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兹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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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un mar 22 09:02:36 cst 2009

    接下来长生老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码头上的。一路上他磕磕碰碰跟喝醉酒了一样,两腿软弱无力竟然抬不起来,几乎是一步步挪着向前走的。而那个小乞丐忙不迭地跟在他身后,就跟找到了救星似的紧紧地贴着他。无论长生老爹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就是撵不走他。

    码头上空荡荡的,除了河水来回冲刷着麻条石阶,时断时续地发出“汩汩”的有节奏的响声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来到码头上的长生老爹一时半会还没有清醒过来,他此时就跟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像长时间地注视着被夕阳映红的河面。看来向太医的失踪,让他彻底绝望了。他也没有胆量回头看一眼他身后城楼上吊挂的那些面目狰狞,带血的头颅,尽管其中有他的好兄弟。现在的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儿子满福的脑袋也挂在上面。

    夕阳的余辉在山那边映出万道霞光,但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此时天色也渐渐暗淡了下来。长生老爹头顶上那顶硕大的青丝头帕映照在身后的青石板上,也很快模糊不清了。

    “谷艄公……你这个狗娘养的……你在哪儿呀!……老子回到家,一定杀了你这个狗杂种……哼!听那个臭娘们话,没出息的东西……”

    终于醒过来的长生老爹扯起破嗓子,像一头困兽四处乱转,向四周狂叫了起来,但除了那“汩汩”的响声和空荡荡的河面,再也没有什么了。

    就在这时,躲在他身后的小乞丐,小心扯着他的衣角,伸出一条脏兮兮的胳膊,指着远处的河面,支支吾吾道:“老爹爹……你……你看……船”

    顺着木莲手指的方向,长生老爹眯缝着眼睛发现远处一艘乌篷船正朝码头这边划过来,速度很快。不一会儿,船头上的人也能看清了,上面的人在指指点点,甚至能听见他们的说笑声。

    长生老爹正疑惑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惊扰到了长生老爹,他惊愕地回过头来,发现是赵四爷的管家七公和几个家仆。长生老爹见状,连忙退到一边。

    “是长生呵”头上缠着白帕,身着青布对襟短衫的七公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点着头,来到他身边和颜悦色地说道。

    “七公,你好”长生老爹一下变得温顺起来,退到一边低下了头。

    “我正要找你呢,长生他是……”七公眯缝着眼睛看着他,边说着边打量着躲在长生老爹身后的木莲,又回头望了一眼城楼上那黑压压的一片头颅,这时他低下头,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唉……”

    长生老爹见状,赶紧把躲在身后的木莲拉了出来,使劲按着木莲的脑袋,催促道:“快,还不快给七公磕头,野小子……”

    可这时的小木莲像蛇一样溜走了,又躲在长生老爹的身后藏了起来。

    “罢了!罢了!”七公摇着头,又轻叹一口气道:“长生,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七公正说着,这时,那艘朝这边快速划过来的乌篷船上,出现一个小女子,只见她挥动小手帕,传来了她那天真烂漫的笑声和尖叫声。

    “咯咯…….嘻嘻……七公……吴妈……我回来了……呵呵……俞连你快来看呵,你爹爹也在那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