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州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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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尉迟敬安

    mon jul 05 17:25:42 cst 2010

    如此又过了两年,赵匡师徒在许家庄平安无事,申辅、许黄玉等许家庄少年一个个文采初具,武功渐成。

    可是申辅心中疑惑,每当他们练功结束时候,紫衣童子必然出现。于是过来告诉赵匡:“我看紫衣童子不怀好意!”

    赵匡问:“为什么?”

    申辅道:“他明明自己也会武功,却常常跑来我们庄中窥伺,莫不是想偷学我们的武功?”

    赵匡道:“他会武功的事情,很早以前就主动地说明过。而且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来到庄中这么多年,也没有做出过什么坏事,也许他只是喜欢过来玩耍,我们怎么就能说人家不怀好意呢?”

    申辅还是道:“他不是附近的人,又长期来往于许家庄,却又没有什么目的,岂不是十分的可疑?”

    赵匡道:“我们可以提高警惕,但是不要轻易地招惹人家。”

    申辅又道:“我还有个怀疑,怎么他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好像始终不会长大?”

    赵匡沉吟道:“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当初他与你师妹他们差不多大少,如今你师妹他们已经长大成了人,他还是那么个小孩子。哎,难道他炼成了童子功夫?”

    申辅问:“什么是童子功夫?”

    赵匡道:“童子功夫就是保全纯阳之体,武功可以与日俱进,但是人体永远保持童真模样。可是这功夫只是一种传说,从来没有人练成功过。难道他们成功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武功就是深不可测了。不会,不会的。不过,无论如何,你不要轻易地招惹他。”

    申辅下来后想:“师父总想平安,不愿意理睬他,但是我作为他的大徒弟,却是不能不管。师父他老人家是有案在身之人,他如果是官府派来刺探师父消息的,那可就糟糕了!”多年以来,他终于从赵匡言行谨慎之中摸索出,陆平一定犯有什么重大的案子,而且不敢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于是,申辅从此留心紫衣童子。

    那一天,赵匡有事外出。

    申辅练功以后,悄悄地隐匿在村边的大路上。

    紫衣童子又从庄内走了出来。

    申辅悄悄跟在他的身后,一直来到了塔子山下。

    塔子山位于石羊场边。虽然塔子山高不过五百米,却是峰回路曲,谷幽石秀。也不知什么年代,人们在山顶上建起了一座白塔。有趣的是,人们还在白塔顶上雕刻了一只站立着的石羊。它高高地耸立在那里,周围数十里远近都可以望见,因此,山峰被人们称为了塔子山,小镇被人们称为了石羊场。

    申辅跟着紫衣童子上了山。

    紫衣童子径直进入了塔内,也不关门。

    申辅紧紧地尾随着进去。

    紫衣童子头也不回地道:“申辅,你既然进来了,就请坐坐吧!”

    申辅无奈,只得出来见面。

    紫衣童子道:“我这个偏僻所在,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招待你,不过还有些家常小菜,可以小酌一番,只看你有没有胆量吃喝了!”说罢,从屋内拿出了一个大碟子,两双筷子,两只酒杯。大碟子中间盛放着一些猪嘴、头皮、烧鸡之类的腌腊食品。

    申辅虽然对他心有疑虑,但他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当下豪迈地道:“美酒佳肴,怎么不吃?难道我还怕你下毒不成?”说罢,首先拈了一片吃了。

    紫衣童子叹息道:“我们虽然吵过架,到底也算相识过的朋友,无冤无仇的,我为什么害你呢?”他在两个酒杯中倒上了酒,自己先喝了一杯。

    申辅接着饮下。

    于是,二人大吃大喝起来。

    申辅正要借机探问,忽闻外面一人道:“两个黄毛小儿,从哪里偷得了酒肉,只管在这里吃喝?”接着,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走了进来。

    紫衣童子怪他不请自来而且出言不逊,有些不满地道:“你若是要吃,我也不会吝啬!”说罢,挟起一块烧鸡,猛地便向老者掷去。这紫衣童子功力不同寻常,一块烧鸡掷出,竟然“呼呼”带风,直扑老者面门。

    谁知道老者不慌不忙地伸出食、中两指,轻轻地将块鸡挟住,嘴里却颇为不满地道:“似此嗟来之食,老夫不食也罢!”接着随手一送,竟将烧鸡还掷给紫衣童子。老者的功力更强,烧鸡带着劲风,直向紫衣童子的怀中扑来。

    好个紫衣童子,事出意外,他急忙立了一个铁板桥,身子向后仰去,只用左手撑住了地面,却用右手食、中二指硬生生地将鸡块截住。可是油水却溅得他满胸都是。他站起了身子,怒目而视,便欲发作。

    老者楞了一楞,问:“小朋友,你休要气恼。我且问你一句话,你的师父可是天山雪翁?”

    紫衣童子冷冷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老者道:“如此说来,应该便是了。倘若不是,老夫便要问问你们的出身来历。既是天山雪翁的弟子,自然不必盘查。只是不知道他老哥哥的身子骨可还硬朗?”

    紫衣童子知道这老者必定是师父的熟人,当下无法发作,只得淡淡地道:“不劳前辈挂牵,我师父的身子骨尚还康健!”

    老者道:“那么就拜托小朋友替我问候问候他。我尉迟敬安与他相别数十年了,早晚得去看望一下这位光复天下的老功勋!”说罢,转身走出塔去,晃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申辅趁机问:“你师父是个什么人,他竟然说他是光复天下的老功勋?”

    紫衣童子不无骄傲地道:“我师父么,当年却是当今皇上哥哥的贴身侍卫,跟随着他们***天下,当然是光复汉朝天下的老功勋了!”

    申辅闻言,也不禁肃然起敬,于是又问:“可是他老人家既是光复汉朝的老功勋,为什么没有在朝廷之中做官?”他已经从紫衣童子与老者的谈话之中悟出,紫衣童子的师父一定没有在朝廷之中做官,于是这么问。

    紫衣童子道:“打天下者未必坐能够坐天下,况且当今皇帝的哥哥早已死去。其中的原因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况且我也不能说出。只是我的师父他们绝对不肯出来做官!”

    申辅道:“那么他们是隐居起来了?”

    紫衣童子道:“不错。可是我不能再告诉你什么了,因为我的师门不但是江湖中的最高门派,而且牵涉到当今天下的绝大秘密。一旦暴露了他们的行踪,也许天下都会为之震动!”

    申辅问:“那么你师门与当今朝廷有仇?”

    紫衣童子笑道:“什么仇?他们是皇亲国戚,只是彼此之间有些怨隙而已!罢了,我不能再说这事了。”

    申辅知道紫衣童子的师门一定与当今朝廷有许多复杂的关系,他也无心探听,便问:“那个尉迟敬安又是个什么人?”

    紫衣童子道:“如果他真是尉迟敬安,这附近恐怕将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申辅忙问:“为什么?”

    紫衣童子道:“尉迟敬安是当今皇帝的大内总管,轻易不得离京的,既然来到了此地,这里必有重大缘故!”接着,他又用目光盯住申辅道:“你一直对我怀有戒心,这不奇怪。但是我要认真负责地告诉你,我不但不是你们的敌人,而且还是你们的朋友。只是因为师门的规定,我也不能告诉你我是什么人。而且因为尉迟敬安的出现,我只得暂时离开这里。回去告诉你们的师父,让他们小心一点!”

    申辅回到许家庄,向赵匡禀报了尉迟敬安出现的情况和紫衣童子的言语。

    赵匡沉吟道:“尉迟敬安是当今天子的大内总管不假,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申辅道:“不知道。只是师父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赵匡道:“我的案子虽然重大,但是尉迟敬安恐怕也不会为此而来。只是一旦附近有了什么事故,我们却是不得安宁了!这样吧,当年我在朝阳洞附近结识了雷迁和杨奉两个英雄豪杰,他们也与我结成了弟兄关系,答应我们有了事情一定帮助我们。你如今赶紧前往夜郎国,寻觅雷迁和杨奉两位叔叔。一旦这里有了事情,恐怕我们还得潜往夜郎国。”

    申辅问:“夜郎国在哪里?”

    赵匡道:“此去东南一带,我也不知道具体在什么地方,只知道是个蛮夷小国。你小心地过去寻访,先找到夜郎国,再慢慢地打听他们的下落。我这里有雷迁留下的联络切口,你要用心记下。路上小心一些,不要惹事生非,早去早回!”

    申辅答应,又问:“这个紫衣童子到底又是个什么来路?”

    赵匡道:“不太清楚,好像他说的事情与当今天子的哥哥刘縯有关,其中的情形太过复杂,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尽管放心好了,他长期在此,我们却没出现过任何的事故,说明他至少不是我们的敌人。倘若他是官府暗探的话,我们早就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