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古樟显灵
mon sep 15 15:06:32 cst 2014
古樟树粗大的躯干屹立如一堵厚重的城墙，树皮绽裂就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人脸，枝叶茂密延伸成一把遮天蔽日的绿伞，人在下面有一种渺小的感觉。
灵宝在距离古樟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身子弯躬，两只小手合十呈拜佛状。歪头想了下，希望古樟树能显灵和不希望古樟树显灵两个念头开始在心里打架，最后定了定心神念叨：“树灵爷爷，灵宝给你施礼了，您老人家要是会显灵，就显示一下给我们看看。要是不能，要是……”灵宝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因为他压根就没指望古樟树能够显灵，他也不希望古樟树能显灵。
等了片刻见古樟树毫无反应，灵宝的心踏实了，转身嬉笑着朝身后的孩子们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二蛋不满灵宝敷衍了事的态度，朝灵宝喊：“公子，那样不行，你得跪下来磕头才行。”
屁！我为什么要跪下来磕头？要是磕了古樟树有反应还好，要是没反应我这头岂不是白磕了？亏你二蛋能想的出来。灵宝不依，觉得跪下来磕头有失自己江家小公子的身份，尤其是磕了头后古樟树没反应会被孩子们嗤笑，灵宝才不干这种授人以笑柄的事呢。灵宝对二蛋的喊声全然不理，迈步开始往回走，哪知道他已经走不了了。
原来，就在灵宝对着古樟树施礼叨咕的时候，附近那个像活死人一样的男子用右脚在地上轻叩了三下，无血的嘴唇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就见灵宝脚下的地面忽然钻出两条手臂粗细黑褐色的根须来，根须打着弯将灵宝的两个脚脖子拴住，好悬没把灵宝给拽倒。
柳叶看到了，眼尖的孩子也看到了，当即吓得眼睛发直，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完全就象是傻了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灵宝的两条腿被根须给拴牢，古樟树和灵宝之间的地面“喀喇喇”裂开了一道半米多宽的地缝，一直裂到灵宝的脚下。灵宝两脚踏空再也站立不住，身子向后一仰跌入地缝，灵宝只发出了一声“救命”裂开的地缝就又重新复合一切归于平静。
灵宝公子消失了！
灵宝公子不见了！
灵宝公子被活埋了！活埋的原因大概是灵宝公子冒犯亵渎了古樟树灵！
这些念头在柳叶和那些孩子们的心中一个个地闪过。
刚才的情景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又消失的是那么迅速，就像是一场梦境。
“公子！――”柳叶很快醒悟过来，撕心裂肺地一声喊，发疯似的扑向灵宝刚才消失了的那块地面，拼命用双手刨挠地缝复合后留下的那道错落不平的裂痕。其他孩子也醒悟了，有的哭爹喊娘撒丫子往家跑，边跑边喊，说灵宝公子被树灵给收走了。胆大没跑的孩子有的过来帮忙，有的站在旁边哭嚎，古樟树下乱成一团。
“快，快去告诉江老爷！”臭屁狗这时体现出他心智成熟的一面，刨了几下回味过来站起身喊，根生和几个孩子马上拔腿向江家跑去。
所有抠挖地面的人都弯腰撅腚跪在地上，柳叶那浑圆挺翘的屁股随着晃动更加地凸显无遗，臭屁狗现在惊慌无心多看，目光最后落到二蛋的屁股上，上去狠狠地踢了一脚。“都怨你，非让公子显什么神通，这回好了，公子不见了，我看你怎么跟江家交代。”臭屁狗一方面对二蛋有气，一方面开始揪拿这场祸事的罪魁好摆脱出他自己。
二蛋被踢得“嗷”叫一声，臭屁狗的话吓得他大哭起来，“怎么能……能怨我？我也不知道会……会出这种事情……”二蛋魂都吓没了。
“什么？小公子被树灵给收走了？”听到根生等孩子们的报信，江仁身子一晃就觉得眼前的物体在转，茶盏失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是啊，江老爷，公子让古樟树显灵，结果地面就冒出东西来，还裂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下就把公子给拉进去了。”根生哭哭歪歪地跟江仁讲述，没敢直接说灵宝已经被裂开的地缝给活埋了。
“拉进去了？那赶快拉出来啊！”江仁已经昏了头没听出根生话的意思，当然根生也没讲明白。
“拉不出来了，江老爷，公子掉进去后，地缝又合上了，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根生总算是把情况讲明了。
听明白了，要是现在还听不明白那就不是江仁。眼前发黑晕倒？江仁没那么脆弱；顿足捶胸嚎啕？那是心小女人干的事情。明白之后江仁还算镇定，想到孙儿可能是言行上冒犯了古樟被古樟给拽入地下，要想救回孙儿就不能按常理行事，而是要好好地祭拜古樟请古樟息怒，然后把孙儿还给江家。
江仁疾步走出屋堂对下人大声吆喝：“来人，快去把夫人、公子和少夫人给我喊来，再准备香火和供品一会儿随我出去。”
很快江成娘、江成和文玉赶来，大家都不知道江仁为啥这么火急。看到院中站着几个村里的孩子，个个丧魂落魄一副报丧的样子，马上预感到是灵宝出事了。
江仁的脸上黑气弥漫，但语气却尽可能地沉着，“夫人，咱孙儿出了点儿意外，现在你们一定不要着急，赶快和我一道出去祭拜古樟树灵。”“意外？咱孙儿出了啥意外？”江成娘两腿发软，身子骨眼看就要瘫倒，江成从身后赶紧扶住了他娘,文玉急问江仁灵宝到底怎么了？
“先别问，你们随我来就是了。”江仁说罢径自带头朝外走去。孙儿生死未卜，江仁此刻心中犹如压着千斤重石，夫人要是知道孙儿已经被古樟给拽入地下，能不能活尚未可知，因此江仁现在不敢多说也不敢多耽搁，强忍着哀痛不让老泪流出来。
一边向外走江仁一边想，宝贝孙儿闲来无事求古樟树显灵，古樟树不知为何发怒把孙儿给拉入地下，这不合乎道理。这些年江家一直认定门前的这棵古樟是江家的镇宅之宝，儿媳有孕后，这棵多年不开花的古樟竟然又开花了。自那年伐树风波之后，江家每年都在重要的时日供奉祭拜古樟，照此说古樟树不该对江家这么绝情！
古樟树下，黑压压站满了男女老少百十多号人，村子里凡是能出屋的差不多都来了，人们在对这件事感到惊诧和不解的同时，对来自江家的这个噩耗充满了同情。
水仙也来了，正和几个女孩一起哭得非常伤心。水仙一边哭一边后悔自己上午没有出来，要是出来的话，也许她能阻止这场祸事的发生。“公子，你可千万别死啊！但愿神灵能保佑你出来！……”水仙在心里不住地为灵宝祈祷祝福。
人群当中，只剩下柳叶一个人还跪在地上抠挠，目光无神，十指鲜血淋漓，地上被抠挠出一道不到半尺深的沟槽。柳叶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泪水和泥土在脸上一道道的，嘴里不住地念叨：“公子，你出来啊！树灵，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公子吧！……”周围人听了无不落泪。
看到江仁以及江家的人来了，人们自觉地闪开了一条道。江仁看了看半疯半傻的柳叶，挥了一下手，让跟随出来的庄客和丫头先把柳叶抬回去。
几个庄客和丫头上前抬柳叶，柳叶不肯打拖，“老爷，我不走，您打死我吧！是我没照看好小公子。”江仁语气严厉，“柳叶，此事与你无关，赶紧给我回去！”庄客和丫头们不由分说，连抬带拖地把柳叶给弄走了。
接下来供桌放地，香炉和供品摆放其上，江仁点燃了九柱香插入香炉，随后率先撩起衣襟跪倒在地：“树灵在上，我江家所有人等向您老人家叩头了！拙孙灵宝年幼无知，想必在言词和举止上冲撞了您老人家。望您老人家宽宏大量饶他一命，在下今后会对他严加管束，并且从今往后，我江家上下人等会更加虔诚小心地敬奉您老人家！”言毕朝地咚咚叩起头来，江成娘和江成、文玉紧随其后叩头不止。
一连串的头叩出古樟树毫无反应，没有出现人们希望的那种转机，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
江成娘对今天发生的事一直稀里糊涂，但到现在她也明白了，就是她的宝贝孙儿出事了，确切地说是不见了，不见的原因和这棵古樟有关。见祭拜了古樟之后事情还没转机，江成娘不由急火攻心，只说了一句：“灵宝！我的灵宝！……”身子一歪就昏厥了过去。
“娘！娘！……”文玉大声呼唤急忙掐婆婆的人中。
见夫人昏过去了，江仁爬起来急喊：“江成，文玉，快把你娘背回去！”于是江成弯腰屈身，文玉抱起婆婆放到江成的背上匆匆往家赶。
望着家人凄惨离去的背影，江仁悲从心起，瞬间苍老了许多。转身看了看地上的供品，江仁绝望了，一脚将供桌踢翻，身躯摇晃手臂颤抖指着古樟树痛斥：“古樟树啊！古樟树！想我江家平日里对你虔诚敬奉，你却绝情害得我家家破人亡！今天，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伐掉你这棵妖树！”
“说得好！”
刚才那个活死人一样的男子，不知何时挤进人群站到了江仁的附近，语气森然为江仁叫了一声好。村民们不见则已，一见纷纷吓得朝四外躲避，如同见到了僵尸鬼魅一般。
古樟树粗大的躯干屹立如一堵厚重的城墙，树皮绽裂就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人脸，枝叶茂密延伸成一把遮天蔽日的绿伞，人在下面有一种渺小的感觉。
灵宝在距离古樟几米远的地方停下，身子弯躬，两只小手合十呈拜佛状。歪头想了下，希望古樟树能显灵和不希望古樟树显灵两个念头开始在心里打架，最后定了定心神念叨：“树灵爷爷，灵宝给你施礼了，您老人家要是会显灵，就显示一下给我们看看。要是不能，要是……”灵宝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说，因为他压根就没指望古樟树能够显灵，他也不希望古樟树能显灵。
等了片刻见古樟树毫无反应，灵宝的心踏实了，转身嬉笑着朝身后的孩子们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二蛋不满灵宝敷衍了事的态度，朝灵宝喊：“公子，那样不行，你得跪下来磕头才行。”
屁！我为什么要跪下来磕头？要是磕了古樟树有反应还好，要是没反应我这头岂不是白磕了？亏你二蛋能想的出来。灵宝不依，觉得跪下来磕头有失自己江家小公子的身份，尤其是磕了头后古樟树没反应会被孩子们嗤笑，灵宝才不干这种授人以笑柄的事呢。灵宝对二蛋的喊声全然不理，迈步开始往回走，哪知道他已经走不了了。
原来，就在灵宝对着古樟树施礼叨咕的时候，附近那个像活死人一样的男子用右脚在地上轻叩了三下，无血的嘴唇不知说了几句什么，就见灵宝脚下的地面忽然钻出两条手臂粗细黑褐色的根须来，根须打着弯将灵宝的两个脚脖子拴住，好悬没把灵宝给拽倒。
柳叶看到了，眼尖的孩子也看到了，当即吓得眼睛发直，想叫叫不出，想动动不了，完全就象是傻了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灵宝的两条腿被根须给拴牢，古樟树和灵宝之间的地面“喀喇喇”裂开了一道半米多宽的地缝，一直裂到灵宝的脚下。灵宝两脚踏空再也站立不住，身子向后一仰跌入地缝，灵宝只发出了一声“救命”裂开的地缝就又重新复合一切归于平静。
灵宝公子消失了！
灵宝公子不见了！
灵宝公子被活埋了！活埋的原因大概是灵宝公子冒犯亵渎了古樟树灵！
这些念头在柳叶和那些孩子们的心中一个个地闪过。
刚才的情景发生的是那么突然，又消失的是那么迅速，就像是一场梦境。
“公子！――”柳叶很快醒悟过来，撕心裂肺地一声喊，发疯似的扑向灵宝刚才消失了的那块地面，拼命用双手刨挠地缝复合后留下的那道错落不平的裂痕。其他孩子也醒悟了，有的哭爹喊娘撒丫子往家跑，边跑边喊，说灵宝公子被树灵给收走了。胆大没跑的孩子有的过来帮忙，有的站在旁边哭嚎，古樟树下乱成一团。
“快，快去告诉江老爷！”臭屁狗这时体现出他心智成熟的一面，刨了几下回味过来站起身喊，根生和几个孩子马上拔腿向江家跑去。
所有抠挖地面的人都弯腰撅腚跪在地上，柳叶那浑圆挺翘的屁股随着晃动更加地凸显无遗，臭屁狗现在惊慌无心多看，目光最后落到二蛋的屁股上，上去狠狠地踢了一脚。“都怨你，非让公子显什么神通，这回好了，公子不见了，我看你怎么跟江家交代。”臭屁狗一方面对二蛋有气，一方面开始揪拿这场祸事的罪魁好摆脱出他自己。
二蛋被踢得“嗷”叫一声，臭屁狗的话吓得他大哭起来，“怎么能……能怨我？我也不知道会……会出这种事情……”二蛋魂都吓没了。
“什么？小公子被树灵给收走了？”听到根生等孩子们的报信，江仁身子一晃就觉得眼前的物体在转，茶盏失手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是啊，江老爷，公子让古樟树显灵，结果地面就冒出东西来，还裂开了一条大口子，一下就把公子给拉进去了。”根生哭哭歪歪地跟江仁讲述，没敢直接说灵宝已经被裂开的地缝给活埋了。
“拉进去了？那赶快拉出来啊！”江仁已经昏了头没听出根生话的意思，当然根生也没讲明白。
“拉不出来了，江老爷，公子掉进去后，地缝又合上了，现在什么都看不到。”根生总算是把情况讲明了。
听明白了，要是现在还听不明白那就不是江仁。眼前发黑晕倒？江仁没那么脆弱；顿足捶胸嚎啕？那是心小女人干的事情。明白之后江仁还算镇定，想到孙儿可能是言行上冒犯了古樟被古樟给拽入地下，要想救回孙儿就不能按常理行事，而是要好好地祭拜古樟请古樟息怒，然后把孙儿还给江家。
江仁疾步走出屋堂对下人大声吆喝：“来人，快去把夫人、公子和少夫人给我喊来，再准备香火和供品一会儿随我出去。”
很快江成娘、江成和文玉赶来，大家都不知道江仁为啥这么火急。看到院中站着几个村里的孩子，个个丧魂落魄一副报丧的样子，马上预感到是灵宝出事了。
江仁的脸上黑气弥漫，但语气却尽可能地沉着，“夫人，咱孙儿出了点儿意外，现在你们一定不要着急，赶快和我一道出去祭拜古樟树灵。”“意外？咱孙儿出了啥意外？”江成娘两腿发软，身子骨眼看就要瘫倒，江成从身后赶紧扶住了他娘,文玉急问江仁灵宝到底怎么了？
“先别问，你们随我来就是了。”江仁说罢径自带头朝外走去。孙儿生死未卜，江仁此刻心中犹如压着千斤重石，夫人要是知道孙儿已经被古樟给拽入地下，能不能活尚未可知，因此江仁现在不敢多说也不敢多耽搁，强忍着哀痛不让老泪流出来。
一边向外走江仁一边想，宝贝孙儿闲来无事求古樟树显灵，古樟树不知为何发怒把孙儿给拉入地下，这不合乎道理。这些年江家一直认定门前的这棵古樟是江家的镇宅之宝，儿媳有孕后，这棵多年不开花的古樟竟然又开花了。自那年伐树风波之后，江家每年都在重要的时日供奉祭拜古樟，照此说古樟树不该对江家这么绝情！
古樟树下，黑压压站满了男女老少百十多号人，村子里凡是能出屋的差不多都来了，人们在对这件事感到惊诧和不解的同时，对来自江家的这个噩耗充满了同情。
水仙也来了，正和几个女孩一起哭得非常伤心。水仙一边哭一边后悔自己上午没有出来，要是出来的话，也许她能阻止这场祸事的发生。“公子，你可千万别死啊！但愿神灵能保佑你出来！……”水仙在心里不住地为灵宝祈祷祝福。
人群当中，只剩下柳叶一个人还跪在地上抠挠，目光无神，十指鲜血淋漓，地上被抠挠出一道不到半尺深的沟槽。柳叶整个人就像傻了一样，泪水和泥土在脸上一道道的，嘴里不住地念叨：“公子，你出来啊！树灵，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我家小公子吧！……”周围人听了无不落泪。
看到江仁以及江家的人来了，人们自觉地闪开了一条道。江仁看了看半疯半傻的柳叶，挥了一下手，让跟随出来的庄客和丫头先把柳叶抬回去。
几个庄客和丫头上前抬柳叶，柳叶不肯打拖，“老爷，我不走，您打死我吧！是我没照看好小公子。”江仁语气严厉，“柳叶，此事与你无关，赶紧给我回去！”庄客和丫头们不由分说，连抬带拖地把柳叶给弄走了。
接下来供桌放地，香炉和供品摆放其上，江仁点燃了九柱香插入香炉，随后率先撩起衣襟跪倒在地：“树灵在上，我江家所有人等向您老人家叩头了！拙孙灵宝年幼无知，想必在言词和举止上冲撞了您老人家。望您老人家宽宏大量饶他一命，在下今后会对他严加管束，并且从今往后，我江家上下人等会更加虔诚小心地敬奉您老人家！”言毕朝地咚咚叩起头来，江成娘和江成、文玉紧随其后叩头不止。
一连串的头叩出古樟树毫无反应，没有出现人们希望的那种转机，周围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
江成娘对今天发生的事一直稀里糊涂，但到现在她也明白了，就是她的宝贝孙儿出事了，确切地说是不见了，不见的原因和这棵古樟有关。见祭拜了古樟之后事情还没转机，江成娘不由急火攻心，只说了一句：“灵宝！我的灵宝！……”身子一歪就昏厥了过去。
“娘！娘！……”文玉大声呼唤急忙掐婆婆的人中。
见夫人昏过去了，江仁爬起来急喊：“江成，文玉，快把你娘背回去！”于是江成弯腰屈身，文玉抱起婆婆放到江成的背上匆匆往家赶。
望着家人凄惨离去的背影，江仁悲从心起，瞬间苍老了许多。转身看了看地上的供品，江仁绝望了，一脚将供桌踢翻，身躯摇晃手臂颤抖指着古樟树痛斥：“古樟树啊！古樟树！想我江家平日里对你虔诚敬奉，你却绝情害得我家家破人亡！今天，我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伐掉你这棵妖树！”
“说得好！”
刚才那个活死人一样的男子，不知何时挤进人群站到了江仁的附近，语气森然为江仁叫了一声好。村民们不见则已，一见纷纷吓得朝四外躲避，如同见到了僵尸鬼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