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识时令之鸟
fri jan 30 17:57:25 cst 2015
（说明:前一章应为第二十二章,误为第二十三章了,因初到17k,不知道怎样修正）
高杰率领的女兵们翻过山梁，顺着山坡走向河岸边的矮树林，一路上，他与王秀灵保持着联络,杜鹃鸟儿的叫声把两地的女兵们联结在了一起，也让高杰明确了行路的方向。
月光下的山林朦朦胧胧，但女兵们心里亮堂；山林里没有路，但女兵们心里有路。大约两个小时后，高杰带着女兵们与王秀君、张莎在河岸边的矮树林里会合了。
离别半天如隔三秋，女兵们相互拥抱着，问候着，高兴地说着“我们的鸟儿终于归来啦”，当女兵们发现王秀君没穿白衬衣，又听张莎说了王秀君用白衬衣引诱小鬼子的计谋后，女兵们都笑着说：小鬼子中的是美人计。只有李婷不敢笑,过分激动会使她的伤口生痛,张莎关心她的伤情想看看她的伤口,她也婉言谢绝了。
王秀君回到姐妹们身边,难抑激动的心情,兴奋地说：
“今天小鬼子没捞到好处，损兵折将，该知道中国女兵不是好惹的。想抓中国女兵去做慰安妇，那简直是做他妈的春秋大梦！”
“姐妹们，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敌人！”林芳严肃而认真地说。“往何处去，服从高班长的指挥。此处临近小河,树林稀疏,不是隐蔽之地,中尉,我建议尽开离开此地！”
“女兵们，护士长说的对，我们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们虽然暂时摆脱了小鬼子，但我们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我们要加倍小心。我们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养好精神，明天好行军。大家跟我走，我带路！”高杰威严地站立着，扫视女兵们一眼，认真地说。“勤务兵宋贵生，你走在杨丽娅后面，照顾好杨丽娅，她最小，需要照顾,护士长照顾李婷。张莎，你胆大，你押尾，我在前面带路，大家跟着我走，不要岔队。小鬼子耳朵分三杈，比狼狗还要尖，大伙不要高声说话！”
“中尉，我能行，我不需要照顾！”杨丽娅说。
“丽娅，听话，中尉爱护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秀君说。
“秀君，忍忍口，别叫丽娅又咒你！”林芳说。
……
李婷和张莎用了疑兵计，把岗山少佐和他的小队骗进了树林里，她俩却悄然失踪了。
岗山和部下找到了李婷挂在小树上被打出十几个洞的白衬衣，用他的军刀挑下那件白衬衣来在刀尖上抖了几抖，气愤地说：
“支那女兵，狡猾狡猾的！”
岗山少佐是半个中国通，参军加入日军南方军之前曾跟随父母亲在上海生活过，他现在率领的是日军南方军“黑风部队”的一个小队，黑风部队主要的任务就是清剿日军所攻占之地的地方抗日分子，也负责抓捕华侨妇女和当地女子送进慰安所充作慰安女，这是日军南方军本部授予岗山的特殊使用。黑风部队里也收罗了一些日本浪人作打手，极尽手段残害民众和妇女，抢掠财物，有时候他们还会化妆成生意人欺骗民众，搜罗情报。
岗山小队今天发现了中国远征军二百师失散的女兵，就象是一群饿狼发现了几只羔羊，决意要抓捕几个女兵送进慰安所去,羞辱中国军人也是岗山包藏着的险恶用心。
岗山要抓活的，他的部下付出了十几条生命的代价了，他还是一无所获。
岗山对在山丘上阻击的吴玉海是又恨又敬，如果不是突然杀出吴玉海来，他想自己已经抓到几个女兵了。吴玉海孤身一人为救女兵撤退，甘愿付出生命，这个有武士道精神的日军少佐却亲手砍下了吴玉海的头颅，还命令士兵朝吴玉海的头颅上撒尿,可见他心理的变态和阴毒。进山搜寻中国女兵踪迹的日军士兵都回来了，报告中国女兵失踪了。
天近黄昏，岗山好象已经失去了追击的目标，正在恼火之际，突然听到了树林深处传来杜鹃鸟相互呼应的啼鸣声，他灿然一笑，说：
“杜鹃鸟叫的不是季节，支那女兵联络暗号的干活！”
岗山知道杜鹃鸟应春天初到而啼的时令，现在夏天即将过去，缅北丛林里哪会有杜鹃鸟。
“布谷、布谷、布谷！”
岗山也擅长学习鸟音，他小时候在上海郊区听到过布谷鸟声，学过布谷鸟叫，学布谷鸟叫可以激怒鸟儿，让鸟儿叫得火气十足。他更知道布谷鸟是乡间对杜鹃的俗称，它的学名是杜鹃鸟。他推断布谷鸟声是中国女兵相互联系的暗号,他异常兴奋,他追捕的中国女兵并没有消失,就在树林里的某个地方,他可以听着布谷鸟声追寻中国女兵。
岗山学杜鹃鸟叫了三声，可是树林里却变得一派寂静，根本没有回音。他也就不知道女兵们联络只学两声鸟叫，他叫三声反到给女兵们提了个警告……
“小鬼子还在搜寻我们，敌人在树林里，我们走出树林，沿河岸下去。听小鬼子的鸟声，敌人离我们有半顿饭功夫的路啦，今夜我们是安全的！”
高杰带领女兵们走出树林，沿着河岸慢慢走下去。河流的水声愈来愈柔和，它告诉女兵们洪水正在消退。
河岸上的树木华盖似的撑在半空，挡住了夜空的月光，道路变得十分幽暗，其实，河岸上也根本就没有路。
热汽渐渐消退了，从河面和草丛中升起来的凉气让女兵们感受着清爽。
女兵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既要提防踩到毒蛇或是食人蚁的蚁穴，更要小心树枝上吊着的旱蚂蝗。不过,高杰告诉女兵们,靠河岸的地方没有食人蚁,但水蛭和毒蛇防不胜防。
高杰每走一阵，就会停下脚步谛听一会森林的声音，他象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凭他敏锐的感觉和经验探测着敌人或是豺狼跟踪的丝丝信息。
“姑娘们，我们暂时安全了，找个地方过夜吧！”高杰停下脚步，转身对女兵们说。“俗话说，家乡人怕鬼，外乡人怕水，今夜我们不能忙着过河。我们是外乡人，不识这条河的水性，摸黑过河很危险，冲散了难聚拢，或许河对岸可能潜藏着敌人。夜晚虽然在帮助敌人，也能掩护我们。我们需要一个藏身的地方，即使有敌人偷袭，我们要可攻可守，也可退！”
“中尉，哪有这么好的地方呀，除非找到一个山洞！”张莎边走边说。“山洞里还要有个后洞，打不过敌人时，我们可以从后洞逃走。这里是缅北丛林，我们人生地不熟呀！”
“张莎说得好，我们真的到河边找个石洞吧！”宋贵生向前跑了几步，指着前方沉浸在夜色中的河谷，大声说。“前方山势陡峭，河两岸是山崖，有山崖就会有山洞，我宋贵生想的不会错吧?”
“贵生哥哥，真有山洞，我，”杨丽娅欲言又止，闪身躲在林芳背后。“真有山洞……”
“丽娅，想说什么呀，我们的漂亮女兵？” 林芳悄声问道。
“贵生兄弟，你真能找到个山洞，丽娅妹妹让你亲一口！”王秀君笑了一声说。“丽娅不好意思说，我帮她说。我看，你们俩象是兄妹，更有些夫妻像哪。不象不进门，进门一家人！”
“秀君姐，你是演戏的不怕羞，你让贵生哥亲嘛！”尹海春冷冷地说。“丽娅怕羞，你说说她脸就红得象柿子了，她不得行。你答应贵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秀君姐牙齿细白，嘴巴象红樱桃，男人爱这样的小嘴巴，是吧，贵生哥？”尹海春说。
“海春，你也拿我开涮？我不知道，你咋这样问我，奇奇怪怪的！”宋贵生说。
“女兵们，别再嚷嚷，要你们别紧张，不是让你们说笑！”高杰望着女兵们，板着脸说说。“我们都无处栖身了，还有心说笑，都说女人是感情动物,动起情来什么也不顾。当心小鬼子听见你们说话，那些饿狼听不得女人的声音！”
“不会吧,小鬼子就到了我们身边,真是吓死人!”尹海春说。
“唏,别说话,中尉有命令的!”杨丽娅说。
高杰带领女兵们沿着河岸边从从容容地往下游走，河岸边的小路崎岖不平，又有杂草和荆棘树丛掩蔽着，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女兵们安静了下来，紧跟在高杰身后慢慢前行，朦胧的夜色里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树枝叶片刷打女兵裤腿的唰唰声。
有时候，忽的起一阵风在树林里旋绕，仿佛狼嚎似的，河里流水的哗哗声响个不停，一直陪伴着女兵们的脚步。
女兵们鸦雀无声，默默地走了个把时辰后，她们来到了一堵高耸的悬崖峭壁下，看对岸也是一座峭壁，河水在这里被两堵峭壁夹紧了，变得又急又细，冲过峡谷后腾起隆隆的响声。在缅北广袤的丛林里很难碰到这样的峡谷,只可惜高杰和女兵们谁也说不出眼前的河是什么河,峡谷又叫什么峡,他们到了又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悬崖上长满参差不齐的树枝和奇形怪状的藤条，把夜空遮避得朦朦胧胧，看来，这是个僻静的地方，给女兵们一种令人宽慰的安全之感。但就在大家感到欣慰的时候，王秀君突然惊叫起来：
“护士长，陈燕梅呢，谁见过燕梅？张莎，你押尾的，把燕梅押掉队啦！”
“唉呀，真不见燕梅呀,河岸上七网八绊的，我以为燕梅在前面走着嘛！”张莎说。
（说明:前一章应为第二十二章,误为第二十三章了,因初到17k,不知道怎样修正）
高杰率领的女兵们翻过山梁，顺着山坡走向河岸边的矮树林，一路上，他与王秀灵保持着联络,杜鹃鸟儿的叫声把两地的女兵们联结在了一起，也让高杰明确了行路的方向。
月光下的山林朦朦胧胧，但女兵们心里亮堂；山林里没有路，但女兵们心里有路。大约两个小时后，高杰带着女兵们与王秀君、张莎在河岸边的矮树林里会合了。
离别半天如隔三秋，女兵们相互拥抱着，问候着，高兴地说着“我们的鸟儿终于归来啦”，当女兵们发现王秀君没穿白衬衣，又听张莎说了王秀君用白衬衣引诱小鬼子的计谋后，女兵们都笑着说：小鬼子中的是美人计。只有李婷不敢笑,过分激动会使她的伤口生痛,张莎关心她的伤情想看看她的伤口,她也婉言谢绝了。
王秀君回到姐妹们身边,难抑激动的心情,兴奋地说：
“今天小鬼子没捞到好处，损兵折将，该知道中国女兵不是好惹的。想抓中国女兵去做慰安妇，那简直是做他妈的春秋大梦！”
“姐妹们，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敌人！”林芳严肃而认真地说。“往何处去，服从高班长的指挥。此处临近小河,树林稀疏,不是隐蔽之地,中尉,我建议尽开离开此地！”
“女兵们，护士长说的对，我们不能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我们虽然暂时摆脱了小鬼子，但我们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我们要加倍小心。我们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养好精神，明天好行军。大家跟我走，我带路！”高杰威严地站立着，扫视女兵们一眼，认真地说。“勤务兵宋贵生，你走在杨丽娅后面，照顾好杨丽娅，她最小，需要照顾,护士长照顾李婷。张莎，你胆大，你押尾，我在前面带路，大家跟着我走，不要岔队。小鬼子耳朵分三杈，比狼狗还要尖，大伙不要高声说话！”
“中尉，我能行，我不需要照顾！”杨丽娅说。
“丽娅，听话，中尉爱护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秀君说。
“秀君，忍忍口，别叫丽娅又咒你！”林芳说。
……
李婷和张莎用了疑兵计，把岗山少佐和他的小队骗进了树林里，她俩却悄然失踪了。
岗山和部下找到了李婷挂在小树上被打出十几个洞的白衬衣，用他的军刀挑下那件白衬衣来在刀尖上抖了几抖，气愤地说：
“支那女兵，狡猾狡猾的！”
岗山少佐是半个中国通，参军加入日军南方军之前曾跟随父母亲在上海生活过，他现在率领的是日军南方军“黑风部队”的一个小队，黑风部队主要的任务就是清剿日军所攻占之地的地方抗日分子，也负责抓捕华侨妇女和当地女子送进慰安所充作慰安女，这是日军南方军本部授予岗山的特殊使用。黑风部队里也收罗了一些日本浪人作打手，极尽手段残害民众和妇女，抢掠财物，有时候他们还会化妆成生意人欺骗民众，搜罗情报。
岗山小队今天发现了中国远征军二百师失散的女兵，就象是一群饿狼发现了几只羔羊，决意要抓捕几个女兵送进慰安所去,羞辱中国军人也是岗山包藏着的险恶用心。
岗山要抓活的，他的部下付出了十几条生命的代价了，他还是一无所获。
岗山对在山丘上阻击的吴玉海是又恨又敬，如果不是突然杀出吴玉海来，他想自己已经抓到几个女兵了。吴玉海孤身一人为救女兵撤退，甘愿付出生命，这个有武士道精神的日军少佐却亲手砍下了吴玉海的头颅，还命令士兵朝吴玉海的头颅上撒尿,可见他心理的变态和阴毒。进山搜寻中国女兵踪迹的日军士兵都回来了，报告中国女兵失踪了。
天近黄昏，岗山好象已经失去了追击的目标，正在恼火之际，突然听到了树林深处传来杜鹃鸟相互呼应的啼鸣声，他灿然一笑，说：
“杜鹃鸟叫的不是季节，支那女兵联络暗号的干活！”
岗山知道杜鹃鸟应春天初到而啼的时令，现在夏天即将过去，缅北丛林里哪会有杜鹃鸟。
“布谷、布谷、布谷！”
岗山也擅长学习鸟音，他小时候在上海郊区听到过布谷鸟声，学过布谷鸟叫，学布谷鸟叫可以激怒鸟儿，让鸟儿叫得火气十足。他更知道布谷鸟是乡间对杜鹃的俗称，它的学名是杜鹃鸟。他推断布谷鸟声是中国女兵相互联系的暗号,他异常兴奋,他追捕的中国女兵并没有消失,就在树林里的某个地方,他可以听着布谷鸟声追寻中国女兵。
岗山学杜鹃鸟叫了三声，可是树林里却变得一派寂静，根本没有回音。他也就不知道女兵们联络只学两声鸟叫，他叫三声反到给女兵们提了个警告……
“小鬼子还在搜寻我们，敌人在树林里，我们走出树林，沿河岸下去。听小鬼子的鸟声，敌人离我们有半顿饭功夫的路啦，今夜我们是安全的！”
高杰带领女兵们走出树林，沿着河岸慢慢走下去。河流的水声愈来愈柔和，它告诉女兵们洪水正在消退。
河岸上的树木华盖似的撑在半空，挡住了夜空的月光，道路变得十分幽暗，其实，河岸上也根本就没有路。
热汽渐渐消退了，从河面和草丛中升起来的凉气让女兵们感受着清爽。
女兵们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既要提防踩到毒蛇或是食人蚁的蚁穴，更要小心树枝上吊着的旱蚂蝗。不过,高杰告诉女兵们,靠河岸的地方没有食人蚁,但水蛭和毒蛇防不胜防。
高杰每走一阵，就会停下脚步谛听一会森林的声音，他象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凭他敏锐的感觉和经验探测着敌人或是豺狼跟踪的丝丝信息。
“姑娘们，我们暂时安全了，找个地方过夜吧！”高杰停下脚步，转身对女兵们说。“俗话说，家乡人怕鬼，外乡人怕水，今夜我们不能忙着过河。我们是外乡人，不识这条河的水性，摸黑过河很危险，冲散了难聚拢，或许河对岸可能潜藏着敌人。夜晚虽然在帮助敌人，也能掩护我们。我们需要一个藏身的地方，即使有敌人偷袭，我们要可攻可守，也可退！”
“中尉，哪有这么好的地方呀，除非找到一个山洞！”张莎边走边说。“山洞里还要有个后洞，打不过敌人时，我们可以从后洞逃走。这里是缅北丛林，我们人生地不熟呀！”
“张莎说得好，我们真的到河边找个石洞吧！”宋贵生向前跑了几步，指着前方沉浸在夜色中的河谷，大声说。“前方山势陡峭，河两岸是山崖，有山崖就会有山洞，我宋贵生想的不会错吧?”
“贵生哥哥，真有山洞，我，”杨丽娅欲言又止，闪身躲在林芳背后。“真有山洞……”
“丽娅，想说什么呀，我们的漂亮女兵？” 林芳悄声问道。
“贵生兄弟，你真能找到个山洞，丽娅妹妹让你亲一口！”王秀君笑了一声说。“丽娅不好意思说，我帮她说。我看，你们俩象是兄妹，更有些夫妻像哪。不象不进门，进门一家人！”
“秀君姐，你是演戏的不怕羞，你让贵生哥亲嘛！”尹海春冷冷地说。“丽娅怕羞，你说说她脸就红得象柿子了，她不得行。你答应贵生，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秀君姐牙齿细白，嘴巴象红樱桃，男人爱这样的小嘴巴，是吧，贵生哥？”尹海春说。
“海春，你也拿我开涮？我不知道，你咋这样问我，奇奇怪怪的！”宋贵生说。
“女兵们，别再嚷嚷，要你们别紧张，不是让你们说笑！”高杰望着女兵们，板着脸说说。“我们都无处栖身了，还有心说笑，都说女人是感情动物,动起情来什么也不顾。当心小鬼子听见你们说话，那些饿狼听不得女人的声音！”
“不会吧,小鬼子就到了我们身边,真是吓死人!”尹海春说。
“唏,别说话,中尉有命令的!”杨丽娅说。
高杰带领女兵们沿着河岸边从从容容地往下游走，河岸边的小路崎岖不平，又有杂草和荆棘树丛掩蔽着，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女兵们安静了下来，紧跟在高杰身后慢慢前行，朦胧的夜色里只听得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树枝叶片刷打女兵裤腿的唰唰声。
有时候，忽的起一阵风在树林里旋绕，仿佛狼嚎似的，河里流水的哗哗声响个不停，一直陪伴着女兵们的脚步。
女兵们鸦雀无声，默默地走了个把时辰后，她们来到了一堵高耸的悬崖峭壁下，看对岸也是一座峭壁，河水在这里被两堵峭壁夹紧了，变得又急又细，冲过峡谷后腾起隆隆的响声。在缅北广袤的丛林里很难碰到这样的峡谷,只可惜高杰和女兵们谁也说不出眼前的河是什么河,峡谷又叫什么峡,他们到了又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悬崖上长满参差不齐的树枝和奇形怪状的藤条，把夜空遮避得朦朦胧胧，看来，这是个僻静的地方，给女兵们一种令人宽慰的安全之感。但就在大家感到欣慰的时候，王秀君突然惊叫起来：
“护士长，陈燕梅呢，谁见过燕梅？张莎，你押尾的，把燕梅押掉队啦！”
“唉呀，真不见燕梅呀,河岸上七网八绊的，我以为燕梅在前面走着嘛！”张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