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三国无双之纵横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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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初生之犊

    mon nov 19 11:33:39 cst 2007

    汉灵帝建宁元年,北海郡一户人家热闹异常,并不宽敞的院落里摆了四五张木桌,桌上鱼肉时蔬,倒也颇为丰盛。

    众乡邻皆在院落把酒言欢,此家主人――一个五十开外的老翁,频频举杯,向大伙儿敬酒。嘴里叹道:“我辛伯安老来得子,不亦快哉,大家今日一定要吃饱喝足,不醉不归。”众人齐声应道:“辛老齐天洪福,真是可喜可贺啊!”一时间觥筹交错,众人乐成一团。

    辛伯安乃一介颇有学识的儒生,祖籍颍川阳翟,因为受北海太守孔融之邀,来北海讲学,后感孔融之德,遂定居北海,一晃二十春秋。

    辛伯安为人简朴仁厚,深得众乡邻赞赏,每逢旱涝之年,或青黄不接之时,总是拿出家中积蓄或存粮,接济一方百姓,因此,百姓无不欢心,也都由衷敬佩这位老儒。

    兼以孔融亦是一方贤明仁德的好官,故市井中常有小儿歌曰:“庙堂上有个孔太守,北海城有个辛伯安。”

    辛伯安可谓过的风调雨顺,虽然时政日损,朝廷越见衰败,又时逢宦官当政,对各处横征暴敛,可身在此地却是无牵无挂,自在快活。

    唯一令辛老遗憾的是,年过半百却仍旧膝下无一儿半女,每想及此,总是心下黯然,孔融曾多次力邀辛老入朝为官,自己负责保举,都被他宛然拒绝。虽然如此,两人仍旧是惺惺相惜,三不五时推杯换盏,共同讨论儒家经典跟文学。

    这些也并不能完全掩盖辛家无后的失落,辛伯安时常面对苍山独自叹息,夫人辛赵氏跟妾室辛杨氏无不求神拜佛,祈祷能为辛家添个一儿半女。

    说也奇怪,似乎是苍天有眼,又似乎是两夫人求神拜佛起了作用,自去岁立夏,小妾辛杨氏的肚子竟然一天天大了起来,这下子可把辛伯安高兴坏了,什么四书五经,三纲五常全部暂且抛在了一边。每天的必修课不是读书研经,而变成了吩咐管家辛胜忙里忙外,布置这,准备那,似乎第二天便要临盆了一般。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伦理辛伯安再明白不过,更何况又是老来得后。于是乎,辛家上下自辛伯安起,大夫人辛赵氏,一名管家,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全体总动员起来,而辛杨氏被保护的跟国家一级动物似的。

    孔北海闻讯也亲来探视,命人送上补药跟生活必需,两人畅谈一番方才散去。辛家本来家姿还算颇丰,虽然历年接济了如此多的百姓,到还不至于告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可不知什么缘故,辛杨氏怀胎虽一切正常,却始终没有要生产的意思。辛伯安急得火烧火燎,偏是这种事自己毫无办法。大夫每天都会被找过来诊视一番,每天都告知辛伯安胎儿并无异常,就这样日复一日,整整过去了一年零两个月。

    建宁元年仲夏的一天,辛伯安刚与孔融等学者谈经论道回来,走至门墙,忽听院内乱成一锅粥般,忙推门而入,几个下人正六神无主地胡乱跑着。

    辛伯安忙上前拉住辛胜,厉声道:“何事惊慌!”见是老爷回来了,大伙心中稍安,辛胜忙回禀到:“老……老爷,二夫人她……要生了。”辛伯安似是给一个雷惊醒了一般,大喜之下对辛胜急道:“快去请稳婆。”又抓住一个小厮喝道:“快去请大夫。”两人应命飞也似地奔出门去。

    是夜,天空雷鸣电闪,暴雨即将来临,‘轰’的一个炸雷,在北海城上空响起,伴随着这声巨响,辛府内婴儿的清啼响彻屋内,外间的辛伯安擦擦头上的汗水,只见稳婆抱着一个面如傅粉的婴孩走将出来,嘴里说道:“恭喜辛老爷,母子平安,贵公子生的好生俊秀呐!”言毕将婴孩交予辛伯安。

    辛伯安激动莫名,抱在怀里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小家伙的确生的俊秀非凡,星目一瞬不眨地望着自己,也不再哭闹,显得乖巧异常。

    此时在众人都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外边天空竟然繁星点点,那里还有雷鸣电闪,暴雨欲来的那般恶劣景象。

    辛伯安怀抱此子,霍地面北跪下,长叹道:“老天有眼,神佛保佑,我辛伯安也无愧列祖列宗了。

    此时,怀里的婴孩突然呀呀地笑起来,并且手脚伸张,似乎要挣扎着下地一般。辛伯安大奇,暗想此子绝非常人,难不成是……

    想罢,立刻又有将婴孩掼死在地上的意图。如果是寻常婴孩,怎可能生下来便立刻睁开双眼,况且眼中似有莫名光彩流动;恰恰他又似听得懂人语一般,表情竟如此丰富。

    刚下定决心要下手,一瞥这孩子慈眉善目,又似非恶类。一时犹豫不决,呆立当场。

    门外由远至近飘来一阵歌声,歌曰:“人兮妖兮自有道,道不同兮不相与,不相与兮卓不凡,卓不凡兮乾坤将转。”歌声到大门口处豁然停止,一个老道缓缓踱进内堂,竟然没有人看见他是怎样过得已上锁的大门。

    老道行至近前,众人才皆愕然,只见老道身姿一派岸然,眉目大有出世之飘逸,胡须斑白飘至前胸,左手拂尘,右手作稽。

    辛伯安惶恐道:“不知道长有何指教?怎的深夜来访?此举恐怕不妥吧?”

    老道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正是要来与辛施主贺喜的哩。”

    辛伯安奇道:“哦?道长竟知在下姓辛,敢问小子何喜只有?”

    老道双目微张,抬眼瞥向辛伯安手中婴孩,缓缓道:“此子上应天星,下届凡尘,若是假以时日,必能成不世之造化。但若就此以诗经礼乐教之,诗词歌赋言之,必然明珠暗投,毁其一生;此乃天命,不可违也。”

    辛伯安一时百感交集,却知老道确是世外高人,乃道:“还请道长有以教我。”

    老道不紧不慢道:“只有一法,乃请辛施主割爱,由贫道收此子为徒,五年后再原人奉还,那时再由施主自行教以诗书礼乐,必可成大器。”

    辛伯安面露难色,既已知此子不凡却并无害处,因此怎肯轻舍!于是犹豫不决。

    老道转身踱着方步,道:“当今天下无长治,四处皆祸患丛生,朝廷积弱,外臣内侍又成水火之势,吾料不出两年,天下必大乱,辛施主如果没有这般决心,恐怕……”

    辛伯安内心挣扎沉浮,他何尝不知当今形式,但这样做又令他难以割舍。

    正在此时,奇迹发生了,怀中婴孩趁父亲心乱之际,竟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大力,挣脱其父怀抱,扑地跌到地上,全家人立时吓得呆了。却见婴孩似是没事一般,奋力扯开襁褓一阵手脚并用爬到老道跟前,并扯住老道绑腿,口中咿咿呀呀地发出声响。

    屋内的辛杨氏生产之后虽是疲惫不堪,倒也早对外堂的情形有所了解,此时,在辛赵氏及丫鬟的搀扶下,艰难地走了出来,正撞见这一幕。

    “老爷,吾儿天生异人,既有此机缘,不若就由道长带走吧。”辛杨氏声音微弱,却掷地有声。在望子成龙跟难以割舍之间这位母亲无疑是伟大地选择了大义。

    老道不再罗嗦,立即道:“好,贫道即刻告辞。此子就由贫道代为起名作‘辛锐’,五年之后,定当奉还。”接着望脚下看一眼道:“辛锐,生身父母恩义博大,你可不要忘记。”

    地上的婴孩仿佛听懂似的转过头来,以爬着的姿势头点地三下,又令众人惊异不已。

    老道抱着起名辛锐的婴孩,出大堂就湮没在夜色当中,只留下叹息不已的辛伯安和支持不住心理生理双重打击晕过去的辛杨氏还有目瞪口呆的众人。

    飞往昆仑山的路上,辛锐把姜尚的祖宗骂了好几个遍,连声嚷道:“臭牛鼻子,你是不是想害死小爷,知不知道刚才差点被我那‘爸爸’亲手摔死。你这计划太差劲了,还说什么一早就到,你吖这是存心想把我形神全灭……”姜尚微笑不语,并不以为忤。“嘿嘿,不过我那‘爸爸’倒也吖的有点意思,都那么老了还会生我这么个宝贝儿子,看他跪天跪地那架势我差点喊出来……”姜尚闻言亦大乐。

    要是给任何人看见,都要以为这一老一小必是怪物,婴儿会说话,老头会飞。可惜似乎并没有那么走运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