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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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魂断蓝桥很可笑

天下没有不散的酒席。有相聚也有分离。折腾了大半夜,王永贵几个人先行告辞出来。走到大门口陈庆彬还在恋恋不舍的看着美人醉。

    前后装有重兵的卡车夹着王永贵的奔驰大轿车,离开了花来香女子学院。车到了相思河鹊桥上,陈庆彬实在是按捺不住自己怀揣十个小兔的心里,开始恳求起王永贵帮忙。

    王将军!我求你点事,行不?陈庆彬对王永贵试探的问了一句。

    王永贵能猜出陈庆彬八九分心里。王永贵还是想整整陈庆彬的犯抽病心态,鬼迷心窍的心里。

    你找我办事,啥时候有不行的?我们下车,凉快凉快!王永贵把车喊停在鹊桥上,陈庆彬和赵言福也跟着王永贵下了车。

    说吧!什么事这么神秘?王永贵站在鹊桥上,一边看着相思河水静静的流淌一边问道。

    我看上了一个姑娘,我想明媒正娶,你给我当个媒人呗?陈庆彬被爱情折磨得说话都有些低三下四。

    哦!一个姑娘?王永贵很是吃惊,心里想到:我在这人生地不熟,我也不认识谁家姑娘啊?

    谁家姑娘?我认识吗,我要是不认识,我可帮不了你的忙。王永贵不在看相思河水,转过身看着陈庆彬说道。

    你认识啊!花来香女子学院老板美人醉。陈庆彬说完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

    王永贵感觉发懵,已经弄不清是自己脑袋短路呢?还是陈庆彬脑袋缺弦。王永贵很想一脚把陈庆彬踹河里清醒清醒。王永贵很想吐,干呕了两下没有吐出来。王永贵决定陪着陈庆彬把戏演完。

    老陈!我感觉你现在越来越有品位,你太有眼光了!那姑娘有钱,长得还漂亮,还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我现在的身份去说这事,是不是有些仗势欺人啊?这事你应该找赵老板帮忙,他们是多年朋友关系,也好说话。王永贵准备不玩死陈庆彬绝不罢休。

    哎呀,对呀!我咋把他给忘了,谢谢你的提醒,那这次不算我求你啊。陈庆彬急忙跑向赵言福身边。

    赵言福什么没见过,看着俩人唠嗑,自己早就躲一边装看风景去了。这就叫明白事。

    赵言福听完陈庆彬跟自己说的事,马上就想跳河自尽。看着站在陈庆彬身后的王永贵冲着自己直使眼神,赵言福明白了:得!这他妈还要再演一回戏啊。

    你考虑好了?婚姻可不是儿戏。赵言福已经厌倦了虚伪的演戏人生,人生又他妈总在演戏。

    我海枯石烂心不变,一生只爱此一人。陈庆彬拍着胸脯下着保证。

    不是,你跟我发誓没用,我的意思是你喜欢搞鸡奥?赵言福感觉陈庆彬不是笨,也不是蠢,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我搞什么机?陈庆彬也感觉赵言福有些痴呆,就像听不懂人语。

    那你不搞鸡,你找他干嘛?赵言福觉得陈庆彬太虚伪了,自己心里有病,还要装作比谁都正经。

    赵老板,我发现你们上海男人废话太多了,我一个男人到了年龄,准备娶妻生子怎么还犯病了?求你点事这么费劲呢。陈庆彬很不满意赵言福推脱的熊样。

    他是男的怎么生孩子?赵言福也有些不满意陈庆彬话没说完就急眼的脾气。

    你说谁是男的?陈庆彬以为赵言福是老糊涂了,说话走板。

    美人醉啊?怎么你不知道他是男人嘛!赵言福认为陈庆彬有些未老先衰,什么事情都是稀里糊涂。

    男人?陈庆彬脑子好像被雷击了一下,看看赵言福又看看不远处的王永贵,陈庆彬又感觉不是被雷击一下,而是五雷轰顶。

    王永贵一直装作欣赏河面风景,耳朵冲着俩人说话的方向。半夜三更的俩人拌嘴听得是清清楚楚。王永贵就是装没听见。王永贵实在是跟陈庆彬惹不起闲气了,能把老头看成是姑娘,还要娶人为妻,王永贵实在是无语了。

    这桥叫什么名字?陈庆彬死盯着赵言福问道。

    鹊桥啊?赵言福有些害怕陈庆彬这种要死的眼神。

    谁起的名字?陈庆彬边说话,边要掐死赵言福的样子。

    我哪知道?赵言福边说边往后退,双手护住了脖子。

    他妈的应该叫蓝桥啊!我好魂断蓝桥,也成一把经典。陈庆彬说完话,看了一眼王永贵。王永贵还在那欣赏风景,装作这面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陈庆彬几下就爬到了铁桥护栏上,“唰”的一下就跳入相思河中。等赵言福反应过来伸手去拽时,陈庆彬早就无影无踪了。

    将军!快救人啊,陈副官跳河自尽了。赵言福慌忙跑到王永贵面前声音都变了调的喊着。

    王永贵慢悠悠的转过身,看着赵言福问道:你离他那么近,你都没抓住他,你看河里还有人影吗?

    王永贵心里骂道:陈庆彬你个逼形,没脸了,想到跳河了。跟我装杜十娘脾气,我要是知道你来这一手,我就应该把你领到有火车的地方,我看你敢钻火车不。

    赵老板!问你个问题。王永贵轻轻的拍着赵言福的肩膀说道。

    你说!你说。赵言福擦了擦脑门的汗有些惊慌的回答道。

    中国古典小说里,谁的水性最好?王永贵最近看的书太多了,准备找个人来探讨一下。

    龙王!赵言福也是个熟读中国古典文学有些水平的人。

    噢!怎么讲?王永贵很纳闷赵言福的回答。

    整天在水里住着,家都动迁到水底下,那还不是水性最好的人吗?赵言福脸上不在淌汗,准备舌战王永贵了。

    按你的逻辑,在水里呆着就算有水性,那河里的鹅卵石也总在水里泡着,那能算有水性吗?白蛇传里虾兵蟹将还能水漫金山呢,它们天生就是水里的玩意,怎么能算水性最好呢。王永贵几句话就将准备舌战自己的赵言福干没电了。

    《水浒传》里浪里白条张顺,那是水性最好的人了。赵言福死也要把这次辩论大赛一等奖拿到手,否则,家里的《四库全书》不是白花钱了嘛。

    王永贵摇着头,并不认同赵言福说的人。赵言福肯定是不服气,也很想知道王永贵的认识,急忙问道:那你说是谁?

    猪八戒,刚才跳下去的那个就是。我们在这里拌嘴,人家早就到家睡着了。王永贵领着赵言福奔着自己的汽车走去。

    有这么神奇吗?赵言福还不相信王永贵说的话。

    你跟我回去,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王永贵和赵言福坐上了奔驰车一溜烟的回到了司令部。

    此事过后,陈庆彬总是有意躲着王永贵。王永贵也懒得再理陈庆彬。你没脸见面可以,你不是还有脸活着吗?那就早晚还要见面。

    秋天到了,蓝县发生了一场很激烈的战役。这场战役在王永贵看来是一次毫无意义的战斗。王永贵成了观众,赵言福也去看了热闹。

    陈庆彬像鬼一样溜进王永贵的办公室。王永贵还在低头看书,陈庆彬蹑手蹑脚的往王永贵身边走去。

    老陈!你要变鬼奥,走路怎么还脚跟不着地了。王永贵还在低着头看书,头都没抬的跟陈庆彬说道。

    嘿嘿!王将军,你都要成神仙了,低头还能看见我,你脑袋顶上是不是也长眼睛了?陈庆彬说话拐着弯在骂人,还以为王永贵听不出来。

    王永贵气得把书摔在桌子上,破口大骂陈庆彬:你放你家臭屁!你是给脸不要脸了,你在跟谁说话,我看你就是狗不吃屎活人惯得,你明天带队下乡,去清剿新四军部队。

    唉呀妈呀!你让我干啥都行,就是别让我带队去清剿新四军部队,那我还能活着回来了嘛!陈庆彬吓得跪在了王永贵的面前。

    让你去我就没想让你回来,明白不。王永贵说完话,背着手在屋里溜达起来,不在看陈庆彬一眼。

    你这不是借刀杀人嘛!陈庆彬愣住了,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就把王永贵整急眼了,明侃了让自己送命去。

    整死你还用借刀吗?我动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你。王永贵总感觉陈庆彬现在是烂泥上不去墙,蹬鼻子上脸不知道好歹的人。

    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陈庆彬感觉自己没理,也感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家人眼睛都长脑袋顶上是不?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骂谁是王八。王永贵这次是真生气了,气得对着陈庆彬就是一脚将陈庆彬踹趴在地上。

    王将军!是我不对,我不会说人话,你也不用生气,你多保重,我回东北去。陈庆彬爬了起来,眼含着泪水低头往外走去。

    哼!你脱了这身皮,你能活着出蓝县我就算你有本事。王永贵说完话,又回到椅子上坐了下来,低头又看起了世界名著《包法利夫人》,不在搭理陈庆彬。

    陈庆彬愣在王永贵办公室门口。想想王永贵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人都是很势力,以貌取人是国民的特点。自己受人尊敬也许是这身日本军服。如今,猪穿上了日本军服也会被人尊敬,可一旦猪脱下军服就会被人宰杀吃肉。

    陈庆彬站在门口抹着眼泪。不能走又不能回的尴尬在那里。

    老陈!有很多事情我是无意识的说,你却有意识的去做,你总是跟我唱对台戏,我都不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躲了我这么久,没有事你还是要躲下去,你也不可能露头啊!说吧,什么事。王永贵低着头一边看书一边跟陈庆彬说道。

    国民江苏省政府的韩主席跟章司令要开战,双方请你保持中立。陈庆彬说完话,将两张礼单放在了王永贵面前的办公桌上。

    他俩因为什么事情要刀兵相见?王永贵眼睛还没离开手里的书,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感觉意外。

    都想要烧饼镇这块地方。陈庆彬好像对这件事情的起因,已经是很了解很熟悉。

    是党争吧!王永贵将手里的书放到桌子上,终于抬头看了一眼如蔫鸡一样的陈庆彬,又继续问道:最近,你就跟着忙活这点事吧?现在,双方要打起来了,你做不了主才来找我,你在这里面得到多少好处?王永贵说完这番话,陈庆彬不流泪了又开始流汗了。

    都是朋友,帮忙调停而已,没有什么好处。陈庆彬嘴上是这么说,眼睛却不敢看王永贵。

    你们都成了连襟了吧?整天泡在花来香里活得很幸福,人生很滋润啊!王永贵似乎很了解陈庆彬的一举一动,也很关心花来香的繁荣情况。

    没有啊!人家都是有家有口的,我是光棍,我怎么能跟人家是连襟呢。陈庆彬终于抓到一个正确无误的理由,抬头看着王永贵解释道。

    我说的是一眼连襟。王永贵盯着陈庆彬说道。

    啊!那个,那什么。陈庆彬语无伦次的又低下了头。

    哼!老陈,我告诉你,地球离了谁都要转,你可别在那里装救世主了,这两党之间的事你我都管不了,他们之间怎么打,我不管,不过,烧饼镇这个地方是我的防区,以前我一直没收复就是给他们面子。王永贵说完话,走到了地图前发呆的看着地图。

    王将军!那你能不能在他俩打完仗之后,在研究烧饼镇的事情。陈庆彬说话的声音里有些胆怯,又有些着急,又有些恳求。

    为什么?王永贵眼睛看着地图,心里却是在考虑陈庆彬的意图。

    双方都给我好处了,让我跟你说一声,他们两家没分出胜负之前,你别插手,我也答应两家了,所以,你看这事——陈庆彬好像左右为难,可事情到了这步又不得不说。

    老陈!你个逼形的,我太了解你了,你到哪不惹点祸出来,你也对不起我啊,我现在竟给你揩屁股玩了。王永贵对陈庆彬就想骂,也很想踹,更想一枪打死这个没心没肺的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