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望了吗

    

    自从将言五带回燕山后，付天就没有在打着找徒弟的幌子到处闲逛了，而是把他找到的徒弟从燕山居民的田地里叫回来，开始训练。

    付天的那些徒弟都是他四处捡来的孤儿，自从付天将他们带回燕山后，却觉得这一大群小鬼太麻烦了，他根本照看不过来，索性把他们扔给山下的居民。

    这些小鬼下山后，男孩帮着种地翻土，挑水浇地。女孩就去逗猫遛狗，洗衣做饭。

    村民都很善良，不会让他们做太累的是，只让他们帮些力所能及的忙。而且还每天提供一日三餐。

    这些小孩，今天这家干活，明天那家帮忙。师傅不在，就到处蹭饭吃。虽然累点，但比起以前四处要饭还遭人唾弃的日子要好太多。

    突然听到师傅叫他们上山，还有点不舍得呢。

    上山之后，见师傅带着一个小姑娘。看来又有新伙伴了，这下几个孩子都很高兴。

    看着下面站着的一群小鬼，付天轻咳两声说道：“别吵了，都认识一下，这是言五。”

    看着下方的小鬼，付天也是头疼，这些小鬼，当初看他们挺可爱，挺顺眼的。但现在为什么他总有一巴掌拍死这群小鬼的冲动。

    不在管他们如何吵闹，转头对言五说道：“跟他们认识一下，以后就是朋友了”

    言五看着前面，一群孩子，有男有女，有些年纪跟她差不多，有些年纪比她还小。他们与地狱天堂的孩子不一样，他们的脸上充满朝气，有着属于孩童的天真烂漫，眼神都是清澈无暇的。

    言五上前一步，大声说道：“我叫言五，跟你们一样，也想成为强者。”

    听她说完，那些孩子楞了一下，一会一个看起来比她小的小女孩走过来，牵起她的手，温柔的说道：“你好，言五，我叫二丫，很高兴认识你。”然后又凑近言五悄悄说道：“李奶奶炖的鱼汤特别好喝，你现在一定很累了，一会我去抓条鱼，让李奶奶炖鱼汤给你喝。”

    言五皱起眉头没有说话，后面另一个男孩子马上说道：“不对，张奶奶炖的才是最好喝的。”

    “不对，刘妈妈炖的鸡汤才是最好的。”

    ······

    几个孩子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谁也不服谁。言五对师傅说道：“这就是你要培养的强者吗？”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付天沉默了一会，接着就吩咐还在吵闹的孩子去打扫卫生，挑水做饭。孩子们欢快的应了一声，就都跑开了。

    言五走了很远，很高的山崖边上，盘腿坐了下来。看着连绵的群山，蜿蜒的河流。转动的水车和在田里农作的村民，不觉有些失神。

    “怎么，失望了？”付天不知何时站在言五身后，看着发呆的言五说道：“是不是觉得这些孩子跟你想象的不一样？”

    “我想变强，我要让地狱天堂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言五说着话，闭上了眼睛，出现的是言九那张充满邪气的脸。

    “世间万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光芒照耀之地必有黑暗，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地狱天堂的存在，只是证明了这个世界是公平的，真实的。”

    “可你所说的所谓公平，所谓真实之下有多少无辜的生命？有多少凄惨的哀嚎？如果不能改变，那强者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付天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天空，似乎是在回忆。无声的沉默，将付天拉回两年前，最后的那场战役。最后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和平，难道就不是用尸体堆砌起来的吗？你也不会知道，今日的和平之下，又有多少无辜的生命。”

    言五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沉默着。

    付天又说道：“之前，月族，云族，影族和番族之间经历过长达十五年的战役。就是有了战争，才有了孤儿，有了孤儿，才有地狱天堂。只是，如果没有战争，就不会有现在的和平。”

    “和平的时代，还会有孤儿吗？是不是没有了孤儿，地狱天堂就会消失？”

    付天摇摇头，说道：“我不确定，我只知道，战争会有孤儿出现，但孤儿不会只在战争中出现。和平，只能减少孤儿的数量。”

    “我想为言九报仇。”言五站了起来转过身，向付天跪下恳求道：“我要变强。”

    付天叹了口气，无奈自语道：“年轻的生命，总有热血在流淌，可稚嫩的眼睛却看不清被掩盖的真相。罢了，明日叫所有人在后山河边等我。”

    “是！”言五应了一声就往回走。

    付天走到刚才言五待着的地方，想起言五刚才坚毅的眼神。“地狱天堂出来的孩子，总是跟普通孩子不一样，也不知以后是福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