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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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sun jul 05 13:06:04 cst 2015

    只是一杯酒的功夫,姬修武就作了两首诗。丁旺盛确认这个世界肯定是不公平,姬修武绝对是个被埋没的人才。

    丁旺盛会一门绝世文功,但丁旺盛只是明白其中道理,并没有修炼成,也许是上天故意,或者是自己悟性不高,总之丁旺盛心里一直藏有遗憾。

    这门功夫知道的人很多,但是修炼的人很少。这门功夫不在《奇门遁甲》之内,但是这门功夫不懂秘诀,修炼之人就会精神失常。这门功夫叫《登仙梯》,据说修炼成功的人,可以在天崩地裂面前逃脱,天罗地网之下溜走,大灾大难来临成功躲避,可以随意从有形的世界迈进无形的空间。

    姬修武并没有修炼此门功夫,因为姬修武虽然知道世界上有此门绝技,但自己并不知道其中奥秘。修炼功夫这事,绝对不是“书山有路勤为径”这么简单的事情,只是一昧的练,不知道用心去悟,一切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丁旺盛决定把修炼《登仙梯》秘诀告诉姬修武。丁旺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是俩人前世有一段渊源,也许是今生有这份缘分,也许是命里注定,也许是姬修武瞧得起自己,今天请自己吃饭,而自己多喝了两杯,也许是大小姐刘可心的善良让自己感激,总之丁旺盛就想把修炼《登仙梯》的秘诀告诉姬修武,就像上天发布的那条偈语“牛郎织女成婚配,王母想拦都拦不住”。

    丁旺盛不是愚笨之人,当然不会装作大师,收姬修武做徒弟这样的蠢事。聪明人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凡事一点就透”。丁旺盛认为;自己把《登仙梯》秘诀编成诗,姬修武你若能听懂,那就是你的造化,你若听不懂诗里的内涵,那就是你我无缘。

    “大人,草民也有诗一首,想献给大人您,不知可否”。丁旺盛冲姬修武一抱拳,小心翼翼的说道。

    “噢!丁老伯有此雅兴,晚辈洗耳恭听”。姬修武冲丁旺盛一抱拳,很客气的回答道。

    丁旺盛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盯着姬修武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悠悠的念道:

    气定神闲去修行,坐站俱能来用功

    把定身心须努力,手要相随脚要蹬

    双林树下一阵风,三关九口放光明

    前有三三进的紧,后有三三不放松

    依靠尾闾过三关,透出云门天外天

    上离下坎阴阳配,天来就地地就天

    二齿扣定唇紧闭,心猿意马牢牢栓

    天梯靠近漕溪路,中有一窍透三关

    气走中宫白云起,六门紧闭不透风

    天上一滴甘露水,地下沟渠尽贯穿

    暗藏烈火来锻炼,龙又叫来虎又欢

    眼见天花往下倾,地涌金莲往上升

    丁旺盛说完,姬修武竟然冷笑了一下,随后慢悠悠的说了一句:“登仙梯原来在你这里”。

    姬修武说完话,伸手将腰里的青铜牌拿了出来放在酒桌上,丁旺盛看见青铜牌脸都绿了,“扑通”跪倒在姬修武面前,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犯了天条,我死有余辜”。

    刘可心并没有在意丁旺盛的失态,姬修武拿出青铜牌放在桌子上,刘可心就开始发懵,刘可心不明白的是:“犹如一块铜镜的铜牌,怎么会立在桌上不倒”。

    刘可心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圈青铜牌,望着青铜牌上的三个错金金文,刘可心竟然脱口念出:“王仙生”。

    刘可心念出青铜牌上的字,姬修武就是一愣,跪在地上的丁旺盛,听见刘可心说“王仙生”吓得竟然昏死在地上。

    姬修武有些怀疑的看着刘可心问道:“你懂金文”。

    “只认得两千个字而已”。刘可心笑呵呵的回答完,走到地下躺着的丁旺盛面前,准备把丁旺盛搀扶起来。

    “普通人识字范围也就在两千字左右,而你金文就认识两千,你的水平明显高过状元了”。姬修武左手大拇指掐住丁旺盛的人中,右手扶着丁旺盛,眼睛望着刘可心说道。

    “哪有那么厉害啊,我就是看着玩的”。刘可心轻描淡写的说完,扶着丁旺盛对姬修武又说道:“丁老伯醒了,我们就走吧,这只是个铜牌,他看见怎么就昏倒了”?

    “丁老伯是阴阳先生,他自己坏了规矩,自己闹得人财两空,这块铜牌能约束那些破坏规矩的人,所以他看见害怕”。姬修武说完叹了一口气。

    “唉”!丁旺盛也叹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有一辈子的人,没有一辈子的钱,你只知一昧的舍善,那些为富不仁的人,下辈子本该受穷,你却调转风水给弄得不受穷,简直就是胡来,你自己修炼不成《登仙梯》,没看见铜牌出现,你就不该把《登仙梯》秘诀说出来,这个规矩你应该懂得,今天你两杯酒下肚又头脑发热,没看见铜牌就说出《登仙梯》秘诀,幸亏铜牌在我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些年你的家境过得很糟糕,怎么你一点也不反思嘛?本该受穷的人,你改变风水让他不受穷,那么这份穷命只有你来承受,你的儿女来承受,丁老伯,你都糊涂到家了”。姬修武说完话,伸开右手掌冲着铜牌。等刘可心转脸看铜牌时,铜牌已经在姬修武手中了。

    “天色将晚,我们回去吧”。姬修武说完话,领着刘可心走出了仙不走酒楼的雅间。

    姬修武来到柜台前,掏出银两准备结账。掌柜面带微笑告诉姬修武:“大小姐,已经把账结完了”。

    姬修武有些不好意思,准备把钱给刘可心。刘可心笑着对姬修武说:“爹让我替你结账,你把钱给爹送去吧”。

    姬修武无奈的收起银两,姬修武在前,刘可心随后,丁旺盛跟在刘可心身后,三个人走出了仙不走酒楼。

    三个人刚走出酒楼不远,酒楼里的小二提着食盒就撵了上来。“大小姐,等等啊”。小二来到刘可心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怎么还有账没结清吗”?姬修武边说边掏身上的银两准备付账。

    “大人,不是的,账已经结清了,连给你们加的菜,大小姐都给结了”。小二说道这里,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满桌子菜,你们根本没吃几口,两壶酒还剩一壶,既然你们把账都结了,掌柜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让我把酒菜打包,给您送了过来”。

    “噢,那你给我吧”。刘可心伸手接过了小二手中的食盒。

    “大小姐,这挺沉的,我帮你送到府上吧”。小二点头哈腰的说道。

    “小二,你忙吧,回去告诉掌柜,多谢他想得如此周到”。刘可心冲小二说完话,转身把手里的食盒递给丁旺盛,然后说道:“丁老伯,别嫌弃,拿回家给孩子吃吧”。

    “是啊,丁老伯你先回去吧,柴禾垛的事情我给你办,你就回家等消息吧”。姬修武也很客气的对丁旺盛说道。

    “嗯,嗯!大人保重,大小姐保重,谢谢你们了,我先回去了”。丁旺盛低着头,作揖般的对姬修武和刘可心说完,往小漩村方向走去。

    邱道长并没有回邱家庄,在街上转了一圈又来到刘荣贵家里,恳求刘荣贵放过高配德和徐春方俩人。

    邱道长跟刘荣贵说完,刘荣贵笑了一下,对邱道长说道:“邱庄主,这事不是我说放人就放人,首先要丢柴禾的人不追究,然后你跟姬修武私下去协商,找个让对方满意的办法,我装不知道,这事不能把我牵扯进去,明白了嘛!”

    “我的是明白了,不过,就怕姬修武的不明白,我跟他没办过事,也不了解此人,担心他不好说话,不给我面子,到时他真不给我面子,我的老脸往哪搁啊,我想他一定听你话,你是大人,他一定会给你面子,还是求大人在中间帮调和一下”。邱道长顾虑重重的说完,擦了擦头上的汗。

    “哈哈哈哈,邱庄主啊,姬修武可比你好说话,既然想求人办事,就不能要什么面子,面子是自己赚来的,不是谁能给的,如果你自己不行,别人凭什么给你面子”。刘荣贵笑完,拍着邱道长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大人说的很对,在下愿听大人教诲”。邱道长到这个时候,不得不在刘荣贵面前低头。

    刘荣贵摆下丰盛宴席留邱道长吃饭,邱道长望着桌上的酒菜,感觉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邱道长不是穷人,好歹自己也是一村之长,一辈子也经历过很多场合,各种吃喝场面,说吃过满汉全席,那明显是吹牛,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别人见过的,一般自己都吃过。

    一辈子吃过多少菜肴,没人会记得清楚,但是吃过的菜肴再次摆在面前,多多少少一定会有印象,否则,真的就是猪。邱道长望着面前的菜,真的一点没有印象,因为自己真的是从来没吃过。

    “邱庄主,家常便饭不要客气,请随意”。刘荣贵端起酒杯对邱道长说道。

    “这么丰盛的酒席,我受之有愧,大人你太客气了”。邱道长说完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酒进入嘴里,似乎有一种绵香,没有刺舌的辣,却是一股柔软液体,嘴里感觉有些回味无穷。邱道长感觉自己喝的不是酒,简直就是琼浆玉液。

    “大人,敢问此酒为何酒,并不是本地的桃花酒啊”。邱道长咂了咂嘴,很虚心的跟刘荣贵请教。

    “茅台”刘荣贵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邱道长听见刘荣贵说完“茅台”俩字,竟然反胃一样呕了两下,然后吃惊的睁大眼睛向刘荣贵问道:“怎么茅房里能酿出这等美酒嘛”?

    “邱庄主,你说什么呐,这是经过千山万水,远从贵州运过来的名酒,这正吃饭呢,怎么还跟茅房扯上关系了”。刘荣贵有些生气的回答道。

    “大人不记小人过,我说错了,穷乡僻壤见识太少了,大人你多包涵”。邱道长站起身冲着刘荣贵深施一礼说道。

    “此酒乃盛京将军崇恭珍藏多年的酒,特为小女提亲送来的聘礼,只有两坛而已,我拿你当贵客,才拿出此酒让你品尝,你老人家弄出个茅房里酿出的酒,这话要是让崇恭将军听见,那还不气死啊”。刘荣贵瞟了一眼邱道长,话里有些调侃的说道。

    “大人见谅,老朽有眼不识金镶玉,错怪大人一番盛情,老朽该死,老朽该死”。邱道长作辑行礼如小鸡嗛米般对刘荣贵说道。

    “好了,喝酒吧”。刘荣贵伸手示意,让邱道长坐下。

    邱道长肯定是进入老年人行列里了,否则不会一件事粘牙倒齿的,一件事磨叽个没完。这边茅台的事刚过去,两杯酒下肚,邱道长憋不住的又问道:“敢问大人,崇恭将军亲自提亲,贵府千金许配何人啊”。

    听见邱道长问这话,刘荣贵心里那个气啊。心里骂道:“邱道长你个老逼养的,哪来这么多事,你快点吃完滚走算了”。

    刘荣贵心里有一万个不满意,表面依旧笑呵呵的说道:“崇恭将军手下,巴尔虎旗官厅将军姬修武”。

    “啊!原来姬修武是将军啊,那为什么将军不做,来穷乡僻壤小漩村当村长呢”?邱道长好了伤疤忘了疼,穷追不舍的问道。

    “是啊!为什么将军不做,要去做村长,为什么范蠡要西湖泛舟,为什么姜子牙封神自己却没位子,为什么日俄要在我们国家打仗”。刘荣贵望着邱道长说道。

    “我,我哪知道啊,莫非是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邱道长语无伦次,又有些自作聪明的回答道。

    “胡扯”刘荣贵喝干了杯里的酒,心情被邱道长整得似乎要崩溃掉。

    刘荣贵是见过世面的人,也是很大度的人,更是个开明的绅士。虽然刘荣贵世袭“茂利伯爵”之名,享受朝廷供禄,但刘荣贵并没有以此自居,平常见人和善,捐钱助学,修桥铺路,遇到天灾开仓放粮。所以,刘荣贵在平安村口碑极佳,刘荣贵在平安村可以说一呼百应。

    对于邱道长这种穷乡僻壤的土财主,刘荣贵见得太多。在刘荣贵眼里,邱道长这种人太喜欢自以为是了。但是邱道长肯定不明白一个通俗的道理,那就是“有人搭理你,你是个人物,没人搭理你,你就狗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