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之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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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琅琊诸葛家2

其信然耶?其梦耶?直到诸葛亮随辛锐离了琅琊郡,辛锐还当自己大梦未醒。

    想想也难怪,原轨迹里诸葛亮二十七岁出山,已近而立之年,且从官宦子弟到一介布衣,经历过人生百态,世道炎凉,其处世之道必然是磨砺的老辣而坚韧。

    而今方才十四岁,正是朝气蓬勃,奋发好学的年纪,心里阴影较少,因此为人终是少了几分世故,多一些坦诚。

    自诸葛亮进了前厅,酒席几乎变成辛锐与诸葛亮二人的对手戏,诸葛玄和诸葛瑾直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毕竟是家长,是诸葛三兄弟的法定监护人,况且诸葛亮都表态要随辛锐前去北海了,诸葛玄自然不能再保持沉默,当下尴尬道:“我受兄长临终托孤,特地从荆州转道琅琊,欲将此三子带到荆州躲避战乱,现在中原局势晦暗不明,上回是曹操劫掠徐州,虽有小将军力挽狂澜,可百姓亦遭荼毒不浅,谁知道下次又是哪家诸侯兴兵来犯?我等又能否保全?荆州无兵戈之灾,民心安定,学术蔚然成风,对这三子求学亦是万般好处,因此还望小将军乞怜,为我诸葛家留这点骨血。”

    辛锐暗暗咋舌,这诸葛玄虽是好人一个,却有些固执,只想着苟安,不思前途,竟打出亲情牌,叫人难再说服。

    扫视一眼诸葛一家,辛锐笑道:“诸葛叔父现为刘表属吏,不知对刘荆州施政有何看法?”

    诸葛玄面带敬仰,语气颇有些尊重道:“刘荆州少有才学,被学子们尊为‘八骏’之一,自入主荆襄以来,修缮典籍、建立学院,用人得法,以蒯氏兄弟为谋士,蔡氏兄弟为大将,内政外交,无不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前者抵御袁术,射杀孙坚,令袁术再不敢张荆襄之地,近又击败西川,令荆州四面宾服,再无兵患,士民无不径往投之。实乃明主也。”

    辛锐点头道:“诸葛叔父所言非虚,小侄亦久闻刘荆州之德。只是叔父对刘表有些过于迷信,现下的荆州,其实遍布危机,叔父可愿听小侄一叙?”

    诸葛玄心中不悦,但自己毕竟是个文士,对面说话的又是朝廷命官,不好辩驳,只得道:“小将军请讲。”

    “荆州之敌,目前无非袁术与西川,袁术此人,反复小人,仗着四世三公的余荫,坐在淮南,不修兵事,不施善政,实乃冢中枯骨,不值一提,孙坚与袁术这种蠢材结盟,实在不智;西川刘焉倒还好些,奈何命薄,刘荆州攻打刘益州,正是趁了刘焉新死,西川动荡的时机,那刘璋秉性懦弱,非守成之主,战胜这两家诸侯,窃以为没什么值得炫耀,倒是射杀孙坚之事,汝岂不知孙坚长子孙策现下已在江东起兵?这人号称‘小霸王’,其勇不弱于孙坚,用人更是在其父之上,帐下文武人才济济,平定江东只是时间问题,待江东平定,基业坐实,迟早要向荆州讨还这笔血债,届时谁敢说荆州必胜?这还只是眼前之事,以叔父之眼光,难道看不出北方铁骑与荆州兵相比,孰强孰弱?现在河北袁绍,陈留曹操,兖州吕布,徐州刘备,再加我北海之军,哪个不是虎狼之师,这几家诸侯,无论谁灭了谁,统一北方之后,必然挥师南下,而第一站,便是荆州,控制荆襄,便控制长江枢纽,西进可以定西川,东进可以定江东,届时荆襄拿什么自保?这局势无需太久,最多十余年,必然如此。再说说刘荆州用人,叔父赞他知人善任,人尽其才,试问荆州执政掌军的,哪个不是荆襄豪族?其关联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政令符合彼之家族利益,则各个趋之若鹜,争先恐后,若是对其有所触动,哪个还肯向前?刘荆州在其中居于何地?诸葛叔父又当如何自处?”辛锐言及此,深深叹了口气,端起酒盏饮了一口。

    一时间堂上静到极点,落针可闻,诸葛玄和诸葛瑾陷入沉思,诸葛亮却眼中大放异彩,唯独诸葛均仍是懵懂了些,只是见叔父兄长皆无言语,亦不敢造次。

    辛锐不待众人提问,接道:“我这次前来诸葛庄求贤,一者是对各位前去荆州深感惋惜,再则因北海势力扩张在即,安抚百姓,整顿军务皆需人才,诸葛叔父若能举家前往北海,则北海幸甚,天下幸甚。”

    诸葛玄疑惑道:“我诸葛家虽祖上为朝廷命官,而今家兄已殁,家道中落,我在荆州亦是属吏幕僚,不入朝堂,算不得有德有才,不知小将军看上我诸葛家什么了?”

    辛锐暗暗叫苦,总不能说我来自未来,早知道诸葛亮是一代名相吧!莫不是又要我“夜观天象”?万万不能,诸葛亮对奇门遁甲、五行阴阳兴趣浓厚,再说个夜观天象,岂不是又要磨着我教授与他,到时候没得教,岂不是砸了自己的脚!

    心中万般无奈,面上却不表露,辛锐缓缓道:“我出山之前,家师曾以《英雄谱》受之,其中对当世的天下英雄皆有所述,诸葛家三子,皆位列前茅,尤其是亮哥儿,谱上称其有王佐之才。这本是辛锐师门秘事,不该向诸位言说,只是在下这情谊拳拳,也不得不向叔父和盘托出了。”老头子,说不得只好又出卖你一次,若能再见,你打我一顿也好,辛锐没奈何只好又把姜尚搬出来挡驾。

    好在古人对仙神之事大多笃信,诸葛玄听辛锐如此说,倒是释然了,像是自言自语道:“仙师之言确是不差,瑾儿、亮儿皆是勤奋好学,均儿也聪慧异常,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亮儿自学兵书战策、诸子百家,策不离手,一目十行,又是兄弟三人中的翘楚。”

    辛锐见诸葛玄似有意动,便将北海现状娓娓道来:“数日前锐离北海,已定下扩张之策……”

    诸葛亮对战略兴趣浓厚,忍不住插问道:“将军能否详细些讲与亮听?”

    “乐意之极,”辛锐笑道:“曹操此时被温候夺了兖州,只剩治县鄄城、东阿和范县三个县城,其虽兵势强盛,但辖地有限又兼大旱,粮秣必然短缺,我已委托周公瑾带兵伐之。”

    “庐江周瑜?是个知兵的人,他不是同孙策平定江东去了吗?”诸葛亮好奇道。

    “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看来亮哥儿这书,的确多读有益。”辛锐赞道。

    “亮也只是多听市井传言,算不得什么。”诸葛亮脸红道。

    见诸葛亮一副好奇宝宝的求知面孔,辛锐只好将周瑜去北海借冶铁法之事前后又说了一回。

    “将军大义,亮深敬服,自此只怕这江东之地,也成为将军的自家后院了。”诸葛亮闻弦歌知雅意,从辛锐结交周瑜、孙策,不惜以冶铁煮盐之法赠之,看到辛锐的宏图。

    “当不得谬赞,”辛锐少有的脸红了一下,你诸葛亮才是真的洞若观火,我若不是有几千年的智慧传承,只怕给你提鞋都不配,“周瑜袭扰曹操治下,这是一桩,其余自北向南平原郡、济北国、东平国、任城国、鲁国各地,亦由北海军民前去拓荒筑城,这是一桩,琅琊国本是徐州治下,而今刘备兼顾不上,我便也替他打理一番,泰山臧霸已归附北海,不日将任泰山郡守,有他在泰山琅琊守卫布政,想必此间无虞。”

    “如此战略,岂不是将北海外围划出千里,此计若成,北海城再无忧患矣。”诸葛亮兴奋地道。

    “咳咳”此时诸葛玄几声不合时宜的咳嗽,打断了二人讨论。诸葛亮见状低下头去,眼中兴奋却无一丝稍退。

    “小将军,北海这年余的确发展迅猛,如此亮儿随将军而去,我也放心。只是刘荆州待我不薄,礼遇有佳,玄虽官职卑微,亦不愿弃之,叫小将军错爱,玄实在过意不去。”

    这诸葛玄倒真是愚忠的紧,辛锐见他这般执意,也不便多说,只好惋惜道:“叔父是有节之士,锐感佩至极,不敢强求。锐有一法,可令叔父无忧,亦可保全诸葛氏一族,不知叔父可愿听?”

    “愿闻其详。”诸葛玄亦是纠结,只好无奈道。

    “数枚鸡蛋,放在同一钵中,钵若打碎了,鸡蛋亦不得保全,若是每一枚蛋分而置之,倘若不慎打碎一钵,余下皆安然无恙,用鸡蛋比作人虽不恰当,但道理相同,我料以叔父之才能,日后必为朝廷大员,狩牧一方,莫若叔父仍归荆襄,我修书与孙策引荐,叫子瑜投江东,亮哥儿和均哥儿随锐去北海,如此虽天各一方,却无有危机,岂不是好?”辛锐用风险管理为诸葛玄出了个馊主意。

    诸葛玄思忖半晌,缓缓道:“将军言之有理,就依将军。”

    自此诸葛一家,天各一方,直到若干年后国家一统,这才团圆聚首,皆出自辛锐之谋划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