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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仇书记欲擒故纵 狗男女狼狈为奸

苏局长被停职的前一天,如往常一样,他坐到办公桌前端起茶杯呡口茶,开始浏览当日的报纸。

    秘书科科长张斌拿着一纸传真过来,兴奋地:“苏局,韩国的邀请函来了,我们水产总公司投产的造船厂有望合资了。”

    “呃?”苏局放下报纸,“你通知水产公司一下,然后随我面见王市长。”

    “也许这是我们靖水市第一个合资企业。”苏局想着,耳边回响着前几天到浙江考察,看到中日合资企业时王市长的话:

    “回去要组织机关干部学习,合资的优惠政策咱们市的干部要了解。咱们市三面环海,渔业资源丰富,招商引资你们水产局要开个好彩头!”

    苏局踌躇满志,滔滔不绝汇报,谁料王市长当头一盆凉水:

    “老苏,这事要缓一缓。我也要前往韩国釜山考察,拟定发展友好城市合作项目,届时不愁合资项目的。”

    王市长秘书进屋泡茶,他摆手道,“茶水免了,你马上通知一下蔺副市长不要外出。老苏,你今天也要辞掉所有安排,会后我要找你。”

    “会后?王市长……”

    “你回吧,常委会马上要开始了。有什么想法我们会后谈。”王市长拿起文件夹。

    苏局不得不起身离开。

    政府大院,他对一直不吱声的张斌说:“张斌,我知道你跟市委秘书长是同学,你留在这看看发生了什么?有什么变故第一时间告诉我,你知道水产总公司已经通知了,我感觉这次韩国之行要泡汤。”

    以前的市委常委会是例会制,这个仇书记到任不仅打破常规,还把常委会议室当成了金銮殿。

    会上,王市长根据上级《进一步清理整顿公司的决定》的文件精神,对水产开发总公司等多个市办镇办的公司改制重组工作的部署一一宣读,逐条请常委举手表决。

    一二把手拟定的,哪有不举手的?

    “事实证明,咱们市委班子是团结的,凝聚力非常强!”仇书记说,“现在我有蔺副市长的一份提议,请在常委会讨论通过。”

    “秘书长,你把蔺副市长的《关于对三山湾重大安全事故追究领导责任的提议》逐个发放给大家。请大家仔细阅读后,讨论决定追究有关领导责任。”

    “突然生成的龙卷风,气象部门都无法预料,水产局罪不至此。事故过去这么长时间,何况,省市两级安全管理部门对这起事故已有结论,我不同意对水产局局长停职的提议。”分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率先表态。

    组织部长也表明了同样的看法。

    常委们表示赞同,并列举了水产局几年来的成绩。

    仇书记却说:

    “安全生产管理一直没能引起全市各级干部的重视。我觉得蔺副市长对这起重大安全事故认识是深刻的。是的,对渔民战天斗海的大无畏精神我们应该赞赏表彰,但是对这起事故责任我们也不能迁就和姑息。所以我建议,兼管水产的王市长行政记过一次,不再分管水产业;对水产局局长予以停职检查的处分;建议蔺副市长主管渔业,临时主持水产局的工作。”

    ……沉默!

    “我接受组织处分。需要说明一下,常委会决议同意取缔水产开发总公司,三山湾养殖场改制的这个时候,我们需要一个业务能力和责任心强的干部。蔺副市长毛遂自荐要求分管渔业,并且对我市渔业发展提出了大胆的设想和周密的安排,我表示赞同。多年来我一直兼管渔业不符合渔业现代化的发展需要,所以也提议蔺副市长不再分管文教卫生主抓渔业。同时应该向人大建议增设一面副市长接替蔺副市长。如果常委们有意见,可以否决。现在表决,不同意的请举手。”王市长反其道而行之。

    政法书记对这荒唐的会议很气愤。他一个人举起手,像尊雕塑端坐。

    散会后,仇书记在他办公室对王市长说:

    “一个旱鸭子准备弄潮?他吹嘘可以跳出一丈,我就是要看看他怎么‘跳’?!”

    “说实话,我支持你的决定也是违心的。这样对苏局是不是不公平?这个同志一向很敬业的。”

    “我们党的干部受不了这点委屈,这说明他真的不合格。”仇书记说,“中午我有重要事情要办。你先找蔺副市长谈话,再找苏局谈谈;几位常委我会单独和他们通通气。记着,没有必要对老苏明说。”

    “我知道了。”

    政法委书记气冲冲找来,王市长让座要离开。

    “你等等王市长。你说蔺副市长业务能力强?我问你,鱼类品种千万,他能说出几个品种?能否分的清鲅鱼和鲐鲅?是否洞悉大汛和小潮?更别提鱼类洄游了?你所说责任心强不就是小心眼小算盘多吗?”

    “王书记,会议上你为何不提出这么多反问句?”

    好在这时秘书敲门才没有继续争吵。

    秘书问:“仇书记,蔺副市长电话要求见您,问您何时有空?”

    王市长没好气地:“仇书记没空,你告诉他现在到我办公室去。”

    王市长走后,政法委书记字斟句酌地说:“仇书记,我有意见不得不提:我觉得今天的会议很不正常。老书记调走之前,蔺副市长从建设局副局局长调任工业局局长再当选为副市长,两年时间连升三级,反响已经很坏,现在又让他主管全市的经济支柱产业渔业。我实在是找不到他的能力和魄力在哪儿?倒是知道了他和老书记是故交;来的新书记又是他战友!”

    面对政法委书记一针见血地指责,仇书记反而笑了,他看看表说:

    “老顾,你甭又刨又挖的了。先喝茶,五分钟后,有人帮我向解释。”

    五分钟,刑警队宋队长进来。

    顾书记看看表,疑惑地看着他锁上办公室的门。

    “宋,你来的正好。顾书记正兴师问罪呢!现在你跟顾书记解释,并汇报一下打黑反腐的整体安排!”仇书记坐到沙发上顾书记的旁边。

    宋队为顾书记沏了一杯茶放下。

    顾书记审视着他说:“你谁?”

    “顾书记,我叫宋和平。仇书记走马上任时,省委省公安厅已经任命我为地区副局,兼任靖水市公安局局长。为了彻底查清近年多起恶性命案以及公安系统内部腐败,我和仇书记商量暂时以刑警队副队长的身份展开工作。”

    顾书记更加气愤了:“我是政法委书记,此任命为何瞒着我?难道你们也怀疑我吗?”

    “顾书记,你误会了。”仇书记解释,“正是因为对你的信任,今天才告诉你实情。我出国后,你马上成立专案组调査蔺副市长。之所以委以他重任一是给他充分表现的机会;二是防止他故伎重演,通过关系调离靖水。”

    仇书记起身从书柜中将公文袋放到顾书记面前的茶几上继续说:“这是我收到的检举信,现在交给你。”

    宋局说:

    “顾书记,现在我就掌握的情况向二位领导汇报:事实上,情况比省厅分析得还要糟。市里有三股较大的黑社会组织都和我们党腐败的官员有勾结。前几年,刘康团伙一直垄断全市的煤炭供应。前年春天,蔺副市长从工业局升任副市长,新任局长上任与供应商刘康解除合同不足一个月就因车祸死亡,现场被焚烧的车辆内发现防64式手枪弹壳。如此重大疑点却不了了之。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时隔半年刘康也死于几乎同样的车祸,肇事货车司机被抓,刑拘后取保候审神秘失踪。

    “另一股势力钱标,外号‘钱彪子’很快掌控了煤炭供应。值得提醒一下,工业局有腐败!

    “目前刘康势力由他弟弟刘健控制,改行在各乡镇控制渔港码头。他们欺行霸市,谁收购渔货都要剥一层皮。已经制造了死亡一人,重伤三人的数起血案。

    “钱标是目前市里最大的黑社会组织,他控制市里煤炭供应,赚取巨额利润。不但如此,他的赌场,桑拿,高利贷,组织偷渡等已经形成产业。

    “第三股势力,就是肖春,号称‘春姐’,吉林人。去年跟随一个房地产开发商来到我市。这个开发商就是前任市委书记的内弟,而建设局局长就是蔺副市长。现在,她以多处歌舞厅为据点,组织卖淫嫖娼,走私,贩毒等非法活动。据刚刚抓获的一个‘小姐’交代,肖春本人原是东北娱乐场所的小姐,近日她从东北雇佣了十多个‘保安’销售走私摩托车,并充当打手。也就是这个接近三十七岁的女人把一大批干部拖下水,其中最典型就是咱们的蔺副市长的公子蔺辛同。”

    “喝点水。”仇书记起身,帮宋队添上水,“你的意思是,要动?”

    “动!先打掉刘健和刚刚发展的肖春团伙。

    “钱标团伙很复杂,可能涉及省市许多干部,暂时不动。昨天我已经面见地区局长进行了汇报。”

    “这样,顾书记配合你今日到任。公安局新的领导班子其他成员你和顾书记协商后也一起公布。”

    “天气预报今天下午七级北风,所有港口船只拢港卸货。我想今天趁机打掉刘健团伙。”

    “市委能做什么?”

    “只需顾书记通知所有派出所所长到公安局开会,公布我的任命以后,其他事我来处理。老师长,顾书记,我出手,肯定影响经济,肯定会引起局部混乱,请您务必全力支持我!”

    仇书记表情严峻地说:“我去韩国启程后,你有困难向顾书记汇报。”

    仇书记从写字台拿出两条香烟分送。

    “这种将军烟我第一次见,气派。”宋队扯开包装,拿着塑料盒推开后自动弹出一支,“二位领导品尝品尝。”

    “蔺副市长送的,我不在,他交给了秘书。”

    顾书记接过香烟说:“我马上回去安排专案组。宋局你先回局里,一个小时后咱们公安局见。”

    顾书记离开后,仇书记坐回办公桌问:

    “宋,我让你查的那两个孩子咋样?”

    “先说张思宁吧。这孩子高中时因为母亲被侮辱,他年轻气盛犯了故意伤害罪判了三年。出狱后一直在三山湾养殖海带。他工作表现突出,提升了生产队队长。海啸和龙卷风的事您知道的。养殖场物资被盗一案我借机传唤了他,一是故意刺激张思宁,看看他的表现——很稳重也很有思想,就是哥们义气太重;二是看看钱标会找谁求情——还真灵!这点小事,我们现在主持工作的公安局政委跳了出来。说心里话,我很喜欢张思宁,如果不是他有犯罪记录,做一名公安民警一定很优秀。”

    “这个你甭考虑,市里准备任命他。再说说丛政委的那个宝贝?”

    “他呀,典型的当官的儿子。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这小子和春姐纠缠在一起,因而和苏局的女儿离婚。他智商有问题,除了自家歌舞厅的收益,春姐其它违法收益他几乎不知情。”

    宋队站起身。

    仇书记踱步思考。

    “我告知实情后,丛政委和丛副司令离开靖水了。”宋队的目光跟着仇书记的脚步,“丛政委说孩子交给您她放心的。”

    仇书记陡然转身叹息:“看着丛老,挽救他吧。找个理由把这个小子先送进拘留所呆着!”

    张思宁一直盯着小港工作室的改造装修。中午时分,几个生产队长抽空骑摩托几经辗转到中午才在报社门口找到了张思宁。

    思宁握着吕勇的手说:“谢谢吕勇大哥,谢谢你们来看我。这么说,我爹爹知道了我被开除了?”

    “没。跟你爹没法说清,你不在家我们就走了。”一个队长解释,“猜你在你老丈人家,这不就来了。”

    吕勇告诉思宁:三山湾门口竖立的那块白底黑体大字的木牌被摘下,不久将变成了食堂的柴火。养殖场的大门在扩建。“三山湾海水养殖公司”九个黄铜大字,不期将横踞在大门的正中。养殖场的所有生产队队长都办理了省非农业户口的转正手续。所有的临时工签订合同,转为合同制工人。生产责任制承包产队。一绳一线会计出纳都要清点备案。养殖场忙得不亦乐乎。

    思宁牵强地笑笑:“吕勇大哥,这些都与我无关了。现在我请你们吃饭,吃完饭抓紧回去吧,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

    “不能喝酒吃什么饭呀?!”吕勇看着门楣上的匾额,“——小港广告工作室?”

    思宁队长们解释了媳妇也下岗的事,队长们就骂的不行。

    吕勇要联系队长集体请求张思宁返场,思宁冷笑了:“我没那么下作,你们也别操心了。现在形势好了,你们好好干,多挣钱兄弟我看着也高兴!不吃饭就抓紧回场,工作组不是还在吗?”

    是的,养殖场换汤换药或者换锅都与张思宁无关了。

    薄暮时分的靖水市远远没有三山湾清幽美丽。送走了装修工人,思宁坐在报社平房门前自己的摩托车后座上,看着下班的自行车川流不息,心里怅然若失。

    人啊,多么象激流中养殖的海带,刚刚还红得发紫,在激流中舒展着希望,突然被养殖汉子拖上船,运上岸,遭受菜刀从苗绳上一根根剥离,无奈地饱受日光烘烤――慢慢卷曲,痛苦挣扎;人啊,又多么象风浪中的小舢板,一支撸的能力能撑住几级风浪?

    这时,五辆矮座高头的摩托车呜呜从门口经过。他们故意停车加大油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思宁吃惊地站起身观望之时,他们开走了。思宁收拾装修杂物还未结束,摩托车又折回,示威似地在报社门口,昂起摩托车前轮,玩弄一会特技,呜呜远去了。

    思宁想,城里不比乡下。林子大了,什么怪鸟都有。

    他哪里知道这几辆摩托车就是冲着小港工作室而来的。

    蔺辛同妈妈离开靖水时,委婉地告诉儿子公安局已经盯上他,让他收敛。

    蔺辛同自此不去歌舞厅。

    这天下班,他信步来到报社的平房的对面。当他看见张思宁在平房前对装修工人指手划脚,心里的仇恨陡然升起。但是想到妈妈的告诫,他怒视许久还是回家了。

    鬼使神差,第二天下班他不知不觉再去看时,铝合金门窗已经安装好。张思宁站在“小港广告工作室”的门头前还哼着小曲。

    他这个气呀!想到前几天被打被侮辱;想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开除,他娘的因祸得福却在市里扎了根。

    “绝不能让这个乡巴佬和苏小港好过!”蔺辛同下了决心,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和张思宁的武艺,心里萌发出一个下三赖的计划,并为这个计划辩解,“君子复仇不忌鸡鸣狗盗。”

    ——想到仇书记到省城开会,想到市委主要领导去了韩国,想到辖区那个觊觎春姐的所长,蔺辛同坚定了复仇的计划。

    他找到春姐时,春姐正在自己开的美容院美眉纹唇,蔺辛同让美容师回避。

    春姐仰躺在椅子上,劝他不要意气用事。他愤怒地指着春姐:

    “你给不给人?不给人我自己砸去!”

    “好吧小蔺,我完事以后跟派出所打个招呼,尽快摆平,避免事态扩大。”

    看着这个失去理智的半彪子,春姐别提有多少失望和后悔。她将存放摩托车的地下室的钥匙交给蔺辛同,然后吩咐他去找负责保安的小头目,表情呆呆地看着蔺辛同带上了房门。

    这就是张思宁看到摩托车耍酷的画面的原因。

    蔺辛同走后,春姐美好了容约了派出所所长来到美容厅,诉说了蔺辛同的事。

    所长先是正襟危坐,不一会儿开始动手动脚。春姐半推半就……

    事后春姐提到劝说蔺辛同转让歌舞厅之事,所长一口应承。但春姐心里知道这家伙也是口是心非,因为她曾经找过多位领导说服蔺辛同出让歌舞厅给自己,这帮家伙都以为歌舞厅是蔺副市长在暗箱操作,表面答应,压根就没敢提。

    想到自己被省城的建筑商遗弃在举目无亲的小小县城,给了两万块,介绍给一个小她八岁的官宦子弟蔺辛同照顾,从此杳无音讯……

    她对着穿衣镜默默流泪。哭着哭着突然想到靖水市的“老大”钱标,想到他的轻薄,一个想法萌生了——

    当官的靠不住,让这个男人帮帮自己,逼迫蔺辛同低价出让歌舞厅。有了固定资产,也就在靖水扎下了根。等老娘有钱了,就无需咬牙迎合这群臭男人了!

    “都有谁?如果只有咱俩,我请你吧?我带你去个好地方。”钱标觊觎春姐已久,听到春姐来电话自然心境激荡。

    “你以为姐是小姑娘吗?告诫你,只能吃饭,不能动歪心思。”

    “行,行。”钱标忙不迭应承。

    钱标把春姐带到他在城区附近乡镇买下的酒店,安顿好随从,随服务员来到后院的楼房。

    “这是馨月酒店的情侣包间,没身份的人别想进去。”钱标扶着春姐腰间进屋介绍。

    “莫非是你的酒店?”春姐问。

    钱标聪明地掩饰:“我呲,靖水市都应该是老子的酒店。你就知趣吧,那些歌舞厅是老子喜欢你才不动的!”

    “姐应该怎么谢你?”春姐心里骂他吹牛,红红的嘴唇向钱标嘟努,百媚千娇。

    春姐一改矜持,举止轻浮。钱标高兴得灵魂出窍。

    包间里,精巧的大理石方桌,对放着两张沙发椅子。酒菜已经摆好。服务员斟满茶水就离开了。

    “唏,怎么还有卧室呀?”春姐品着茶水浏览,她发现了晃动的纱帘后有个红门,暧昧地撇撇嘴。

    “情侣包间嘛?”钱标眼神贪婪。

    春姐起身来到钱标身边,趴着耳朵对其耳语。香水味儿让钱标陶醉,加上呼出的暖暖的口风,让他周身痒痒。

    钱标不管不顾,把春姐揽在怀里,不能自己。

    春姐抚摸着钱标,娇喋喋地安慰:“钱哥今不行……”

    钱标放开春姐陡然怒目圆睁,骂道:“你找死,你他妈的竟敢数次耍我?!”

    春姐站起身,不顾羞耻地证明。

    钱标瞥了一眼,无奈地笑了。“算了,算老子白高兴一场。”他说着又问,“你刚才说什么?蔺公子要砸谁的玻璃?”

    “苏小港呀。你弟弟的老婆!”

    “哈哈。”钱标大笑,“够他妈下作的!什么时候?我想去听响,我喜欢那刺耳的声音!”

    “这小子就是不成熟。以后姐就傍你了。你知道歌舞厅我想买下,你能帮我吗?”

    “你挺阴险,还想独占歌舞厅?”

    “什么叫独占?我只是想买下而已。你若帮忙,我不会亏待你的!”

    ……

    春姐和钱标商量如何逼迫蔺辛同转让歌舞厅后,春姐上了车开到一个黑暗的地方,把浸了红药水的伪装掏出扔在道边骂:“呲,以后办不成事,谁也休想碰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