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强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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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七章济州攻守战

    fri mar 13 17:55:40 cst 2015

    清晨,高俅在大批将领、幕僚陪同下,登上大营的塔楼观战。统制使韩存保率领十个效死营组成的龙卫军第八厢,向济州西城扑了上来,樊端、项充、李兖也在其中,樊端现在的身份是效死营指挥使,项充和李兖是他手下都头,他们在效死营呆了好几年了,跟他们同时进效死营的战俘和死囚大多数都阵亡了,或者逃跑时被督战队杀了,只有他们三人奇迹般的活了下来,虽然多次受伤,全身上下疤痕累累。

    这是韩存保被贬后重新起用的第一战,当然要打好,他召集十个指挥使下令道:“第一营樊端部打头阵,第二营韩全部打二阵,其他营第三阵出击。高殿帅有令:首先攻入济州城头的,赏黄金一百两,另外军中营妓任其挑选两名,免费享用十天。出击!”

    由于这是一次试探性攻击,高俅没有动用青铜炮支援,仅有第八厢弓弩手放箭掩护,樊端率五百名士兵带着云梯冲到护城河边,把云梯搭在河两边,开始过河。

    城头防守的头领是单廷珪,他和另一头领魏定国以前是禁军都头,以他们的能力早就应当做指挥使甚至统领使,只是上面任人唯亲,他们又因家贫无钱贿赂,结果干了许多年,始终是小都头,他们对朝廷非常不满,关胜对他们的情况很清楚,所以降了梁山后,就写信给他们,劝说他们上了梁山,两人在攻打济州城时立功,很快当上了了头领。

    单廷珪看见官军人数不多,就命令:“不要放箭!把他们放到城下全歼,不要走了一个。”

    单廷珪显然低估了效死营的凶悍,樊端部队攻到城下后,城头开始放箭,滚木擂石也砸了下来,几十名官兵倒在血泊中,没死的发出凄厉的惨叫,剩下的官兵没有一人后退,他们并不是对朝廷忠心耿耿的英雄,恰恰 是因为怕死,被督战队杀怕了,不敢退。樊端组织官兵架起云梯,项充第一个爬上云梯奋力向上,上面不断落下利箭、石块,都被他用盾牌挡开,他后面的几个人都中箭落下梯子,只有项充很幸运,一直到城头,才有一支长矛刺向他的胸口,项充侧身一让,用左肋夹住枪杆,右手钢刀挥出,喷出的热血溅在他面孔上,这一刀斩下了长矛手的首级。项充跳上城头,又砍翻了两名守军,其他官兵见了士气大振,纷纷登上城头。

    “项都头上城了!项都头上城了!”

    城下官兵一片喊声,单廷珪大惊,急忙挥长刀冲了上去,直奔项充便砍,项充奋力抵挡,两个斗了四五个回合,项充后背遭偷袭挨了一矛,刺入了右肋,他动作一慢,立即被单廷珪一刀斩下了首级。攻上城头的官兵本来就少,见项充死了,顿时士气低落,部分人跳城逃跑,剩下的全被人多势众的守军杀死了。官军的第一次攻击被挫败了,守军大声欢呼起来。

    项充的首级被扔下了城头,樊端看见结拜兄弟死了,抱住首级放声大哭,李兖也流泪不止。

    观战的高俅道:“贼军的防守并不强嘛,刚才韩存保仅用五百人就攻上了城头,命令韩存保加大攻势,全部押上,命令炮营开炮助战。”

    宣武军的炮营开炮了,五十门青铜炮轮番轰击,城头被炸得土石崩飞,单廷珪见伤亡太大,就命令大部分守军先下城头避开炮火,只留几个观察哨兵。

    攻城车、撞门车、巢车、床弩车全都出动了,第八厢的官兵也全出动了,第九厢和第十厢的官兵也从南门和北门发动了攻击。指挥使韩全率手下官兵爬云梯登城,城头哨兵大多被炸身亡,只有一名重伤的哨兵倒在地上,发现官兵已经上了城头,他才艰难地点燃了报警烟花。

    单廷珪率梁山军冲上城头时,发现上百名官兵已经上了城头,双方立即拚杀起来,由于高俅加大了赏金,这些效死营的官兵们显得更加凶猛,恶战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把一百多官兵全部放倒在城头,单廷珪也负了三处枪伤,血流不止,副将段景住要他下去休息治伤,被他拒绝了。

    巢车上的官兵位置比城头还高,他们居高临下射箭,给守军带来很大伤亡,守军登时混乱起来,韩全趁机带着第二批官兵冲上城头,下面的撞门车经过多次撞击,终于撞开了城门,李兖率一批官吏兵大喊着冲了进去。

    “快!向关总管发出求援警报!”

    单廷珪见形势已经万分危险,急忙吩咐身边亲兵报警,然后挥刀冲向官兵,连续砍倒了三名官兵后,韩全从背后一剑刺中了他的左肋,血流如柱,单廷珪强忍巨痛转身一刀砍进了韩全的脖子,血花飞扬。两个人倒在一起,互相瞪着眼睛,却不再动弹,由于流血过多,他们都咽气了。

    段景住带人下城楼奔城门去堵李兖,一场遭遇战之后,由于动用了精钢连环弩等武器,守军获得了胜利,李兖被射中要害身亡,段景住也负了重伤,他命手下用大石头堵死了城门。

    济州守军一共有两万人,关胜在每个城头放了四千人马,他自己率四千人马作为预备队,听说西门吃紧,他急忙率宣赞、孙新和三千人赶来支援,只留下副总管孙立和一千人继续充当预备队。

    由于单廷珪阵亡,攻上城头的官兵越来越多,樊端也上了城头,他手起刀落,斩下了城头的梁山军杏黄旗,换上了大宋龙卫军第八厢的大旗,官兵们欢呼了起来,似乎已经攻城得手。刚刚赶到的关胜大怒,来不及下马登城,拈弓搭箭瞄准,“嗖”地一箭,樊端应声倒地,一些官兵正在搬动城头的两门青铜炮,准备调转炮口轰击梁山军,梁山军援军从两边城头上攻过来,关胜率人从正面攻过来,三面夹击之下,官兵崩溃了,死的死,逃的逃,守军夺回了青铜炮,宋军大旗也被砍倒了。

    负伤倒地的樊端被两名梁山军摁住,孙新看见城头死了这么多弟兄,非常愤怒,拔刀要杀了樊端。

    关胜却认出了樊端,阻止道:“不要杀他,他是‘铁魔王’樊端,林主帅指名要生擒的人。”

    孙新恨恨地收起刀,命令手下将樊端绑起来,押入大牢关起来。西城攻守战以守军惨胜结束,第八厢官军损失近一半人,其中樊端、韩全两营全军覆灭。另外两处攻城官军也失败了。

    幕僚周原看见官兵鸣金收兵了,就对高俅道:“殿帅,贼军悍勇,不能全靠硬拼,小人听说强盗前寨主宋江颇有归顺之心,被降为养马总管后对李俊、林冲等人极为不满,不如派人说服他率旧部内应,里应外合,定可攻取梁山,取了梁山后,济州可不战而下。”

    高俅一听大喜,认为是个好主意,就叫周原以高俅的名义写封信给宋江,再由分管情报工作的亲兵统领使周昂去做这件事,周昂当然不会亲自充当使者,他叫一名亲兵从退下来的龙卫军第八厢中选了两个人充当使者。

    亲兵把选中的两个人带到周昂面前,这两个人竟然是张青、孙二娘。

    张青和孙二娘因为开黑店残害无数客人,终于被人告发,阳谷县官府出动大批公差、巡兵来抓,张青夫妇寡不敌众被擒,黑店也被烧掉,县衙门公布罪状,判了二人死刑,上报之后,秋后问斩。正好赶上高俅大军讨伐梁山,效死营人数不足,到处征集死囚,张青夫妇和其他死囚一起被征用,效死营本来就是由战俘和死囚组成的。

    周昂向张青夫妇许诺,只要他们扮难民把信送到宋江手里,就免了他们的死罪,从效死营放出来,还有一笔重赏。张青夫妇一听喜出望外,他们今天亲眼目睹了攻城战的残酷,他们所在的第八厢第三营五百人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活着退下来的不足八十人,而且多数已经重伤残废。他们只要送一封信就能离开效死营,自然认为是天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