁狗等人慌了，也急了，一起围着灵宝发问。
“是的，我是要走了，我要是不走，今后你们上哪儿去弄个官当？”灵宝颇有意味地向臭屁狗等人解释道。
臭屁狗等人好像听懂了，但不甚明白，正想要再问，这时丫头小蝶跑了回来手里捧着一个红丝绢的小包。“公子，给，是老爷亲自给的。”小蝶跑得气喘吁吁。
灵宝接过后看都没看递到水仙的手上道：“水仙，今天你出嫁了，我总该要表示一下才对。以后有什么难事，直接找我爷爷好了，我爷爷对你一直心存感念。”
水仙接过包打开，见里面赫然是两个黄澄澄的金饼不下一百两。
水仙惊呆了道：“公子，您这是作何？”
灵宝笑了，笑的容光灿烂，道：“水仙，你还记得么，那天在古樟树下，我说我要是转世灵佛的话，我就会把这天下的香火钱都送给你。香火钱我现在没有，只好先拿这两个金饼来代替，权当我对你当初承诺的一点兑现。时候不早了，你赶快上轿吧，莫耽误了时辰。”
水仙的泪水再度夺眶而下，自己当初并没做什么，只是对这个公子的生死表示了一些牵挂，现在人家却用这么厚重的礼金作为回报。
什么话都无须再说，无语胜似有语，水仙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手帕，塞到灵宝手中转身而去，一边走一边掩面痛哭，哭的是双肩耸动。
这一幕被所有在场的人看到了，人们无不震惊，江家富有不假，但出手如此阔绰却非常少见。我的天，一百两金子！那得要多少年才能挣来，恐怕得一辈子。有人恨自己没有水仙这么大的闺女，有人懊恼自己的女儿相貌平平，否则……
其实人们都想错了，今天这件事和水仙是女子以及她的相貌无关，它是人和人之间真挚情感和相知的体现。
迎亲的队伍又行进了，水仙再没掀起轿帘，隐约只能听见她在花轿里面的啜泣。
新郎的弟弟过来了，灵宝伸手拦住他道：“回去告诉你哥，今后要善待你嫂子，如若不然，我保证你全家不得善终！”臭屁狗挤上前面露凶相道：“告诉你说，灵宝公子是转世灵佛，连官府的人都怕得要死，你家要是敢对水仙不敬，叫你全家死得光光！”
新郎的弟弟吓得面无人色一张脸惨白，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家人都会对我嫂子好的。”
迎亲的队伍走远了，灵宝等人站在原地久久地伫立，一直到人影全部消失……
出游的事定下来后灵宝先去征求他爷爷的同意，江仁听罢颇感意外，半晌道：“出去游历爷爷我不反对，只是你的年纪还太小，再有，你娘说过了，让及早把你和你表妹的亲事给定下来。”
见爷爷对自己仍不大放心灵宝侃侃道，说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不应该丧志在家里。说自古英雄出少年，不出去经历一下风雨，又怎么能够见得了彩虹？至于他和表妹的亲事，他的年纪还小，过几年再提也不迟。
见孙儿执意要去江仁显得颇为无奈，最后道：“孙儿啊，爷爷虽然是一家之主，但也不能事事都做决定。这些年，家里的事都是你娘说了算，这件事，你还是问一下你娘的意见，如果她同意了，爷爷就不说什么了。”
江仁人老鬼精，他知道灵宝在家中只怕他娘文玉一个，就把这件事推脱给儿媳妇文玉。
果不其然，灵宝刚把他要出去游历的想法说出来，文玉的玉面就沉下来道：“游历？游什么历，你刚吃几年干饭，现在就想出去游历。殊不知父母在不远游这个道理，更何况你还有爷爷奶奶在堂上……”
文玉的一席话说得灵宝的心直往下坠。
“……还有，你表妹娇儿那是我看好了的儿媳妇，你不能不放在心上，过后你要是不娶她，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娘，表妹之事儿答应你，可是这游历之事你得答应我，我向您保证，等我游历几年后回来，我就迎娶表妹。”
灵宝跟他娘讲起了条件，见儿子跟自己讲条件，文玉的气更大了道：“行啊，灵宝，你翅膀硬了不是？敢跟你娘我讲条件了，我……我非得教训一下你这个不肖子孙不可!”文玉开始寻找应手的家伙。
见妻子动怒江成拦住道：“灵宝他娘，你这是何必？我倒是觉得咱们儿子的想法不错。灵宝今年十五了，也不算小了，他现在出去游历，正好过几年后回来成亲。想当初，我也曾想过出去游历，只因咱娘不肯只好作罢。成亲后我的进取心渐退，弄到现在连半点功名都没有……”
江成拿自己现身说法想打消妻子心中的火气。
文玉何等聪明，马上从江成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知道男人对他目下的状况抱有不满，说不定还有怨气。“怎么，你这是在怪我吗？怪我嫁给你以后耽误了你的前程？没关系，你现在就可以出去，我绝不会拦你。”文玉怒目含嗔道。
见妻子的火气转到了自己头上，江成赶忙向文玉解释说他不是这个意思，说他只是不想让儿子重蹈他的覆辙，弄得一辈子一事无成。最后江成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说同意儿子出去游历，但是在游历之前先把他和他表妹的亲事应承下来。
文玉一向贤惠通达，见儿子去意坚决而丈夫又给儿子说情，便适可而止地松了玉牙道：“要去也行，但不能在外面游荡的太久了，早点回来把你表妹给我娶了。”
出行的行囊很简单，就是一些书籍和灵宝的几身换洗衣裳，其他就是路上所需的盘缠――江仁给他孙儿拿上了足够的盘缠。除此之外，灵宝随手携带的是他那支心爱的紫竹萧，看着好不风流潇洒。
灵宝出行的第一站是钟石镇，因为他娘跟他交代过了，让他先去见外公外婆，当面把他和他表妹的亲事给敲定下来，灵宝不敢违背母命出了家门直奔钟石镇而来。
正是江南酷暑难当的夏季。
好在灵宝出来的早，加上一路之上绿树成荫，河湖遍布，倒也不感到十分炎热，灵宝行走在绿树碧水之间有着说不出来的畅快。
钟石镇距离灵霞村几十里，位于灵霞村的西南，是通往都城建康的必经之地。
紫金山逶迤蜿蜒横贯东西，整个山势呈弧形，钟石镇就坐落在紫金山的北麓。这里山环水抱，明媚绚丽，让人看上去赏心悦目、心旷神怡。
钟石镇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桥多，镇内水流纵横，桥梁众多，街岸两边杨柳依依，樟树、梧桐随处都是，房屋、游人、长街仿佛是一幅古老的字画，给人一种古朴、清幽的感觉。
灵宝小的时候他娘曾带他回过几次娘家，后来灵宝跟随恩谢安师读书后就再没来过，灵宝依照“文记茶庄”的幌子找到了外公外婆家。
“外公，外婆，外孙来探望您们！”身形飘逸，面容俊朗的灵宝洒然地出现在文玉爹娘的面前。
灵宝的到来令文玉的爹娘高兴得不知所措，感觉就像是在梦中，很快文玉的爹娘回过神来，一起朝外孙扑来这个摸头那个捏腚。
文玉爹一手抓住灵宝的一只胳膊一手摸着灵宝的头道：“哎呀！都长这么高了，也壮实了。”文玉娘推开丈夫的手上下打量灵宝道：“啧啧，看我这外孙长的，哪个能比，天生的贵人相！”
文玉的爹娘对外孙儿端详打量起没完，那情景就好像牲畜交易市场上的买家正在品相一匹品种不错的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