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坠河
“你先睡着，有什么事情，醒来再问吧。”迢颜坐在床边，轻声说。阿辰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点了点头。身体像被几百万只蚂蚁啃噬一样，却依然抵不住浓浓的睡意。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退下吧。”在另一个厢房里，迢颜边摘面具，边对银杏说。
“是。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银杏抬头看了看迢颜，又道：“那个掉下明月崖的女孩是燕国皇室之人。”
“燕国？燕国人可是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还是皇室？”
“确定无疑。”迢颜脱了袍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
“嗯。你下去吧。”迢颜话音刚落，银杏就已经消失了。
“燕国皇室？”迢颜侧头看向窗外，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融融的日光洒在他冰雪似的肌肤上，美得不可方物。
“阿漫，在这个世界上，哥哥只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阿漫抬起头，一脸好奇的看着笙箫哥哥。
“保护你一生一世。”
“哥哥真好。”阿漫笑的甜甜的，一片粉色的花瓣落下来，落在阿漫的脸上却变成了水，冰凉的雨水。
“哥哥！”阿辰惊叫着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是戴着面具的迢颜。
“做噩梦了？你有哥哥啊。”迢颜笑了笑，当然阿辰是看不见的。
“没什么。对了，这是哪里？”
“已经出了王畿，这里是牡丹镇。”
“牡丹镇？那杏秀呢？”阿辰猛然想起杏秀，一把抓住迢颜的袖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迢颜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些什么。但是除了深还是深。
“你知道吗？我感觉我好没用。我全家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的。他们为了我而死的。杏秀是一个好善良的女孩子，她认为每一个人的命都很重要，她不喜欢杀戮，甚至是敌人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可是这么善良的女孩子，我也救不了她。为什么我只能看着别人死？为什么？”阿辰的眼睛像死水一样了无生气。两行眼泪悄悄的滑下来。
“因为你还不够强。”迢颜拿出一条青色的罗帕，递给了阿辰。“如果你强的足够打败苍术，就不会搭上一条性命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阿辰哽咽着说。
“没有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阿辰听见迢颜此话，飘渺又沉重。不知为何，这一刻，阿辰有预感，这句话还会再次应验。
“可不可以再去一下明月崖？”阿辰抬头看着迢颜。
迢颜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的时候说：“准备一下，我等你。”
阿辰看着他把门关上，就这样怔怔的看了好久。阿辰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千头万绪，一时什么也不想做了。胡乱的换上了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打开门看见迢颜就站在门外。
“好了？”迢颜也没有回头看她。阿辰只是随便嗯了一声。二人走出了客栈，迢颜已经备好了两匹马。
“你会骑马了？”
“嗯。”
“银杏呢？她是你派来的吧。”
“嗯。”阿辰二话不说，一下子翻身上马，很快，就已经不见踪影了。迢颜却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世间杀伐绵绵不休，何时来的何时还？一朝繁华镜花月，何必争到人死休。”杏秀把苍术抱在怀里，唱着歌。她虽然有办法出去，但是毕竟太冒险了。现在只能等苍术醒了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快点醒吧。”杏秀拉开了冬衣一角，往下看了看。这个距离，跳下去，借助横在逆流河与洞穴间的一颗树缓冲，再跳进水里，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杏秀缩回了小脑袋，看了看苍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突然一条湿滑的东西从杏秀的手臂上滑过。
“蛇！”杏秀迅速反应过来，抓住了它的小尾巴，提到眼前。“你真是火上浇油啊。”杏秀皱着眉头看着这条在眼前扭来扭去的小蛇。无奈的把它扔到了洞穴的外面。肯定是刚刚拉开冬衣的时候趁我不注意钻进来的。杏秀干脆穿上了冬衣，借着光亮沿着刚刚蛇可能经过的地方仔细检查。果然在他的肩膀上发现了两颗牙印。是蛇咬的。
那可是有剧毒的岩蛇。
杏秀急的焦头烂额，再不从这里出去，他恐怕再也醒不来了。没有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杏秀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正在这时，苍术睁开了眼睛。他的嘴唇苍白又干裂。杏秀想到昨夜他在明月崖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真是一点都没有了。她只看见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剑士，也不是一个毒师。父王说，去掉附加在每个人身上名利的枷锁，那么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每个人都一样重要，要像爱护自己一样爱护别人。这正是燕国所信奉的仁道。
“我的毒药被你弄哪里去了？”苍术咬着牙狠狠的说。
“你身上只有毒，没有药。所以你的毒我都扔了。”杏秀也不怕他，看着他的眼睛说。
“哼，你以为你杀的了我吗？”
“你刚刚被毒蛇咬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救你的。”杏秀一脸坚定的看着他。
“你？怎么救我？”苍术轻蔑的笑着。
“就是这样救。”杏秀突然抱住了苍术，身子向后一仰，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如杏秀所预测的那样，她先摔在了那棵树上，继而滚落下去，生生的掉进了正值冬月的逆流河里。河水冰的刺骨，杏秀却没有多大的感觉。苍术落进水里的时候，杏秀已经没有力气抓住他了。海水是蓝色的，半透明的冰蓝色。河水是白色的，半透明的白色。视线里恍惚出现了他的身影，在河水里挣扎，挣扎渐渐停止。
杏秀把他拖上了岸，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雪里。她伏在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退下吧。”在另一个厢房里，迢颜边摘面具，边对银杏说。
“是。属下还有一事禀报。”银杏抬头看了看迢颜，又道：“那个掉下明月崖的女孩是燕国皇室之人。”
“燕国？燕国人可是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还是皇室？”
“确定无疑。”迢颜脱了袍子坐在椅子上，一手托腮。
“嗯。你下去吧。”迢颜话音刚落，银杏就已经消失了。
“燕国皇室？”迢颜侧头看向窗外，天气已经开始转暖了，融融的日光洒在他冰雪似的肌肤上，美得不可方物。
“阿漫，在这个世界上，哥哥只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阿漫抬起头，一脸好奇的看着笙箫哥哥。
“保护你一生一世。”
“哥哥真好。”阿漫笑的甜甜的，一片粉色的花瓣落下来，落在阿漫的脸上却变成了水，冰凉的雨水。
“哥哥！”阿辰惊叫着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边是戴着面具的迢颜。
“做噩梦了？你有哥哥啊。”迢颜笑了笑，当然阿辰是看不见的。
“没什么。对了，这是哪里？”
“已经出了王畿，这里是牡丹镇。”
“牡丹镇？那杏秀呢？”阿辰猛然想起杏秀，一把抓住迢颜的袖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迢颜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些什么。但是除了深还是深。
“你知道吗？我感觉我好没用。我全家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我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的。他们为了我而死的。杏秀是一个好善良的女孩子，她认为每一个人的命都很重要，她不喜欢杀戮，甚至是敌人也会奋不顾身的去救。可是这么善良的女孩子，我也救不了她。为什么我只能看着别人死？为什么？”阿辰的眼睛像死水一样了无生气。两行眼泪悄悄的滑下来。
“因为你还不够强。”迢颜拿出一条青色的罗帕，递给了阿辰。“如果你强的足够打败苍术，就不会搭上一条性命了。”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阿辰哽咽着说。
“没有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阿辰听见迢颜此话，飘渺又沉重。不知为何，这一刻，阿辰有预感，这句话还会再次应验。
“可不可以再去一下明月崖？”阿辰抬头看着迢颜。
迢颜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的时候说：“准备一下，我等你。”
阿辰看着他把门关上，就这样怔怔的看了好久。阿辰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千头万绪，一时什么也不想做了。胡乱的换上了放在桌子上的衣服。打开门看见迢颜就站在门外。
“好了？”迢颜也没有回头看她。阿辰只是随便嗯了一声。二人走出了客栈，迢颜已经备好了两匹马。
“你会骑马了？”
“嗯。”
“银杏呢？她是你派来的吧。”
“嗯。”阿辰二话不说，一下子翻身上马，很快，就已经不见踪影了。迢颜却没有急着追上去。而是去了别的地方。
“世间杀伐绵绵不休，何时来的何时还？一朝繁华镜花月，何必争到人死休。”杏秀把苍术抱在怀里，唱着歌。她虽然有办法出去，但是毕竟太冒险了。现在只能等苍术醒了看有没有更好的办法。“你快点醒吧。”杏秀拉开了冬衣一角，往下看了看。这个距离，跳下去，借助横在逆流河与洞穴间的一颗树缓冲，再跳进水里，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杏秀缩回了小脑袋，看了看苍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突然一条湿滑的东西从杏秀的手臂上滑过。
“蛇！”杏秀迅速反应过来，抓住了它的小尾巴，提到眼前。“你真是火上浇油啊。”杏秀皱着眉头看着这条在眼前扭来扭去的小蛇。无奈的把它扔到了洞穴的外面。肯定是刚刚拉开冬衣的时候趁我不注意钻进来的。杏秀干脆穿上了冬衣，借着光亮沿着刚刚蛇可能经过的地方仔细检查。果然在他的肩膀上发现了两颗牙印。是蛇咬的。
那可是有剧毒的岩蛇。
杏秀急的焦头烂额，再不从这里出去，他恐怕再也醒不来了。没有办法了，只能冒险一试。杏秀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正在这时，苍术睁开了眼睛。他的嘴唇苍白又干裂。杏秀想到昨夜他在明月崖上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真是一点都没有了。她只看见了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剑士，也不是一个毒师。父王说，去掉附加在每个人身上名利的枷锁，那么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所以每个人都一样重要，要像爱护自己一样爱护别人。这正是燕国所信奉的仁道。
“我的毒药被你弄哪里去了？”苍术咬着牙狠狠的说。
“你身上只有毒，没有药。所以你的毒我都扔了。”杏秀也不怕他，看着他的眼睛说。
“哼，你以为你杀的了我吗？”
“你刚刚被毒蛇咬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救你的。”杏秀一脸坚定的看着他。
“你？怎么救我？”苍术轻蔑的笑着。
“就是这样救。”杏秀突然抱住了苍术，身子向后一仰，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如杏秀所预测的那样，她先摔在了那棵树上，继而滚落下去，生生的掉进了正值冬月的逆流河里。河水冰的刺骨，杏秀却没有多大的感觉。苍术落进水里的时候，杏秀已经没有力气抓住他了。海水是蓝色的，半透明的冰蓝色。河水是白色的，半透明的白色。视线里恍惚出现了他的身影，在河水里挣扎，挣扎渐渐停止。
杏秀把他拖上了岸，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在雪里。她伏在雪地里大口大口的喘气，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