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爬不完的山越不完的岭
我们在排成排在羊肠山路上拉手前行的时候，行军速度慢不说还十分的困难。而且两边山峰也没有我们的部队侧面掩护，不过想到曹天戈将军可能在前面红土坡等我们，马上就可以跟大部队在元江回合的时候，大家前进的动力也就有了！
大家在走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因为没有了侧面掩护就意味着大家走的时候万一两边的那个山头突然钻出来解放军他们只要一挺机枪就能给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种情况好像就应了一个成语“瓮中之鳖”！没错，我们就是“瓮中之鳖”在这个地方一旦遭遇解放军的袭击那么就只能抱头鼠串或者束手就擒了。在这之前，因为没想到这个峡谷的道路这么狭窄，我们抛下了一切可以抛下的东西，包括重武器，只带了轻武器和枪分担运送，大家尽量的轻装上阵害怕出现意外掉落万丈悬崖，下面没有水。光秃秃的，要是掉下去连个尸首都落不到全尸，想着就令人心寒。
民国三十九年一月二十四日上午，我们走出了峡谷，红土坡就在眼前，估计再走几个小时就到了。于是石将军命令我们原地休息半个小时。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弟兄们连皮带汤都喝不了了，有的把皮带生吃了，还有的直接去吃“观音土①”。我们把为数不多的食物留给了伤员还有妇女跟孩子，我把为数不多的饼干给了娜巴，娜巴问我吃什么，我就把手枪包端着开始啃着吃：“你看我这还是荤了，饼干给你吧！咱们快到元江了170师的弟兄们在那边等我们！”娜巴无奈的接受，然后我又跟娜巴商量了一下把她那份也分了一点给大熊，他背着宋廉哥需要多补充点食物才有力气。小朱也把自己的那份全给了大熊，大熊没有要，可是小朱执意送，大熊就轻轻的咬了一口小朱分配到的馒头，然后嘱咐小朱吃下去，才有力气走到元江。那馒头好几天了，都非常硬，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我们仓促应战带来的最好的食物了。真不知道把身上皮质的东西吃完，是不是也要考虑吃“观音土”了。
大伙儿都在休息的时候石建中将军拄着拐杖爬到高出，眺望远方视察情况。今天的天气不错，冬天难得的太阳，好在云南气候不错，不是很冷。然后他命令我们校级军官集合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对于这种会议我们几乎每休息一次就开一次。目地也就是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还有军队内部的事物。这次大雄还是没有去，他坚持要照顾已经奄奄一息的宋廉哥，石将军也没有勉强。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头！”见我们到其，石将军对我们讲的第一句话。“将军什么情况不对，你看到什么了？”“不，我没有看到。你们听周围好安静，这种安静的感觉让我感到不祥，我有预感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总是最安静的！”“石将军，你看前面就是红土坡了，我们快到元江跟大部队回合了！您感觉出了错吧，八路可能已经被我们甩掉了！”“不对。真的很静你们在听，连虫鸣声都没有！”
石将军的话引起我们的警觉，我们纷纷侧起耳朵倾听周围，果然除了弟兄们的谈话声外，不止没有虫鸣声，连一点山谷里的生气都没有。这里是一片荒芜，要是有草的话就好了，还能吃点带甜味的草根，就算苦的草根这会儿对我们来说也是好菜。我终于体会到，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觉了，已经把我看到的任何一只生物都想象成了一头猪，更体会到老人说的：“饱时吃蜜，蜜不甜；饿时吃糠，甜如蜜。”的真谛！唉！
我们来到这个死气沉沉的丛山环绕之地，真是倒霉。我感到我们分明进的不是山谷而是一座座古墓。石将军压低声音说：“这周围静的好可怕！而且这一带的山好像被火烧过似的。”当石将军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们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被火烧过的不详的预感是我们每一个人埋在心里头的。可是石将军说出来却道破了我们心里头的隐隐担忧。我们所有参加会议的人这时候都把头转了过来，目光都对准了石将军，惊慌的表情但是内心却期待着石将军将要说的下文。
但是石将军叹了一口气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低下了头，拨弄树枝在地上胡乱的画。看来他心里很乱，还在分析这件事情。他低下头的那一刻，大家都看见了他这几天增加了不少白头发，那年他三十五岁，但是看起来却那么沧桑，那么老了！
刚进山撤退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当天晚上就可以到元江铁桥的。只是没想到山路这么崎岖，而且一个山峰连着另一个山峰，一个深谷接着另一个深谷。给人一种爬都爬不完的感觉。我们每过一座山峰，都希望前面出现元江铁桥，可是每次爬到山尖山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元江铁桥而是另外一座高高耸起的山峰。这几天来一直与听不见鸟叫，也听不见虫鸣，没有一丝声响，死气沉沉的山谷为伍。我想哪怕有一只鸟飞过我们面前就算不叫，这会儿弟兄们看见了兴许就会欢呼，可是什么都没有，解放军也没有看见。
饿的时候好想身边有一根青草可以让我们咀嚼，娜巴后来告诉我她当时都开始羡慕兔子了。而最令人担心还是宋廉哥的病情，还有大熊的身体，他不眠不休甚至在没吃多少食物的情况下照顾宋廉哥、背宋廉哥，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可是当我提出想要帮助他的时候，他会怒气冲冲的叫我走开，然后继续固执下去。我想他一定是难过极了才会这样的。
现在快到元江了，我们的坚韧不拔不知道是不是感动了上天，居然吹起了微风，耳边能听到微风轻柔的抚摸自己之后留给自己的呼呼声。弟兄们早在这片跟死人脸皮一样焦黄的十万大山深谷呆够了，眼前就是红土坡，眼前就要到元江铁桥了，加上老天爷派了这阵令人舒爽微风前来迎接我们，弟兄们找回了信心，大踏步的向元江前进。
①观音土：糯米土，原是制造瓷器用的。本文用来表述在中国历代饥荒中吃泥土填补肚子的事情，在饥荒中吃观音土的人会不消化，肚子肿大，以及得浮肿病。
大家在走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因为没有了侧面掩护就意味着大家走的时候万一两边的那个山头突然钻出来解放军他们只要一挺机枪就能给我们造成毁灭性的打击。这种情况好像就应了一个成语“瓮中之鳖”！没错，我们就是“瓮中之鳖”在这个地方一旦遭遇解放军的袭击那么就只能抱头鼠串或者束手就擒了。在这之前，因为没想到这个峡谷的道路这么狭窄，我们抛下了一切可以抛下的东西，包括重武器，只带了轻武器和枪分担运送，大家尽量的轻装上阵害怕出现意外掉落万丈悬崖，下面没有水。光秃秃的，要是掉下去连个尸首都落不到全尸，想着就令人心寒。
民国三十九年一月二十四日上午，我们走出了峡谷，红土坡就在眼前，估计再走几个小时就到了。于是石将军命令我们原地休息半个小时。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弟兄们连皮带汤都喝不了了，有的把皮带生吃了，还有的直接去吃“观音土①”。我们把为数不多的食物留给了伤员还有妇女跟孩子，我把为数不多的饼干给了娜巴，娜巴问我吃什么，我就把手枪包端着开始啃着吃：“你看我这还是荤了，饼干给你吧！咱们快到元江了170师的弟兄们在那边等我们！”娜巴无奈的接受，然后我又跟娜巴商量了一下把她那份也分了一点给大熊，他背着宋廉哥需要多补充点食物才有力气。小朱也把自己的那份全给了大熊，大熊没有要，可是小朱执意送，大熊就轻轻的咬了一口小朱分配到的馒头，然后嘱咐小朱吃下去，才有力气走到元江。那馒头好几天了，都非常硬，没有办法这已经是我们仓促应战带来的最好的食物了。真不知道把身上皮质的东西吃完，是不是也要考虑吃“观音土”了。
大伙儿都在休息的时候石建中将军拄着拐杖爬到高出，眺望远方视察情况。今天的天气不错，冬天难得的太阳，好在云南气候不错，不是很冷。然后他命令我们校级军官集合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对于这种会议我们几乎每休息一次就开一次。目地也就是讨论下一步的行动，还有军队内部的事物。这次大雄还是没有去，他坚持要照顾已经奄奄一息的宋廉哥，石将军也没有勉强。
“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头！”见我们到其，石将军对我们讲的第一句话。“将军什么情况不对，你看到什么了？”“不，我没有看到。你们听周围好安静，这种安静的感觉让我感到不祥，我有预感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总是最安静的！”“石将军，你看前面就是红土坡了，我们快到元江跟大部队回合了！您感觉出了错吧，八路可能已经被我们甩掉了！”“不对。真的很静你们在听，连虫鸣声都没有！”
石将军的话引起我们的警觉，我们纷纷侧起耳朵倾听周围，果然除了弟兄们的谈话声外，不止没有虫鸣声，连一点山谷里的生气都没有。这里是一片荒芜，要是有草的话就好了，还能吃点带甜味的草根，就算苦的草根这会儿对我们来说也是好菜。我终于体会到，三月不知肉味的感觉了，已经把我看到的任何一只生物都想象成了一头猪，更体会到老人说的：“饱时吃蜜，蜜不甜；饿时吃糠，甜如蜜。”的真谛！唉！
我们来到这个死气沉沉的丛山环绕之地，真是倒霉。我感到我们分明进的不是山谷而是一座座古墓。石将军压低声音说：“这周围静的好可怕！而且这一带的山好像被火烧过似的。”当石将军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我们也深刻的感受到了这种被火烧过的不详的预感是我们每一个人埋在心里头的。可是石将军说出来却道破了我们心里头的隐隐担忧。我们所有参加会议的人这时候都把头转了过来，目光都对准了石将军，惊慌的表情但是内心却期待着石将军将要说的下文。
但是石将军叹了一口气之后，没有再说什么了，他低下了头，拨弄树枝在地上胡乱的画。看来他心里很乱，还在分析这件事情。他低下头的那一刻，大家都看见了他这几天增加了不少白头发，那年他三十五岁，但是看起来却那么沧桑，那么老了！
刚进山撤退的时候，我们还以为当天晚上就可以到元江铁桥的。只是没想到山路这么崎岖，而且一个山峰连着另一个山峰，一个深谷接着另一个深谷。给人一种爬都爬不完的感觉。我们每过一座山峰，都希望前面出现元江铁桥，可是每次爬到山尖山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元江铁桥而是另外一座高高耸起的山峰。这几天来一直与听不见鸟叫，也听不见虫鸣，没有一丝声响，死气沉沉的山谷为伍。我想哪怕有一只鸟飞过我们面前就算不叫，这会儿弟兄们看见了兴许就会欢呼，可是什么都没有，解放军也没有看见。
饿的时候好想身边有一根青草可以让我们咀嚼，娜巴后来告诉我她当时都开始羡慕兔子了。而最令人担心还是宋廉哥的病情，还有大熊的身体，他不眠不休甚至在没吃多少食物的情况下照顾宋廉哥、背宋廉哥，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体也会受不了的。可是当我提出想要帮助他的时候，他会怒气冲冲的叫我走开，然后继续固执下去。我想他一定是难过极了才会这样的。
现在快到元江了，我们的坚韧不拔不知道是不是感动了上天，居然吹起了微风，耳边能听到微风轻柔的抚摸自己之后留给自己的呼呼声。弟兄们早在这片跟死人脸皮一样焦黄的十万大山深谷呆够了，眼前就是红土坡，眼前就要到元江铁桥了，加上老天爷派了这阵令人舒爽微风前来迎接我们，弟兄们找回了信心，大踏步的向元江前进。
①观音土：糯米土，原是制造瓷器用的。本文用来表述在中国历代饥荒中吃泥土填补肚子的事情，在饥荒中吃观音土的人会不消化，肚子肿大，以及得浮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