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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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死神之吻

杨丹心接过了血书和绢布,将这两件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怀里。

    杨方州道:“我慢慢给你道来。我就先说说这本血书,这本血书是一本变脸玄功秘籍,是你的师祖流传下来的,都是秘密单传,我现在把他传给你。你一定要学会!这块绢布是为师用药水处理过的。上面记录的是一个名叫死神之吻的神秘组织活动的时间,这个死神之吻的神秘组织在十年前旋起了一场武林浩劫,后被八大门派联手剿灭了。如今死灰复燃,昨晚戏院里的那场大火就是他们干的。是争对为师手上这块绢布来的,你的师弟们就是他们害的。”然后示意杨丹心,“你附耳过来!”

    杨丹心将耳朵靠近了杨方州的嘴边,杨方州便将变脸玄功的功用和绢布的使用方法告诉了杨丹心。

    杨方州说完提高了声音:“你一定要在死神之吻到达之前通知他们转移。你不会武功,你一定要联系上欧阳单,他会保护你的。”

    杨丹心此时才明白,欧阳单救他是受师傅之托。

    喘了喘气,顿了顿,杨方州才接着继续道:“通知他们转移的办法是五个朱红色的唇印组成的梅花状图案。”

    杨丹心此时从师傅的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也弄清了萦绕在心中的问题,侠义之气油然而生,对杨方州道:“师傅,你放心!我杨丹心就是粉身碎骨,也要完成你交代的事情!”

    杨方州道:“我不行了。再不能在身边教你了,今后的一切得靠你自己。我在欧阳单那里放了大笔的银票,需要花银子时尽管向他要去!”

    这时一声长啸传了过来,听起来是那么的遥远,却又是那么的清晰。

    “你快走!晚了就来不急了!我交给你的东西千万不要弄丢了!”杨方州神色紧张地催促杨丹心。

    “师傅,我们一起走!就是背,我也要把你背出这个鬼地方!”杨丹心虽然也非常紧张,却不忍抛下师傅,便倔犟地道,接着高声叫,“李二!快过来!”

    没有李二的动静,整个院子一片死寂,杨丹心感觉不对,便接着对杨方州道:“师傅,你先歇着!我去看看李二在搞什么名堂?”

    将杨方州轻轻靠在了墙边坐着,随后走出去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发现李二的踪迹,一会又走过来了:“这个没良心的李二,不知死到哪儿去了!”

    这时杨方州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快……快走!别……管我!快……走!”说着便咽气了。

    杨丹心流着泪把牙关一咬,别过头去跑出了小院。经过山谷时,见路边有一尸首,他凑过去一看是李二,头耷拉着。显然是被人拧断了脖子。杨丹心前后左右的看了看,然后拼命似的往前跑。

    …………

    清晨,九峰山脚下,薄雾笼罩。

    在一处竹树掩映的小院里,一个老者拿着一双大大的毛笔不停地舞动,时而如老树盘根,时而翩若惊鸿;快时如电闪雷鸣,慢时若小桥流水;嘴里唸着岳飞的《满江红》:“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你看他,举轻若重,临空飞渡,蜻蜓点水。完完全全把岳飞的《满江红》的气概融入到了每一个招式里了!毛笔浇上的水在内功和招式的催动下像钢珠样打得竹树叶哗哗着响。

    “好一个铁笔判官肖正!真有你的!还有这么一手绝技。应该改称你为毛笔判官了!”

    听这说话声,肖正就知道是刘氏双雄到了,不慌不忙地收了势,抱拳迎了上去:“原来是刘氏双雄!请到屋里说话。”

    刘氏双雄是一对孪生兄弟,都长得矮胖矮胖的,老大刘天龙善使流星锤,老二刘天虎使的是九节鞭,都有万夫不当之勇。

    肖正把刘氏双雄迎进了堂屋,奉上了茶水,分宾主坐了下来。

    “嫂夫人呢?怎么没见?”老大刘天龙端起了茶碗,轻轻地呷了一口茶水,扫了一眼屋内,客气地问候道。

    “呵呵,她呀,出去整理麦地去了。别管她,有她在,说话老打岔,还是没有她的时候说话自在。我们说话!”铁笔判官肖正笑呵呵地回答刘天龙。

    未等刘氏双雄开口说明来意,肖正就接着问道:“二位大侠是为昨晚州城戏院发生的大火一事而来吧?”

    刘天龙和刘天虎面面相觑之后,便点头承认了来的目的,随后刘天龙道:“听说管大侠昨晚弄得很狼狈,我们此来的目的,就是邀你一道去看看。”

    “昨天我才为‘天下山庄’的事走了一趟暗镖回来,去了一趟管大侠那里。没有想到,天不亮就得到了飞鸽传书,知道州城出大事了,把管大侠累了整整一晚。唉……!也真难为管大侠了!事发突然,更何况独木不成林,落到谁的头上都会感到棘手!”铁笔判官肖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的同情,随后问道,“不知二位大侠对此有何看法?”

    老大刘天龙道:“去州城看看再说。一是想去宽慰宽慰川东侠管鹰,二是把问题搞个水落石出。我们觉得事情不简单。不知肖大侠可愿和我们一同前往?”

    肖正道:“管大侠的事,就是我肖某的事!我也正有此意!不弄清此事,枉为侠义中人!”

    三人一拍即合,随即放下手中的茶碗,铁笔判官肖正留下了一张便条,便随刘氏双雄一道踏上了去州城的道路。

    …………

    且说欧阳单,知道那些手拿画像的人是来找自己的,便假借上茅房之名与杨丹心分手,并避开了那几人。

    欧阳单不是怕他们,一是不想过早的在杨丹心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二是不必要惹上麻烦,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了再说。

    欧阳单转过了几条大街小巷,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江边的望江楼,他得到指令,要在这望江楼上呆上一个时辰,然后再行动。

    经过昨晚的事后,望江楼上已经没有昔日热闹了。楼上只有十几个人,三三两两的坐着喝茶。

    欧阳单选了一张靠江方向的桌子背对着楼梯口坐了下来,要了一杯碧螺春,边喝边欣赏江上的风景。

    宽阔的江面,来回穿梭的渡船,几条鱼船游荡在江面上,渔民们时而撒网时而收网,这些配上岸边葱葱的绿树,好一幅江景画!

    欧阳单时而蹙眉思索,时而放开怀抱,看他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沉醉在画中了。

    时间过得很快,不觉就过了一个多时辰了,这时上来了几个人,手里拿着画像,对着这个人瞅瞅,对着那个人瞧瞧。

    显然他们是川东侠管鹰的手下。领头的是那个名叫祥娃的人。

    祥娃来到了欧阳单的面前一看,正是川东侠要找的人。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子,跟我们走一趟!我们爷想见见你。”祥娃来到欧阳单跟前,以命令的口吻对欧阳单道,随即吩咐同伙,“给爷发信号!”

    一支响箭冲出望江楼,飞向了半空。

    欧阳单不慌不忙道:“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祥娃随即补充道,“认识,你不就是……”

    “既然不认识,我为啥要跟你们走?”欧阳单打断了祥娃的话,问道。

    “川东侠的面子你敢不给?”祥娃厉声喝问道。

    “谁是川东侠?不认识!”欧阳单冷冷地道。

    祥娃大声道:“你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昨晚在戏院门口前你没见过?”

    欧阳单道:“见过。那又怎样?”

    “今天你得跟我们走!”祥娃厉声地命令道。

    “我要是不呢?”欧阳单冷笑了一下,瞧都没有瞧祥娃一眼。

    “今天你非去不可!”看着欧阳单的样子,祥娃动怒了,斩钉截铁地命令着欧阳单。

    “那,就试试。我道要看看怎么个非去法?!”欧阳单轻轻地呷了一口茶,不屑一顾地瞟了祥娃一眼,冷冷地道。

    祥娃一声令下,几个人一涌而上,架住了欧阳单的胳膊,想把欧阳单架走,可犹如蚍蜉撼树哪里挪得动分毫?

    就在几人使劲地拖动欧阳单的时候,从楼梯口传来了一句赞叹:“好一个千斤坠!让我来试试。”

    随着说话声,从楼梯口上来了四个人,为首的是川东侠管鹰,一人肩背流星锤,一人手握九节鞭,走在最后的是一个老者手拿判官笔。他们正是刘氏双雄和肖正。发话的是老大刘天龙。

    架着欧阳单的人,松手退到了一旁。

    刘天龙伸手向欧阳单的胸部抓去。

    刘天龙的右手指还没有接近欧阳单的胸部之时,欧阳单脸一红,轻呵了一声:“你敢轻薄小爷!”话音未落,便用大拇指和食指钳住了刘天龙右手腕处的脉门。

    刘天龙顿时觉得欧阳单的手指好似钢箍一般,令他动弹不得,脸色由红转白。

    欧阳单轻轻地向上一抛,刘天龙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飞出两丈开外,撞倒了一片桌椅。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

    喝茶聊天的人见打起架来了,都纷纷地逃离了望江楼。

    刘天虎回过神来,向欧阳单打出一鞭,快如闪电,鞭梢直指欧阳单的咽喉。

    “小孩玩的把戏,也敢在小爷面前来耍?!”欧阳单轻笑了一声,话音未落,早已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钳住了鞭梢头,顺势一拽。

    刘天虎就感觉手心一麻一痛,手中的九节鞭脱手飞出了望江楼,右手掌渗出了血来。

    欧阳单轻描淡写的把刘氏双雄打败,在场的人从没有见过如此高手,顿生畏惧,出不得声来。

    大家清楚的看到,刘氏双雄吃亏在于轻敌冒进,遇到欧阳单这样的罕见高手,这样轻敌冒进不吃亏才怪。

    于是,铁笔判官肖正干咳了一声打破僵局:“这位少侠,好手段!不知贵姓?‘金龙碧霞,异世域天;踏破三界,日月并肩。’不知少侠是哪个门派、哪位仙师门下?恕在下眼拙!”

    “呵呵,算你还见多识广。居然知道,金龙仙人、碧霞元君、异世老魔、域天神君四位前辈!”欧阳单诧异地看了铁笔判官肖正一眼道,随后脸色一肃,淡淡地问,“这很重要吗?”

    “当然!”铁笔判官肖正语气肯定,随即补充道,“如果伤了你,得罪了尊师,便结下了梁子。对于我们这种走镖的,结下了梁子就不好玩了。”

    “就不告诉你!”欧阳单一股盛气凌人的样子,“伤得了小爷的,还没有出生呢。”

    “那,小老儿只好得罪了!”肖正囧在了当场,良久之后,向欧阳单抱拳施礼道。

    “怎么个得罪法,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也想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欧阳单不屑一顾地看了铁笔判官肖正一眼,淡淡地道。

    肖正见自己下不了台,脸气得特青,嘴里唸着岳飞的《满江红》,跟着就是仙女引针、白猿献果、叶底偷桃、双蝶舞花等招式向欧阳单密集攻来,穿、点、挑、刺、戳手法惊奇。

    “好个铁笔判官肖正,果然名不虚传!”欧阳单起身,白嫩的手指不时轻轻地点在肖正判官笔上,好似轻描淡写一般,口中赞道。

    自从欧阳单起身之后,肖正的每次攻击,铁笔即将触及欧阳单的衣服的时候,都被欧阳单巧妙的避过,那身法之美妙,犹如蝴蝶穿花,令人眼花缭乱。

    肖正进攻了十几招,居然连欧阳单的衣角都没有碰到一下,这是肖正平生从未遇到过的。

    就在欧阳单夸赞肖正之时,肖正愣在了当场,眼里一片迷茫。

    突然肖正转过笔头向自己的胸部戳去。

    说时迟那时快,欧阳单一闪身,左手指轻轻地弹在肖正的肘部曲池穴位上,右手拇指和食指钳住判官笔尾一拽,判官笔从肖正的手中飞出,插进了楼上的木柱里。

    管鹰的武功和肖正只在伯仲之间,见肖正输得如此之惨,量自己上场也是一样的下场,更何况在危急之时对手还救了肖大侠一命。看来对手乃菩萨心肠。

    难道是我找错了对象?那《天元丹法》不是眼前这人偷走的?管鹰思量着,接着道:“少侠海涵!管某人多有得罪,在这里向少侠赔礼了!”

    俗话说,好话一说三分软,话不投机六月寒。管鹰这一施礼赔罪,欧阳单的心里感觉好多了,随即也还了一礼:“好说,好说!管大侠真是仁义之人!”

    管鹰道:“管某人正为昨晚戏院发生的事烦恼。不知少侠愿不愿意留下帮助那些死伤的群众讨还公道来?”

    欧阳单道:“在下一个闲散之人,从不过问这些是是非非,还请大侠海涵!我有事就不奉陪了。”说完,一个鹞子穿林,冲出望江楼,像一只大鸟直向江中的渡船飞去。

    江湖上居然有这等可怕的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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