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 章武松的选择
sun jan 18 10:20:46 cst 2015
寒冬腊月，地上铺满了白霜，干燥而坚硬，街道两边的树叶在寒风中纷纷凋落，每吹过一阵寒风，枯黄的叶子猝然脱离树枝，象一群飞鸟，在风中飞舞。
傍晚时分，武松走进院中，关了院门，推门进了客厅，见客厅桌上摆着四个热菜和一壶酒，只有大嫂一人坐在厅中，潘金莲今天穿戴得很漂亮，头发上插了一支玉簪，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嘴唇涂得红艳艳的，穿了一套红黄相间的鲜艳衣裙。
厅中的温暖和酒菜香味驱走了武松身上的寒气，他感受到一种家庭的温馨。桌上有霉干菜烧肉和韭菜炒肉丝，这是武松最喜欢吃了两道菜。
武松坐下问：“大嫂！大哥还没回来？”
潘金莲给武松倒酒，道：“家里做炊饼的面粉用完了，大郎去城外的姜家作坊买面粉去了，路途远，明天才能回来。”
武松道：“城里有米面店铺，为何去城外买？”
潘金莲道：“城里比姜家作坊每斤贵一文，他买三百斤就少花三百文，为这点便宜，他宁愿多跑几十里路。”
武松道：“大哥一向节俭惯了，这并不奇怪。”
潘金莲关厅门时，看着门外枯萎凋谢的菊花，感叹道：“有花堪摘直须摘，莫等花谢空摘技！”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武松完全能听懂了她这话的意思，武松不动声色道：“鲜花虽美，已经有主，岂能乱摘？”
潘金莲叹息道：“给你机会你不摘，别人可就要摘了。”她说话时离武松很近，面孔几乎凑到他脸上，武松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
武松道：“我守在这里，谁敢乱摘，我剁了他的狗爪子。”
潘金莲道：“你能守一辈子吗？”
武松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不能。”武松说的是实话，他不是那种过平淡生活的人，这几个月的都头，他已经当腻了，尤其是潘金莲常趁大哥不在时勾引他，让他十分为难。
潘金莲坐下来，端起一杯酒道：“我先敬你一杯酒，感谢你说服大郎外出时不再锁门，给我自由，他以前出门时，都是把我锁在家里的。”
武松指着门口的大猎狗道：“有‘白毛’在这里，它可以对付两三个泼皮，你的安全不成问题，不过这件事做的对不对，我心里真的没底。”
潘金莲喝完了杯中酒，又倒了一杯，对武松道：“这第二杯酒敬你，是感谢你严惩了佟贵这个泼皮，他多次调戏过我，有一次差点糟塌了我。听王婆说，你把他牙齿全打掉了，肋骨也打断了三根。”
武松道：“佟贵仗着是佟员外的亲戚，不但调戏过你，也欺负过菜市口许多小贩，在大哥摊子上白吃过几个月的炊饼，虽然我做了都头后，他就没敢白吃，但以前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出来混，欠债总是要还的。”
潘金莲道：“有件事我不明白，我多次勾引过你，你明知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坏女人，为什么不告诉大郎，让他惩治我，或是休了我。”
潘金莲第一次勾引武松，被武松拒绝后，当时吓得心惊胆战，担心后果严重，谁知武松既没有对她怒斥训骂，也没有告诉武大郎。后来她胆子便大了起来，说出的话越发露骨。
武松叹息道：“大哥休了你，到哪再找像你这么美貌的女人？而且以大哥的懦弱性格，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忍气吞声，把痛苦埋在心里，与其让他徒增烦恼，不如不说。大哥生得又矮又丑，你跟了他确是委屈了，这是事实，换作别的女子处在你的位置上，也不会甘心的。不过武松自小父母双亡，是大哥卖炊饼把我养大的，所以对不起大哥的事，我绝不会做。这一点请大嫂原谅！”
潘金莲被说中了心事，“嘤嘤”哭了起来，抽泣道：“我自幼父亲就病故了，母亲太穷，养不活我，只好把我卖给了张大户做婢女，张大户生性残暴恶毒，令人厌恶，十八岁那年，张大户见我生得美貌，想纳为小妾，我虽然心中不愿，但我是他买的家奴，身不由己，张夫人是个醋坛子，我便把此事告诉夫人，夫人果然和张大户大吵大闹，逼他放弃了纳妾，张大户怀恨在心，为了惩罚我，他把我送给清河县最矮最丑的大郎为妻，不要他一文钱彩礼。我只不过不想给张大户做妾，难道就应当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武松道：“说实话，如果你是嫁给别的男人，听了你的哭诉，我也许会打抱不平，帮你逃出这样的家庭，可你嫁的是我大哥，只好认命。我大哥虽然矮一些，但他为人忠厚，对你百依百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别的男人不能给你的。”
潘金莲气愤道：“我以为你是英雄，谁知道一涉及你的大哥，你就变得残忍自私，你明知这是张大户的惩罚，却要让这种惩罚延续下去。”
武松道：“我大哥比你大了近二十岁，因为长期劳累，患有多种疾病，很可能走在你前面，你对他好点，等我大哥寿终正寝了，你可以再找一个男人。”
潘金莲一听，绝望地哭泣道：“到那时我已经老了，谁还会要我？”
武松低声道：“到那时没人要你，我会要你的，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武松喝完了壶中酒道：“我明天要去一趟高唐州，我不在阳谷县的时候，如果你勾引别的男人，给我大哥戴绿帽子，我回来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潘金莲并不惧怕，擦去泪水，冷笑道：“你现在就杀了我好了，免得我在这里活受罪！”
第二天早上，武松走到城防营门外时，被乔郓拦住了，乔郓也穿了一身黄色的城防军号衣。乔郓道：“师父！上次你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打听到了，吴巧儿一家已经进了独龙寨。”
武松做了都头后，乔郓多次要拜武松为师，都被武松拒绝，乔郓便去求武大郎，武大郎一说，武松回不过面子，只好答应，把他安排到军营做自己亲兵，和手下士兵一起训练，尽管乔郓不足十四岁，但军营几个管事的，谁不给武松面子？事情很容易办成了。
武松道：“西门庆居然没派人追杀？”
乔郓道：“派了陈狼等八个护卫追杀的，在独龙寨东门外追上了吴巧儿一家，正要动手时，被独龙寨出来的四名巡骑发现阻止了，双方发生厮杀，陈狼等七个护卫被杀死了，只有一人带伤逃走，四名巡骑也死了一人。听说其中一名巡骑叫黎水的最厉害，他一人杀死了五个护卫。”
武松道：“黎水是‘混江龙’李俊的徒弟，当然厉害。”
武松离开柴府后，曾经以贩马的名义去过独龙寨，对那里情况非常了解，练兵的方式也是摩仿了他们的做法。
乔郓道：“西门庆知道这事后，非常愤怒，为了报仇，加入了由曾善良组建的乡兵剿寇联军，购置了许多战马、铠甲、兵器，在城外的庄园里组织上千庄丁日夜操练，发誓要打下独龙寨。”
武松一怔：“乡兵剿寇联军？”
乔郓道：“这是由东平府辖下的八家豪强组成的庞大联盟，共有一万五千多人，目的是要夺回独龙寨，盟主是曾家堡的曾善良。安抚使童大人许诺，夺取独龙寨后，独龙岗的几十万亩良田，由这些豪强瓜分。”
武松道：“看来不仅在高唐州，独龙寨也会爆发一场血战！”
寒冬腊月，地上铺满了白霜，干燥而坚硬，街道两边的树叶在寒风中纷纷凋落，每吹过一阵寒风，枯黄的叶子猝然脱离树枝，象一群飞鸟，在风中飞舞。
傍晚时分，武松走进院中，关了院门，推门进了客厅，见客厅桌上摆着四个热菜和一壶酒，只有大嫂一人坐在厅中，潘金莲今天穿戴得很漂亮，头发上插了一支玉簪，脸上施了淡淡的脂粉，嘴唇涂得红艳艳的，穿了一套红黄相间的鲜艳衣裙。
厅中的温暖和酒菜香味驱走了武松身上的寒气，他感受到一种家庭的温馨。桌上有霉干菜烧肉和韭菜炒肉丝，这是武松最喜欢吃了两道菜。
武松坐下问：“大嫂！大哥还没回来？”
潘金莲给武松倒酒，道：“家里做炊饼的面粉用完了，大郎去城外的姜家作坊买面粉去了，路途远，明天才能回来。”
武松道：“城里有米面店铺，为何去城外买？”
潘金莲道：“城里比姜家作坊每斤贵一文，他买三百斤就少花三百文，为这点便宜，他宁愿多跑几十里路。”
武松道：“大哥一向节俭惯了，这并不奇怪。”
潘金莲关厅门时，看着门外枯萎凋谢的菊花，感叹道：“有花堪摘直须摘，莫等花谢空摘技！”
经过几个月的相处，武松完全能听懂了她这话的意思，武松不动声色道：“鲜花虽美，已经有主，岂能乱摘？”
潘金莲叹息道：“给你机会你不摘，别人可就要摘了。”她说话时离武松很近，面孔几乎凑到他脸上，武松闻到一股诱人的香气。
武松道：“我守在这里，谁敢乱摘，我剁了他的狗爪子。”
潘金莲道：“你能守一辈子吗？”
武松沉默了很久，才道：“我不能。”武松说的是实话，他不是那种过平淡生活的人，这几个月的都头，他已经当腻了，尤其是潘金莲常趁大哥不在时勾引他，让他十分为难。
潘金莲坐下来，端起一杯酒道：“我先敬你一杯酒，感谢你说服大郎外出时不再锁门，给我自由，他以前出门时，都是把我锁在家里的。”
武松指着门口的大猎狗道：“有‘白毛’在这里，它可以对付两三个泼皮，你的安全不成问题，不过这件事做的对不对，我心里真的没底。”
潘金莲喝完了杯中酒，又倒了一杯，对武松道：“这第二杯酒敬你，是感谢你严惩了佟贵这个泼皮，他多次调戏过我，有一次差点糟塌了我。听王婆说，你把他牙齿全打掉了，肋骨也打断了三根。”
武松道：“佟贵仗着是佟员外的亲戚，不但调戏过你，也欺负过菜市口许多小贩，在大哥摊子上白吃过几个月的炊饼，虽然我做了都头后，他就没敢白吃，但以前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出来混，欠债总是要还的。”
潘金莲道：“有件事我不明白，我多次勾引过你，你明知我是个水性扬花的坏女人，为什么不告诉大郎，让他惩治我，或是休了我。”
潘金莲第一次勾引武松，被武松拒绝后，当时吓得心惊胆战，担心后果严重，谁知武松既没有对她怒斥训骂，也没有告诉武大郎。后来她胆子便大了起来，说出的话越发露骨。
武松叹息道：“大哥休了你，到哪再找像你这么美貌的女人？而且以大哥的懦弱性格，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忍气吞声，把痛苦埋在心里，与其让他徒增烦恼，不如不说。大哥生得又矮又丑，你跟了他确是委屈了，这是事实，换作别的女子处在你的位置上，也不会甘心的。不过武松自小父母双亡，是大哥卖炊饼把我养大的，所以对不起大哥的事，我绝不会做。这一点请大嫂原谅！”
潘金莲被说中了心事，“嘤嘤”哭了起来，抽泣道：“我自幼父亲就病故了，母亲太穷，养不活我，只好把我卖给了张大户做婢女，张大户生性残暴恶毒，令人厌恶，十八岁那年，张大户见我生得美貌，想纳为小妾，我虽然心中不愿，但我是他买的家奴，身不由己，张夫人是个醋坛子，我便把此事告诉夫人，夫人果然和张大户大吵大闹，逼他放弃了纳妾，张大户怀恨在心，为了惩罚我，他把我送给清河县最矮最丑的大郎为妻，不要他一文钱彩礼。我只不过不想给张大户做妾，难道就应当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武松道：“说实话，如果你是嫁给别的男人，听了你的哭诉，我也许会打抱不平，帮你逃出这样的家庭，可你嫁的是我大哥，只好认命。我大哥虽然矮一些，但他为人忠厚，对你百依百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别的男人不能给你的。”
潘金莲气愤道：“我以为你是英雄，谁知道一涉及你的大哥，你就变得残忍自私，你明知这是张大户的惩罚，却要让这种惩罚延续下去。”
武松道：“我大哥比你大了近二十岁，因为长期劳累，患有多种疾病，很可能走在你前面，你对他好点，等我大哥寿终正寝了，你可以再找一个男人。”
潘金莲一听，绝望地哭泣道：“到那时我已经老了，谁还会要我？”
武松低声道：“到那时没人要你，我会要你的，如果我还活着的话。”
武松喝完了壶中酒道：“我明天要去一趟高唐州，我不在阳谷县的时候，如果你勾引别的男人，给我大哥戴绿帽子，我回来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
潘金莲并不惧怕，擦去泪水，冷笑道：“你现在就杀了我好了，免得我在这里活受罪！”
第二天早上，武松走到城防营门外时，被乔郓拦住了，乔郓也穿了一身黄色的城防军号衣。乔郓道：“师父！上次你让我打听的事，已经打听到了，吴巧儿一家已经进了独龙寨。”
武松做了都头后，乔郓多次要拜武松为师，都被武松拒绝，乔郓便去求武大郎，武大郎一说，武松回不过面子，只好答应，把他安排到军营做自己亲兵，和手下士兵一起训练，尽管乔郓不足十四岁，但军营几个管事的，谁不给武松面子？事情很容易办成了。
武松道：“西门庆居然没派人追杀？”
乔郓道：“派了陈狼等八个护卫追杀的，在独龙寨东门外追上了吴巧儿一家，正要动手时，被独龙寨出来的四名巡骑发现阻止了，双方发生厮杀，陈狼等七个护卫被杀死了，只有一人带伤逃走，四名巡骑也死了一人。听说其中一名巡骑叫黎水的最厉害，他一人杀死了五个护卫。”
武松道：“黎水是‘混江龙’李俊的徒弟，当然厉害。”
武松离开柴府后，曾经以贩马的名义去过独龙寨，对那里情况非常了解，练兵的方式也是摩仿了他们的做法。
乔郓道：“西门庆知道这事后，非常愤怒，为了报仇，加入了由曾善良组建的乡兵剿寇联军，购置了许多战马、铠甲、兵器，在城外的庄园里组织上千庄丁日夜操练，发誓要打下独龙寨。”
武松一怔：“乡兵剿寇联军？”
乔郓道：“这是由东平府辖下的八家豪强组成的庞大联盟，共有一万五千多人，目的是要夺回独龙寨，盟主是曾家堡的曾善良。安抚使童大人许诺，夺取独龙寨后，独龙岗的几十万亩良田，由这些豪强瓜分。”
武松道：“看来不仅在高唐州，独龙寨也会爆发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