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三罪杀王伦
fri jan 02 11:10:27 cst 2015
本来王伦一声令下，门外的五十个亲兵应当立刻冲进来，将已经中了蒙汗药的林冲、白七乱刀砍死，可是紧闭的大门丝纹不动，林冲、白七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有王伦身边的四个卫士拔刀扑了过去。王伦心中闪过一丝不祥之感。
白七一伸手扳下一条桌腿，以桌腿为武器迎向四个卫士，只听“嘭嘭……”几声脆响，四个卫士已经躺在地上，其中一个被打得脑壳迸裂而死。白七已夺取一把钢刀。王三用左手捡起刀，从背后砍向白七，林冲手中酒杯弹射出去，正中王三左腿，王三疼得跪下左腿，白七已经发觉，反手一刀，斩下了王三的头颅，殷红的鲜血淌到了青石地砖上。周四见势不妙，拔腿便逃，白七取出手弩一摁，一支小箭穿透了周四的后心，将他的尸体钉在一根木柱上。
这时大门终于被推开了，进来了一大群人，他们不是王伦的亲兵，而是吕方、郭盛和他们手下的弓弩手，杜迁、宋万等人也在其中。他们杀气腾腾地看着王伦，王伦知道完了。
刀三手上拎着两颗血淋淋的首级走到王伦面前，笑道：“王寨主！你不是说我们三人上山时欠着投名状吗？这是我和于四的投名状。”
王伦认出这是埋伏在门外的两个亲兵头目首级，不由颤抖道：“你们把五十人全杀了？”
于四摇头道：“我们没你那么残忍，只杀了这两个持刀反抗的，其他人已经弃刀投降了。”
白七对王伦笑道：“还有我的投名状，王三、周四和你脖子上的那颗，一共三张投名状。”
在白七看来，王伦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伦面如死灰，他对缓缓走来的林冲道：“成王败寇！我承认你羸了。不过你为夺寨主之位，挑拨山寨兄弟们自相残杀，最后得利的是官军。”
林冲道：“我杀你不是为了夺寨主之位，而是因为你有三条罪状，不得不杀，至于哪三条？他们会告诉你。”
杜迁道：“去年八月你为了夺取许寨主的夫人江翠，明知张叔夜的书信有假，还是杀了许寨主和他义弟周炯，又严刑逼供许寨主亲兵，使‘奸细’越抓越多，前后杀了二百多人。许多兄弟寒心而去，连张荣、麻胜这样的骨干都走了，一千多人的山寨，只剩不到三百人。周刚的官军来攻时，若不是林寨主狙击，我们全完了。杀夫夺妻、残害无辜！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你竟说我们自相残杀？跟你比，我们才杀了几个人？”
吕方道：“今年三月我们拿下寿张县城，名声大震。许多饥民来投，本来山寨可以增加到三、四千人，可刚满一千五百人，你却要搞什么投名状，必须杀人提首级才能报名。林寨主极力反对也没用。结果许多饥民改投芒砀山和二龙山，剩余少数人只好滥杀无辜来报名，败坏了梁山声誉。你还让王三、周四两个废物当头领，因为他们是你亲信。对别人功劳视而不见。逼良作恶、任人唯亲是你的第二条罪状。”
白七道：“今日你为了帮侄儿夺我的未婚妻，竟敢对我师父下手。可惜历史不会重演了，你作茧自缚，连你家人都在帮我们。你要杀我师父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比你强，比你强的人你都要杀，你这种人怎能做寨主？妒贤忌能、图谋不轨是你的第三条罪状！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都应判你剐刑！”
王伦叹息道：“下午夫人为我唱了《霸王别姬》，我果然就成了末路的项羽。”
宋万道：“你不配比项羽，他只有一点像你：残忍滥杀。”
王伦看着林冲道：“林寨主！看在当初我收留你的面子上，让我自己了断行吗？”
林冲点点头，从旁人手中取过一把刀，递给王伦。王伦接过刀来，突然砍向林冲，距离太近，林冲竟然来不及躲闪，白七眼疾手快，横刀一架，两刀相交，火星飞溅。王伦的刀飞上了半空，王伦掉头便跑，众人要追，被林冲叫住。他接住空中落刀，右手用力一扬，钢刀飞出去，在空中旋转着追上了王伦，“喀嚓”一声切下了王伦的首级，无头之尸向前跑了几步，才倒了下去。
多年后，《梁山军史》记载：“北宋大观二年七月十日，梁山第一任寨主王伦被副寨主林冲当众斩杀，享年三十八岁。”
江翠走进客厅时，客厅里只剩林冲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地上的尸体和血迹也被清除干净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江翠对林冲施礼道：“恭喜林寨主做了正寨主！您找我有事？”
林冲道：“江夫人请坐！”
江翠找张椅子坐下来，听林冲道：“此次除掉王伦一伙人，江夫人是首功。正是江夫人大义灭亲，派人报信，林某才免除杀身之祸。江夫人有什么需要林某帮忙的，尽管提出来。”
江翠笑道：“林寨主过奖了，我是为了替前夫许慎报仇才向你们报信的，谈不上大义灭亲，杀王伦是大家的功劳，我是一个弱女人，怎敢贪此首功？能除掉王伦一伙，说明林寨主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做事得人心，否则怎会有哪么多人帮你？现在王伦死了，他的三个女人都是你的战利品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林冲道：“江夫人说笑了，你怎会是战利品？听说你的父母尚在，钱、方二位夫人也是被抢来的，我想放你们回家和父母团圆，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翠吃惊道：“其他头领也同意放我们回家？”
林冲道：“他们有不同意见，不过他们既然推我做寨主，我做的决定，他们四个头领还是听的。”林冲做寨主后，吕方、郭盛由大头目升为头领。
江翠叹息道：“林寨主真是重义轻色的英雄，居然不顾手下兄弟反对，放我们回家，不过有时候好心也会办错事的。你现在放我们回去，等于杀了我们，你知道吗？”
林冲道：“林某不明白，江夫人此话何意？”
江翠道：“钱、方二人是郓城县地方大族的女儿，她们被劫上山做了压寨夫人，是全族的耻辱，如果她们回家，父母和族长会逼她们自尽，以洗清耻辱，如果她们不肯，族长会按族规处死她们，以维护宗族的尊严。”
林冲道：“抱歉！我生在京城，对山东地方族规并不知道，只看见青楼女子被赎后欢天喜地。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刚才杜迁他们也这样说的，我却以为他们想染指你们，若不是江夫人说出来，我险些害了三位夫人。我行事太鲁莽了。”
江翠道：“你行事很谨慎，至少知道问我的意见，若换一个人做寨主，不会问的，因为我说的是妇人之见。”
林冲道：“那你也是地方大族之女？”
江翠道：“不是，我生在贫寒之家，我们那个村没那族规，因为村里女人太少了，要按族规办，村里人恐怕已绝种了。”
林冲问：“为什么女人这么少？”
江翠道：“我们村太偏僻、贫穷，村里人太愚昧无知，重视男孩，歧视女孩，许多女孩子一出生就被溺死了，或得病不治，任其病死，结果村里男女比例达到四比一。女孩子长到十三、四岁就被人娶走了，有的女人沦为公妻。”
“公妻？”林冲听不明白。
江翠道：“就是一女嫁二夫，贪财的父母收两家聘礼，嫁过去的女人这个月在这个男人家住，下个月被接到另一个男人家住，生出的孩子两家平分。”
林冲摇头道：“果然愚昧，作为丈夫怎能容忍与别人分享妻子？”
江翠道：“没办法，不能忍就得打光棍。我的父母更贪财，我十四岁那年，他们竟收了四户人家的聘礼，要把我送给四个男人做公妻，我死活不肯，他们就把我关了起来，准备等婚期一到就捆了送过去，幸亏邻居许慎破门救走了我。”
林冲道：“许慎和你是一个村的？”
江翠道：“许慎自小和我青梅竹马，只是家太穷出不起聘礼。他带我逃到东平府城中住，他给一家铁匠铺做伙计，挣些血汗钱养我。他对我很怜惜，等我长到十八岁才娶了我。我们结婚不到半年，东平府的恶少周刚看中了我，将我抢入周府，强纳为妾。许慎据理力争，却被周府家丁打个半死，告到衙门也输了官司，因为周刚的父亲是东平知府。直到七年后周刚做了寿张县尉，许慎以强盗身份攻下寿张，才救我出来。”
林冲道：“原来许慎才是你的原配，我以为是周刚先娶的你。”
江翠道：“如果林寨主放我回去，那我还会被村里四个男人糟蹋，而且他们都是我厌恶的男人。”
林冲道：“既然不能放，那我该如何帮你们？”
本来王伦一声令下，门外的五十个亲兵应当立刻冲进来，将已经中了蒙汗药的林冲、白七乱刀砍死，可是紧闭的大门丝纹不动，林冲、白七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有王伦身边的四个卫士拔刀扑了过去。王伦心中闪过一丝不祥之感。
白七一伸手扳下一条桌腿，以桌腿为武器迎向四个卫士，只听“嘭嘭……”几声脆响，四个卫士已经躺在地上，其中一个被打得脑壳迸裂而死。白七已夺取一把钢刀。王三用左手捡起刀，从背后砍向白七，林冲手中酒杯弹射出去，正中王三左腿，王三疼得跪下左腿，白七已经发觉，反手一刀，斩下了王三的头颅，殷红的鲜血淌到了青石地砖上。周四见势不妙，拔腿便逃，白七取出手弩一摁，一支小箭穿透了周四的后心，将他的尸体钉在一根木柱上。
这时大门终于被推开了，进来了一大群人，他们不是王伦的亲兵，而是吕方、郭盛和他们手下的弓弩手，杜迁、宋万等人也在其中。他们杀气腾腾地看着王伦，王伦知道完了。
刀三手上拎着两颗血淋淋的首级走到王伦面前，笑道：“王寨主！你不是说我们三人上山时欠着投名状吗？这是我和于四的投名状。”
王伦认出这是埋伏在门外的两个亲兵头目首级，不由颤抖道：“你们把五十人全杀了？”
于四摇头道：“我们没你那么残忍，只杀了这两个持刀反抗的，其他人已经弃刀投降了。”
白七对王伦笑道：“还有我的投名状，王三、周四和你脖子上的那颗，一共三张投名状。”
在白七看来，王伦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伦面如死灰，他对缓缓走来的林冲道：“成王败寇！我承认你羸了。不过你为夺寨主之位，挑拨山寨兄弟们自相残杀，最后得利的是官军。”
林冲道：“我杀你不是为了夺寨主之位，而是因为你有三条罪状，不得不杀，至于哪三条？他们会告诉你。”
杜迁道：“去年八月你为了夺取许寨主的夫人江翠，明知张叔夜的书信有假，还是杀了许寨主和他义弟周炯，又严刑逼供许寨主亲兵，使‘奸细’越抓越多，前后杀了二百多人。许多兄弟寒心而去，连张荣、麻胜这样的骨干都走了，一千多人的山寨，只剩不到三百人。周刚的官军来攻时，若不是林寨主狙击，我们全完了。杀夫夺妻、残害无辜！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你竟说我们自相残杀？跟你比，我们才杀了几个人？”
吕方道：“今年三月我们拿下寿张县城，名声大震。许多饥民来投，本来山寨可以增加到三、四千人，可刚满一千五百人，你却要搞什么投名状，必须杀人提首级才能报名。林寨主极力反对也没用。结果许多饥民改投芒砀山和二龙山，剩余少数人只好滥杀无辜来报名，败坏了梁山声誉。你还让王三、周四两个废物当头领，因为他们是你亲信。对别人功劳视而不见。逼良作恶、任人唯亲是你的第二条罪状。”
白七道：“今日你为了帮侄儿夺我的未婚妻，竟敢对我师父下手。可惜历史不会重演了，你作茧自缚，连你家人都在帮我们。你要杀我师父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比你强，比你强的人你都要杀，你这种人怎能做寨主？妒贤忌能、图谋不轨是你的第三条罪状！这三条中的任何一条都应判你剐刑！”
王伦叹息道：“下午夫人为我唱了《霸王别姬》，我果然就成了末路的项羽。”
宋万道：“你不配比项羽，他只有一点像你：残忍滥杀。”
王伦看着林冲道：“林寨主！看在当初我收留你的面子上，让我自己了断行吗？”
林冲点点头，从旁人手中取过一把刀，递给王伦。王伦接过刀来，突然砍向林冲，距离太近，林冲竟然来不及躲闪，白七眼疾手快，横刀一架，两刀相交，火星飞溅。王伦的刀飞上了半空，王伦掉头便跑，众人要追，被林冲叫住。他接住空中落刀，右手用力一扬，钢刀飞出去，在空中旋转着追上了王伦，“喀嚓”一声切下了王伦的首级，无头之尸向前跑了几步，才倒了下去。
多年后，《梁山军史》记载：“北宋大观二年七月十日，梁山第一任寨主王伦被副寨主林冲当众斩杀，享年三十八岁。”
江翠走进客厅时，客厅里只剩林冲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地上的尸体和血迹也被清除干净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江翠对林冲施礼道：“恭喜林寨主做了正寨主！您找我有事？”
林冲道：“江夫人请坐！”
江翠找张椅子坐下来，听林冲道：“此次除掉王伦一伙人，江夫人是首功。正是江夫人大义灭亲，派人报信，林某才免除杀身之祸。江夫人有什么需要林某帮忙的，尽管提出来。”
江翠笑道：“林寨主过奖了，我是为了替前夫许慎报仇才向你们报信的，谈不上大义灭亲，杀王伦是大家的功劳，我是一个弱女人，怎敢贪此首功？能除掉王伦一伙，说明林寨主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做事得人心，否则怎会有哪么多人帮你？现在王伦死了，他的三个女人都是你的战利品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林冲道：“江夫人说笑了，你怎会是战利品？听说你的父母尚在，钱、方二位夫人也是被抢来的，我想放你们回家和父母团圆，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翠吃惊道：“其他头领也同意放我们回家？”
林冲道：“他们有不同意见，不过他们既然推我做寨主，我做的决定，他们四个头领还是听的。”林冲做寨主后，吕方、郭盛由大头目升为头领。
江翠叹息道：“林寨主真是重义轻色的英雄，居然不顾手下兄弟反对，放我们回家，不过有时候好心也会办错事的。你现在放我们回去，等于杀了我们，你知道吗？”
林冲道：“林某不明白，江夫人此话何意？”
江翠道：“钱、方二人是郓城县地方大族的女儿，她们被劫上山做了压寨夫人，是全族的耻辱，如果她们回家，父母和族长会逼她们自尽，以洗清耻辱，如果她们不肯，族长会按族规处死她们，以维护宗族的尊严。”
林冲道：“抱歉！我生在京城，对山东地方族规并不知道，只看见青楼女子被赎后欢天喜地。原来他们说的是真的，刚才杜迁他们也这样说的，我却以为他们想染指你们，若不是江夫人说出来，我险些害了三位夫人。我行事太鲁莽了。”
江翠道：“你行事很谨慎，至少知道问我的意见，若换一个人做寨主，不会问的，因为我说的是妇人之见。”
林冲道：“那你也是地方大族之女？”
江翠道：“不是，我生在贫寒之家，我们那个村没那族规，因为村里女人太少了，要按族规办，村里人恐怕已绝种了。”
林冲问：“为什么女人这么少？”
江翠道：“我们村太偏僻、贫穷，村里人太愚昧无知，重视男孩，歧视女孩，许多女孩子一出生就被溺死了，或得病不治，任其病死，结果村里男女比例达到四比一。女孩子长到十三、四岁就被人娶走了，有的女人沦为公妻。”
“公妻？”林冲听不明白。
江翠道：“就是一女嫁二夫，贪财的父母收两家聘礼，嫁过去的女人这个月在这个男人家住，下个月被接到另一个男人家住，生出的孩子两家平分。”
林冲摇头道：“果然愚昧，作为丈夫怎能容忍与别人分享妻子？”
江翠道：“没办法，不能忍就得打光棍。我的父母更贪财，我十四岁那年，他们竟收了四户人家的聘礼，要把我送给四个男人做公妻，我死活不肯，他们就把我关了起来，准备等婚期一到就捆了送过去，幸亏邻居许慎破门救走了我。”
林冲道：“许慎和你是一个村的？”
江翠道：“许慎自小和我青梅竹马，只是家太穷出不起聘礼。他带我逃到东平府城中住，他给一家铁匠铺做伙计，挣些血汗钱养我。他对我很怜惜，等我长到十八岁才娶了我。我们结婚不到半年，东平府的恶少周刚看中了我，将我抢入周府，强纳为妾。许慎据理力争，却被周府家丁打个半死，告到衙门也输了官司，因为周刚的父亲是东平知府。直到七年后周刚做了寿张县尉，许慎以强盗身份攻下寿张，才救我出来。”
林冲道：“原来许慎才是你的原配，我以为是周刚先娶的你。”
江翠道：“如果林寨主放我回去，那我还会被村里四个男人糟蹋，而且他们都是我厌恶的男人。”
林冲道：“既然不能放，那我该如何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