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山雨欲来
sun may 17 16:34:34 cst 2015
三日很快过去，众人聚集在村口为公孙月送行。“诸位就此留步，这些日子感谢有你们相伴。”公孙月向众人辞行。
夜阑红着眼睛，拉着公孙月的衣袖。“月姐姐，你不走行不行？夜阑不想让你走。”
公孙月安慰一下夜阑，转头对陈天野说道：“你们五个先跟着孟大哥，他会带你们来云雾山庄。”五人拱手示意，表示感谢。
玉婵松开挽歌的手臂，来到公孙月面前。“月姐姐，我们会想你的。”公孙月把玉婵轻轻拥入怀中，“你们随时都可以来山庄找我。”
大柱和赵日天随后又说了几句话，而此时孟鹏程已经为公孙月牵来了马。“师伯让我告诉你，能与你相认已是幸运，告别就免了。”孟鹏程深情凝视着公孙月，“一路保重。”
公孙月身手去接马缰，顺势走到孟鹏程面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我在山庄等你！”说完，一跃上马，“驾”的一声急速向南奔去。
白色的身影在蓝天的映衬下，渐渐消失。孟鹏程不情愿地挪回目光，望着眼前的众人，心中烦恼又凭空多了几分。
孟鹏程把大柱拉到一边，“大柱，如果我去云雾山庄，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大柱挠挠头，“我当然愿意，可是我娘……”
孟鹏程当然明白大柱的意思，同时夜阑的父母也一样，他们早已扎根于这里，怎会轻易离开。孟鹏程拍拍大柱的肩膀，“算了，我们从长计议吧。”
虽然公孙月离开了，但众人每天的生活却没有什么改变，上午仍是忙着搭建新房，下午接着饮酒玩乐。又忙了五天左右，新房终于建成。
面对这些天的劳动成果，免不得要庆祝一番。夜阑早早就准备了两大桌酒菜，上次去从镇上买来的各种美酒也通通摆上了桌子。
一番畅饮之后，老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就要离开了，来，再陪我喝几杯。”
“离开？”赵日天惊讶地站起身，“为什么要离开，在这里生活不是很好吗？”夜阑抿着嘴，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她从公孙月离开后就大概猜到了结果，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其他人都是呆呆坐着，没有说话，这么多人唯一没有觉察的恐怕就剩赵日天了吧。
孟鹏程自然想到了赵有财，他临终前把赵日天托付给自己，大丈夫当言而有信，但自己并不能替赵日天下决定，人生在世，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日天，我一直想要过的就是如今的生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赵日天端起大碗，一口气把酒灌进肚子，接着一碗接着一碗，直到再也端不起酒。其他人各怀心事，各自闷着头喝自己的酒，任家村的夜晚第一次缺少了爽朗的笑声，而这一夜月亮也没有出来。
涿郡昌平。
仍是那一件密室，仍旧有一盏油灯，仍旧是那两个人，只是人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主公，北边来消息了！”
中年男子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信上怎么说？”
“他们现在就在一个叫任家村的地方，只是……”年轻男子吞吞吐吐。
“有什么新发现吗？”
“是的，主公！而先前跟他们在一起的两个突厥人，信中怀疑他们在突厥享有尊位。”
中年男子眼中凶光骤显，吓得年轻男子慌忙跪下。中年男子慢慢扶起年轻男子，温和地说道：
“明辉，这次我打算亲自出马，你以为如何？”
任明辉早已觉察出主公有此打算，仍然劝阻道：“主公，任家村与突厥近在咫尺，实在不宜犯险，明辉愿替主公前往。”
中年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其他人都可以不管，一定要把他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你明白吗？”
“明辉明白！”说完起身要走。
“关键时候可不惜一切代价！”中年男子最后补充了一句话。任明辉一惊，接着重重点头，而院子里十八人，已经等候多时。任明辉望着眼前的人，突然发现，与他们相识十几年，共同战斗数十场，竟然连他们的脸都没有见过。
突厥帅帐。
吓岔端坐于正中央，“有玉婵的消息了？”
“是的，大人！您看。”亲卫递给吓岔一个木偶。
吓岔盯着木偶，使劲点头。“不错，这是在玉婵很小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玉婵现在在哪里？”
“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就在隋朝渔阳郡燕县的任家村。”
吓岔摊开桌上的地图，握起拳头重重地锤在地图上。“就在这里！快去通知力温，让他即刻到帅帐来。”
很快力温便来到了帅帐，吓岔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是多么希望力温能够成为自己的女婿，可惜玉婵却偏偏看上了挽歌那个小子，可能是两人都有汉人的血统吧。力温身材高大，细长的脸，高高的鼻梁，长长的胡须，气质儒雅，表面看上去并不凶恶，但很多人不能光看表面，作为突厥为数不多的拓揭头领，力温的眼神连吓岔都不敢直视。而拓揭，它是突厥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
“大人，不知唤我来有何事？”力温开门见山问道。吓岔虽贵为“平原贤王”，但拓揭在突厥受可汗直接统领，而拓揭首领身份尤其尊贵。
“力温，你来了。”吓岔从座位上走下来，殷勤地把力温拉到椅子上。“玉婵不幸被隋人虏去，想请您出手搭救。”
“小郡主？”力温抬头望向吓岔，他有些不相信。“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果然不愧是可汗挑中的人才，除了玉婵之外，还有它。”吓岔附在力温耳边小声说道。
“驻防图？”力温脱口而出，兴奋地瞪大眼睛。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冷冷说道，“这么大的功劳，你竟然会找到我，一定有些棘手吧？”
“不错。”吓岔知道根本瞒不住力温。“你听说过罗艺吗？”
“没有。”
“燕云十八骑呢？”
力温愣了一下，“有点耳闻，不是被你打败了嘛。”
吓岔无奈地苦笑。“当时我的确获得了大胜，然而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可想象。”
力温听不懂吓岔的意思，疑惑地望着吓岔。“额，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吓岔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夜我让士兵在城中驻扎，待天一亮，就把战利品运回突厥，然而梦魇来临了。”
吓岔理了理思绪，回想当时情况。“开始，有哨兵来报，军营中有黑影出现，而我并未放在心上。。接着各个小队开始有人无故被杀，再接着绝望的哭喊声已经笼罩整个大营，而我渐渐控制不住局势。于是我下令撤军，没想到这个命令却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吓岔痛苦的回忆着，“我本以为敌人是冲战利品而来，所以我派重兵保护。但我错了，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魔鬼，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战利品，甚至不是为了赶我们出城，他们就是为了杀人。当时士兵的士气已经到了谷底，而我又不确定对方人数，所以只有选择一退再退，直到天亮时，我才发现对面的真正数量，你知道多少吗？”
“难道只有十八人？”力温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表示难以置信。
吓岔重重地点头，“而我轻点军士，我军已阵亡一千两百三十二人。”
力温使劲地锤下桌子，一跃而起，大声质问道：“还不是因为你猪一样的指挥，才白白葬送这么多勇士。”
吓岔并没有生气，他甚至一直在自责。“是，都是我的失误。所以那次战斗我仍带来了大量的战利品，而可汗也犒劳了我，可我不敢据实上告可汗，只有默默忍受这屈辱。”
“如果在黑影开始出现时，你就开始防范，甚至之后你只要稳定军心全力而战，也不会牺牲这么多人。”力温仍愤愤不平。
“对，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要说，绝对不能低估他们，没亲眼见过，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可怕。”
力温把怒气压下，眼中透出光亮，兴奋地询问道：“你的意思，这次是去对付他们？”
“不错，不过能不能碰到他们，我不能确定。但有力温将军在，如果遇到他们，那将是他们的死期。”
力温根本不愿理会吓岔的恭维，他只是期待着，期待着这令他兴奋地对决。“我们几时出发？”
“明天夜里，不知将军将率多少人前去？”
“五十人，我要保证万无一失。”
三日很快过去，众人聚集在村口为公孙月送行。“诸位就此留步，这些日子感谢有你们相伴。”公孙月向众人辞行。
夜阑红着眼睛，拉着公孙月的衣袖。“月姐姐，你不走行不行？夜阑不想让你走。”
公孙月安慰一下夜阑，转头对陈天野说道：“你们五个先跟着孟大哥，他会带你们来云雾山庄。”五人拱手示意，表示感谢。
玉婵松开挽歌的手臂，来到公孙月面前。“月姐姐，我们会想你的。”公孙月把玉婵轻轻拥入怀中，“你们随时都可以来山庄找我。”
大柱和赵日天随后又说了几句话，而此时孟鹏程已经为公孙月牵来了马。“师伯让我告诉你，能与你相认已是幸运，告别就免了。”孟鹏程深情凝视着公孙月，“一路保重。”
公孙月身手去接马缰，顺势走到孟鹏程面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我在山庄等你！”说完，一跃上马，“驾”的一声急速向南奔去。
白色的身影在蓝天的映衬下，渐渐消失。孟鹏程不情愿地挪回目光，望着眼前的众人，心中烦恼又凭空多了几分。
孟鹏程把大柱拉到一边，“大柱，如果我去云雾山庄，你愿不愿意跟我去？”
大柱挠挠头，“我当然愿意，可是我娘……”
孟鹏程当然明白大柱的意思，同时夜阑的父母也一样，他们早已扎根于这里，怎会轻易离开。孟鹏程拍拍大柱的肩膀，“算了，我们从长计议吧。”
虽然公孙月离开了，但众人每天的生活却没有什么改变，上午仍是忙着搭建新房，下午接着饮酒玩乐。又忙了五天左右，新房终于建成。
面对这些天的劳动成果，免不得要庆祝一番。夜阑早早就准备了两大桌酒菜，上次去从镇上买来的各种美酒也通通摆上了桌子。
一番畅饮之后，老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就要离开了，来，再陪我喝几杯。”
“离开？”赵日天惊讶地站起身，“为什么要离开，在这里生活不是很好吗？”夜阑抿着嘴，泪水在眼珠里打转，她从公孙月离开后就大概猜到了结果，只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其他人都是呆呆坐着，没有说话，这么多人唯一没有觉察的恐怕就剩赵日天了吧。
孟鹏程自然想到了赵有财，他临终前把赵日天托付给自己，大丈夫当言而有信，但自己并不能替赵日天下决定，人生在世，必须要有自己的主见。“日天，我一直想要过的就是如今的生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事我必须要做。”
赵日天端起大碗，一口气把酒灌进肚子，接着一碗接着一碗，直到再也端不起酒。其他人各怀心事，各自闷着头喝自己的酒，任家村的夜晚第一次缺少了爽朗的笑声，而这一夜月亮也没有出来。
涿郡昌平。
仍是那一件密室，仍旧有一盏油灯，仍旧是那两个人，只是人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主公，北边来消息了！”
中年男子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真的！信上怎么说？”
“他们现在就在一个叫任家村的地方，只是……”年轻男子吞吞吐吐。
“有什么新发现吗？”
“是的，主公！而先前跟他们在一起的两个突厥人，信中怀疑他们在突厥享有尊位。”
中年男子眼中凶光骤显，吓得年轻男子慌忙跪下。中年男子慢慢扶起年轻男子，温和地说道：
“明辉，这次我打算亲自出马，你以为如何？”
任明辉早已觉察出主公有此打算，仍然劝阻道：“主公，任家村与突厥近在咫尺，实在不宜犯险，明辉愿替主公前往。”
中年男子满意地点点头。“其他人都可以不管，一定要把他毫发无伤的带回来，你明白吗？”
“明辉明白！”说完起身要走。
“关键时候可不惜一切代价！”中年男子最后补充了一句话。任明辉一惊，接着重重点头，而院子里十八人，已经等候多时。任明辉望着眼前的人，突然发现，与他们相识十几年，共同战斗数十场，竟然连他们的脸都没有见过。
突厥帅帐。
吓岔端坐于正中央，“有玉婵的消息了？”
“是的，大人！您看。”亲卫递给吓岔一个木偶。
吓岔盯着木偶，使劲点头。“不错，这是在玉婵很小的时候，我送给她的。玉婵现在在哪里？”
“其实离我们并不远，就在隋朝渔阳郡燕县的任家村。”
吓岔摊开桌上的地图，握起拳头重重地锤在地图上。“就在这里！快去通知力温，让他即刻到帅帐来。”
很快力温便来到了帅帐，吓岔遗憾地摇了摇头，他是多么希望力温能够成为自己的女婿，可惜玉婵却偏偏看上了挽歌那个小子，可能是两人都有汉人的血统吧。力温身材高大，细长的脸，高高的鼻梁，长长的胡须，气质儒雅，表面看上去并不凶恶，但很多人不能光看表面，作为突厥为数不多的拓揭头领，力温的眼神连吓岔都不敢直视。而拓揭，它是突厥军队中精锐中的精锐。
“大人，不知唤我来有何事？”力温开门见山问道。吓岔虽贵为“平原贤王”，但拓揭在突厥受可汗直接统领，而拓揭首领身份尤其尊贵。
“力温，你来了。”吓岔从座位上走下来，殷勤地把力温拉到椅子上。“玉婵不幸被隋人虏去，想请您出手搭救。”
“小郡主？”力温抬头望向吓岔，他有些不相信。“不可能这么简单吧？”
“果然不愧是可汗挑中的人才，除了玉婵之外，还有它。”吓岔附在力温耳边小声说道。
“驻防图？”力温脱口而出，兴奋地瞪大眼睛。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冷冷说道，“这么大的功劳，你竟然会找到我，一定有些棘手吧？”
“不错。”吓岔知道根本瞒不住力温。“你听说过罗艺吗？”
“没有。”
“燕云十八骑呢？”
力温愣了一下，“有点耳闻，不是被你打败了嘛。”
吓岔无奈地苦笑。“当时我的确获得了大胜，然而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可想象。”
力温听不懂吓岔的意思，疑惑地望着吓岔。“额，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吓岔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夜我让士兵在城中驻扎，待天一亮，就把战利品运回突厥，然而梦魇来临了。”
吓岔理了理思绪，回想当时情况。“开始，有哨兵来报，军营中有黑影出现，而我并未放在心上。。接着各个小队开始有人无故被杀，再接着绝望的哭喊声已经笼罩整个大营，而我渐渐控制不住局势。于是我下令撤军，没想到这个命令却带来了更大的灾难。”
吓岔痛苦的回忆着，“我本以为敌人是冲战利品而来，所以我派重兵保护。但我错了，他们根本不是人，而是一群魔鬼，他们根本不是为了战利品，甚至不是为了赶我们出城，他们就是为了杀人。当时士兵的士气已经到了谷底，而我又不确定对方人数，所以只有选择一退再退，直到天亮时，我才发现对面的真正数量，你知道多少吗？”
“难道只有十八人？”力温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表示难以置信。
吓岔重重地点头，“而我轻点军士，我军已阵亡一千两百三十二人。”
力温使劲地锤下桌子，一跃而起，大声质问道：“还不是因为你猪一样的指挥，才白白葬送这么多勇士。”
吓岔并没有生气，他甚至一直在自责。“是，都是我的失误。所以那次战斗我仍带来了大量的战利品，而可汗也犒劳了我，可我不敢据实上告可汗，只有默默忍受这屈辱。”
“如果在黑影开始出现时，你就开始防范，甚至之后你只要稳定军心全力而战，也不会牺牲这么多人。”力温仍愤愤不平。
“对，的确是这样，但我还是要说，绝对不能低估他们，没亲眼见过，你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可怕。”
力温把怒气压下，眼中透出光亮，兴奋地询问道：“你的意思，这次是去对付他们？”
“不错，不过能不能碰到他们，我不能确定。但有力温将军在，如果遇到他们，那将是他们的死期。”
力温根本不愿理会吓岔的恭维，他只是期待着，期待着这令他兴奋地对决。“我们几时出发？”
“明天夜里，不知将军将率多少人前去？”
“五十人，我要保证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