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奉旨治黄（三）
thu may 07 20:33:49 cst 2015
武植有了皇上的圣旨和尚方宝剑，这两个“打人的家布什”，如虎添翼。一冬的筹措，过了灯节，各府、州、县就都开始治黄运作了。在宋江的安抚军里，老友相见，分外亲热。寒喧叙谈之后，就谈起治黄的事来。宋江、卢俊义、吴用、武松他们都为他捏一把汗说，黄河千万年来，一直是炎黄子孙最头痛的难题。我们又不是神佛，要根治黄河谈何容易。依我等之见，不如以疏导的办法来防治，那就是“水未来先筑坝”，“大水未到先疏通河道”。只要黄河下游流域的水系泄洪都达到畅通无阻，黄河的决徙泛滥就会减少到最低程度。洛阳以东京城以北的河段，其堤坝是防决徙的重点，这个地方的大堤安然无恙的话，再加上下游的水系畅通，雨季来临也不害怕。疏通永济渠和通济渠，也是泄洪的重要措施。武大人还像您在安抚军的时候那样，以疏导河湖为主泄洪。这叫“兵来将挡，水来坝挡。”如果花费巨大的精力去根治黄河，弄不好会“劳民伤财”，“劳而无功”的。到那时，皇上与朝廷重臣会埋怨武大人的，弹劾、治罪都在人家掌握之中。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明白。据我等获悉，朝廷对治黄信心也不大。许多大臣与我等一样，都为您捏一把汗。皇上也了解您的脾气，让您去尝试，到一定受阻的时候，皇上是会给您下台阶的。武植也说，
·1030·
我武某总想为朝廷，为百姓多做些好事，善事，多为天下人谋福祉。武松说道：“我哥哥既有范仲淹宰相爱民的心，敢于质问皇上的胆略；又有王安石宰相的富国强兵的愿望。在他的心里呀，只装着天下百姓。”武植答道：“二弟言重了，哥哥只想在有生之年，为天下做点贡献，别无他求。”
武植传令：
一是治黄泄洪的攻坚是在春季，各个河段必须夯实，绝不能胡弄了事。
二是朝廷下拨银两、粮食，必须账目清楚，手续严密，拨付到工棚，不得截留、贪占。
三是安抚军是治黄泄洪的主力军，从朝廷下拨的银两、粮食中给予补助。
四是成立执法监察队，检查工程进度、质量、银两及粮食的使用、消极怠工等情况。一旦发现情况，立即向他禀报，作出处理。
五是凡违反规定的，情节轻者令其改过；情节重者卸职治罪；情节严重者斩首示众。
命令一下，如山倒，谁敢怠慢。但武植还是身先士卒，与安抚军，与百姓，吃住在一起。除了他的气质与朝服外，生活上与将士、百姓没什么两样。他严令五月末必须完工，要赶在雨季前验收。
·1031·
治黄首先需要木材，采伐森林树木必须在大化冻之前进行，否则的话伐下的木材就不好运输了。他命在安抚军里挑选
懂采伐的将士，又在民间招雇工匠，筹集大肚锯、弯把锯、板斧、压脚、搬钩、掐钩、椎杠、大锯、刀锉、木尺、铁丝、墨斗、牛马、木车、帐篷、炉灶等伐木、破木、居住器具。先建简易的山神庙，立山神牌位，烧香纸，上供品，祈求山神保佑，方能开始伐木、运木、破木。锉锯、伐木、运木是个技术熟练活，有很强的工序与严格的操作规程的。否则的话，就会发生故障或人身伤亡。锯齿锉的不好，或出现“贼齿”的话，锯就不好使。伐木时还要看树木的倒向、风向，来下锯或下斧。一般是倒向的锯口要窄小，逆向的锯口要宽大，这样树木倒时，不但倒向准确，而且树干不容易劈裂。伐下的树快要倒之前，不管树的周围有人与否，都要按倒向喊些“上山倒”、“下山倒”或“横山倒”等的话，以提示人们小心。树倒后，树冠砸到地上响声如雷鸣。这样人们才能打丫、选件、截件，归拢木材，准备运下山去。伐下的树墩人是不能坐的，那是山神爷的座子，人如果坐在上面，山神爷会“怪罪”的。当时还有人将老虎称为山神爷，山里人有时骂小孩子说道：“你呀，‘山神爷的卵子——虎蛋。’”
归拢木材叫归楞，小一点的椽材、檩材、柱脚等较轻的木材，可人来扛。较重的柁材及粗大的件子，都是两个人以上的
·1032·
人喊着号子来抬，叫着“抬木榾柮头’”，抬时俩人一副杠，用掐钩掐牢，将成件的木材吊了起来，一般是左侧的人右手搭杠，右侧的人左手搭在掐钩的绳索，右手搭在自己右肩的杠头上，
以喊号的方法使大伙起吊和同步行走，将木材运到楞垛上去。喊号一般是后杠左侧有经验的人来领号，其他人随号。喊号是以小调的形式进行的，领号喊道：“哈腰挂了么！”众同时随号答道：“嘿！”“挺起腰了么！”“嘿！”“朝前走了么！”“嘿！”“吆吆了么！”“嘿！”“老头子软了么！”“嘿！”“软弱无力了么！”“嘿！“老婆婆松了么！”“嘿！”“松柏长青了么！”“嘿！”“小伙子硬了么！”“嘿！”“硬不说理了么！”“嘿！”“大姑娘锦了么！”“嘿！”“锦上添花了么！”“嘿！”“小孩光腚了么！”“嘿！”“露着小鸟了么！”“嘿！”“谁不使劲了么！”“嘿！”“大姑娘养了么！”“嘿！”“上跳要稳了么！”“嘿！”“慢慢走了么！”“嘿！”“落下要稳了么！”“嘿！”……，还可以随机应变，喊其它顺口的语言都可以。当木材落下以后，左侧的人抽杠，右侧的人取掐钩。
山坡陡，大批木材下山就十分困难了。怎么办，马套子或牛套子就发挥作用了。人们开一条简易的通道，用两根较长的硬木杆靠下部按上横杆，再拴上牲口套，套上牲口，横杆上放些木材，用大绳捆住，再用角锥和木棒绞紧，就可以顺利地拉下山去，再归好楞贮存，待加工。
把原木加工成板材、方材，就需要大锯匠来完成。他们搭
·1033·
好木架，把需要破的木材，先用锛子砍成简易的四方状，然后用绳子与搬钩把木材轱辘上架，再用墨斗打上黑直线，就可以用大锯破成板、方材了。一般成手的大锯匠，把粗大的木材先
轱辘到木架上掩好，然后在木材上用锛子砍成简易的四方形，即可破木。拉大锯都是俩人干，一个是上手，另一个是下手。一般是成手或年岁小的在上面当上手，生手或年岁大的在下面当下手。破出来的板、方材，就是木匠师傅细加工的原材料，凭借着他们精湛的手艺，加工或制作出各种各样的器具来，供人们使用。（待续）
武植有了皇上的圣旨和尚方宝剑，这两个“打人的家布什”，如虎添翼。一冬的筹措，过了灯节，各府、州、县就都开始治黄运作了。在宋江的安抚军里，老友相见，分外亲热。寒喧叙谈之后，就谈起治黄的事来。宋江、卢俊义、吴用、武松他们都为他捏一把汗说，黄河千万年来，一直是炎黄子孙最头痛的难题。我们又不是神佛，要根治黄河谈何容易。依我等之见，不如以疏导的办法来防治，那就是“水未来先筑坝”，“大水未到先疏通河道”。只要黄河下游流域的水系泄洪都达到畅通无阻，黄河的决徙泛滥就会减少到最低程度。洛阳以东京城以北的河段，其堤坝是防决徙的重点，这个地方的大堤安然无恙的话，再加上下游的水系畅通，雨季来临也不害怕。疏通永济渠和通济渠，也是泄洪的重要措施。武大人还像您在安抚军的时候那样，以疏导河湖为主泄洪。这叫“兵来将挡，水来坝挡。”如果花费巨大的精力去根治黄河，弄不好会“劳民伤财”，“劳而无功”的。到那时，皇上与朝廷重臣会埋怨武大人的，弹劾、治罪都在人家掌握之中。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明白。据我等获悉，朝廷对治黄信心也不大。许多大臣与我等一样，都为您捏一把汗。皇上也了解您的脾气，让您去尝试，到一定受阻的时候，皇上是会给您下台阶的。武植也说，
·1030·
我武某总想为朝廷，为百姓多做些好事，善事，多为天下人谋福祉。武松说道：“我哥哥既有范仲淹宰相爱民的心，敢于质问皇上的胆略；又有王安石宰相的富国强兵的愿望。在他的心里呀，只装着天下百姓。”武植答道：“二弟言重了，哥哥只想在有生之年，为天下做点贡献，别无他求。”
武植传令：
一是治黄泄洪的攻坚是在春季，各个河段必须夯实，绝不能胡弄了事。
二是朝廷下拨银两、粮食，必须账目清楚，手续严密，拨付到工棚，不得截留、贪占。
三是安抚军是治黄泄洪的主力军，从朝廷下拨的银两、粮食中给予补助。
四是成立执法监察队，检查工程进度、质量、银两及粮食的使用、消极怠工等情况。一旦发现情况，立即向他禀报，作出处理。
五是凡违反规定的，情节轻者令其改过；情节重者卸职治罪；情节严重者斩首示众。
命令一下，如山倒，谁敢怠慢。但武植还是身先士卒，与安抚军，与百姓，吃住在一起。除了他的气质与朝服外，生活上与将士、百姓没什么两样。他严令五月末必须完工，要赶在雨季前验收。
·1031·
治黄首先需要木材，采伐森林树木必须在大化冻之前进行，否则的话伐下的木材就不好运输了。他命在安抚军里挑选
懂采伐的将士，又在民间招雇工匠，筹集大肚锯、弯把锯、板斧、压脚、搬钩、掐钩、椎杠、大锯、刀锉、木尺、铁丝、墨斗、牛马、木车、帐篷、炉灶等伐木、破木、居住器具。先建简易的山神庙，立山神牌位，烧香纸，上供品，祈求山神保佑，方能开始伐木、运木、破木。锉锯、伐木、运木是个技术熟练活，有很强的工序与严格的操作规程的。否则的话，就会发生故障或人身伤亡。锯齿锉的不好，或出现“贼齿”的话，锯就不好使。伐木时还要看树木的倒向、风向，来下锯或下斧。一般是倒向的锯口要窄小，逆向的锯口要宽大，这样树木倒时，不但倒向准确，而且树干不容易劈裂。伐下的树快要倒之前，不管树的周围有人与否，都要按倒向喊些“上山倒”、“下山倒”或“横山倒”等的话，以提示人们小心。树倒后，树冠砸到地上响声如雷鸣。这样人们才能打丫、选件、截件，归拢木材，准备运下山去。伐下的树墩人是不能坐的，那是山神爷的座子，人如果坐在上面，山神爷会“怪罪”的。当时还有人将老虎称为山神爷，山里人有时骂小孩子说道：“你呀，‘山神爷的卵子——虎蛋。’”
归拢木材叫归楞，小一点的椽材、檩材、柱脚等较轻的木材，可人来扛。较重的柁材及粗大的件子，都是两个人以上的
·1032·
人喊着号子来抬，叫着“抬木榾柮头’”，抬时俩人一副杠，用掐钩掐牢，将成件的木材吊了起来，一般是左侧的人右手搭杠，右侧的人左手搭在掐钩的绳索，右手搭在自己右肩的杠头上，
以喊号的方法使大伙起吊和同步行走，将木材运到楞垛上去。喊号一般是后杠左侧有经验的人来领号，其他人随号。喊号是以小调的形式进行的，领号喊道：“哈腰挂了么！”众同时随号答道：“嘿！”“挺起腰了么！”“嘿！”“朝前走了么！”“嘿！”“吆吆了么！”“嘿！”“老头子软了么！”“嘿！”“软弱无力了么！”“嘿！“老婆婆松了么！”“嘿！”“松柏长青了么！”“嘿！”“小伙子硬了么！”“嘿！”“硬不说理了么！”“嘿！”“大姑娘锦了么！”“嘿！”“锦上添花了么！”“嘿！”“小孩光腚了么！”“嘿！”“露着小鸟了么！”“嘿！”“谁不使劲了么！”“嘿！”“大姑娘养了么！”“嘿！”“上跳要稳了么！”“嘿！”“慢慢走了么！”“嘿！”“落下要稳了么！”“嘿！”……，还可以随机应变，喊其它顺口的语言都可以。当木材落下以后，左侧的人抽杠，右侧的人取掐钩。
山坡陡，大批木材下山就十分困难了。怎么办，马套子或牛套子就发挥作用了。人们开一条简易的通道，用两根较长的硬木杆靠下部按上横杆，再拴上牲口套，套上牲口，横杆上放些木材，用大绳捆住，再用角锥和木棒绞紧，就可以顺利地拉下山去，再归好楞贮存，待加工。
把原木加工成板材、方材，就需要大锯匠来完成。他们搭
·1033·
好木架，把需要破的木材，先用锛子砍成简易的四方状，然后用绳子与搬钩把木材轱辘上架，再用墨斗打上黑直线，就可以用大锯破成板、方材了。一般成手的大锯匠，把粗大的木材先
轱辘到木架上掩好，然后在木材上用锛子砍成简易的四方形，即可破木。拉大锯都是俩人干，一个是上手，另一个是下手。一般是成手或年岁小的在上面当上手，生手或年岁大的在下面当下手。破出来的板、方材，就是木匠师傅细加工的原材料，凭借着他们精湛的手艺，加工或制作出各种各样的器具来，供人们使用。（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