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协破疑案（一）
sat may 30 20:16:02 cst 2015
武植把彭诚的案子处理完以后，想歇一歇。但能者多劳的他，就好像总有大事在等待他去办似地。嚯，真叫他给猜对了。就在他下朝以后，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拦住了他的轿子，说岳飞的长孙岳珂给他捎来一封书信，让武大人阅悉。武植忙命随从将书信递了过来，武植阅后得知：岳珂说他父亲昔年好友匡学中突然失踪，而秦桧的堂表弟伞泽好好的，却得暴病死了。据有人说，伞泽与匡学中的长相、年龄极为相似。而且，伞泽因赌博欠了一屁股外债，赌徒们天天追他要账，弄得不好还要废了他。吓得他天天躲债，惶惶不可终日。岳珂怀疑匡学中的突然失踪，与伞泽突然死亡肯定有关。敬请武大人在百忙中，与可靠的大人查一下，为匡学中伸冤，他的鼻梁上有颗苘麻籽粒大小的痦子，云云。武植心想，岳珂提到的匡学中，是不是岳家军里的粮秣官匡砚将军之子？伞泽是个好吃懒做的赌徒，他仗着堂表哥秦桧的势力横行京畿。但赌徒们可不管什么势力不势力的，他们赌红了眼的时候，就成了亡命之徒。伞泽为了躲避赌徒们的债，保住自己的命，很可能金蝉脱壳，找个替身借尸还魂，逃之夭夭，好继续苟活在人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使匡学中蒙受不白之冤，是可忍，孰不可忍！为给抗金英雄之后洗雪沉冤，惩治杀人凶手，武植决心查个水落石出。但此案非同小可，它既
・1231・
涉及到当朝权臣秦桧的势力圈，又涉及到岳家军抗金英雄之后伸冤。所以，侦查起来风险很大，必须秘密进行，方保万无一失。遂与刑部左侍郎鄂立兴秘密商量，鄂立兴义愤填膺，表示组织吏员秘密侦查，查个水落石出。武植是他恩人，是武植在早朝上力奏他晋升为刑部左侍郎。他性格耿直，坚持正义，主持公道，办事认真，多谋善断，在刑部刑侦岗位上多年，协助主官破过多起的疑难案子，有较丰富的刑侦经验与技巧。因此，是朝中闻名的破案能手。现在，他又是主管刑侦的侍郎，因此破匡、伞的案子，就非他莫属了。再加上有武植的参与，就会使匡、伞案子的破获如虎添翼。
鄂立兴立即秘密组织心腹刑侦吏员，一个叫成江，一个叫羊舌军玉，化装成乞丐去收集匡、伞案子的侦破线索。匡学中的失踪，是在伞泽死亡头一天的晚上。据赌徒们说，伞泽这小子三十一岁，左手的食指是半截的。是因为小时候他爱赌博，父亲打他，他一气之下就拿起了菜刀，将自己的左手食指给剁了下来，拉拉淌血，疼的他杀猪似的嚎叫。如今他拖欠赌徒们的银子多达九百两，赌徒们天天要账。还不起账他还要与他们赌，赌徒们要他把银子还了才行。他见赌徒们不允，就气急败坏地掏出刀子来，将在自己的左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放在桌子上，作为押银孤注一掷，说这次不赢的话，三五天就还银子。众赌徒一见这小子赌红了眼，成了亡命之
・1232・
徒。他们要的是银子，这块人肉有什么用，不值钱，又不能吃。赌徒们就等着期限一到就向他取银子，否则就要废了他。吓得他东藏西躲，没想到他半夜里得了暴病死了，气的赌徒们娃娃大叫，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当赌徒们到他家以后，眼瞅着他直挺挺地躺在棺木里，妻妾儿女们都在哭丧，一个个嚎的情真意切，邻居们又忙前忙后的，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人死账烂，赌徒们自认倒霉。伞泽有了这些特征，这是他自己为自己埋下了罪证，为侦破有了一手线索。但这只是个线索，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要想捉到罪犯本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武植决定内紧外松，要鄂立兴继续派亲信侦查，表面上是侧重伞泽的坟茔，暗地里还监视伞泽的家，看其有什么迹象。经过烧三七、百天，其妻妾儿女都如常戴孝、上供、上香、烧纸，没有发现异常。武植要鄂立兴命心腹继续秘密监视，以期进一步发现线索。已经十多天了，没见有什么动静。武植与鄂立兴研究决定，公开起坟验尸，经验尸，发现死者的鼻梁上真有苘麻籽大小的痦子，左手食指完好，左大腿上没有被割伤的伤口。一切记录在案，并扬言验尸没有发现异常，伞泽系正常暴病死亡，以麻癖伞泽，引蛇出洞。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一天的半夜，有一蒙面人翻墙跳进了伞泽家的院墙，待了一会儿，那个蒙面人就又从伞泽家的院墙跳了出来。他刚已双脚落地，就被埋伏的侦破吏员逮
・1233・
个正着。在蒙面人的身上搜出一把匕首和几两银子，别的什么也没有。侦破吏员们把他带回后进行秘密审讯，见这个人长得猴腮瓦像的，长得也一点不像伞泽。经进一步审讯，他说他叫匡禹，是匡学中的远房的堂侄。头些天，堂叔约他去明州做些生意，倒动点鲨鱼刺回来卖。因出了京城以后，堂叔所带的银两被盗贼劫走，他们就分文皆无。由于堂叔孑然一人，“腿肚子贴灶王爷――人走家搬”，是吃饱了全家都不饿的主。没有银子，就寸步难行。堂叔就要他去踅摸点银钱，好解决食宿问题。因此，他就潜回城里就踅摸到这家偷窃。偷得几两碎银子出来，被诸位爷给捉住了。嘿，这小子还说的有鼻子一眼的，想打马虎眼蒙混过去。但“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在侦查吏员的犀利眼睛中，匡禹简直就是在说谎。经过几个回合的突审，他就从实地交待了案发的经过：
在一天的夜晚，他在街里闲逛，想讨点吃的。这时，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说他要请他到馆子喝酒。他喜出望外，真是“天上掉馅饼――突得”。他定睛一看，这不是有名的赌徒伞泽吗？伞泽怎么这么发善心要请他这个乞丐吃喝呢？其中必有隐情要他去做。乞丐的生活，就是活一天吃一天，吃了这顿就不管下一顿儿。若能上馆子里吃上一顿，那只能是“做梦娶媳妇――想美事”。(待续)
武植把彭诚的案子处理完以后，想歇一歇。但能者多劳的他，就好像总有大事在等待他去办似地。嚯，真叫他给猜对了。就在他下朝以后，一个乞丐模样的人拦住了他的轿子，说岳飞的长孙岳珂给他捎来一封书信，让武大人阅悉。武植忙命随从将书信递了过来，武植阅后得知：岳珂说他父亲昔年好友匡学中突然失踪，而秦桧的堂表弟伞泽好好的，却得暴病死了。据有人说，伞泽与匡学中的长相、年龄极为相似。而且，伞泽因赌博欠了一屁股外债，赌徒们天天追他要账，弄得不好还要废了他。吓得他天天躲债，惶惶不可终日。岳珂怀疑匡学中的突然失踪，与伞泽突然死亡肯定有关。敬请武大人在百忙中，与可靠的大人查一下，为匡学中伸冤，他的鼻梁上有颗苘麻籽粒大小的痦子，云云。武植心想，岳珂提到的匡学中，是不是岳家军里的粮秣官匡砚将军之子？伞泽是个好吃懒做的赌徒，他仗着堂表哥秦桧的势力横行京畿。但赌徒们可不管什么势力不势力的，他们赌红了眼的时候，就成了亡命之徒。伞泽为了躲避赌徒们的债，保住自己的命，很可能金蝉脱壳，找个替身借尸还魂，逃之夭夭，好继续苟活在人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使匡学中蒙受不白之冤，是可忍，孰不可忍！为给抗金英雄之后洗雪沉冤，惩治杀人凶手，武植决心查个水落石出。但此案非同小可，它既
・1231・
涉及到当朝权臣秦桧的势力圈，又涉及到岳家军抗金英雄之后伸冤。所以，侦查起来风险很大，必须秘密进行，方保万无一失。遂与刑部左侍郎鄂立兴秘密商量，鄂立兴义愤填膺，表示组织吏员秘密侦查，查个水落石出。武植是他恩人，是武植在早朝上力奏他晋升为刑部左侍郎。他性格耿直，坚持正义，主持公道，办事认真，多谋善断，在刑部刑侦岗位上多年，协助主官破过多起的疑难案子，有较丰富的刑侦经验与技巧。因此，是朝中闻名的破案能手。现在，他又是主管刑侦的侍郎，因此破匡、伞的案子，就非他莫属了。再加上有武植的参与，就会使匡、伞案子的破获如虎添翼。
鄂立兴立即秘密组织心腹刑侦吏员，一个叫成江，一个叫羊舌军玉，化装成乞丐去收集匡、伞案子的侦破线索。匡学中的失踪，是在伞泽死亡头一天的晚上。据赌徒们说，伞泽这小子三十一岁，左手的食指是半截的。是因为小时候他爱赌博，父亲打他，他一气之下就拿起了菜刀，将自己的左手食指给剁了下来，拉拉淌血，疼的他杀猪似的嚎叫。如今他拖欠赌徒们的银子多达九百两，赌徒们天天要账。还不起账他还要与他们赌，赌徒们要他把银子还了才行。他见赌徒们不允，就气急败坏地掏出刀子来，将在自己的左大腿上割下一块肉放在桌子上，作为押银孤注一掷，说这次不赢的话，三五天就还银子。众赌徒一见这小子赌红了眼，成了亡命之
・1232・
徒。他们要的是银子，这块人肉有什么用，不值钱，又不能吃。赌徒们就等着期限一到就向他取银子，否则就要废了他。吓得他东藏西躲，没想到他半夜里得了暴病死了，气的赌徒们娃娃大叫，都不相信这是真的。当赌徒们到他家以后，眼瞅着他直挺挺地躺在棺木里，妻妾儿女们都在哭丧，一个个嚎的情真意切，邻居们又忙前忙后的，才相信他是真的死了。人死账烂，赌徒们自认倒霉。伞泽有了这些特征，这是他自己为自己埋下了罪证，为侦破有了一手线索。但这只是个线索，天地之大，人海茫茫，要想捉到罪犯本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武植决定内紧外松，要鄂立兴继续派亲信侦查，表面上是侧重伞泽的坟茔，暗地里还监视伞泽的家，看其有什么迹象。经过烧三七、百天，其妻妾儿女都如常戴孝、上供、上香、烧纸，没有发现异常。武植要鄂立兴命心腹继续秘密监视，以期进一步发现线索。已经十多天了，没见有什么动静。武植与鄂立兴研究决定，公开起坟验尸，经验尸，发现死者的鼻梁上真有苘麻籽大小的痦子，左手食指完好，左大腿上没有被割伤的伤口。一切记录在案，并扬言验尸没有发现异常，伞泽系正常暴病死亡，以麻癖伞泽，引蛇出洞。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一天的半夜，有一蒙面人翻墙跳进了伞泽家的院墙，待了一会儿，那个蒙面人就又从伞泽家的院墙跳了出来。他刚已双脚落地，就被埋伏的侦破吏员逮
・1233・
个正着。在蒙面人的身上搜出一把匕首和几两银子，别的什么也没有。侦破吏员们把他带回后进行秘密审讯，见这个人长得猴腮瓦像的，长得也一点不像伞泽。经进一步审讯，他说他叫匡禹，是匡学中的远房的堂侄。头些天，堂叔约他去明州做些生意，倒动点鲨鱼刺回来卖。因出了京城以后，堂叔所带的银两被盗贼劫走，他们就分文皆无。由于堂叔孑然一人，“腿肚子贴灶王爷――人走家搬”，是吃饱了全家都不饿的主。没有银子，就寸步难行。堂叔就要他去踅摸点银钱，好解决食宿问题。因此，他就潜回城里就踅摸到这家偷窃。偷得几两碎银子出来，被诸位爷给捉住了。嘿，这小子还说的有鼻子一眼的，想打马虎眼蒙混过去。但“狐狸再狡猾，也逃不过好猎手”，在侦查吏员的犀利眼睛中，匡禹简直就是在说谎。经过几个回合的突审，他就从实地交待了案发的经过：
在一天的夜晚，他在街里闲逛，想讨点吃的。这时，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说他要请他到馆子喝酒。他喜出望外，真是“天上掉馅饼――突得”。他定睛一看，这不是有名的赌徒伞泽吗？伞泽怎么这么发善心要请他这个乞丐吃喝呢？其中必有隐情要他去做。乞丐的生活，就是活一天吃一天，吃了这顿就不管下一顿儿。若能上馆子里吃上一顿，那只能是“做梦娶媳妇――想美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