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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寻族思宁彷徨 归家小慧骂婶

    wed feb 03 21:11:18 cst 2016

    因为三楼装修改造,财务和经理室临时搬到二楼的会客室办公。

    下午上班不久,王经理拿着一摞装修单据请苏经理签字。苏小港说:“王经理,忘了告诉你,三楼装修不入公司帐目。小慧合计一下,我马上找现金支付。”

    王经理把单据交给小慧,她说:

    “关皓月知道感恩。听说你要结婚,他自告奋勇负责装修服务。他联系了泥瓦匠,每夜都是他找人按图纸拆出或砌垒墙壁。如果没有他,你们结婚真的会住不上新房的。现在基本竣工了。”

    “思宁,你上去看看,顺便让关皓月找装卸工搬运家具。”小港也露出欣慰的表情。

    思宁正在研读《古书画》。他聚精会神,根本没有反应。小慧起身提醒,思宁这才抬起头来。

    这时,张小慧接了电话。

    “香港商人?你稍等。”小慧讶异地捂着话筒,眼睛却看着哥哥,“一个香港商人在门卫,点名找我。”

    “可能与那幅画有关。”思宁拿着厚厚的《古书画》说,“既然来了,让他上来。否则还不天天找?”

    “王经理,你通知各部门处理一下手头的工作现在可以放假了。一月十九日开业提前二个小时上班。”小港吩咐,“我们回老家这几天你辛苦些,给客户亲自送去开业请柬。”

    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分发名片后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前。他接过小慧端来的茶杯,在思宁夫妇的注视下,用杯盖轻轻拂去漂浮的茶叶呷了又呷。

    客人放下茶杯,慢吞吞地说着普通话:“张小慧女士,我从广州飞来,专门要和你谈谈。能让这二位回避一下吗?”

    “他们是我哥哥嫂子。有话你直说无妨。”

    思宁看到名片上“香港多福艺术品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的名头,确认了此人的来意。

    “我在广州没有拍到那件稀世真品遗憾之至。所以追到青岛,只求合作之缘。您们既然藏有‘吴道子’之画,肯定还有的。我高价收购,您们还不用交税的。”

    “字画只此一幅,合作之缘已断。”思宁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此事,很反感为字画之事来访,“喝杯水,先生可以离开了。”

    “不不,张思宁副经理。”客人一边重新浏览思宁的名片一边恳求,“你们的那块‘郢爰’呢?”

    “我送朋友了。”思宁脸似雕塑,“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郢爰?”小港和小慧几乎同时在心里发出疑问。

    “您别误会。这个城市步行街的商铺我都很熟悉,他们的货都转手给我的。”客人解释后还问,“如此贵重之物你送朋友?”

    “为朋友生命也可以不惜,何况一方郢爰?”思宁想到了那个奸商,更气愤了。

    客人无语。他本想先以他的气场镇住卖家,不曾想这个年纪不大的男人气场要比他大很多。他知道再谈下去会很尴尬,准备退而再寻机会。

    “先生您稍等。”思宁唤住客人。

    客人回身眼神期待。

    “据我所知,艺术品走私是非常严重的犯罪行为。作为华夏子孙,我们都有义务保护祖宗留下的遗产外流。一方‘郢爰,可以是艺术品,可以是黄金,但也可以成为武器砸碎小人的头颅!”思宁想到那个猥琐的“古董”越说越激愤。

    “啊弟,都懂得啦……”客人慌窘地发音都变了。

    思宁摆摆手,逐客。

    客人走后,小港问:

    “思宁,什么是郢爰?”

    思宁看着妻子妹妹期待的眼神,他咽了口唾液说:

    “郢爰就是咱们常说的‘印子金’。‘郢’是先秦楚国都城;‘爰’是楚国重量单位。史书记载郢爰二百五十克,而咱们家的足有五百克。问题来了……”

    “会是假的吗?”小慧骇然。

    “姥爷妈妈何许人也?收藏假的?”小港批评小慧后又问,“你明明知道如此贵重,为何让我送给宁海港?”

    “她是真心帮助咱们。”思宁简短应答。

    小港小慧对望。

    思宁关上房门回头又解释说:

    “宝箱里的画作全是唐朝画圣吴道子的作品,而吴道子又恰巧是姥爷祖籍之人。吴道子画作很多,存世量却非常稀少。姥爷的祖辈是怎样的身世?这些字画的处处又是什么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老家的第一站是邀请叔叔一家参加婚礼。

    叔叔家,院子里摆满了从思宁旧居搬来的锅碗瓢盆,碗柜箱子乱七八糟的。叔叔婶婶忙着拾掇归类。

    小港将握在手里的钱塞给站起身的叔叔手里说:“叔叔,这是房子钱。思宁那天情绪不好,他让我们退还……”

    婶婶听说,忽地站起:“别接这钱!哟,想退呀?约都签了,可能吗?”

    小慧噘着嘴:“婶婶,你听我嫂子说完行吗?!”

    “是这样婶婶,我们房子白送。这是您那天给的,分文没动,您点点。”小港急促地说着,她怕婶婶再掺言,“现在,我们去镇上给你们买衣服,一月二十九日去青岛参加我和思宁的婚礼。今晚咱们一块吃顿饭。”

    婶婶高兴了,她脱下围裙,要过叔叔手里的钱,边回屋边说:“自家人,还这么客气干嘛。思雨他爹,我换衣服你去唤思雨对象也一起去。”

    小慧白了一眼婶婶,嘴里哼了一声。

    叔叔不好意思地看小港。小港说:“可以呀。思雨对象也是家人嘛,您快叫去。”

    婶婶从屋里换了衣服出来。

    小慧问:“思雨弟弟过年回家探家吗?”

    “回的。就是赶不上思宁的婚礼。”婶婶高兴极了。

    通海乡刚刚落户不久的大商场,三楼是服装专卖区。女人买衣服,爹爹跟叔叔商讨参加婚礼的人员。

    小港开车在大街寻找饭店吃晚饭的时候,婶婶憋了很久终于说出她的心里话:“吃什么饭呀,干脆别吃了;不如省下钱给我们乡下人家过年。”

    “你放屁!你个泼妇越发不象话了!”叔叔是个没有脾气之人,他开口骂,却把婶婶骂傻了。

    “这样吧叔叔,天都黑了。这是五百元钱,您拿着。我们确实有急事要赶回靖水的。”小港很生气,但表达平稳。

    思雨的对象板着脸要求下车。小港将车停到路边。思雨对象下车招呼也不打,气气地走了。婶婶提着大包小兜一步一晃地追去了。

    小港家里,妈妈见到亲家惠临,热情备至。爹爹不好意思地搓着手坐着,接茶水又站起来。糖果上来,爹爹刚刚坐下又起身。

    “思宁爹爹,你别拘束。就当在自家一样。”小港妈妈劝说,“你坐呀。我已通知程普做了八个好菜。一会小港爸爸回来咱们喝酒。”

    “妈妈,我爸爸来了电话。他推掉应酬也要回家。今天所有人都要喝酒。”小港在餐厅摆放酒杯,向客厅喊。

    “这闺女,又发什么疯?”妈妈在厨房端着四碟凉菜边摆放边说。

    苏局回家,握着亲家的手说:

    “对不起亲家,不知你要来,失礼失礼。”

    爹爹呜呜感谢。

    程普酒店的厨师送来酒菜。大家落座后,小港逐个斟酒,然后站到爸爸妈妈跟前说:

    “爸爸妈妈,女儿要出嫁了。二老干了这杯酒我告诉爸爸妈妈一件喜事,特大喜讯。”

    “这可是白兰地。妈妈要喝醉的。”

    “不喝我就不讲。”小港端着杯子依偎着妈妈。

    “爸。妈。思宁姥爷留下一笔遗产,广告公司无需贷款了;而且,明天我们送请柬时把借的钱全部还清!”

    妈妈耸肩笑:“闺女,发烧不?或者是昨晚做梦了?”

    小慧说:“是真的。一幅字画……”

    “小慧,注意保密制度。”小港瞅了一眼小慧。

    即使这样,爸爸妈妈还是以为恶作剧。爸爸问:“思宁呢?怎不见思宁?”

    小港告诉爸爸妈妈,思宁到监狱的李警官家邀请他参加婚礼去了。一月十九日,婚礼在青岛举行。”

    大家商量婚礼的细节时,小慧说:“婚礼我和我同学上台表演节目,我都和同学丛中笑说了。”

    “看节目怎么样?我和你哥还有陈玲要审查的。”小港半开玩笑。

    “保证不辱使命。”小慧保证。

    苏局对小港说:“婚礼上,家长要讲话,你看你爹爹……?”

    苏局的话让所有人静默了。

    爹爹看懂了亲家的口型。他很平静地表态:届时您代表好了。我是真的没有意见的。

    这个时候响起敲门声。小港打开屋门一惊:“你怎么又回来了?”

    思宁说:“我想了想,李警官的女婿刚刚牺牲不久就不邀请他了。”

    小港审看着思宁,思宁别过脸去。

    小港爸爸喊:“快上桌,喝酒。站在门口干嘛!”

    思宁一家回到本来准备在靖水结婚用的房子。

    屋子没有缴纳暖气费,温度跟室外温度没什么差别。

    小慧喝了酒,早早拱进被窝睡着了。思宁帮爹爹插上电热毯后回到自己房间。

    小港只穿着紧身的内衣,躬着身体的曲线更柔美,更性感。思宁欣赏着,爱的冲动迸发了。他扑倒小港。小港挣扎着叫:“不嘛。婚礼前不能的,要不那天就失去了新鲜感……”

    爹爹不合时宜的敲响屋门。

    他询问明天到小港家“送日子”都要准备什么?思宁手势告诉爹爹:有你女儿小慧,你老放心睡吧。

    “小港,插着电热毯,热热被窝,咱俩出去走走吧?”送走爹爹思宁回到里屋说。

    “好。”小港掖掖被角,穿上外衣,再套上齐膝的白色羽绒服。

    虽然城市的灯光零零落落。天空月光昏晕,小港偎着思宁:

    “老公。姥爷武艺高强,绘画书法了得。祖辈肯定家族显赫。这样的人家在那个年代怎么会不留有家谱?你自幼跟着姥爷,他老人家为什么不提及?所以呀,你揭秘祖辈不想公开的秘密是错误的!”

    “你是说我姥爷家有见不得阳光的历史?”思宁止住脚步,扳过小港——“你怎么知道我想去姥爷的祖籍?”。

    “思宁你可不要误会。”小港跺脚解释,“我的意思是,祖辈的历史辉煌也好,不闪光也罢,都是过去时。过分纠结过去是要止步不前的。”

    “我没有生气的;我怎么会生气呢?”思宁揽过小港,“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想寻祖的?”

    “记得你看了画册的第三天你说想去看望监狱的李警官吗?”小港说,“可以你的性格去看望恩人不会不邀我同去。”

    “好吧,我实话实说。是这样,我在汽车总站买不到去河南的车票。车站人很多,大厅里摩肩接踵,吵吵嚷嚷。等待中,我的心里徘徊了。这时,一个小男孩在我身边被行李绊倒。我把他扶起来。她妈妈回头骂儿子:不让你向后看看你偏不听,怎么不磕死你!”

    “你觉得她是骂你?”小港笑着重新挽起思宁的胳膊,“以后可不许骗我。咱俩是夫妻的。――不提这事了。”

    “是的。这时我又想到李警官在我出狱时的叮嘱,他反复强调我‘莫回头’。”

    小港问:“春节后陈玲报道,我主要抓好婚庆部筹建工作。婚庆部不但亟需人才拓展业务,而且还需要办公场所。咱们旁边的门市房是否考虑购买?”

    “买,必须买。”思宁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回家的路上,思宁和小港紧紧依偎着。

    小港喃喃道:“今夜无需吃药了。结婚了,可以生孩子了——老公,你期望男孩女孩?”

    “你不是怕没新鲜感吗?”

    “只今夜。明天不行的!”小港红了脸,“问你呢?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计划生育咱们只准生一胎。弄瓦弄璋无所谓,一次生一双是最好了!”思宁开玩笑。

    “你不顾妻子死活呀?生孩子很痛的!”小港娇嗔地拍打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