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天喜若梦
爆炸声震动了瓦鲁寨，村民们纷纷往村口涌来，老人和孩子站在台阶顶张望，年轻人争先恐后的奔下台阶，要看清寨外发生了什么事，人们说话都悄声细语，有的老人对爆炸声心有余悸,缩着身子侧身向外窥看,看样子是被外来的敌人给吓怕了。
尹海春和黛英最先跑到村口黄泥路上，围住了高杰和叶尼娜。
黛英指着惊魂未定的叶尼娜质问道:“尼娜大姐,你个冒失鬼,炸弹是你敲响的,差点要人命!”
叶尼娜自知错了,甘受妹妹黛英斥责,她只得点头承认自己的过错。
尹海春跪地搀起高杰的头，她很冷静，一边抚摸着高杰的脑门，一边轻声呼唤：
“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醒过来呀，你受伤了吗，你醒醒，我是海春，你看看我！”
“高大哥，我是黛英，你快醒过来。叶尼娜姐姐，都是叶尼娜作的孽！”黛英忿忿地说。
黛英比叶尼娜小四岁,但现在她似乎比叶尼娜懂事,她唬叶尼娜,叶尼娜怔怔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林芳飞一般跑来，从人群里挤到最前面，当看到昏晕过去的高杰时，她也急惶惶地说：
“中尉，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们。我们还有多少事依靠你，贵生和丽娅需要你！”
高杰仿佛听到了人们的呼唤，猛地干咳一声，摇晃摇晃脑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张望着四围的人群，当明白自己被村民们围观时，跳将起来，慌慌张张地问道：
“叶尼娜呢，没伤着吧，我震晕了，叶尼娜在我身边嘛，没伤着就好，大家都平安吧？”
高杰的神情还在恍惚中，使劲眨巴两眼才看清了身旁的叶尼哪。
叶尼娜站在高杰身边为他拍去身上的泥土，凄凄惶惶地说：
“高大哥，你好啦？大哥笑了，是大哥救了我。啊呀，大哥脊背流血了，大哥负伤了，黛英，帮我背高大哥去阿爸的茅屋里，阿爸有黑熊油！”
林芳凑近高杰的后背，揭开军衣的裂口，察看了一下，说：
“中尉，有一小块弹片陷在肉里，还好没伤到肩胛骨！”
“小芳，是有点生辣辣的痛。不要紧，搽点刀创药就行，走，去见扎约老者！”高杰说。
村民们看到高杰和叶尼娜安然无恙，大家高兴地拍着巴掌欢呼起来。
高杰懵懂懵懂的，望着叶尼娜不知再说什么好，他轻柔地为叶尼娜拂去头发上的黄土。
叶尼娜脸颊绯红，有些腼腆地看着高杰，对高杰的抚爱感到很亲切。
几个村民看看高杰和叶尼娜，凑近一起窃窃私语。
高杰看看村民们，多数人面带欣喜的笑容，他绷紧的心弦放松了。他曾有耳闻，缅北克钦人的少女，外乡男人是碰不得的。
这时候，人群中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蹦蹦跳跳的闹嚷着，象过节似的闹得欢快，童稚的声音里洋溢着几句叫高声似懂非懂的话语：
“唷，叶尼娜，大姑娘，有喜喽，有男人抱过，要有喜事喽！”
“叶尼娜，要招姑爷啦，瓦鲁寨要放炮仗喽，叶尼娜的茅屋不得空闲喽，我们有喜酒喝啦！”
“瓦鲁寨的叶尼娜公主，要跟中国军人成亲喽，中国男人，就是新姑爷啊！”
高杰听着孩子们的笑闹，一时不知所措，他刚才抱叶尼娜，又压住叶尼娜，完全是尽一个军人和大哥的责任，他来不及思考什么，叶尼娜平安了，即使犯了瓦鲁寨克钦人的什么禁忌，他也无怨无悔，任凭按克钦人的规矩处置和发落。
突然，孩子们欢快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村民们自发地挪动脚步让在两旁，把窄长的甬道让给老扎约，老扎约闷声不响地走下台阶，踏上黄泥路。
“高大哥，别害怕，我阿爸不是那种是非不明的头人！”叶尼娜说。
老扎约背着两手蹒跚走过来，望望高杰，又瞧瞧叶尼娜，沉着脸不说话，看他冷若冰霜的愁苦样子，不知是在心底酝酿着愤怒，还是涌动着欢喜，人们都紧张地等待着扎约头人开口说话。
暮色象是一种无形的粉墨，轻轻地使瓦鲁寨村口的阴暗愈来愈浓重了。
老扎约始终不开口说话，人们的心情愈加沉重，气氛愈发紧张。
两个青壮汉子移身向前站在扎约身后，拔出长刀握在手上，那长刀的刀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阿爸！”
叶尼娜低垂着头喊了一声，然后抓住高杰的右手攥着，表示对高杰的尊重和谅解。
扎约没有理睬女儿，转过身背着双手走到那个弹坑边盯着弹坑仔细看了看，情不自禁地摇了摇脑袋，然后干咳几声，转过身快步走回来，抓住高杰的手紧紧地握着，两眼放射出热切的光芒，激昂地说：
“瓦鲁寨的村民们，快快感谢我们的恩人高长官，是他救了叶尼娜，救了玩皮的孩子们。两个冒失鬼小伙，赶快把你们的长刀藏到裤裆里面去，别在恩人面前丢脸。大家知道么，天上飞的铁鸟叫飞机，从前在密支那的英国佬就有飞机。日本人是魔鬼，他们的铁鸟也能在天上飞，还到处乱扔炸弹，难怪密支那、仰光那边逃难过来的人叫日本军人是东洋鬼子，他们都是魔鬼生的儿子。魔鬼把铁鸟赶过来下了蛋，铁鸟下的蛋爆炸啦，爆炸声惊扰了瓦鲁寨的神灵，宁贵娃大神给我们暗示了，日本人看见瓦鲁寨了，瓦鲁寨要有大灾大难了。村民们，晚上睡觉闭不得眼睛啦！”
“扎约尊长，日本人的飞机从哪里飞来，是不是密支那机场！”高杰小心翼翼地问。
“日本飞机，是从密支那飞来，英国人修的机场在密支那，让新来的日本人给占了,东洋鬼赶跑了西洋人！”扎约冷冷地说。
“扎约尊长，你到过密支那，你见过英国人的飞机？”高杰故意找扎约有兴趣的话题说。
“高长官，你小瞧人啦。不叫你长官，叫老总？叫高杰，好吧，就叫高杰。几十年过去了，扎约我年轻时候跟英国人干过仗！”
扎约突然转身有些自豪看着高杰，不等高杰答话接着又地说：
“年轻人高杰，我们克钦民族是饱受苦难的民族，过去英国佬吸我们的血，现在日本人来要榨干我们的骨髓，还想要我们的命,只有中国军人是真心真意来帮助我们的，扎约我虽然年老眼花，可是我的心亮堂得很！”
“扎约尊长，中缅人民有深厚的胞波情谊，我们本是一家人啊！”高杰说。
“说得好，年轻人！”扎约兴致盎然，与高杰有共同语言。“东洋鬼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本是一家人。年轻人高杰，听好了啊，我都知道你和叶尼娜的事情了，瓦鲁寨有的人嘴巴很长，一时三刻就会把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知道你抱着我的女儿睡在地上，整个人压在她的胸膛上，全村男女老少都看见了知道了，你是碰到我女儿的第一个男人，我的女儿叶尼娜就是你的女人，你就是瓦鲁寨的姑爷啦。这是宁贯娃大神的规矩，也是我扎约的意思！”
“扎约尊长，你是明白的，那炸弹会咬人，我是抱开了叶尼娜！”高杰说。
“年轻人，你救了叶尼娜，你是恩人！”扎约声音洪亮，完全不象一个瘦削的老人的话语。“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叶尼娜是你的女人，你想带回中国去也行，留下来做瓦鲁寨的姑爷也行。日本人的红眼睛已经瞄到了瓦鲁寨，魔鬼的子孙就要来啦，也许是今晚月亮出来的时候，也许是明天看不见太阳的时候，魔鬼要瓦鲁寨人流血哪。我的孩子，瓦鲁寨的勇士需要你来领头。瓦鲁寨的勇士们，磨快你们的长刀，擦亮你们的火枪，一定要与东洋鬼子拼到底，宁贯娃大神保佑你们！”
“扎约尊长，我有话要说……”高杰有些慌张地说。
“不用说啦，年轻人。你若嫌弃我的女儿叶尼娜，我的女儿就只有独自一人走进山林里去寻找魔鬼，把自己献给魔鬼吧！”扎约边说边走，不给高杰商量的余地。“年轻人，你若是不忍心让我的宝贝女儿叶尼娜在山林里孤苦地死去，你就踩着我的脚迹，跟我走进我的茅屋吧，我去向宁贯娃大神问一问，今晚是不是瓦鲁寨大喜的日子？貌笛、貌昆，还有朗格、桑景，年轻人都来！”
在寨外树林中巡察的貌笛、貌昆听到爆炸声,飞一般穿越树林赶到了瓦鲁寨外。
“走吧，高长官，扎约头人的意志不可违抗，你要尊重克钦人的风俗！”貌笛说。
“长官，叶尼娜是瓦鲁寨的公主，小伙子们想求都求不到，你有福气啦！”貌昆说。
“长官，踩着老扎约的脚印自己走吧，不用我们抬你啦！”貌笛说。
“貌笛、貌昆,瓦鲁寨克钦人的这种规矩,真的难为人了!”高杰感叹道。
“莫非高大哥在中国那边有妻室么?”貌昆眯眼一笑,轻声说。“别急,高大哥,老扎约是个开明的头人,只是头人丢不起面子。也别怕,密支那、瓦城那边有许多过来安家的华人,他们在中国那边也有媳妇,老了,叫汉奶。在这边找的缅女,上年纪了,孙儿们叫她老缅奶!”
尹海春和黛英最先跑到村口黄泥路上，围住了高杰和叶尼娜。
黛英指着惊魂未定的叶尼娜质问道:“尼娜大姐,你个冒失鬼,炸弹是你敲响的,差点要人命!”
叶尼娜自知错了,甘受妹妹黛英斥责,她只得点头承认自己的过错。
尹海春跪地搀起高杰的头，她很冷静，一边抚摸着高杰的脑门，一边轻声呼唤：
“高大哥，你这是怎么了？你醒过来呀，你受伤了吗，你醒醒，我是海春，你看看我！”
“高大哥，我是黛英，你快醒过来。叶尼娜姐姐，都是叶尼娜作的孽！”黛英忿忿地说。
黛英比叶尼娜小四岁,但现在她似乎比叶尼娜懂事,她唬叶尼娜,叶尼娜怔怔地站在一旁不敢出声。
林芳飞一般跑来，从人群里挤到最前面，当看到昏晕过去的高杰时，她也急惶惶地说：
“中尉，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们。我们还有多少事依靠你，贵生和丽娅需要你！”
高杰仿佛听到了人们的呼唤，猛地干咳一声，摇晃摇晃脑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来，张望着四围的人群，当明白自己被村民们围观时，跳将起来，慌慌张张地问道：
“叶尼娜呢，没伤着吧，我震晕了，叶尼娜在我身边嘛，没伤着就好，大家都平安吧？”
高杰的神情还在恍惚中，使劲眨巴两眼才看清了身旁的叶尼哪。
叶尼娜站在高杰身边为他拍去身上的泥土，凄凄惶惶地说：
“高大哥，你好啦？大哥笑了，是大哥救了我。啊呀，大哥脊背流血了，大哥负伤了，黛英，帮我背高大哥去阿爸的茅屋里，阿爸有黑熊油！”
林芳凑近高杰的后背，揭开军衣的裂口，察看了一下，说：
“中尉，有一小块弹片陷在肉里，还好没伤到肩胛骨！”
“小芳，是有点生辣辣的痛。不要紧，搽点刀创药就行，走，去见扎约老者！”高杰说。
村民们看到高杰和叶尼娜安然无恙，大家高兴地拍着巴掌欢呼起来。
高杰懵懂懵懂的，望着叶尼娜不知再说什么好，他轻柔地为叶尼娜拂去头发上的黄土。
叶尼娜脸颊绯红，有些腼腆地看着高杰，对高杰的抚爱感到很亲切。
几个村民看看高杰和叶尼娜，凑近一起窃窃私语。
高杰看看村民们，多数人面带欣喜的笑容，他绷紧的心弦放松了。他曾有耳闻，缅北克钦人的少女，外乡男人是碰不得的。
这时候，人群中几个十来岁的孩子蹦蹦跳跳的闹嚷着，象过节似的闹得欢快，童稚的声音里洋溢着几句叫高声似懂非懂的话语：
“唷，叶尼娜，大姑娘，有喜喽，有男人抱过，要有喜事喽！”
“叶尼娜，要招姑爷啦，瓦鲁寨要放炮仗喽，叶尼娜的茅屋不得空闲喽，我们有喜酒喝啦！”
“瓦鲁寨的叶尼娜公主，要跟中国军人成亲喽，中国男人，就是新姑爷啊！”
高杰听着孩子们的笑闹，一时不知所措，他刚才抱叶尼娜，又压住叶尼娜，完全是尽一个军人和大哥的责任，他来不及思考什么，叶尼娜平安了，即使犯了瓦鲁寨克钦人的什么禁忌，他也无怨无悔，任凭按克钦人的规矩处置和发落。
突然，孩子们欢快的喊叫声戛然而止，村民们自发地挪动脚步让在两旁，把窄长的甬道让给老扎约，老扎约闷声不响地走下台阶，踏上黄泥路。
“高大哥，别害怕，我阿爸不是那种是非不明的头人！”叶尼娜说。
老扎约背着两手蹒跚走过来，望望高杰，又瞧瞧叶尼娜，沉着脸不说话，看他冷若冰霜的愁苦样子，不知是在心底酝酿着愤怒，还是涌动着欢喜，人们都紧张地等待着扎约头人开口说话。
暮色象是一种无形的粉墨，轻轻地使瓦鲁寨村口的阴暗愈来愈浓重了。
老扎约始终不开口说话，人们的心情愈加沉重，气氛愈发紧张。
两个青壮汉子移身向前站在扎约身后，拔出长刀握在手上，那长刀的刀锋闪烁着幽蓝的光芒。
“阿爸！”
叶尼娜低垂着头喊了一声，然后抓住高杰的右手攥着，表示对高杰的尊重和谅解。
扎约没有理睬女儿，转过身背着双手走到那个弹坑边盯着弹坑仔细看了看，情不自禁地摇了摇脑袋，然后干咳几声，转过身快步走回来，抓住高杰的手紧紧地握着，两眼放射出热切的光芒，激昂地说：
“瓦鲁寨的村民们，快快感谢我们的恩人高长官，是他救了叶尼娜，救了玩皮的孩子们。两个冒失鬼小伙，赶快把你们的长刀藏到裤裆里面去，别在恩人面前丢脸。大家知道么，天上飞的铁鸟叫飞机，从前在密支那的英国佬就有飞机。日本人是魔鬼，他们的铁鸟也能在天上飞，还到处乱扔炸弹，难怪密支那、仰光那边逃难过来的人叫日本军人是东洋鬼子，他们都是魔鬼生的儿子。魔鬼把铁鸟赶过来下了蛋，铁鸟下的蛋爆炸啦，爆炸声惊扰了瓦鲁寨的神灵，宁贵娃大神给我们暗示了，日本人看见瓦鲁寨了，瓦鲁寨要有大灾大难了。村民们，晚上睡觉闭不得眼睛啦！”
“扎约尊长，日本人的飞机从哪里飞来，是不是密支那机场！”高杰小心翼翼地问。
“日本飞机，是从密支那飞来，英国人修的机场在密支那，让新来的日本人给占了,东洋鬼赶跑了西洋人！”扎约冷冷地说。
“扎约尊长，你到过密支那，你见过英国人的飞机？”高杰故意找扎约有兴趣的话题说。
“高长官，你小瞧人啦。不叫你长官，叫老总？叫高杰，好吧，就叫高杰。几十年过去了，扎约我年轻时候跟英国人干过仗！”
扎约突然转身有些自豪看着高杰，不等高杰答话接着又地说：
“年轻人高杰，我们克钦民族是饱受苦难的民族，过去英国佬吸我们的血，现在日本人来要榨干我们的骨髓，还想要我们的命,只有中国军人是真心真意来帮助我们的，扎约我虽然年老眼花，可是我的心亮堂得很！”
“扎约尊长，中缅人民有深厚的胞波情谊，我们本是一家人啊！”高杰说。
“说得好，年轻人！”扎约兴致盎然，与高杰有共同语言。“东洋鬼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本是一家人。年轻人高杰，听好了啊，我都知道你和叶尼娜的事情了，瓦鲁寨有的人嘴巴很长，一时三刻就会把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知道你抱着我的女儿睡在地上，整个人压在她的胸膛上，全村男女老少都看见了知道了，你是碰到我女儿的第一个男人，我的女儿叶尼娜就是你的女人，你就是瓦鲁寨的姑爷啦。这是宁贯娃大神的规矩，也是我扎约的意思！”
“扎约尊长，你是明白的，那炸弹会咬人，我是抱开了叶尼娜！”高杰说。
“年轻人，你救了叶尼娜，你是恩人！”扎约声音洪亮，完全不象一个瘦削的老人的话语。“我的孩子，我的女儿叶尼娜是你的女人，你想带回中国去也行，留下来做瓦鲁寨的姑爷也行。日本人的红眼睛已经瞄到了瓦鲁寨，魔鬼的子孙就要来啦，也许是今晚月亮出来的时候，也许是明天看不见太阳的时候，魔鬼要瓦鲁寨人流血哪。我的孩子，瓦鲁寨的勇士需要你来领头。瓦鲁寨的勇士们，磨快你们的长刀，擦亮你们的火枪，一定要与东洋鬼子拼到底，宁贯娃大神保佑你们！”
“扎约尊长，我有话要说……”高杰有些慌张地说。
“不用说啦，年轻人。你若嫌弃我的女儿叶尼娜，我的女儿就只有独自一人走进山林里去寻找魔鬼，把自己献给魔鬼吧！”扎约边说边走，不给高杰商量的余地。“年轻人，你若是不忍心让我的宝贝女儿叶尼娜在山林里孤苦地死去，你就踩着我的脚迹，跟我走进我的茅屋吧，我去向宁贯娃大神问一问，今晚是不是瓦鲁寨大喜的日子？貌笛、貌昆，还有朗格、桑景，年轻人都来！”
在寨外树林中巡察的貌笛、貌昆听到爆炸声,飞一般穿越树林赶到了瓦鲁寨外。
“走吧，高长官，扎约头人的意志不可违抗，你要尊重克钦人的风俗！”貌笛说。
“长官，叶尼娜是瓦鲁寨的公主，小伙子们想求都求不到，你有福气啦！”貌昆说。
“长官，踩着老扎约的脚印自己走吧，不用我们抬你啦！”貌笛说。
“貌笛、貌昆,瓦鲁寨克钦人的这种规矩,真的难为人了!”高杰感叹道。
“莫非高大哥在中国那边有妻室么?”貌昆眯眼一笑,轻声说。“别急,高大哥,老扎约是个开明的头人,只是头人丢不起面子。也别怕,密支那、瓦城那边有许多过来安家的华人,他们在中国那边也有媳妇,老了,叫汉奶。在这边找的缅女,上年纪了,孙儿们叫她老缅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