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人之初
sun feb 01 19:10:09 cst 2015
高杰望着林芳慢慢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他暗自在心底说，真是一个好姑娘，谁能娶她做媳妇，会有一生的幸福。他喃喃自语道：
“她才二十四岁，是个可爱能干的云南姑娘，要修行几辈子，我才有这样的福气？”
“高大哥，你和林芳姐象一对！”王秀君从一棵栎树的阴影里走出来，细声慢气地说,她是不想让林芳听到她的话头。“战场上不谈爱情，丛林里先做朋友嘛。我们文工团演过一出戏，戏名就叫做《战地情缘》呢！”
“王秀君，就你多嘴，洗脸去！”高杰冲着王秀君说。“等等，听着，好好照顾燕梅,蚂蟥叮咬的伤口一般不会感染,但燕梅受了惊吓,身体虚弱,别让水流给卷走了啊！”
“高大哥,你都二十七、八岁了吧,你是安微人,回去在昆明安家算啦！”王秀君毕竟是文工团员,接触的人要广泛一些,有胆有识,她并不因为高杰的一声斥责就害怕了,反而更激发了她撮合别人姻缘的兴趣。“我们是散兵,前途未卜,九死一生回到祖国,谁又愿意收容我们,败军之兵,在人前也难昂起头来。高大哥,秀君妹子说的是真心话,自己不关心自己,又有谁来关照我们?二百师散了,师长伤重难愈,我们七个女兵与高大哥在丛林相逢,这也是天意,也是一种缘份。高大哥沉默不语,莫非安微老家里有嫂子等待着大哥归家么?”
“秀君,你在演戏念台词呀,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唠叨,快去张莎等着你哪!”高杰冷静地说。
“遵命，长官！”王秀君行个军礼，边走边说。“张莎，秀君姐跟你在一起，海春也来了，燕梅呢,她带着小圆镜,今晚我也用一用！”
王秀君象兔子一般腾跳着走了,身影在朦胧的夜色里消失得很快,高杰顿时感受到了王秀君活泼性格之外的一种凄美。
“这丫头，也挺可爱的！”高杰心头涌起一种豪情，激动地说。“七姐妹，个个象仙女啊。这是一种巧合么,天上有七仙女,缅北丛林里有七个漂亮的女兵。七仙女在天宫难耐清寒寂寞,我们的七个女兵却要经受人间苦难的折磨,天上人间何处才有真幸福?”
高杰背靠一堵石壁，注视着眼前的迷蒙世界，河流奔腾不息，涛声阵阵，对岸的岩壁黑魆魆的，岩壁上是黑森森的树影。星光稀薄，照不透莽莽苍苍的山林。夜很深沉，也很充实，但茫茫夜空又很空虚。
高杰从来没有对夜空感到过空虚，今夜的这种感觉非常怪异。不过，想想身边的女兵们，他感觉了身上的重大责任，他的内心瞬间充实起来。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的家乡到处是青山緑水任我游荡，为何要把我逼到这异国他乡，仅有这荒凉的山洞可以栖身？为何要在这丛林里与日本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兵们，她们的生活里应该充满阳光与爱情，为什么只见流血和牺牲？”
高杰屏声静气地坐着，思绪里涌动着几个不能自圆其说的问题，但他很快沉下气来，细心地观察着河对岸和河流下游的动静，他脑海里只存有一个念头了，那就是决不能让女兵们熟睡时遭到敌人的突然偷袭，在这深沉的暗夜里，女兵们的平安，是自己的责任，也就是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女兵们洗浴的地方离崖洞不过百步的距离,高杰听不到她们戏闹的声音,说明女兵们十分小心,不敢大声喧哗,这一点令高杰安心了许多,女兵们都明白自己的处境,懂得提防夜幕下树林里有可能潜藏着的豺狼的眼睛。
“世上真有观音菩萨么？祈求观音菩萨保佑七姐妹平平安安！”
宁静使高杰的思绪非常活跃，他觉得沿河岸下来的上游入口处有宋贵生站岗放哨，他很放心，下半夜由他替换宋贵生，这已经安排好,不必多操心。过了崖洞往下游走虽然崖下无路,但小心攀爬过去也不成问题。他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他和女兵们身处何地,尽管心中有个大目标,向着祖国所在的方向前进,但在丛林里具体的每一条河流、每一片山林都叫不出名字来,就难找准脚下每一步的应该踩出的足迹,他想在明天出发后,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克钦人的村寨,最好村寨里有户华侨人家,他必须求得当地人的帮助,找准回到滇西边境的具体路径,再也不能象没头的苍蝇在丛林里乱撞了,寻找二百师失散女兵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把找到的七个女兵平安地带回家去,这才是他今后的全部职责了。
高去想让宋贵生好好睡一觉，自己也需要休息，到河边清洗一下身子他也是需要的,脸也需要刮一刮了,但他必须等到女兵们洗浴上岸之后,宋贵生是团部勤务兵,勤务兵也是十分讲究卫生和军容整洁的,他远远的望见宋贵生在岗哨位那儿是抱着枪躺靠在河岸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好像在不停地翻动身子，好像不安分的样子,或许是生病了,于是，高杰起身慢慢走向宋贵生，关切地悄声问道：
“贵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站岗要特别留意上游的河岸,你怎么总是望着河边?”
“中尉，我老是走神，老是想河边光着身子洗澡的七姐妹，我明白我是胡思乱想，可是我克制不住。”宋贵生很坦白,轻声说。“河水响，我心乱，遇上这几个女兵，不知是福是祸，我的心更乱。若是在我家乡的小河边,夜里遇到女孩们在河里洗澡,我早脱光衣服下河去了！”
“勤务兵,你的心不能乱，这里是缅北，不是在家乡，别乱想！”
此时此地,宋贵心坦露心迹,高杰也不想斥责宋贵生,宋贵生并非圣贤,有情有义并不是过错,高杰想,今夜如果平安,明日又将面临什么遭遇呢?想起那吴玉海,昨夜晚还是在丛林里活跃的一只猛虎,清晨就在阻击日军中战死了,现在想听他说一句话,哪里还有他的声音。
“老连长，我真睡不着，我真是在想姑娘们，她们在说悄悄话，搅乱了我的心！”宋贵生说。
“混账小伙，该不是想杨丽娅吧？真动心了呀，不能糊涂，切记，我们是远征军战士，鬼子兵正在追击我们，我俩是男子汉，战场上不谈爱情！”高杰语气温和地说。“回到你的家乡涪陵,听说那里苗族姑娘美丽又大方,好好找个小苗妹作媳妇吧!”
“中尉,我是汉族人,一般不娶小苗妹的了!”宋贵生坐直身子认真地说。
“哼,年轻轻的,就有大汉族主义!”高杰说。“我看你是文弱书生,活泼开朗的小苗妹不想嫁你,不过,当了二百师的兵,应该有刚強的男子汉气概了!”
“中尉，说实话，我想的真是几个女兵！”宋贵生起身挪到高杰身旁，在他的耳畔低声说。“我听见尹海春说，燕梅本来就瘦，又被蚂蝗吸了很多血，更是瘦得两个**全瘪进肉里去了，羞死人了。张莎安慰燕梅说，不怕，不要怕，等走出丛林回到家里，吃饱喝足，包你的**象丽娅的一样总是翘翘的。老连长，你不想吗，你都快二十七、八了还没碰过女人，你还忍得住！”
“勤务兵宋贵生，你真是混账。不是今天这种状况，我关你三天禁闭！”高杰有些生气地说。
“中尉，我是一直在想杨丽娅，真想跟她亲一下。别骂我，我是想什么说什么，老大哥，我有些悲观了，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丛林呢，大哥，我们枉来世上走一遭啦！”宋贵生说。
“混账东西，七个女兵都是我们的姐妹！”高杰严厉起来，挥手掴了宋贵生一耳光。“好好站岗放哨，你再胡思乱想，我毙了你。我要把你丢下河，让你跟河里的母鱼亲热去！”
“中尉，你打我，不知明天是死是活了，你还打我？”宋贵生呜呜地哭了，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山林里到处是鬼子兵，也不知是想女人想疯了，对几个女兵穷追不舍，我们跟着遭殃哪！”
“宋贵生，说这般混账话，着实该打！”李婷突然出现在岸边硬梆梆地说。
“贵生，去睡觉吧，我替你站岗,李婷，你也去休息，明天需要早起！”高杰温和地说。
“遵命，中尉。”李婷转身走了。“虽说有钢男铁汉，但人都是肉长的，你也要休息好！”
“勤务兵，你还不走？你还想不通，打还我吧，刚才我性急了，对不起！”高杰说。
“中尉，是我错了。我脑子不清秀，这会儿，我心静了！”
宋贵生回到那个光滑的巨石后面去了，巨石为他挡住了劲吹的河风，如果有敌人袭击，巨石也能阻挡枪弹,高杰依稀听到,宋贵生又在低声啜泣。
高杰站在山崖下当哨兵了,崖畔伸展出来的树梢仿佛少女纤手执着的扇面，为他遮挡着夜露。
“我打了贵生，我为什么要打宋贵生，对女性的爱恋，是青春男儿的天性嘛！”
高杰有些后悔打了宋贵生，但此情此景他又不能不这样做。他轻声叹了口气，想到保护女兵们的责任，他的心终于能够平静下来，挺直身子再次观望对面的山崖。
月亮西沉，山崖在月光里象个身披黑色大衣的老人，孤独地守望着眼前的河流。急流下面响起的隆隆水声，听起来格外响亮，它把夜的所有声音都吞噬了，带给清醒着的人一种响亮中的寂静。
“只要我活着，决不能让女兵们受到伤害！”高杰在心底对自己说。
高杰望着林芳慢慢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又点了点头，他暗自在心底说，真是一个好姑娘，谁能娶她做媳妇，会有一生的幸福。他喃喃自语道：
“她才二十四岁，是个可爱能干的云南姑娘，要修行几辈子，我才有这样的福气？”
“高大哥，你和林芳姐象一对！”王秀君从一棵栎树的阴影里走出来，细声慢气地说,她是不想让林芳听到她的话头。“战场上不谈爱情，丛林里先做朋友嘛。我们文工团演过一出戏，戏名就叫做《战地情缘》呢！”
“王秀君，就你多嘴，洗脸去！”高杰冲着王秀君说。“等等，听着，好好照顾燕梅,蚂蟥叮咬的伤口一般不会感染,但燕梅受了惊吓,身体虚弱,别让水流给卷走了啊！”
“高大哥,你都二十七、八岁了吧,你是安微人,回去在昆明安家算啦！”王秀君毕竟是文工团员,接触的人要广泛一些,有胆有识,她并不因为高杰的一声斥责就害怕了,反而更激发了她撮合别人姻缘的兴趣。“我们是散兵,前途未卜,九死一生回到祖国,谁又愿意收容我们,败军之兵,在人前也难昂起头来。高大哥,秀君妹子说的是真心话,自己不关心自己,又有谁来关照我们?二百师散了,师长伤重难愈,我们七个女兵与高大哥在丛林相逢,这也是天意,也是一种缘份。高大哥沉默不语,莫非安微老家里有嫂子等待着大哥归家么?”
“秀君,你在演戏念台词呀,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唠叨,快去张莎等着你哪!”高杰冷静地说。
“遵命，长官！”王秀君行个军礼，边走边说。“张莎，秀君姐跟你在一起，海春也来了，燕梅呢,她带着小圆镜,今晚我也用一用！”
王秀君象兔子一般腾跳着走了,身影在朦胧的夜色里消失得很快,高杰顿时感受到了王秀君活泼性格之外的一种凄美。
“这丫头，也挺可爱的！”高杰心头涌起一种豪情，激动地说。“七姐妹，个个象仙女啊。这是一种巧合么,天上有七仙女,缅北丛林里有七个漂亮的女兵。七仙女在天宫难耐清寒寂寞,我们的七个女兵却要经受人间苦难的折磨,天上人间何处才有真幸福?”
高杰背靠一堵石壁，注视着眼前的迷蒙世界，河流奔腾不息，涛声阵阵，对岸的岩壁黑魆魆的，岩壁上是黑森森的树影。星光稀薄，照不透莽莽苍苍的山林。夜很深沉，也很充实，但茫茫夜空又很空虚。
高杰从来没有对夜空感到过空虚，今夜的这种感觉非常怪异。不过，想想身边的女兵们，他感觉了身上的重大责任，他的内心瞬间充实起来。
“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的家乡到处是青山緑水任我游荡，为何要把我逼到这异国他乡，仅有这荒凉的山洞可以栖身？为何要在这丛林里与日本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兵们，她们的生活里应该充满阳光与爱情，为什么只见流血和牺牲？”
高杰屏声静气地坐着，思绪里涌动着几个不能自圆其说的问题，但他很快沉下气来，细心地观察着河对岸和河流下游的动静，他脑海里只存有一个念头了，那就是决不能让女兵们熟睡时遭到敌人的突然偷袭，在这深沉的暗夜里，女兵们的平安，是自己的责任，也就是自己人生的全部意义。女兵们洗浴的地方离崖洞不过百步的距离,高杰听不到她们戏闹的声音,说明女兵们十分小心,不敢大声喧哗,这一点令高杰安心了许多,女兵们都明白自己的处境,懂得提防夜幕下树林里有可能潜藏着的豺狼的眼睛。
“世上真有观音菩萨么？祈求观音菩萨保佑七姐妹平平安安！”
宁静使高杰的思绪非常活跃，他觉得沿河岸下来的上游入口处有宋贵生站岗放哨，他很放心，下半夜由他替换宋贵生，这已经安排好,不必多操心。过了崖洞往下游走虽然崖下无路,但小心攀爬过去也不成问题。他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不知道他和女兵们身处何地,尽管心中有个大目标,向着祖国所在的方向前进,但在丛林里具体的每一条河流、每一片山林都叫不出名字来,就难找准脚下每一步的应该踩出的足迹,他想在明天出发后,最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克钦人的村寨,最好村寨里有户华侨人家,他必须求得当地人的帮助,找准回到滇西边境的具体路径,再也不能象没头的苍蝇在丛林里乱撞了,寻找二百师失散女兵的时间已经过去,现在把找到的七个女兵平安地带回家去,这才是他今后的全部职责了。
高去想让宋贵生好好睡一觉，自己也需要休息，到河边清洗一下身子他也是需要的,脸也需要刮一刮了,但他必须等到女兵们洗浴上岸之后,宋贵生是团部勤务兵,勤务兵也是十分讲究卫生和军容整洁的,他远远的望见宋贵生在岗哨位那儿是抱着枪躺靠在河岸边一块平整的石头上，好像在不停地翻动身子，好像不安分的样子,或许是生病了,于是，高杰起身慢慢走向宋贵生，关切地悄声问道：
“贵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站岗要特别留意上游的河岸,你怎么总是望着河边?”
“中尉，我老是走神，老是想河边光着身子洗澡的七姐妹，我明白我是胡思乱想，可是我克制不住。”宋贵生很坦白,轻声说。“河水响，我心乱，遇上这几个女兵，不知是福是祸，我的心更乱。若是在我家乡的小河边,夜里遇到女孩们在河里洗澡,我早脱光衣服下河去了！”
“勤务兵,你的心不能乱，这里是缅北，不是在家乡，别乱想！”
此时此地,宋贵心坦露心迹,高杰也不想斥责宋贵生,宋贵生并非圣贤,有情有义并不是过错,高杰想,今夜如果平安,明日又将面临什么遭遇呢?想起那吴玉海,昨夜晚还是在丛林里活跃的一只猛虎,清晨就在阻击日军中战死了,现在想听他说一句话,哪里还有他的声音。
“老连长，我真睡不着，我真是在想姑娘们，她们在说悄悄话，搅乱了我的心！”宋贵生说。
“混账小伙，该不是想杨丽娅吧？真动心了呀，不能糊涂，切记，我们是远征军战士，鬼子兵正在追击我们，我俩是男子汉，战场上不谈爱情！”高杰语气温和地说。“回到你的家乡涪陵,听说那里苗族姑娘美丽又大方,好好找个小苗妹作媳妇吧!”
“中尉,我是汉族人,一般不娶小苗妹的了!”宋贵生坐直身子认真地说。
“哼,年轻轻的,就有大汉族主义!”高杰说。“我看你是文弱书生,活泼开朗的小苗妹不想嫁你,不过,当了二百师的兵,应该有刚強的男子汉气概了!”
“中尉，说实话，我想的真是几个女兵！”宋贵生起身挪到高杰身旁，在他的耳畔低声说。“我听见尹海春说，燕梅本来就瘦，又被蚂蝗吸了很多血，更是瘦得两个**全瘪进肉里去了，羞死人了。张莎安慰燕梅说，不怕，不要怕，等走出丛林回到家里，吃饱喝足，包你的**象丽娅的一样总是翘翘的。老连长，你不想吗，你都快二十七、八了还没碰过女人，你还忍得住！”
“勤务兵宋贵生，你真是混账。不是今天这种状况，我关你三天禁闭！”高杰有些生气地说。
“中尉，我是一直在想杨丽娅，真想跟她亲一下。别骂我，我是想什么说什么，老大哥，我有些悲观了，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出丛林呢，大哥，我们枉来世上走一遭啦！”宋贵生说。
“混账东西，七个女兵都是我们的姐妹！”高杰严厉起来，挥手掴了宋贵生一耳光。“好好站岗放哨，你再胡思乱想，我毙了你。我要把你丢下河，让你跟河里的母鱼亲热去！”
“中尉，你打我，不知明天是死是活了，你还打我？”宋贵生呜呜地哭了，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山林里到处是鬼子兵，也不知是想女人想疯了，对几个女兵穷追不舍，我们跟着遭殃哪！”
“宋贵生，说这般混账话，着实该打！”李婷突然出现在岸边硬梆梆地说。
“贵生，去睡觉吧，我替你站岗,李婷，你也去休息，明天需要早起！”高杰温和地说。
“遵命，中尉。”李婷转身走了。“虽说有钢男铁汉，但人都是肉长的，你也要休息好！”
“勤务兵，你还不走？你还想不通，打还我吧，刚才我性急了，对不起！”高杰说。
“中尉，是我错了。我脑子不清秀，这会儿，我心静了！”
宋贵生回到那个光滑的巨石后面去了，巨石为他挡住了劲吹的河风，如果有敌人袭击，巨石也能阻挡枪弹,高杰依稀听到,宋贵生又在低声啜泣。
高杰站在山崖下当哨兵了,崖畔伸展出来的树梢仿佛少女纤手执着的扇面，为他遮挡着夜露。
“我打了贵生，我为什么要打宋贵生，对女性的爱恋，是青春男儿的天性嘛！”
高杰有些后悔打了宋贵生，但此情此景他又不能不这样做。他轻声叹了口气，想到保护女兵们的责任，他的心终于能够平静下来，挺直身子再次观望对面的山崖。
月亮西沉，山崖在月光里象个身披黑色大衣的老人，孤独地守望着眼前的河流。急流下面响起的隆隆水声，听起来格外响亮，它把夜的所有声音都吞噬了，带给清醒着的人一种响亮中的寂静。
“只要我活着，决不能让女兵们受到伤害！”高杰在心底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