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之纵横天下
字体: 16 + -

第十九章 暗渡陈仓

    sun dec 09 10:02:43 cst 2007

    曹操自昨夜料敌小胜之后,心下却甚是惊异,自己本料山东之境全无对手,哪知竟险些被一个小小孩童给算计了,损兵近千又伤了手下大将夏侯渊,更是令他郁闷心痛不已。

    曹营一小帐内,曹操正与郭嘉、荀攸等人商讨军机,互夏侯惇急报入内道:“主公,刚刚巡营小校发现一名敌军在偷窥寨栅,我忙整兵追过去,人已跑了,却在那捡到此物。”说罢将一尺余长锦盒放于案上。

    曹操所在营帐自来神秘,只有最高一层的将领谋士方知地点,并且为了不为兵士知晓也不得随意出入,一般士卒根本无法直接通报军情,都是通过一层一层向上禀告,最后由大将前来报告。

    平时战斗看似曹操与士卒共同进退,实则他早就准备了许多高手死士暗藏在自己身边军士之中,一旦情况有变,立即保护曹操脱离险境,这也是他戎马一生中无数次成功逃脱的秘诀,而秘诀的关键就在于----曹操非常多疑。

    当下见到锦盒,曹操眉头立即紧皱起来,沉声问道:“可看清是哪支部队?”

    夏侯惇回道:“问那小校,说似乎是北海军服饰。”

    曹操点点头,令夏侯惇照顾夏侯渊伤势去了,自己则围着锦盒踱起方步。

    踱了半晌,方才抬头问郭嘉等人道:“众人以为此时如何?”

    诸人目光紧锁案上锦盒,也都摇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大伙都不是神仙,隔空猜物的本事是不可能有的,唯有郭嘉尚算绝顶高明,目光中似是微微一沉。

    曹操何许人也,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不在话下,当下急问郭嘉道:“奉孝以为若何?”

    郭嘉倒是不急不缓,从容地道:“若真是辛锐所送之物,定然不会是北海名产。”

    众人皆倒,曹操也是哭笑不得,显然郭嘉幽默成性的老毛病到底没憋几天又发作了。

    只见郭嘉起身走到锦盒前,说道:“究竟是何礼物,打开一看便知。”说罢便欲伸手打开。

    “慢”,曹操急止道:“只恐盒内有诈,若是那辛锐小儿造个机关在盒中,抑或洒上什么毒烟……我可听说这小子是崆峒山老道之弟子,自出娘胎便被抱走,恐怕有些异术!”曹操想像力与疑心病是一样既多且大。

    郭嘉笑道:“无妨,在下微末贱驱,为主公而死也是值得。”说罢又欲去开。

    曹操急忙拉过郭嘉命他坐定,一边拿起锦盒,步出帐外,帐内诸人均面面相觑,不知曹操独自出帐是何意,唯郭嘉、荀攸二人笑而不语。

    少顷,曹操还帐,手中锦盒已然开启,另有一尺帛绢拿在手上,只见曹操扬起帛绢大笑道:“辛锐小儿诚是欺我至甚,敢以书信来劝我退兵,我料他必是一战胆寒,今夜我等便可进军徐州。”说罢将绢书递与众人传阅。

    显然曹操刚才是绕营寨找个士卒来打开锦盒,疑心之重,不言自喻。

    书略曰:“锐自昨夜得拜君颜,甚感将军之威。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府君之罪也。目今黄巾遗孽,扰乱于外;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濮阳之地,干系甚大,乃公立身之根本,今有亲信探告锐曰:双口之狼,欲吞并州郡,此地不久当失,望公慎察之。仅以素书,聊表敬意,来日再会,莫忘此言。”

    荀攸看罢,对正在得意的曹操道:“主公,此书前半虽有怯我军之意,后半提及濮阳、兖州,还有那双口之狼,却是何意?”

    曹操摆手道:“兖州、濮阳乃我之根本,但我已荀彧、程昱等文武诸人以重兵守把,当保无恙。至于这双口之狼,简直是市井妖言一般,哼!想必是那辛锐小儿用来诈我的虚捏之词。”

    曹操话罢郭嘉忽然剧咳起来,震得在场诸人都是一惊,曹操见状关切地道:“奉孝身体自来欠佳,还要好好调养,不宜劳累过度才是,就请先回帐歇息。”

    郭嘉感激地望了曹操一眼,调息良久才缓缓道:“主公,此事只怕绝非空穴来风,辛锐这人自昨夜一战来看,带兵有方,极富谋略,只看他阵前三将所带只数百精兵,就绝非易与之辈,今日莫名写此信函,定然大有深意,不可不防。”

    曹操宁肯不坚持己见,也绝对对郭嘉言听计从,见他如此观点,遂敛容正色道:“奉孝之言亦不无道理,既如此,可速派哨骑前往濮阳打探,若有异动,我军即刻便启程回撤。”

    郭嘉点头道:“主公英明,我以为今日便可后撤五十里,这样亦可迷惑徐州之军,猜不出我军动向,免得届时仓促生变。”

    曹操闻听郭嘉此言,仿佛坚信濮阳真的会有不测一般,心下颇为不悦,但又想及郭嘉自投奔自己後,每战皆料敌先机,有神鬼莫测之智,故面上并未显露出来,而是很痛快地接受郭嘉建议,命夏侯惇、于禁断后,大军徐徐后撤五十里扎营。

    徐州城,人们脸上终于稍见笑容,连日来频遭曹军围城攻击,令城中人心惶惶,乍见曹军兵退,百姓欢呼雀跃,大户甚至鸣锣击鼓,一时竟似过节一般。但谁也不知此刻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悄然弥散。

    州牧府中,曹宏向陶谦进言道:“主公,今曹兵已撤,徐州之围暂解,不若命辛小将军出城屯扎,以御曹兵;若是在城中驻的久了,恐生他变。”

    陶谦也不知被曹宏等人灌了什么**,平时正直仁厚却每每对曹宏的进言无有不应,更是溺爱陶商,以致于这陶大公子在徐州城骄横跋扈,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百姓们多有怨言。

    当下陶谦听罢曹宏之言,微微点头道:“也好,那你就速去馆驿,请小将军前来商量。”

    曹宏应诺,躬身退出正厅,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

    出得门来,曹宏转身方欲前往馆驿,却见辛锐引孙乾、太史慈前来,两下相见,辛锐先一步上前拜会道:“曹主簿好。”

    曹宏皮笑肉不笑回道:“小将军好,正巧府君有事相请,遣在下前去馆驿拜会,哪知小将军却来了。”说罢又引着辛锐等人折回大厅。

    辛锐对陶谦施礼问候罢,不待陶谦开口,自先说道:“在下前来,和府君有一事相商,目下曹军已后撤,定是老巢出了大事,想必不日便会撤尽,因此我想将北海军士移于城外驻扎,一则监视曹军动向,再则强宾不压主,恐生嫌隙,不知府君意下如何?”

    陶谦本就是为此事相请,那还再有他话,忙道:“既如此,就依小将军之意。”接着干笑道:“老夫今日相请,其实也是为此事,哪知小将军早有主意,倒是老夫唐突了。”

    辛锐也不在意,拜辞陶谦就前去整兵开拔,曹宏喜不自禁,也赶忙出了州牧府,鬼鬼祟祟前往陶商府中去了。

    陶商府内密室,曹宏安坐椅上,奸笑道:“曹兵新撤,城内人心必然松动,我刚又说动那老头调北海军士出城驻扎,城内再无妨碍;依我看,今夜便可举事。”隐然将辛锐带军出城算做自己功劳。

    陶商此刻倒像个乖巧的孩子,忙着为曹宏端茶倒水,闻言大喜道:“曹公神算,世所罕及,我大事若成,当拜曹公为首辅大臣,参赞军机。”

    这首辅大臣自然便是徐州城的第二把交椅,而参赞军机又如同掌握了徐州兵权,本来对于一个州牧府主簿来说本来绝无可能,但此时在二人的奸计下似乎亦不是遥不可及。

    曹宏当然乐不可支,当下一狼一狈,在密室里高谈阔论,不时传出奸狡笑声,一股浓雾笼罩在府邸上空。

    而糜竺府上,此时同样紧张忙碌,糜竺与其弟糜芳均是愁眉紧锁,四只眼睛丝毫不眨地望着表情嬉皮古怪的陈登,在座的还有陈登之父----陈珪,这老头只是专心地低头数着手中一串佛珠,时而喝口茶,时而撇撇嘴咳嗽几声,好似没事之人一般。

    半晌,家人报辛锐来到,糜氏兄弟方才如同吃下定心丸一般,糜竺忙命人快请,自己则拉着糜芳起身相迎。

    自昨夜几人会晤之后,辛锐只说今日前来给他们一个明确计划,孰知方才人报辛锐已移兵城外,怎能叫糜竺不急:倘若兵在城外,城内突然发生变故,再关了城门,那……

    辛锐三人行至正堂,糜竺连施礼都忘掉急问道:“公子可有主张?”

    辛锐微微一笑,暂不理糜竺,却打量一下在座诸人,先疾步走到陈珪近前躬身道:“晚辈给陈老爷子请安。”

    陈珪此时才抬头看了辛锐一眼,惊奇神色一闪即逝,微微点头道:“我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劳小将军动问。只是这子仲小子很不孝顺,诳老朽说自家有好茶,结果前来一尝,大失所望,又听犬子说小将军茶道甚精,故此耐心等待这许久,哎呀,小将军可千万……咳咳……”

    话到此,不知是真咳还是故意不点破,令辛锐无奈讪笑。心道这俗话说的‘龙生龙凤生凤’是半点不假,陈登那调皮劲果真跟他老爹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而且这老子这么大岁数了竟然比儿子还要调皮!

    想归想,辛锐却不敢说,只顺着陈珪道:“陈老过誉,晚辈哪敢担当,就请让晚辈煮上一壶茶来聊表孝敬。”说罢并不理会一旁焦急冒火的糜氏兄弟,也并不见过糜芳,直接向家人要来上好陶具煮茶去了。

    一道功夫茶真可谓大费工夫,光是煮茶这一项,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糜家大商大富,对这区区茶叶和茶具倒是一点不在乎,因此便宜的辛锐借花献佛。

    倒是苦了糜竺弟兄,糜竺虽毫无办法,但作为文士终究还是有些耐性,虽急却依然稳坐,糜芳读书不甚多,智术又颇为短浅,自昨日闻听兄长诉说目前局势,大惊不已,今日请来陈氏父子,二人却始终毫不言语,不由更是惶惶措措,再见辛锐此举,大急之下来回跺脚叹息。

    等待多时,茶终于端上桌来,陈珪探身一嗅,眼中即刻闪出精光,忙端起茶杯就要品尝,哪知辛锐手快,却急急抢过茶杯,猛然泼到地上,在场众人不由尽皆惊呆。

    陈珪既惊诧又心疼,险些一个跟斗随着那杯茶栽到地上,努力地扶着身旁的拐棍方才坐定,不由怒喝辛锐道:“小子好生无礼!”一面是哀悼那已经牺牲的好茶,一面也对辛锐此举大感不满。

    辛锐却不以为忤,反而笑道:“陈老息怒,容晚辈禀明:晚辈此次所煮之茶名曰‘萧墙茶’,此茶最大特点便是第一杯是可看可嗅不可品,家师唤其作‘栈道杯’,即为明茶;第二杯方可饮用,唤作‘陈仓杯’,又为暗茶,不知陈老还生小子气否?”

    陈珪暗品此语,须臾猛然抬头惊道:“老朽明白了,小将军真乃盖世奇才也。犬子若随小将军,老朽心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