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前世桃花城
mon mar 23 23:49:23 cst 2015
君戈出生的三百年前，桃花城。
“染儿，我许你十里红妆，倾城嫁娶。可好？”陌天湛是那么温柔的唤着她的的闺名，透过时光的间隙斑驳地洒在她心间。桃之夭夭比不上他面容上精致的五官，月光皎皎比不过他凤眸中醉人的柔光，星河璀璨比不上他满头耀眼的银芒。
那一瞬足以让她沦陷万年……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们本以为是纯洁的一见钟情，却不过一场精心设计。他们各自怀揣着目的，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接近彼此到头来不过笑话一场。
战场无情，硝烟弥漫，烈兽般的嘶吼在耳边萦绕，却淹没不了对方呼吸的声音。漫天遍野的夕阳血色，却挡不住他满头银发的华光。
“君染！你为什么要骗我！”他眼中的愤怒和悲伤，深深刺痛君染的双眼。
“谁允许你唤我的名字？陌天湛，你输了。败者就该有败者的样子。”君染不敢想象，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平静淡然地说出这句话。她的心似是在不停滴血。
昔日威风凛凛的战神，此时风华尽无，残破的战袍布满褐红，发丝凌乱，嘴角淌血。最让君染心痛的却是肩上，穿骨的箭矢。
“到底是为什么！”陌天湛嗓音愈见沙哑，悲恸的吼声震破天穹。
“好！我告诉你是为什么！因为我是君家第十九代家主，而你却是陌凉王朝最后一代君王！你我生而注定彼此颠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君染知道他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除掉君家这个巨大的威胁。而她接近他却是为了用他的命来救自己的命。
只因，天生银发者的心脏可以治愈她的绝症。
“啊！”陌天湛不顾一切的拔除肩上的箭矢，箭尖指向对面一身铠甲倾国倾城的女子“我知道一开始我们都目的不纯，可后来呢！难道那日桃花城你看不出我痴情一片？还是你真如此狠心？”
她骗他说在此遇难，他匆匆带了一千兵马便赶来救她，可等着他的，竟然是心爱之人百万大军刀戈相向！
陌天湛激动地想要上前，却被君染的两位大将牢牢制住肩膀，任他挣扎也不能上前半步，伤口越扯越深，汩汩地流出血来。
看着这一幕，君染真的受够了。就算君家没有她就保不住，她也想自私一回，不去想君家，只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男子。
“放开他。”她冷漠的声音让每个人都不敢置信。
“家主！”那名制住陌天湛的大将急切的喊道，想唤回君染的理智。
“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吗？放开他！”君染再次提高声音，仿佛她的决定不容他人置疑。
两人只好缓缓放开了陌天湛，他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眸中只有灰败和堕落。
“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以为还会对我有威胁么？”君染冷笑，强撑着病痛发作的身体，不露端倪。
“想要灭我君家，这就是教训。我们走吧……”她的离开显得那么仓促，皆因她的病片刻也无法支撑了。最后几个字隐隐能听出她气息的紊乱。
只要陌天湛尚存那么一丝理智，微微思考一下就会发现不合情理的地方，可是他没有，沉浸在伤痛中的他无法自拔。
其实君染并不需要他的命，只要一点点心头血即可，可她终究是没有舍得。取心头血何其危险，一但稍有差池，必死无疑。
她就那样从陌天湛的身边擦肩而过。
陌天湛伸手想捉住她的袖口，手却擦边落下。
他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不去挽留而是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不因爱而卑微……
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陌天湛，和她只是陌路。
然后下一次再见时，亲手杀了她让一切结束……
一年光阴转眼即逝。
一匹白马踏踏，从山谷间奔驰而来。
“报！前方谷口已攻下！”马上之人急促的在军队前停下，下马禀报。
陌天湛身后的将士立即振臂高呼：“陌王威武！陌王威武！”浩荡的声音在谷间激荡，连地上的石子也上下震颤。
陌天湛单举右手，示意战意浓浓的士兵安静。他不相信，以那人的聪明才智会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兵败，她为何不拿出她真实的实力来？此时他已兵临谷下，难道她还念旧情？
这个想法马上就被陌天湛推翻了。旧情？他们之间，怕是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心动心伤。那日桃花城只是他一人在梦中，一年前的一战他就该明白，她无心……
他来这里，并非为了夺什么君家，他只是不甘心，他想要个答案，想问她为何如此绝情？
“她只是计谋将我大军引入谷中一举歼灭罢了，不过我怕她何？此时两谷之上皆我人马。进谷！”
他承认她确实聪明，可毕竟兵力不济，他若真想夺她君家其实三年前就能做到。她以为他接近她是为了君家，他却没有解释。
他时常想，若那时他曾辩解一句，是否他们就不会走到今日？
他踏着马缓缓走进谷内，幻想她会等在另一边，向他倾城一笑，可为何越走进越心痛？
他的手渐渐压在胸口上，压下手底撕心裂肺的痛。
谷内，本应该浴血奋战的所有君家将士，都扔下了手中兵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红漆大门。
多少熊腰虎背的血汉，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修罗，此时都守着那一扇门双目泛红，不时的用残破的袖子抹去眼角的痕迹，却又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
低低的啜泣声从门内悠悠传来。
君染红袍卧榻，短短一年竟容颜暮迟，憔悴不堪。她看着身边最亲近的将士们，纵然自己嘴角带血，却依旧笑得灿烂。
“都哭什么，人总有一死，我不过早些罢了。”君染气息微薄“君穆，你上前来。”
“家主！”那悲痛的情绪被男子深埋在话语之中，似要决堤，滔滔不绝！
她缓缓将一枚玄铁令牌置于君穆手中：“吾封你为第二十代君家家主，万望莫要辜负这君天令才好！”
君穆终于忍不住将那令牌摔了出去：“不要！我不要！我现在就出去杀了那人，取出心脏为你……”
君穆提起脚边三尺长刀，双目泵血。此话一出，众将群起应和！
“对，杀了他！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君染纵然奄奄一息，沙场磨砺出的气势依旧不减：“放肆！”
她眼神凌厉让人不敢直视：“我还没死你们就要违我军令？！我说过，君家归顺陌王，你们若不遵令大可自行离去，我绝不挽留！”
君穆被这番话震得一时失去了言语，怔愣地看向她坚定的眸子，心中一痛……
君染，你该知道的，我有多喜欢你，自小就守在耀眼的你的背后，从不奢望，却又心存幻想。
那个男人他值得你如此做么？你可知，看着现在的你，我有多心痛……那是很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心痛……
君穆捡起犹如千金重的君天令，此令一出君家将士莫敢不从！可他的心，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君、穆、谨遵君命！”
所有的人都庄严肃穆，压抑的吼出：“我等、谨遵君命！”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以掩饰夺眶而出的泪水。
听着他们亲口承诺，君染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红袖缓缓落下，眼帘合上，一颗晶莹的泪珠砸下，带着所有的留恋与不舍，绽放心碎的声音……
天湛，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忘记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你可还记得，那日桃花树下，你许我十里红妆，倾城嫁娶？
下一世，可还作数……
陌天湛挟着众军走出山谷，视野渐渐开阔，一众残兵背对他跪向北面，哭得惊天动地。北面谷后便是桃花城。他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在人群中他怎么也寻不到最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一个将领站了起来，转身越过跪着的人群，手捧令牌向他缓缓走来。他的步伐庄重而沉稳，却踩着悲痛。
他忍着鼻中酸涩和胸口压抑，倔强而怨恨的双眸直直对上陌天湛，发泄似的大吼：“君天令在此！君家一百二十将，悉数归降！请漠王检阅！”
陌天湛的心沉了沉：“君染人在何处？为何不出来受降！”他的心颤抖起来，有些莫名慌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不受控制的离他远去。
“属下不知，陌王是想听家主交代我说给你听的话，还是想听我想说的话？”君穆眼眶渐红“君染让我告诉你，她在桃花城，让你不必找她。”
陌天湛脸色瞬间似纸一般惨白，原来如此，已到了不愿相见的地步么？可这将领为什么似是还有话要说？
君穆咥笑一声，不知是笑自己痴情难看透，还是笑陌天湛：“我明白她不愿你伤心，可我就是要把实情告诉你！你来晚一步！她死了！她天生绝症活不过二十年，原本只需你一点心头血，可你却要了她整颗心！”
她从不知道他爱她，他只是她身边一名将士，她却是他的全部……如今她的墓亦要建在北方，遥望那桃花城，他知道，那是她与眼前这男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陌天湛的思维瞬间凝滞，他说什么？君染死了？他不相信，那样耀眼的她怎么会？陌天湛失魂落魄地跌下马来，往跪着的人群中走去，每一步都沉重不堪。
直到他看见那新立的青冢……
难怪那日她胜了，却放下他独自离去，那时的她是含着怎样的泪在他背后，转身离开……
他那日为何没有再试着抓住她的衣袖？为何一次没抓住就放了手……
她为什么不同他说实话，别说一点心头血，他的整颗心都可以剖来给她！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如果这就是背叛他的理由，他情愿什么都不知晓，不执着不去问！
为什么……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
“啊！”一声悲吼似是要穷尽天庐，问世道怎生苍凉。
自那日起，每月都会有一袭白衣来此静伫，用柳叶吹上一曲。
“君染，下一世，还生在君家可好，就叫君戈怎样？好方便我寻你……君染，下一世我还吹这柳叶曲如何，你若听到便来寻我可好……君染，下一世莫要再错过……”
我以为错过只是瞬间，可回头寻你……却用尽一世……
君戈出生的三百年前，桃花城。
“染儿，我许你十里红妆，倾城嫁娶。可好？”陌天湛是那么温柔的唤着她的的闺名，透过时光的间隙斑驳地洒在她心间。桃之夭夭比不上他面容上精致的五官，月光皎皎比不过他凤眸中醉人的柔光，星河璀璨比不上他满头耀眼的银芒。
那一瞬足以让她沦陷万年……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们本以为是纯洁的一见钟情，却不过一场精心设计。他们各自怀揣着目的，各自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接近彼此到头来不过笑话一场。
战场无情，硝烟弥漫，烈兽般的嘶吼在耳边萦绕，却淹没不了对方呼吸的声音。漫天遍野的夕阳血色，却挡不住他满头银发的华光。
“君染！你为什么要骗我！”他眼中的愤怒和悲伤，深深刺痛君染的双眼。
“谁允许你唤我的名字？陌天湛，你输了。败者就该有败者的样子。”君染不敢想象，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平静淡然地说出这句话。她的心似是在不停滴血。
昔日威风凛凛的战神，此时风华尽无，残破的战袍布满褐红，发丝凌乱，嘴角淌血。最让君染心痛的却是肩上，穿骨的箭矢。
“到底是为什么！”陌天湛嗓音愈见沙哑，悲恸的吼声震破天穹。
“好！我告诉你是为什么！因为我是君家第十九代家主，而你却是陌凉王朝最后一代君王！你我生而注定彼此颠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君染知道他从一开始接近她，就是为了除掉君家这个巨大的威胁。而她接近他却是为了用他的命来救自己的命。
只因，天生银发者的心脏可以治愈她的绝症。
“啊！”陌天湛不顾一切的拔除肩上的箭矢，箭尖指向对面一身铠甲倾国倾城的女子“我知道一开始我们都目的不纯，可后来呢！难道那日桃花城你看不出我痴情一片？还是你真如此狠心？”
她骗他说在此遇难，他匆匆带了一千兵马便赶来救她，可等着他的，竟然是心爱之人百万大军刀戈相向！
陌天湛激动地想要上前，却被君染的两位大将牢牢制住肩膀，任他挣扎也不能上前半步，伤口越扯越深，汩汩地流出血来。
看着这一幕，君染真的受够了。就算君家没有她就保不住，她也想自私一回，不去想君家，只看着眼前这个憔悴不堪的男子。
“放开他。”她冷漠的声音让每个人都不敢置信。
“家主！”那名制住陌天湛的大将急切的喊道，想唤回君染的理智。
“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吗？放开他！”君染再次提高声音，仿佛她的决定不容他人置疑。
两人只好缓缓放开了陌天湛，他却出人意料地平静下来，眸中只有灰败和堕落。
“他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以为还会对我有威胁么？”君染冷笑，强撑着病痛发作的身体，不露端倪。
“想要灭我君家，这就是教训。我们走吧……”她的离开显得那么仓促，皆因她的病片刻也无法支撑了。最后几个字隐隐能听出她气息的紊乱。
只要陌天湛尚存那么一丝理智，微微思考一下就会发现不合情理的地方，可是他没有，沉浸在伤痛中的他无法自拔。
其实君染并不需要他的命，只要一点点心头血即可，可她终究是没有舍得。取心头血何其危险，一但稍有差池，必死无疑。
她就那样从陌天湛的身边擦肩而过。
陌天湛伸手想捉住她的袖口，手却擦边落下。
他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不去挽留而是保住自己最后的尊严，不因爱而卑微……
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陌天湛，和她只是陌路。
然后下一次再见时，亲手杀了她让一切结束……
一年光阴转眼即逝。
一匹白马踏踏，从山谷间奔驰而来。
“报！前方谷口已攻下！”马上之人急促的在军队前停下，下马禀报。
陌天湛身后的将士立即振臂高呼：“陌王威武！陌王威武！”浩荡的声音在谷间激荡，连地上的石子也上下震颤。
陌天湛单举右手，示意战意浓浓的士兵安静。他不相信，以那人的聪明才智会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兵败，她为何不拿出她真实的实力来？此时他已兵临谷下，难道她还念旧情？
这个想法马上就被陌天湛推翻了。旧情？他们之间，怕是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心动心伤。那日桃花城只是他一人在梦中，一年前的一战他就该明白，她无心……
他来这里，并非为了夺什么君家，他只是不甘心，他想要个答案，想问她为何如此绝情？
“她只是计谋将我大军引入谷中一举歼灭罢了，不过我怕她何？此时两谷之上皆我人马。进谷！”
他承认她确实聪明，可毕竟兵力不济，他若真想夺她君家其实三年前就能做到。她以为他接近她是为了君家，他却没有解释。
他时常想，若那时他曾辩解一句，是否他们就不会走到今日？
他踏着马缓缓走进谷内，幻想她会等在另一边，向他倾城一笑，可为何越走进越心痛？
他的手渐渐压在胸口上，压下手底撕心裂肺的痛。
谷内，本应该浴血奋战的所有君家将士，都扔下了手中兵器，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红漆大门。
多少熊腰虎背的血汉，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修罗，此时都守着那一扇门双目泛红，不时的用残破的袖子抹去眼角的痕迹，却又倔强的不肯哭出声来。
低低的啜泣声从门内悠悠传来。
君染红袍卧榻，短短一年竟容颜暮迟，憔悴不堪。她看着身边最亲近的将士们，纵然自己嘴角带血，却依旧笑得灿烂。
“都哭什么，人总有一死，我不过早些罢了。”君染气息微薄“君穆，你上前来。”
“家主！”那悲痛的情绪被男子深埋在话语之中，似要决堤，滔滔不绝！
她缓缓将一枚玄铁令牌置于君穆手中：“吾封你为第二十代君家家主，万望莫要辜负这君天令才好！”
君穆终于忍不住将那令牌摔了出去：“不要！我不要！我现在就出去杀了那人，取出心脏为你……”
君穆提起脚边三尺长刀，双目泵血。此话一出，众将群起应和！
“对，杀了他！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
君染纵然奄奄一息，沙场磨砺出的气势依旧不减：“放肆！”
她眼神凌厉让人不敢直视：“我还没死你们就要违我军令？！我说过，君家归顺陌王，你们若不遵令大可自行离去，我绝不挽留！”
君穆被这番话震得一时失去了言语，怔愣地看向她坚定的眸子，心中一痛……
君染，你该知道的，我有多喜欢你，自小就守在耀眼的你的背后，从不奢望，却又心存幻想。
那个男人他值得你如此做么？你可知，看着现在的你，我有多心痛……那是很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心痛……
君穆捡起犹如千金重的君天令，此令一出君家将士莫敢不从！可他的心，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君、穆、谨遵君命！”
所有的人都庄严肃穆，压抑的吼出：“我等、谨遵君命！”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以掩饰夺眶而出的泪水。
听着他们亲口承诺，君染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红袖缓缓落下，眼帘合上，一颗晶莹的泪珠砸下，带着所有的留恋与不舍，绽放心碎的声音……
天湛，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忘记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你可还记得，那日桃花树下，你许我十里红妆，倾城嫁娶？
下一世，可还作数……
陌天湛挟着众军走出山谷，视野渐渐开阔，一众残兵背对他跪向北面，哭得惊天动地。北面谷后便是桃花城。他不明白这是在做什么，在人群中他怎么也寻不到最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一个将领站了起来，转身越过跪着的人群，手捧令牌向他缓缓走来。他的步伐庄重而沉稳，却踩着悲痛。
他忍着鼻中酸涩和胸口压抑，倔强而怨恨的双眸直直对上陌天湛，发泄似的大吼：“君天令在此！君家一百二十将，悉数归降！请漠王检阅！”
陌天湛的心沉了沉：“君染人在何处？为何不出来受降！”他的心颤抖起来，有些莫名慌乱，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不受控制的离他远去。
“属下不知，陌王是想听家主交代我说给你听的话，还是想听我想说的话？”君穆眼眶渐红“君染让我告诉你，她在桃花城，让你不必找她。”
陌天湛脸色瞬间似纸一般惨白，原来如此，已到了不愿相见的地步么？可这将领为什么似是还有话要说？
君穆咥笑一声，不知是笑自己痴情难看透，还是笑陌天湛：“我明白她不愿你伤心，可我就是要把实情告诉你！你来晚一步！她死了！她天生绝症活不过二十年，原本只需你一点心头血，可你却要了她整颗心！”
她从不知道他爱她，他只是她身边一名将士，她却是他的全部……如今她的墓亦要建在北方，遥望那桃花城，他知道，那是她与眼前这男人初次相遇的地方。
陌天湛的思维瞬间凝滞，他说什么？君染死了？他不相信，那样耀眼的她怎么会？陌天湛失魂落魄地跌下马来，往跪着的人群中走去，每一步都沉重不堪。
直到他看见那新立的青冢……
难怪那日她胜了，却放下他独自离去，那时的她是含着怎样的泪在他背后，转身离开……
他那日为何没有再试着抓住她的衣袖？为何一次没抓住就放了手……
她为什么不同他说实话，别说一点心头血，他的整颗心都可以剖来给她！为什么不肯告诉他！
如果这就是背叛他的理由，他情愿什么都不知晓，不执着不去问！
为什么……为什么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
“啊！”一声悲吼似是要穷尽天庐，问世道怎生苍凉。
自那日起，每月都会有一袭白衣来此静伫，用柳叶吹上一曲。
“君染，下一世，还生在君家可好，就叫君戈怎样？好方便我寻你……君染，下一世我还吹这柳叶曲如何，你若听到便来寻我可好……君染，下一世莫要再错过……”
我以为错过只是瞬间，可回头寻你……却用尽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