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我着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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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我为将军披戎装 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老子

    戌时一刻,夜深人静,一片祥和。

    突然,一阵吵杂声响彻整个客栈。

    沐心悦抬起头,微微一笑,他们来了。

    那妇人被吓了一跳,隐约听到有人喊捉贼人。

    沐心悦童心顿起,说道:“那些人是来捉你的,你还不跑?”

    那妇人当了真,两腿一软,摔倒在地。

    沐心悦嗤笑一声,道:“瞧你那胆小的样,当初哪里来的胆子敢状告县令之子。”

    那妇人哭道:“民妇之前猪油蒙了心,求贵人放过民妇吧。”

    “起来吧。他们不是来捉你的,就算要捉你,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

    那妇人安心了一点,挣扎着站起。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民妇徐冯氏。”

    沐心悦点点头,不再说话。

    片刻后,门外一个声音道:“奉县令之名,前来捉拿敌国奸细,识相的好好配合检查。”

    沐心悦一声冷笑:“当官的果然不一般,一开口就想要人命。”

    门外老闫他们拦着,官府的人进不来,吵闹声则越来越大。

    沐心悦对扁担道:“你出去跟他们说道说道。”

    扁担领命,开门出去,见院子里大约有二十几个官差,最前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没穿官服,神态却比官差更加嚣张。

    扁担一出门口大声斥责:“吵什么吵,打扰了贵人休息,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别说,这一公鸭嗓子还真有效,压的官差有些懵,都不自主的停下不喊了。

    扁担指着那年轻人,斥道:“你是谁?大半夜的鬼嚎,你老子没教你什么叫礼貌吗?”

    那年轻人平时被捧惯了,哪里想到还有人拿他不当回事,懵了片刻,才怒喝道:“我老子是县令,我怀疑你们是西夏的奸细,好好束手就擒,还能给你们个全……”

    话还没说完,就见扁担上前几步,给了他一大耳刮子。

    这下年轻人更懵了。

    从小除了他老子,没有人敢打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叫嚣道:“他妈的,老子除了被老子打过,你特么的敢打我,你找……”

    然后另一边脸又被扇了个大耳刮子。

    “你只被你老子打过,老子今天就是你老子,替你老子收拾你个小王八蛋。”

    扁担手上不停,左右开弓连打了四下,把一张脸打的如猴屁股般红。

    官差见小衙内被打,想要来救,可哪里是老闫等人的对手,很快全都被打趴下。

    扁担啐了一口,道:“没用的东西,滚回去向你家老子哭鼻子,让你老子来找老子报仇,老子在这里等着你家老子。你老子要没胆给你报仇,就让你老子认老子做老子。”

    年轻人被打的晕头转向,哪里听的清扁担说什么,只听他说滚,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房间里,沐心悦忍不住笑道:“哈哈,没想到扁担嘴皮这么溜。以后怼人的事,就交给他了。”

    熙儿道:“县令听到这番话,估计气的七窍生烟,也不考虑谁那么大胆,敢打他儿子,只想着报仇了。”

    “不错,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扁担像只斗胜了的雄鸡,昂头挺胸的走进来:“主子,奴婢幸不辱命。”

    沐心悦点头夸奖:“做的不错。”又问徐冯氏:“现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徐冯氏眼见沐心悦等人不把县令儿子和官差放眼里,甚至敢出手打人,知道他们绝不是等闲之人,至少地位比县令高。

    想着自己的冤屈,终于有人做主,“噗通“跪在沐心悦面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请贵人为民妇做主。”

    沐心悦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说道:“你且把你的冤屈细细说来。”

    徐冯氏哭了一阵,抽泣道:“贵人容禀:民妇原是本分农民,家住城外三十多里的徐桥村。祖上积德,留下十来亩地,日子过的倒也不错。两个月前,县里说朝廷在打仗,要征粮。”

    熙儿奇道:“没听说朝廷要征粮啊?”

    沐心悦皱眉:“想来是地方官员趁机敛财吧。”

    徐冯氏继续道:“当家的想着朝廷要粮,给就给吧,多少我们日子还能过的下去。我家是最积极的,第二天就把粮食交了。可半个月后,里正告诉我们家给的是生了霉的烂米,县里面很生气,说我们无视国法,要治我们的罪。我那当家的吓到了,连忙请里正帮忙,补了三倍的粮食,又花了好些钱疏通关系,才把事情摆平。

    “原以为事情过去了,我们也没放在心上。谁知又过了大半个月,县里突然来人把当家的抓了,说我们目无法纪,知错不改,要把他发配充军,可是我们明明补交了粮食。我儿子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是里正想霸占我们家的地,根本没把补交的粮上交,反而自己吞没了。

    “我那儿子气不过,和媳妇到城里来找县太爷告状。谁知没见到县太爷,却碰到了县太爷的儿子。他见我可怜的媳妇有几分姿色,起了歹心,把她侮辱了。我儿子找他理论,反被打到吐血。回到家后,媳妇想不过,晚上结梁自尽了。儿子也一口气没过来,气死了。我家老太太身子本来就不好,年龄又大,承受不了打击,也一口不来,死了。

    “一家人被抓的被抓,死的死,民妇气不过,就来城里告状。谁知县太爷一听告他儿子,不由分说就打了民妇十板子,还要民妇受尽侮辱,最终被饿死。若不是遇到贵人,要不了几日,民妇可能也没命在了。”

    徐冯氏断断续续的说完,已经哭的声音嘶哑了。

    在场之人听后,无不气愤填膺。

    沐心悦连续深呼吸好几次,才平复好心情,道:“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到底是真是假,现在无从分辨。我会让人去调查,若你所言属实,我自会给你做主。若是有半句假话,任你自生自灭。”

    徐冯氏大哭道:“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