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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蔺辛同再找说客 苏小港被逼登记

    thu jan 07 20:57:35 cst 2016

    蔺辛同整日以酒消愁。晚上,他和几个哥们喝酒的兴头上被爸爸的电话追回家。从爸爸口中得知,苏小港亲密地和一个光头小伙子在白天鹅大酒店吃饭。

    回到歌舞厅躲在包间里喝闷酒。春姐进来劝说:“酒桌上喝了那么多,还喝呀?”

    “姐你坐。陪我再喝一瓶。他妈的,苏小港有男朋友了。他妈的,她自己龌龊,还他妈的怪我们脏!”蔺辛同想起身,可站不起来,一屁股又跌坐在沙发上。

    “客人很多,我得应酬。我找一个小姐过来陪你说说话。”春姐眄了蔺辛同一眼,招呼客人去了。

    一会儿,一个穿着短裤的女孩喊着蔺哥进来。她坐在蔺辛同身边,边斟酒边说:“蔺哥,我陪你。跟谁生气呢?”

    “干,杯。你看看,我的帽子漂亮吗?是绿色的吗?”蔺辛同抓着自己头发让女孩看。

    “哥你没戴……”女孩发现他醉后自嘲,也不敢笑,只好喝干了啤酒掩饰。

    蔺辛同说:“你启瓶。咱俩吹瓶喝!”

    女孩开了瓶。蔺辛同喝了半瓶却倚着沙发睡着了。

    女孩不敢离开,只好自斟自饮。喝累了,她打开播放器,调低音量,轻哼歌曲。

    春姐进来问候一声,叮嘱了一下女孩,又急急地去了。

    一个多小时过后,蔺辛同醒来,他的言语已经伶俐许多。

    女孩再逼酒时,他坚决不喝了。

    “春姐呢?你打开灯。”

    头顶天池的彩灯闪着昏暗的红光。蔺辛同喝了一整瓶矿泉水。

    女孩打开大灯时,蔺辛同呆了:面前的女孩是新来的,年岁不过二十,脸儿白皙的象瓷器。面容俊俏异常,体态性感似蛇。他说:“你过来!”

    女孩胆怯地挣扎说:“春姐交待了,不能跟你哪个……”

    “滚她妈的!”蔺辛同抱起女孩摔倒沙发上……

    春姐忙碌完,准备安排蔺辛同回房睡觉。她进门看到了沙发上的龌龊一幕,抽身回来轻轻关上门。

    她站在门口无可奈何地摇头。扭身咬牙切齿道:该死的,作去死吧!

    蔺辛同和女孩折腾完后走上阁楼,春姐就拒绝和他同床。蔺辛同说:“三个人都一起玩啦。我自己玩一下就不行了?”春姐哭了:“我老了,比不得小姑娘了。你走吧。”蔺辛同要解衣上床,春姐变脸切齿道:“你不走,我走!”说着从床上站起。

    春姐袒胸露乳的睡衣很性感,却无法撩起蔺辛同的兴趣了。

    蔺辛同回到自己的家,跌到宽大的双人床上,一觉睡到第二天上班时间都过了一个小时。

    小港不理我,春姐不理我,科室里的人讨厌我――蔺辛同睁开眼后,想着自己的处境,想着自己酒后小港曾经的照顾,越发伤心难过。昏昏沉沉又闭上眼,可是肚子不肯,非要折磨他做点吃的。

    他从昨天晚上没有吃饭,连饥饿加上酒灼,胃里象着了火,难受死了。

    犹豫了好一会才不得不爬起来,自己动手做饭。做鸡蛋汤时忽然想到妈妈,眼睛酸涩起来,泪儿就在眼睛里摩挲。

    “妈妈,你能来靖水吗?”蔺辛同握着话筒。当他听到妈妈关切的询问时,三十岁的人竟然大哭不止。

    “辛同,出了什么事?”

    妈妈是浙江一个服装公司的老板,她和蔺副市长在孩子十多岁时离婚了。离婚不久就转业倒腾服装,现在已经发展成了服装设计,加工,销售一套龙经营的大公司。

    “妈妈,我想小港。你能帮帮我吗?”蔺辛同可怜巴巴的。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才三十岁,害怕找不到女朋友吗?你的事我听说了,孩子,再不自重人就毁了!”

    “你们都这样说我,我怎么了?不就是经营了几个歌舞厅吗?养几个小姐怎么了?一个社会没有妓院就象没有公共厕所,没有厕所男人就要随地大小便。”蔺辛同又恼了,他甚至后悔给妈妈打电话。

    “蔺辛同,我怎么生下你这么个混蛋儿子。你知道你这是在跟妈妈讲话吗?!”妈妈气得急促喘息,“因为歌舞厅你离婚了;因为歌舞厅你和你继母形同陌路;因为这个歌舞厅你会毁掉前程的!你听妈妈的话,尽快把房产证换成爸爸的户头,让你爸爸处理。你缺钱妈妈会给你的。”

    “我只是让你帮忙做做小港工作,你扯那么远干嘛?我不跟你讲了!”

    蔺妈妈拿着响着忙音的话筒流泪了……

    可怜的妈妈为了这个被前夫带走的儿子,一直没有再嫁。她本想告诉儿子自己安排一下尽快去一趟靖水,听到儿子无耻而且无脑子的话,心都碎掉了。她叫来秘书吩咐:“你通知副总经理们来我办公室开会,然后预订三张靖水市最近最早的机票,你陪我去。再按你的身材准备最时髦的夏秋女装两套,一米七七的标准男装三套。”

    男装是为两位两位老战友和儿子准备的;女装自然是给苏小港的了。

    小港下班,见到蔺辛同的妈妈,姥爷和蔺辛同坐在客厅。她怔了一瞬,礼节性地问好后,边脱下风衣边想着对策。面对所有的话语,她都以‘嗯呐啊呀’应对。

    小港知道,蔺辛同的姥爷是军队的首长。他妈妈和蔺副市长结婚时,都是一个军区的团政委,离婚后蔺妈妈一直住在南方。

    小港和蔺辛同结婚时姥爷和妈妈参加了婚礼;她和蔺辛同离婚时也回来过。

    出于礼貌,小港陪他们坐了一会儿。

    当蔺辛同妈妈又提及复婚一事时,小港打断她的话:“伯母,我跟他离婚是慎重考虑过的。我不想反复谈这个话题。何况我已经有了男朋友,而且马上就要结婚。”

    蔺妈妈口才真好,她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离婚后的艰难,以此对小港进行说教。

    “伯母您坐。”小港为姥爷和蔺妈妈添了茶水,“姥爷,对不起。让你老人家白白颠簸一程了。我有事要出去。我爸妈陪您老吃顿饭吧。”

    小港起身,蔺妈妈阻拦。

    老将军说:“别拦着孩子。给她时间让她想想。”

    “小港,妈妈一直很喜欢你。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蔺妈妈扯着小港的手责怪儿子,“拿出来让小港看看。”

    蔺辛同慌忙拿出衣服。

    小港抽出蔺妈妈攥着的手,一字一板地说:“伯母,为了您不尴尬,请您把礼物带走。我再重申一次,我和蔺辛同复婚不可能,而且朋友也没得交!”

    小港说完不顾爸爸妈妈劝阻,毅然决然地走了。

    “给她时间让她想想。”

    小港耳边响起姥爷这句话,她的眉头紧蹙――这是威胁吗?

    小港在挚晓家住了一宿。第二天,她和挚晓一起上班。步入报社门口,挚晓再次强调说:“小港,张思宁就是遗落在荒僻河滩的金子。你下决心早点把结婚证领了吧。这样姓蔺的就不会纠缠。天天这样我都烦了!”“我早已下了决心的!”小港踏上楼梯回头对拐向楼道的挚晓说。挚晓回眸笑,俩人握拳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小港打电话到养殖场场长办公室让韩智场长转告张思宁回电话。韩智说:

    “你找他?找他干嘛?”

    “韩叔,我让他告假回家办理结婚登记。”

    “什么?登记?”

    “韩叔,我和思宁恋爱二个多月了。您怕是要喝第二次喜酒了。”

    “小港,你胡闹什么!――苏局知道这事吗?”尽管韩智对张思宁印象不坏,还是错愕非常。

    苏局这个女儿胆子也忒大了,居然要和一个渔民登记结婚,而且此人又是有人生污点的。

    “我爸知道的。你让思宁给我回电话吧。”

    “我也正要找他。你知道在北岸回场时他送我一只猎枪吗?昨天晚上场里物资库再次被劫,现场有一只同样的猎枪。而且身体象壮牛似的看滩人被绑在库房里。闺女,你对他了解吗?婚姻不是儿戏……”

    “啊?这与张思宁有什么关系?那只枪是他朋友当着我的面送他的。”

    “公安局的人在,我不跟你说了。事情搞清楚了我会跟你爸爸联系。”

    刑警队宋队长询问,韩智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苏局的女儿和张思宁恋爱了,还要结婚。

    “哦?这样的事却也新鲜。韩场长,你抓紧把张思宁找来。”

    已经升任第十队生产队队长的思宁赶到场里准备给小港回电话,却被刑警队的人禁止。

    “怎么回事?刑警为什么找我谈话?”思宁不理警察却问场长。

    韩智铁着脸边往门外走边说出四个字:“配合调查。”

    “小伙子,认识这只猎枪吗?”两个警察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年长的宋队指着茶几上的套着透明纸袋的猎枪,审视思宁。

    “认识。朋友送我的。从北岸回场我转送韩场长了。”思宁瞥了一眼,挑衅般地说,“我要蹲下说话吗?”

    宋队微笑中透着威棱,他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小伙子,你坐下吧。不要有情绪,我们在侦破案件。这只猎枪不是你送韩场长的那只,而是犯罪现场遗留的。现在你谈谈你的武功怎么学的?谈谈你判刑的前因后果。”

    “我姥爷是武术世家,自幼跟他学的。至于我怎么坐牢,公安局有案可查。”

    “你八年前可以徒手面对四五个人,打断一个人的腿,打伤了好几个人,自己却毫发未损。现在你正值壮年,山坳村的人赤手空拳绑架人质,你完全有能力解救为什么敲铜钟惊动了全场。而就在这时,物资库被劫。我们有理由两起案件并案侦查。”

    “你们怀疑我和偷物资的是一伙?你们怎么能这样想?简直幼稚可笑!”

    “你再这样把你铐起来!敢跟宋队这样讲话!”年轻的警察放下做记录的笔站了起来。

    “我循规蹈矩,凭什么!铜钟不是我敲打的;也不是我吩咐敲打的。”思宁藐视着说。

    “小伙子,你非法拥有枪支这一条就违法了。你坐下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宋队淡定地说着,示意思宁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我为此做过牢。所以宁肯自己受伤也尽量不让对手受伤。同山坳村打架那天,他们非法绑了养殖场的人。当时吕勇找到我,我只是防卫。”

    “你刚才说我们怀疑你和偷物资的是一伙。请问你怎么知道物资被劫了?”

    “全场的人都知道的呀。而且你刚才还说什么‘并案侦查’。”

    “谁能证明枪是朋友送的?”

    “去北岸晒海带的所有人都可以证明。”

    宋队吩咐年轻警察出去落实以后,态度柔和了许多。他告诉思宁,非法贩卖枪支的罪犯早已抓获。物资被劫现场遗留的枪支和你送韩场长的枪支是同一时间在靖水市被同一个人买走的。

    年轻的警察回来在孙队耳边耳语几句后,宋队说:“据我们掌握,枪是靖水市钱标送的。现在请你说说钱标这个人的情况。”

    张思宁拒绝回答。韩场长进屋劝说也无济于事。

    宋队郑重地:“你有义务配合我们调查。丢失物资两万多元,这不是小案件。你还不说出这个人的信息我们只有带你回局里问话。”

    “我们差不多四年没有见面,对他的情况我知之甚少。”

    宋队面对这样的回答沉默了许久,他询问韩智:苏局的女儿会不会赶来?韩智说:以我对她的了解肯定会的。

    张思宁准备返回晒场又被制止。

    小港和表哥风风火火赶到三山湾养殖场,跑步上了二楼,排闼而入。小港一到,宋队站起身宣布:“张思宁,你涉嫌水产开发总公司物资被劫一案。现在靖水市公安局依法传唤你。拷上,带走!”

    宋队态度坚决,韩智无可奈何。

    小港详细了解了经过觉得这个宋队抓人有些牵强。

    钱标办公室里。小港咄咄逼人:“同一时间买的两支枪,你会不知道?!”

    “你他妈的是不是活够了,敢跟钱总这样讲话!”一旁的貌似保镖的人骂道。

    “你闭嘴!给我出去!”钱标赶走手下后,再次解释,“弟妹,我是真不知道!思宁可是我兄弟,我不会害他的。你们先在门口呆一会,我查查。”

    一刻钟后,钱标出来对门口走动的小港说:“弟妹对不起,是我的手下把枪借给山坳村的人了。说是他对象的叔叔。案子是山坳村人做的。我这就带着这个人去公安局解释清楚。你们先走。”

    “不,我们一起走。”小港很执拗。

    钱标笑了。

    韩场长也驱车赶到靖水,他还找来了总公司安全科王科长。王科长和钱标很熟,他们彼此握手寒暄后,王科长主动说:“我去找到宋队。”

    出来的王科长告诉钱标说:“这个新来的宋队不好说话。”

    钱标领着他的小弟,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带他去去就回。”

    大家看着钱标领着他的小弟上了公安局大楼。回来时,钱标的小弟被扣下,思宁跟着他出来了。

    张思宁握着钱标的手:“对不起,我添乱了。”

    钱标说:“思宁,是我让你受惊了。现在我请你吃饭,压压惊。”

    小港嘟着嘴拉着思宁走到一边:“你不能去!我们还要登记领证,很多事情要办。”“登记?”思宁又惊喜又有些怀疑地问。

    小港告诉思宁,蔺辛同妈妈找过她。“有了结婚证,让他们趁早打消复婚的妄想。”小港说着声明自己的看法,“钱标此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好!”思宁无事一样悄声劝:“这不是他故意的。你不放脸会很丑的。”小港白了思宁一眼:“认识你就不停的担心!你是‘事爸’还是‘事妈’呀?”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吃完饭再说!”钱标招呼。

    韩智也不想参加。王科长打打圆场:“这几年煤炭噌噌涨价,钱老弟是暴发户,咱们今天就吃大户。走吧,韩场长,咱们就去程普酒店。”

    酒店里,程普要做主陪。钱标说:“你是开酒店的,正好我想在你这开个户头。这事因我而起自然我做东,你别争了!”

    酒过三杯,钱标要给小港倒酒。小港说:“钱哥我下午要开表哥的车去思宁家取户口本,不能喝的。”“没事。警察查了找我!”安全科科长说,“我不在,找钱老弟也行。你只要一提‘钱彪子’警察都认识。”

    钱标再倒酒。

    “喝吧小港。你和思宁打车吧。回头出租费我报销。”韩智场长也劝。

    小港这才放开捂着杯子的手。

    “这杯酒,我首先向我兄弟道歉。是我手下惹事牵扯了思宁,我回去一定严惩;第二,感谢王哥和韩场长帮忙;第三,祝思宁和小港早结连理,幸福天长地久。三层意思在其中,我先干为敬。”

    待大家喝了酒,钱标对思宁说:“弟妹还真是爱你。去找我时脸都急绿了。还冲我发火。”

    大家就逗乐取笑一番。

    吃完饭小港逼着思宁洗澡,说摊上这么倒霉的事可能是你出狱时没有洗澡。必须洗洗。这样可以去掉晦气。

    她给思宁买了新衣服,送他去了澡堂。

    思宁拿着换下的衣服出来,小港接过随手塞进垃圾筒。

    “哎哎,我的火机香烟还在衣服里呀。”思宁欲掏出来。

    “不要了!”小港扯住思宁,“不但是旧衣服,钱彪子这个旧友也要抛弃。”

    “你刚才不是原谅他了吗?”

    “我原谅的只是这件事。‘特指’这件事,你懂不懂张思宁队长?你和他走得太近很难把控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港副主任,你想得挺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