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之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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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调兵遣将

许褚的飞熊营和马超的骠骑营由于去年攻克豫州之后,各留下五千军士在徐晃和陈登帐下听用,分别驻在许昌和汝南,因此目下各剩一半屯在北海。

    而今北海其他两万军士中,有一万弓兵和一万步卒。目下分别交给黄忠和甘宁统领。听说有仗要打,甘宁急火火地请命道:“跟着小侯爷果然不差建功的机会,我愿带八百弟兄做先锋,就请主公和军师下令吧。”

    黄忠也是个火爆脾气,现在儿子状况稳定又了却自己一大心愿,因此瞪了一眼甘宁,高声道:“兴霸是看我老了?莫忘记你头顶那一箭,主公若要发兵,定要我来做这个先锋,我到北海比你早,说什么也不能叫你抢了先。”

    头顶中箭这事原来是黄忠和甘宁在操练军士时,两人赌了一场赛,军中主将竞赛有利于提升士气,因此北海历来重视众将之间友好切磋。这两个都是脾气急躁的人,在练兵之余便相约较量一番。刀法上,百招之后两人不分胜负,于是甘宁提议比箭术,原本甘宁箭术超群,自忖定能压过黄忠一头,哪知道黄忠正是射箭的祖宗,这个提议叫甘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开始的固定靶、移动靶倒是难不倒甘宁,两人都是箭箭不离红心,百发百中,后来正在甘宁想出奇招致胜之时,两百步之外的黄忠扯开弓弦,突发一箭,正中甘宁头顶帽缨,登时三军哗然,甘宁心有余悸之下,自思箭术绝非黄忠对手,因此当场认了输。

    见黄忠戳到自己痛处,甘宁涨红了脸,讷讷无语。他们都是豪爽的汉子,彼此互相敬重,私交甚笃,只是为训练军士、征战立功上面,却也当仁不让,这种良性竞争是最令辛锐感到欣慰的。

    见士气可用,辛锐和郭嘉相视一笑,只见郭嘉不慌不忙道:“二位将军稍安勿躁,出军之事还未有定论,待众议过后,定下进军策略,少不得派你等前去建功。”

    “袁术此番出兵不满十万,淮南必然有重兵留守,因此围魏救赵的计策是行不通的。袁绍和曹操倒是有些可疑,我料这两人的援兵,应该有一路是实,有一路是虚,袁绍与袁术本是同族的兄弟,两人一南一北遥相呼应,于情于理在这时候都会拉上自己这位兄长一把,而曹操去年新败,损兵折将,对我军深有戒惧,再者他自十八路联军讨伐董卓之时便与袁家兄弟有隙,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曹军此番都只是做做样子,并不会轻易进兵犯我边境。”新晋右军师将军的庞统经过一番思索,提出自己的观点,这一虚一实之论无疑充满智慧。

    见一旁的诸葛亮亦点头表示赞成,庞统不由心中暗喜,看来自己终于如鱼得水地找到了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

    辛锐也向庞统递过去一个赞赏的眼神,他深知这个凤雏吃软不吃硬,只要无关大是大非,多多夸奖还是有利于他消除心中对自己长相的自卑。

    “看来诸公对统哥儿之言都无异议了,如此我等出兵也有了方向,正好避虚就实。袁绍既然还敢来讨野火,何妨挥兵北上再给他一个教训?曹操那边只需叫元直和公明严密布防,有风吹草动立即以信鸽报讯即可。”辛锐扫视一圈,见众人似乎都对庞统之论深以为然,故而决议道。

    “且慢,在下觉得此事还有待商榷。”郭嘉自方才庞统发言时便皱眉苦思,此时忽然开言道:“兵书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曹操最擅用兵,往往出人意料,他前番败战之后沉寂这半年之久,想必元气已经恢复不少,以他的性情,必然不会错过这等良机,因此在下觉得,曹操此番进军才是实的;而袁绍一直苦于幽州之战,数十万大军都屯在易京周边,若骤然挥师南下,一来粮草耗费巨大,再者腹背受敌,实数不智,若我是那袁绍,宁肯维持与北海暂时平和的现状,先尽全力灭掉公孙瓒,必不会轻易开启战端,更何况袁绍和袁术虽名为兄弟,实则互相并无一丝亲情,袁术耻笑袁绍乃是庶出,袁绍鄙视袁术智术短浅,再加上袁术得了传国玉玺,更令好大喜功的袁绍怀恨在心,怎能眼见袁术坐大,自己出兵为别人徒做嫁衣,这等事我料袁绍是决计不肯做的。”

    “唔,奉孝之言高屋建瓴,如此看来,倒真是低估了曹操,高估了袁绍。”辛锐恍然大悟,不由抚掌大笑道。郭奉孝真不愧鬼才之称,从寻常逻辑推断出大相径庭的结论,目前北海也只此一家而已,绝不做第二人想。

    见诸葛亮和庞统都露出深思之色,郭嘉淡淡一笑接道:“既然明确此番主要对手还是曹操,接下来就该从曹操进军路线上做做功夫了。徐公明军报中说曹操陈兵颍川边界,这事有些蹊跷。须知许昌作为颍川接壤陈留的桥头堡,城高壕深,有包括五千飞熊军在内的两万大军驻守,徐晃又是沉着稳健的大将,曹军便是有十万人马,急切也难以攻下许昌。更何况陈元龙的一万五千人马在许昌东南数百里,张绣、贾诩的四万人马在许昌西南数百里,不需数日便可驰援徐晃,曹操去年战败,也是吃了这四面埋伏的亏,今次又如何会重蹈覆辙?”

    “奉孝先生之意,莫非曹操这是实中之虚的计中计?他本意并不在颍川?”诸葛亮若有所悟,赶忙问道。

    郭嘉说了半晌口干舌燥,因此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而后起身走向大堂正中的桌案,将案上那副羊皮地图展开,向凑上前观看的众人指划道:“曹操的势力范围大抵是这般,陈留郡、济阴郡一部和东郡一部,正好将北海和濮阳分割开来,使温候之军悬在境外,前番我军能够取胜,最大功劳还在巨野的张辽、高顺二将身上,这也全赖主公知人善任,未雨绸缪,温候军中除他二人之外,无论谁也绝无可能守住巨野那些时日。巨野城就如楔在曹操心中的一只木榫,令他寝食难安,有了这座战略地位极其重要的城池,北海与濮阳才能连成一气,遏制曹操东西进军,万一此城有失,以东任城、东平一马平川,仅以糜子方那数千军兵断然难以抵敌。抑或曹操舍弃东边而直取濮阳,温候的性情诸位应该都有所了解,经过去岁大胜,必然更不把曹操放在眼里,守备定会有所松懈,而温候恰又是个不爱纳谏的,对公台先生之言每每不肯接受,因此我断定曹操此次在颍川乃是故布疑兵,其主力必然是东进山阳或者西进东郡,最终无论是拿下巨野还是夺取濮阳,都是斩断我北海一条膀臂,我军此次出征的重点,就应放在兖州一地。”

    郭嘉石破天惊的一番言论,登时叫众人有些发怔。辛锐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暗感到不妙。不要说是吕布,便是自己,对去年那场大胜至今仍是沾沾自喜,早就把曹操归到二流甚至三流诸侯一列去了,但事实上曹操一身雄才大略,又是百折不挠的性格,岂会如自己所想俯首认命?便是历史上赤壁一场大火,烧掉曹军八十多万,也没把曹操真正地从争霸中除名,如今不过是万里长征走完第一步而已,自己怎么就这般懈怠了?

    自责了半晌,辛锐忽然又想起一件大事,“啊呀”一声,颓丧地跌入座中,连声道:“濮阳,濮阳,田家,濮阳田家,大事不好。”

    众人吃了一吓,赶忙上前时,只见辛锐此刻已是泪流满面,诸葛亮和庞统两边扶住,辛锐缓缓起身,悲怆道:“是我失策了,此番曹贼必然兵发濮阳,只怕此时濮阳已经丢了。”

    一瞬间濮阳马市上的遭遇浮现眼前,田家那几个人的样貌闪过辛锐脑海,前因后果变得清晰异常。历史上吕布失了濮阳,不正是这田家在城内做的内应,开城门放进曹操大军的吗?只恨自己当时没有想到,竟将如此大患轻易放过了。

    曹操好深的谋划,竟将卧底安插进敌国长达两年之久。

    许褚和马超素来与吕布交厚,闻听辛锐之言,许褚高声道:“主公何故这般说话?便是曹军真的去攻濮阳,某等这便起兵前往援救,也来得及。”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都是我的过错。”辛锐摇摇头,渐渐止住悲伤,只愿吕布和陈宫等人安然无恙,城池丢了便丢了,今后再找曹操讨回来便是。万事果然皆有定理,乐极生悲之说一点不假,辛锐方才还意气风发、挥斥方遒,哪知一眨眼便遭了现世报。

    “主公方才说到濮阳田氏,可是曹操在濮阳早有内应?”郭嘉皱眉问道,见辛锐这般模样,郭嘉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妙,辛锐素来有些未卜先知的本事,此番只怕绝非无的放矢。

    “不错,奉孝既然分析出曹操此番进军乃是避实就虚,我暗自袖占一课,算出濮阳必然有失,曹操的实兵正是偃旗息鼓,潜行至濮阳。而濮阳田氏,素来与曹操有旧,若曹操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将温候军马引到城外,城内田氏再做内应献了城池,只怕温候等人凶多吉少。”辛锐隐去一些内幕,推说是自己占卜得到的结果。

    郭嘉闻言面沉似水,摇头道:“若是恁地,只怕曹操这支军马早已先于颍川之疑兵便出发了,我等若是前去救援,一来曹操早有准备,二来南面还有徐州之危,曹操这时机把握的当真巧妙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