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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背负重任返场 渴望爱情烦恼

    sun jan 17 23:35:54 cst 2016

    “我今天叫你来是要告诉你,阴险狡诈残忍的钱标其人。”宋局长坐在办公桌前,他看着桌子上的卷宗,气愤地指点,“原黑社会头目刘康因为新任局长要解除与他的煤炭供应合同,制造车祸撞死了局长。时隔一年,觊觎这桩生意已久的钱标如法炮制撞死刘康。刘康弟弟率众复仇与钱标团伙火拼,造成二死六人重伤的恶性事件。”

    “宋局,公安局干什么了?”思宁不能理解。

    “公安局执法是需要证据的。”宋局扔了只香烟给思宁,“更何况这时的公安局局长已经被钱色俘虏。钱标买下市水校附近的楼房办公以后,金钱引诱,武力胁迫水校女生提供给原局长玩乐。就在我调到靖水不久,地区的一处大厦发生坠楼事件,死者就是水校的花季少女!若不是这起案件,这种荒唐的龌龊的罪行至今还隐藏在朗朗的读书声中……”

    乔队进屋。他向张思宁点点头,对宋局说:“出动了全部警力排查布控,毫无线索。此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刨地三尺也要把这个畜生给我刨出来!”

    宋局恨恨地说完,示意乔队坐下:“你等等我把钱标的罪恶跟小张讲完。”

    “钱标道德沦丧简直令人发指!他吸食毒品,数次殴打母亲,致其痴呆;至于他参入的助纣为孽的鸡鸣狗盗的案件更是不一而足。此人之罪,罄竹难书!”

    “宋局,你告诉我这些的意思是?”思宁不想听下去了。

    “知道三山湾养殖场物资被盗一案我为什么把你带回局里吗?因为我知道猎枪是钱标送的,钱标一定会求人保你,我想借此查查他公安局的关系网;还有一层意思是,因为海啸和龙卷风你的突出表现,仇书记委托我‘刁难式’考察你。”

    宋局他们三人一支接一支吸烟,办公室里烟雾腾腾。

    “现在,我对钱标去三山湾北岸看望你,以及三山湾北岸的情况更感兴趣。请你详细讲一讲。”

    思宁尽其所能把情况无微不至地讲完。

    乔队思考着问:“宋局,你的意思他有可能潜逃到三山湾北岸?”

    思宁突然想起来,猛然站起说:“钱标是怎样离开酒店的?”

    “经查,是带着一个女孩骑摩托向东逃跑的。”乔队疑惑地看着思宁。

    思宁说:“夏天他看望我时,曾经说过一句话:这真是个好的所在。沟深林密藏起来谁也捉不到。当时,小港还挖苦他‘有远见’。”

    “宋局,是不是马上布置搜山?”乔队匆忙抓起茶几上的香烟和火机。

    “倘若真在三山湾,也不能惊扰他。你马上通知专案组到我办公室开会!”宋局命令,“张思宁你列席参加!”

    “可我明天要去养殖公司报道,我要准备准备!”思宁真的不想参入此事了。

    “张思宁,你现在是国家干部,不是罪犯的义弟,而是国家的儿子!”宋局铿锵激昂,“为了一方平安,我们两位年轻的警察被残忍地打成血人!一位将要举办婚礼,一位妻子待产……”

    宋局背过身躯。思宁看到了一位参加过自卫还击战的英雄夹着香烟的手在颤栗。

    新任水产局副局长的孙叔送张思宁上任。随车报道的还有一位电话维修工和一位总机的话务员。

    时令已是深秋,轿车驶进三山山脉的公路,车轮卷起一片片焦黄的落叶在车后纷飞。思宁望着熟悉的森林,想到他从公安局出来背着小港偷偷去看望钱标父母的情形,眼眶湿润了

    ――

    那是个普通的农户,思宁推开紧闭的院门,提着水果和奶粉走进。院子里开垦了一片菜园,西面的砖墙坍塌了一截,夕阳的光线从豁口处射进来,照在屋前的水缸上闪闪发亮。

    屋里颤颤巍巍走出两位老人。

    “你是公安吗?只要他回家我会报告的。不能让这个畜生祸害人了!”钱标父亲弓着身体。牙齿半耗,窝着嘴巴的骂声有愤恨也有凄凉。嘴里骂着,两行老泪却止不住流到嘴角。

    钱标妈妈傻傻地畏葸地看着生人呢喃。

    老人告诉思宁:“都是养儿的过错呀!她变成傻子了。”

    ……

    思宁想着两位可怜的老人,又想着宋局防止打草惊蛇的整体安排,轿车已越过山腰。

    绚丽的海上日出冉冉爬升,一缕缕雾霭象奔跑的羊群。透过林中罅隙,依稀可见养殖场的建筑。美丽的景象撩不出他“光明的神驹在热奋驰骋”的感觉,却让他萌生了吸烟的渴望。

    他掏出香烟,递给孙叔一只,又给司机点了一只奉上。车子里,一会儿烟雾弥漫。

    “涨潮风,刮不长的。海边的浪应该很大。”思宁自言自语。

    司机问,你听了天气预报?

    “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就满潮了。”

    孙叔感叹:“思宁,你还真是大海的儿子。”

    “大海的儿子去海边吸烟去!”一直拉着长脸的话务员说,“呛死了!司机师傅,你停车!”

    公路边,思宁跟着两名便衣警察下车。孙局知道公安局的部署,他让司机向前开一段路等候。

    公安局两名警察给思宁交代任务。“维修工”拿出一个小巧的收音机交给思宁说:“三山湾一共三家养殖企业,另外两家乡镇养殖场有几艘机动船只你今天日落之前必需落实,我们汇报专案组。这是一部对讲机,平时可以当做收音机用。一会教你使用。我现在从这儿进山侦查,如果有危险,我会用对讲机联系你们两人。无论是谁接到信息务必电话通知乔队。”

    “三山湾有几艘拖船,包括船号,马力,我烂熟于心。”思宁接过对讲机反正地看着,“你们确定钱标就在三山山脉?你一个人去?他会些武艺的。”

    “现在,只能说‘有可能’。”女警察不理思宁的提醒,“我现在走访山坳村的商店和山腰的小饭店,看看有没有可疑之人购买食物。明天,我们乔装成情侣进山打猎。张经理,没有特殊情况不要使用对讲机,知道吗?”

    女警察跟思宁年纪相仿,她身材苗条,面相却有着男人的冷峻。

    教会思宁使用对讲机后,她再次叮嘱:“张经理,逃命之人是没有感情,穷凶极恶的。他一天不落入法网都会危及无辜之人的生命安全。所以,只要有一丝疑点你必需第一时间联系我们。知情不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你怎么讲话?!既然不信任,请你们收回对讲机!”思宁被反复的告诫搞的心烦。

    “张经理,她不是这个意思。请你务必理解。”男警察低下头,“她正在筹备婚礼,而男友却因为追捕钱标牺牲了……”

    静默几秒钟,女警察抹着眼睛说:“好了。咱们分头行动。”

    孙局把张思宁任职的红头文件交给韩智后说:“抓紧开个主要负责人会议我交待一下。”

    韩智传呼二位副经理。一会内部电话嘀铃铃就响了起来。是张斌副经理,韩智让他来办公室。

    “警察――啊,是维修工和话务员。不是一起来吗?”韩智放下电话问孙局。

    “年轻男女的事你也感兴趣?”孙局半开玩笑,“小张办公室那个女生住。维修工和思宁住在生产队。”

    韩智安排了话务室的话务员整理为张思宁准备的办公室。又安排秦会计找人给十队队长宿舍抬两张写字台,加一张床。

    电话又响,韩智按了免提:

    “老刘,小张来报道。孙局要开个会,你马上回来。”

    “回不来――海边浪太大,多个生产队送不出苗。海带苗装了卸卸了又装。小张来了正好,他的撸把式能把舢板送出‘三浪’。快让他过来帮帮忙,带几只撸。我在十队。”

    秋天的三山湾没有了海带的覆盖,五六级东北风海边就出现三趟汹涌的浪沟。

    思宁吩咐蒋强找邻队的队长帮忙。刘大胡子望着一身油衣小跑的蒋强骂:“空有一身蛮力。操,摇断了三只撸。”

    思宁安排妥当。两位队长持钩棍登上舢板前舱,众人随着浪涌抬着推着入水。舢板前脑头劈开冲击的大浪,撒开两扇浪弧飞溅。两个队长持棍拼力前撑。思宁湿透下身,用肩膀顶住舢板用力。水渐渐齐膝,思宁窜上了后舱,抄起大撸,挂撸绷,按撸锥,动作迅捷。

    只见思宁摇的撸:一会儿推板如拉大锯:推开,身体几乎俯卧;扳回,身体又似跌倒;一会儿又振臂推板如搓麻:忽而,前脑头推浪猛然冲天,后铺海水齐舷;忽而,前脑头又从高处跌下,后铺撅起,撸翅在空中急速摆动。舢板依然笔直破浪冲向大海。

    岸上的人看着舢板越过浪沟,在风浪中忽隐忽现。

    韩智敬佩地说:“安全了。咱们也别站着了。孙局,看到了思宁的能力了吗?咱们回去等吧。小张要忙一阵子。”

    送了三次海带苗去暂养区,太阳已经偏西。

    思宁赶回韩智办公室,因为下身湿透,冻得直哆嗦。他说:“找一个摇橹硬朗的队长为主,三个队的队长联合。深水区锚两条根绳与岸边连接,一船舷一人拽出‘三浪。十队我已经教会他们这样做了。越过”

    “我里屋有个大衣,快披上。别感冒了。”韩智爱怜地看着思宁进了自己宿舍,回头对孙局说:“这都过了饭点了。会议在酒桌上开吧。”

    刘大胡子用电话忙着安排生产队三三联合。

    思宁在里屋换了衣服出来,披着韩智的黄大衣还是哆嗦。

    “抢险英雄果然名不虚传。”张斌嘴里夸奖,心里却说:一个副经理得瑟什么,二十六个生产队你能队队上舢板?累不死你!

    刘大胡子放下电话自嘲中含着嫉妒,他叹着气:“还是小张有章程。我老了,不中用了。”

    思宁见二位讥讽挖苦,心里佩服岳父所言不虚。

    这时,孙局催促:“快吃饭吧。思宁,你上桌后赶紧先喝一口白酒就不冷了。”

    酒桌上,孙局简单地讲明了市政府和水产局对张思宁的任职和分管工作安排。韩智因为苏局早已打了招呼,他把安排思宁去十队兼任队长讲了,征求张斌和刘经理同意。两位心里高兴,嘴里却劝说不止。

    “考虑蒋强的情绪,是否调调生产队?”韩智问。

    刘经理表态:“不调,他愿干不干!再说,小张经理可以摆平!”

    思宁宿舍的门没有上锁,钥匙挂在锁眼。屋内陈设依旧,仿佛知道他还会回来似的,就连他盛书的两个木箱子,丢弃的费稿纸,破袜子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他正不知从哪里下手收拾,一个身材的苗条的姑娘抱着一个紫色的电话进来。

    “张经理,我来帮你把电话装上。”

    “蔺峰呀,怎么是你?”

    “我是话务员了。我们两个话务员,另一个她叫刘弟。我们俩都是男孩名字。”蔺峰高兴地看着思宁,“今天来的一位话务员正在你的宿舍里安装对讲机的‘中继台’。”

    “什么中继台?”思宁吃惊地看着这位没心没肺的姑娘,“你不要胡说!”

    几个月不见,蔺峰变得很白很美,双眸更加撩人。葱绿色蹬腿裤紧紧地裹着两条肉腿,自织的粉红的绒线衣领口开的太低,白色的纱巾围着还露出白皙的浅沟。

    “真是个捏出来的泥美人!”思宁这样想,抓起铺盖卷儿,放在床上,不无讥讽地说:“是蔺副市长来养殖公司时走的后门吧?”

    “是啊,思宁。怎么了?”蔺峰也不忌讳,“刘弟还是刘经理的女儿哩。还有刚来的这位,亲戚肯定是个大官。”

    蔺峰看着思宁,长长的假睫毛忽闪忽闪的。她走到窗前的小柜,打开带锁的电话盒子说:“思宁,办公室和宿舍韩经理都为你准好了呀,你为啥不住办公楼?”

    “以后称呼我经理!不该问的别问。”面对蔺峰一口一声‘思宁’,思宁板着脸纠正道。

    蔺峰一点也不在乎思宁的冷漠,她教思宁怎样用电话:“按着话筒摇一摇,再拿起话筒,我那边就知道啦……”

    思宁还真没用过这种电话,他认真看后,再一次下了逐客令:“我知道了,你回吧。我想给老婆打个电话。”

    他故意将老婆两字语气加重。

    蔺峰嗯嗯地应着,不解地看着这个冷漠的人:“思宁,还真生气了呀?那次相亲我也没说我不同意呀!我只是被吓着了。”

    “可我不同意!”思宁起身要离开。

    “你别走。那我走好了!”蔺峰这才红着脸跑了。

    秦会计带人搬进写字台和一张床帮助整理后离开。思宁打电话给小港。小港说:

    “话务员是蔺峰啊?她还真是摊上了好亲戚。”

    “别说她了。”

    “为什么不说?三山湾那么多漂亮女孩,你可不能乐不思蜀!尤其是蔺峰!”

    “有老婆这朵花在,女孩再多思宁都视若草芥。小港,我在十队兼任队长。住的原来的宿舍。”

    “我更不放心了。你猜我昨晚做了个啥梦?梦见你和别的女人睡在一起。惊醒后看你睡得挺香,坐起来发了好一会呆哩。你不比以往,凡事注意分寸。还有公安局找你干嘛?为什么昨天会在公安局一整天?”

    “我宿舍还住着一位电话维修工。”思宁笑道,“小港,我突然灵感一动,给你起了一个苏联名字:‘苏小罗索’。好听吧?苏小罗索同志。”

    韩智办公室。思宁对几位经理说出准备重启第十生产队搬迁海区的计划。

    思宁说:“韩经理,我们十队需要木撅四百个,三百台筏架的筏架绳。”

    “可以,你跟秦会计办办手续,找保管提货就行。”

    刘大胡子问:“小张,高海区养殖风险你考虑了吗?十几年前的五一风灾‘滚滩’你知道不知道?告诉你,那年海带筏架一球一球都上了海边。”

    “听说过。可是那期间筏架是草绳,现在是聚乙烯。物资质量今非昔比。”思宁说,“韩经理,腾出的海区一部分秋天养殖海带苗,原来的养苗区和低海区剩余部分我想上马牡蛎养殖。海底投放地笼网,搞点副业。”

    “小张,搬迁海区你先在十队试点。牡蛎就不要搞了,职工已经够累了。”韩智表态。

    张斌见小港的丈夫还真有些想法,就说:“张经理,晚饭要不咱俩喝点?”思宁歉意地笑:“我在饭店订了菜。晚上收工我要跟蒋强喝点酒谈谈心。虽然他是代理队长,可他一直行使着队长职责。我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肯定心里有气。韩经理,我想出场转转,大头车能用用吗?晚饭不在场里吃了。”

    张斌热脸贴了凉屁股,心里冷笑:塞,吃软饭的,还牛逼哄哄!他这样骂,突然想起自己爸爸如果不是省委领导会怎样?想到五十步笑百步的成语,起身回办公室去了。

    韩智嘱咐:“小张,你买菜买酒别忘了开个单据交给我。司机在后面大库房帮助山坳村拉苗绳,你自己找去。”

    “山坳村?拉苗绳?”思宁走到门口回身问。

    “山坳村也要上养殖项目。你快去吧!”韩智漫不经心地说。。

    北风减弱了,浪涌还没有停歇,海边的噗嗤噗嗤的浪声伴奏着思宁思考着的脚步。

    “我刚刚准备去落实有没有新增的拖船。山坳村增加养殖项目不会不修造拖船吧?这事让司机落实好了。”

    蔺峰扶着二楼走廊的栏杆静静地望着思宁的背影发呆。

    总机室传出韩弟的声音:“蔺峰,你不去买饭呀?干嘛一整天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