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书童

“这扇子再怎么稀罕，也只是一个死物，关键是你们敢不敢赌。”再说，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至于来处，这涉及到某些秘辛，我总不能想各位透露吧，大家尽可放心，不会出任何问题，如果有事，直接找我便是。”王点柒从容说来，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信服。

“如果，我们全都坚持了下来，可这扇子只有一柄，夫子该如何分派？”池子束问道，心中却越来越怪异，这个人，他是不是真的在哪里见过。

当然是你们自己去分。王点柒在心底嘀咕，脸上却是挂满了笑意，“我可不止这一件宝贝……再说，你们会不会赢还是未知的呢？怎么，不如现在开始，总之，我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王点柒脸上春风和煦，墨黑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狡诈。她轻轻地打开扇子，小幅度地摇着。

没有人再说什么，也许是“云煌”的价值太诱人了，或者说，那些未曾出现的宝贝让他们产生了兴趣。这一群衣食无忧的人，平生所有的关注点已经屈指可数，如今，出现了不在意料中的事，哪怕是假的，也有这个闲情一试。

虽然他们平时尊礼守法，可是骨子里的叛逆无论何时何地都如出一辙。

王点柒坐下后取出书篓里的书看得很深入，眼底的余光则瞥到下面的人或坐着发呆，或三五个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或趴在桌子上睡觉……不过，有一道目光却一直打量着她，这到专注地目光从未离开过，王点柒拿起一旁书童端来的茶，毫不在意地做着自己的事。看书，品茗，然后就是等这一群天子骄子是如何不耐烦。她身姿端正，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池子束看不透。

话说，她这把懒骨头可是从小被玉芜操练了无数次，矫正了无数次，才会有今日不同于凡的潇洒又不失礼。玉芜说做人的最高境界不是一味的潇洒不羁，而是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得心应手。

半途的时候，王点柒找了个借口离开，但是，她却请了另一位夫子看场。

“夫子，最后留下的只有池府的池公子。”无名书院的书童恭敬地转述，言语里有丝丝的兴奋与崇拜。

“什么，没想到他还真的赢了。”王点柒有点吃惊，白玉般的手不舍的抚摸着“云煌”,顿了半响，最后发出轻轻地叹息。“算了，合该天意如此，当初那人给我这柄扇子的时候就说它在我手上呆不长久，果不其然啊！你待会儿替我将它送到池府。”

“夫子莫失望。”书童犹疑着劝慰，有一类人，因为身份低微，连安慰别人的权利都没有，但是，心中残存的眸中信仰会给予他们勇气。

“我没有失望，只是……”王点柒望了望天，很是平静的低语，“你不懂得……”

“夫子，我能做你的书童吗？我什么都不要，只想好好地侍奉公子。”书童小心翼翼地问道，他抬头看向王点柒，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气力，眸子里有着希冀、紧张、害怕、惶恐、倔强……这眼神让王点柒想到了她在赌场里见到的迷失了心性的赌徒，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了赌场，不成功则成仁。

“你叫什么？”

“十九，书院的里的书童皆以数字为称。”

王点柒静静地看了他半响，一贯深深地笑意渐渐褪去，神色变得极为认真。“你可以呆在我的身边，我的要求很简单，上刀山下火海入地狱什么的就不必了，我只要一个忠字。”忠不忠倒是无所谓，现在，她需要一个掩护。人都是自私的，每做一个决定都经过千万种利益纠葛的思索。而十九，来的很是及时。

“谢谢公子，小人以后自当忠于公子，尽心尽力为公子效劳。如有背叛，万雷轰顶，死不足惜。”十九跪地磕头，这么毒的誓言都敢发，让玩笑之心的王点柒汗颜，她发誓从来都是心口不一的，或者说她从来就不信什么神灵，不信很多东西。想到那一段时间和师父在外漂泊，她真的经历了很多，也，长大了。

成长都是在不断地痛苦与磨砺中，芽胚破土而出的时候不也是用尽全力吗，冲破土层、顽石、以及各种艰苦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