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兹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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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ue jun 23 12:58:19 cst 2009

    接下来,长生老爹是连死的心都有了。这条不算宽阔的河面,当他又一次跳入河水中奋力向对岸游去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自己太累了,游不动了,手脚也不听使唤了,麻木了。这时,他干脆仰面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任凭河水载着他流向任何地方。

    一切是那样安静,天空湛蓝湛蓝的,长生老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些点缀其间,变幻莫测的云朵。其中一朵云彩此时此刻引起了长生老爹的注意,它很奇怪,无时不刻不在变化,令长生老爹大感惊讶的是,它似乎正在演绎着一个跟自己有关的故事。起初长生老爹觉得它像自己小时候站在母亲身后,看着母亲佝偻着身子坐在织布机前在编织着西兰卡普织锦;又觉得它像母亲回头看他时,那面如土色的脸上所流露出凄惨的笑容,那是一张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笑脸。它是贫穷、饥饿、无奈和泪水的混合物。也就是从那时侯起,小小年纪的他就暗暗发誓,长大后一定让母亲过上幸福的生活,而唯一能达到此目的就是拥有大片大片的土地。

    云彩在继续演绎着长生老爹心中的故事,这时,他觉得它象自己头上的青丝头帕,轻盈而透明。但很快这层薄纱变得厚重起来,并且迅速向天际扩展开来,不一会儿就布满了整个天空。天瞬间暗了下来,漆黑黑的,长生老爹很是惊讶,很难受,甚至透不过气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时,一道刺眼的电光捅破了那又厚又重的东西,一下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霎时照亮了四周,是一片雪亮又霎时黑漆漆的混沌一片。紧接着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响起,就像是长生老爹从酒窖里滚出的一桶桶上等好酒,声音由远变近,由小变大,一路从天际滚了过来。最后在长生老爹的头顶上方突然炸开,犹如一声霹雳顷刻之间那一桶桶玉液琼浆倾泻而下,长生老爹大口大口地喝着,他是从没有感到如此痛快的豪饮,他要喝个一醉方休,直到天明,唯一让他感到一丝遗憾的是:他的老朋友谷艄公没有跟他一起享受这人间及至的美酒。

    他喝醉了,醉得一塌糊涂,上岸后,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他也不想知道自己在那里。他一路东倒西歪就像一头迷路的野兽,到处乱蹿,嘴里不停地在喊些什么,那两只瞪得是又大又圆,充满了血丝,涨得通红的眼睛,阴森而又可怕极了。

    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突然,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他挣扎了两下不动了,他似乎嗅到了什么:那是一股来自泥土的沁人心脾的芳香。此时的他像猎狗一样张大着鼻孔死劲地嗅着,渐渐地他清醒了过来,这时他站了起来,手里抓着两把稀泥,歇斯底里地仰天长啸。

    “你们想霸占我的土地,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