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战异域的孤儿
字体: 16 + -

第十一章 独撑危局5

    wed feb 25 22:41:47 cst 2015

    在被关的这些天,我和李弥将军一直希望第八军和而是刘军的弟兄们能够早点发现他们的长官失踪,并且展开行动。我们被困在这里,与外界断绝了联系,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就是再蠢应该也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了吧!可是,我心里隐隐也害怕潜伏在我们那边的解放军的地下工作人员已经乘机掌握了军部大权,又或者说是他们策划兄弟们和卢汉一起参加叛变。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想到这里我的血液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在被关的第三天他们问完李弥将军后,我隔着墙大声的质问他们余程万将军在哪里?为什么没跟我们在一起。他们回答我说等下会给我答复的。一直到现在我都记得那天发生的事,记得非常清楚。那一天是12月十一日,是一个黄昏,那天我问了他们之后,果然来人了,但是他们很粗暴的架住我的肩膀把我提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好像是一个什么人的办公室,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人向我伸出了手并说:“哟,龙贵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这个声音我有点耳熟,好像在那里听过,当我伸手与他相握时,我下意识的抬高眼角一看,这是一个熟悉的面孔。是的,我认识这个人,这个穿着中山装的人,我诅咒他,因为他亵渎了具有纪念国父精神的严肃意义的服装。他依旧面对微笑像是礼宾司的官员迎接高级政要一般热情的迎接我,并与我握手而且脸上还堆着微笑,是的那是一种任何人看起来都是诚恳无伪的微笑,并示意我在一条很窄的长凳上坐下,我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让我坐在他面前的沙发却让我坐在这里,但是我只能接受,于是退到这个很窄的长凳面前坐了下来。

    当时我还没有完全认出来这个人是谁,只是觉得眼熟。他面对我语气缓和的说:“这是一场误会,梁将军。”当他口中说出将军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从他脸上看到的是充满敬意的样子。我只能苦笑着并且老老实实的回答他:“对不起官长,您误会了,我只是一名中校参谋。”他滋了一声,摇了摇头,而且还从怀里掏出烟来递给了我一只。当他先给我点上一支烟之后,他缓缓的点上了自己的,并且长吸了一口。这时候的气氛令我感到十分怪异,但是我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路,所以大气都没有出,等着他先开口。

    这个穿中山装的男人长吸一口烟之后,非常悠然自得的吐出了起烟圈。然后他凝视其我的眼睛,遂即透露出的是严肃,“在我们的黨里!”他说:“永远是不问学历经历的。”说着他顿了顿,把目光锁定在我的脸上,我不敢跟他对视,我觉得恶心,于是我低下了头。接着他又抽了一口烟,然后缓缓说道:“我们的黨只问能力,而我现在代表中央人民政府委任你为陆军中将,只是嘛,嘿嘿!得看你对人民的功勋如何了,我相信你总是可以帮一点小忙的,这样昆明就能免去一场屠杀,整个云南也都会和平解放。那时候你哪个顽固不化的上司余程万肯定是要受到人民的审判的,而你因为对人民的功勋,将会被委派接管他的军队,并升职成为人民政府的陆军中将。你看如何呀?你总不忍心中国人打中国人吧?”这是一个信号,而且很有诱惑,弄得我也有一刹那迷茫,但是想到我作为叛徒的回去,弟兄们会怎么看我,别说封我个陆军中将,恐怕我面临的不仅仅弟兄们,还会给我们袍哥丢脸。这个义字,是不能违背的,不然我会受到弟兄们三刀六洞的惩罚的。

    他又笑眯眯的对我说:“怎么样,老弟你考虑考虑呀,这个我最看重你们年轻人了,你们年轻人善于思考懂得理解道理。你看看自古良禽择木而息,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是你们常常挂在嘴边的吗?”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很面熟,于是我问他:“你到底是谁?”他顿了一下接口说:“我是共产党城工部的负责人!”我又问;“我们以前仿佛见过,你非常面熟!”他用一种充满歉意的表情笑了笑:“对的!抱歉啊,刚刚没告诉你,说来我们还是老朋友了,我们曾经在肃奸会上见过。你想起来没有?”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突然我想到了一个令我恐惧与震惊的名字!即便是一声霹雳打到我的脚前,我也不会如此惊骇。我认出他是谁了,我不能说出他的官衔,在祖国,具有这类官衔的人太多,那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凡是在民国三十七八年在昆明参加肃奸工作的伙伴们,他们都会知道他,他就是曾文龙,一个在表面上看起来简直是将近狂热的**者和忠贞份子,我之所以逐渐的看出他是谁,是因为在讨论陈伦的专案小组上,那时候我是军队里政工部门的所以也要参加,当时我认为陈伦不过是一个爱发发牢骚的普通知识份子而已,而是他是第一个站立起来坚决反对的人。我永远记得曾文龙在专案小组上那副狂热的姿态,他脖子上暴着跳动的青筋,愤怒而悲痛的指责陈伦言论怎么样的偏激,虽然陈伦也攻击共产党,但那明显的是一种伪装,以求在离间民心,打击军心,动摇社会秩序上更有力量。我稍微表示点异议,曾文龙便进一步的用一种谁都听得出来含着什么意思的话,说我是在掩护陈伦,想要给我扣上一定跟陈伦一样的帽子。而现在,他却代表人民政府委派我为陆军中将,这是一场可怕的滑稽剧,我开始对共产党有一个新的认识,也明白了我们为什么老是失败。他们最厉害的手段之一便是使我们的高级长官有错误的决策,和用我们的手来消灭我们的忠贞同志,打击那些因希望我们好而作逆耳忠言的人,可惜我发觉的是太迟了,但对于以后我在中缅边区的游击战斗,却有很大的帮助,我的伙伴们都领略过类似的教训,否则的话,在两面夹击的边区中,我们不能活到现在。曾文龙来找我谈的目的,是他以余程万将军的名义写一封信给曹天戈将军。事后我才知道,在我们被扣后,政府发表曹将军接任第八军军长,在信上,余程万将军请曹军长暂时停止进攻三天,让我代表余程万将军和李弥将军签字:我不得不说,没有余程万长官的吩咐,我不能这么做!

    我的拒绝使曾文龙想到不使用暴力达不到目地,他唤了两个壮汉进来,哪两个壮汉一进来根本没等到曾文龙吩咐就自觉的走到了我的面前,熟练的开始照我脸上狠狠的打下一个大的巴掌,这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让我坐到这个窄板凳上而不是沙发上的原因了,只一个耳光我便从窄凳上滑了下来,接着我被拉起来,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朝我脸上招呼。我的嘴角都把打出血了,很痛,血液从嘴边一直流到下巴,然后顺着下巴一滴一滴的滴在了我被打的瑟瑟发抖抱在胸前的双手上。在我被打的时候,曾文龙在一边用温和的语气叫我:“签吧,龙贵兄!”

    我没有答话,我们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屈服在这些让我们出卖义气与良知的暴力之下!于是,我被像一条狗一样的被他们打得在地上滚来滚去,只能用手护主胸还有头!壮汉们边用鞭子和皮鞋抽我边种种的咒骂我,把我逼得蜷伏到墙角,用我的背抵抗他们的打击。我的背那次被打伤之后,留下了后遗症。我忍不住哭叫,但是这声音却使他们更加的兴奋,开始更用力的打我及更恶意的辱骂。每一次鞭子还有皮鞋抽打我一下,我就会哀号一声,我自己能清楚的听见我发自肺腑的痛号以及凄惨的令人心碎的声音,但是我没有给袍哥丢脸,我挺住了!但是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滋味,我想到了死,用死来保住自己不再受到侮辱,于是我发了狠开始用头撞击墙壁,这种情况下,我想求死,只能用这种方法!我没有想到我的人生这是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想要死,而且还是想要撞死!现在想起来,我觉的世界上有一种比死还令人感到痛苦以及可怕的东西,那就是严刑苦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