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田园之傻女超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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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二公子的官配来了(大章)

    把丁家的私秘事说完,才说到丁平平的婚事。

    刘氏自然满口答应。

    还在脑子里编了一出,丁平平纠缠沈鸿不成,被他指个人嫁了的戏码。

    及时被沈鸿警告“这是我大嫂的意思,那方家公子是她治过的病人。

    你有空去他们村打听打听家世人品,别净想些歪三扭四的东西,乱说话是拿不到媒人钱的。”

    这就把刘氏的嘴给堵上了,把沈鸿一送走,脚都不歇,就去了方家村。

    刚好她娘家有个堂妹子,是嫁的那里,刘氏带着半包糖,过去一问。

    得知这方家生活富裕,人品也好,顿时喜的不行。

    回来赶着夜色就又去了丁家,把事情这样那样一说,光是好话都得装一车。

    把冯氏听的眼睛都冒光了,哪还有不同意的?

    倒是被她送走的沈鸿,没直接回小灵山,而去了镇上。

    找了两个轻功不错的手下,吩咐他们,不分昼夜地在丁老太家周围守着。

    守了十来天之久,看到了丁欣月出嫁,丁平平的婚事定下来,也没看到丁老太有什么异常。

    回来复命的人说“那老太太几乎不出屋子,每天清早一柱香,吃过饭后,就在屋里坐着。”

    “坐着?什么也不做?”

    来人摇头“不做,就柱着拐杖坐在那里,还眯着眼,有时候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沈鸿“……”

    要是一天两天这么坐着,还说的过去,常年累月,无所事实地坐着,不会把人憋出毛来吗?

    连老和尚都做不到,人家还要念经呢。

    所以沈鸿断定,丁老太表面是坐着,实则可能是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

    毕竟这老太太城府深的一批,连他的局都能破开。

    他跟来人说“继续守着,我就不信她露不出一点破绽。”

    两个下属应命而去,揣紧了身上的棉衣。

    冬天树光屋秃的,他们没什么地方可藏,又不能跟那老太太窝一屋里,所以时常蹲在屋顶树梢,甚至墙角断壁处。

    还真有点冷,多亏沈公子提前给他们备了棉衣。

    沈家却已经开始准备,于渊新一个月要毒发的事。

    进入腊月,临近过年,天气越发的冷,雪一下就是好几天,虽然下下停停,地上也没积多厚,但是寒气袭人。

    有时候白天不出门,他们也会在院子里拢一堆柴,烤着取暖。

    山上是肯定去不成的,而且还有傻妮这济良药在,所以沈鸿还是安排在家里。

    牛林他们倒是听话,叫去哪儿就去哪儿,卷了铺盖卷儿就走,也不多问别的,只要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行。

    话语里很有点,怕沈鸿把他们赶走,会不要他们的委屈。

    傻妮和大小宝这边,已经自行准备起来,根本不用沈鸿多说。

    于渊看着他们忙碌,最终也没说什么话,但私下嘱咐沈鸿,一定不能让傻妮再出现冒险。

    那样的伤害,他不忍看到。

    可毒发的时候,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只能让她尽量远离。

    沈鸿一脸为难“我还想着让大嫂再当一回药呢。”

    于渊冷着脸道“我看你是又皮痒了。”

    沈鸿“……”

    犹豫了一下,还是认真地说“这毒咱们治了几年,除了缩短毒发的时间,别的方面都没见有太大改善。就这次,大嫂一出现,你明显与过去不同,所以……”

    “所以更不能用她,上次之后,你看过她的伤吗?”

    沈鸿“……”

    他没看过,但问过大嫂,她说没什么事,平时也活动自如,并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还说自己穿的厚,大冬天的摔在地上一下,根本就不碍事。

    但于渊却很清楚自己的力度,“我摔她的那一下,没把骨头摔裂都是万幸,怎么可能会没有别的伤?”

    沈鸿不敢说话了。

    大嫂平时对他最好,可关键的时候,他还没有于渊关心她,惭愧又内疚。

    于渊道“她性子隐忍,什么也不说,家里要再不为她想着点,你要让她像在丁家那样吗?”

    “我没有,爷,我错了。”沈鸿赶紧说,“是我考虑不周,光想着治你的毒,忽略了大嫂。”

    自从白家人来过后,沈鸿好像一下子想起了于渊过去的身份,时不时的就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两人心里倒没什么隔阂,但他这么说了,于渊还真不好怪他。

    本来也没怪的意思。

    他不是多话的人,沈鸿也不是麻木的人,一点即透,何耐多言?

    但就在他们谈过话的第二天,事情竟出现了新的转机。

    小灵山来了一个人。

    是东郡白家的千金白苏。

    也是沈鸿从小订了亲的未婚妻。

    半年前沈鸿就传信给白家,让他们派一个人过来,协助自己给于渊换个解毒的方子。

    沈鸿治了于渊多年,既对他身上的毒熟悉,又有些害怕。

    怕自己太过熟悉,而不自觉产生自负心理,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以前因为于渊的身份,不能公诸于众,不然他可能早满世间给他寻医去了。

    但白家是可以信任的,他们跟沈家是世交,白苏的父亲又是沈鸿的老师,两家如同一家。

    之前觉得师出一门,沈鸿当年又是白氏弟子里的佼佼者,根本不用别人。

    可这两年听说白苏更胜一筹,他便有心寻找新的方法。

    白锦堂来时,沈鸿推算的时间,她差不多要到年后才到,谁也想到她会提前来。

    所以那天傻妮打开院门,看到外面站着一位秀丽文雅的姑娘时,怔了一瞬间。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来治病的,所以她谨慎开口“姑娘找谁?”

    白苏微抿了一下唇角,声音如水滴石般好听“沈雁之。”

    傻妮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又问“您是……”

    “我姓白。”

    姓氏熟悉,但傻妮并不敢立刻把人放进来。

    之前于渊有说过,他们这里已经危险,尽量不要接待外人,她得小心为上。

    所以傻妮礼貌道“姑娘稍等片刻,我进去跟沈公子说一声。”

    沈鸿一听来了位姓白的姑娘,想都不用想已经知道是白苏,眼睛都瞪大了,声音里带着颤音“就……就来了?这么快?”

    傻妮点头“是呀,现在人就门外,你出去认认。”

    沈鸿“……”

    是得出去看看。

    可他脚都迈出去了,突然又说“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呢。”

    傻妮纳闷“你准备什么?白姑娘不是来给大公子治病的吗?”

    沈鸿“……”

    对,他跟白家订亲的事,只有于渊知道。

    此时转头去看于渊,那家伙嘴角往上斜拉着,一脸看好戏地瞄着他。

    罢了,这位爷是指望不上了。

    白苏都到门口了,他还是快点出去的好。

    回屋换了一身酱红色的外衫,不怕冷的连夹棉层都去掉了。

    特意捏了捏自己的腰,够劲瘦,够有力,挺背如竹,气质如松。

    又拢了头发,把平时用的绑发带丢开,换了一只深色玉簪别上去。

    要出去了,又瞧见鞋上沾了泥星子,赶紧回去又换了一双新的。

    刚一出门,就碰到大小宝。

    两人一愣,同时问“你今天娶亲吗?”

    沈鸿“……”

    伸手撸了一把大宝的脑袋,赶紧往外奔去了。

    门外白苏已经等了许久,一直咬着牙根。

    不是冷的,是恼的。

    也不是恼傻妮的。

    是恼沈鸿的。

    她这次来,可是带着十几前的仇来的,除了给于渊治病,剩下最大的事,就是报仇。

    看到一团红朝这边滚来,想着应该就是沈雁之。

    立刻把脸上的表情收了收,做出一副大家闺秀,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眼睛却眯了起来,冷冷瞅着往门口疾步的人。

    多年不见,倒是长的有些出息了,模样也过得去,依稀能辩得出过去的影子。

    正是她要教训的人没错,白苏暗暗咬了一下后牙槽。

    沈鸿看到她时,刚开始的心血澎湃也落了一下,主要是没想到,这姑娘会与小时候有这么大的变化,大到他都有点认不出了。

    他与白苏是从小订的亲,小时候也在一处玩过,后来白家去了东郡,沈家留在京城,也就不怎么见面了。

    早几年沈鸿去东郡的时候,倒是匆匆见了白苏一面,小姑娘正值年少,性格爽朗,说话如铃铛,还差点跟他打起来,倒是让他印象深刻。

    哪想女大十八变,再几年不见,她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文静大方。

    沈鸿不敢去认她,直到眼前被一个东西晃了一下。

    定眼一看,喝,这不是当初两家人订亲时的玉配吗?他也有一块,放在箱底没拿出来。

    这才恢复慌张“你等下,我也有,我去找找,记得放在……”

    白苏“我只是给你看看,我不是假的,是真的白家人。”

    沈鸿“……”

    道歉什么的都不足以形容他此时的尴尬,赶紧先把人让进去。

    傻妮一看到人进门,就知道是白家没错了,所以也赶紧拿了热茶果点出来招呼。

    白苏保持高冷“先去看于爷吧。”

    白家是行医世家,代代能人出。

    到白苏这里更是少年英才,她虽为女儿身,却对医道颇有天赋。

    年少时已经初展头角,只是那时性情不定,更爱到处玩耍。

    这几年沉下心来,医术突飞猛进,连其父都被她甩在身后。

    她坐在于渊床边的椅子上,纤长白净的四指扣在他脉门处。

    凝神细断。

    片刻收回手,毕恭毕敬地道“于爷,我能否看下你的身子。”

    沈鸿“……”

    沈公子慌了,瞪大眼睛瞅着白苏问“你这什么路数?望闻问切,可没说要看别的男人的身子。”

    还急急解释“你别看这位爷长的好看,可他已经成婚了,成婚了的。”

    坐在床上的于渊“……”

    站在一旁的傻妮“……”

    连扒在门口的大小宝,都一脸看智障的眼神。

    沈鸿“……”

    他说的不对吗?

    很对的,于渊虽说长的比他好看,可真的已经成婚了,别的女子看看他脸还行,身子就真过分了。

    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这事沈鸿绝对不能答应。

    白苏看他的眼神很凉,比外面的雪都凉几分“这位沈公子,你是大夫吗?”

    沈鸿“……当然,我,神医。”

    房间诸人“……”

    这么自夸都不带脸红的,脸皮一定很厚吧?

    白苏是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只看向于渊。

    倒是傻妮,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了些眉目,小声问道“可是要看那些毒发的痕迹?”

    白苏点头,又不着痕迹地白了沈鸿一眼。

    沈鸿“……”

    曾经医者不分男女的沈大夫,极力护着于渊的衣服,只肯让他露出一小块腰身,给白苏瞄一眼,赶紧又麻利地遮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的他跟于渊有什么事,不然干吗保护这么严。

    白苏更是对他这种行为,表示出了明显的瞧不上。

    不过是当着于渊的面,两人都有所收敛。

    她诊过脉,看毒发后的痕迹,又问他们一些毒发时的情形,以及现在的情形,查看了沈鸿的药方。

    不得不勉强承认“沈大夫用的药,并无问题。”

    先前被横过数眼,心情复杂的沈鸿,立马仰起骄傲的下巴,一副这是夸我的表情。

    可惜白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跟于渊说“于爷,我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再次毒发时,看一看他的行针,之后再作商议。”

    不等别人说话,沈鸿赶紧道“行针也是没有问题的……”

    白苏却已经起身,恭敬地向于渊弯腰行礼后,拿了自己的银针包,往外走去。

    傻妮赶紧跟出来,主动把自己的屋腾了,换上新的被褥,帮着把白苏简单的行李拿进去。

    “委屈白姑娘先住这里了,您看看还需要什么,直管跟我说。”

    来救于渊的人,那就是恩人,傻妮自然会好好待她。

    白苏对她也非常客气。

    之前听沈鸿叫她“大嫂”,已知她是于渊的夫人,此时便也行礼道“夫人客气了。”

    傻妮被她叫的脸红,又不好刚认识就纠结这些,麻利地把她安置下来,就忙着出去做饭。

    沈鸿可郁闷了,呆在于渊的房间里,像个小孩子一样跟他撒娇。

    “她什么意思呀,看都不看我?她不知道我们订亲了吗?”

    于渊瞅他一眼,没说话。

    沈鸿立刻炸了“你瞅我干吗,我说的不对吗?不对不对不对,她知道我们订亲了,来的时候还给我看了订婚的玉佩来着……,那他为什么还看你的身子?”

    于渊“……你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

    沈鸿被他沉沉的声音喝的愣了一下,尔后又一下子颓然“哎,我这……”

    到底也说不出来什么原由,转而道“原本想着她来还挺激动的,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这丫头……”

    于渊难得教训他“你按住性子,她又不会一时半会儿就走,你急什么?”

    沈鸿第一次没在不说正事时贫嘴,老老实实答他“哦,我就是一下子不能接受。”

    于渊斜他一眼“人家大老远的跑来,一路风吹雪淋,可能连口饱饭都没吃。进了家里一口热茶也没喝,就忙着收拾你的烂摊子了……”

    “喂,什么我的烂摊子,行舟你说话能不能有点良心,你……你这叫烂摊子?”

    连于渊也不想跟他说话,侧身往里躺,准备睡觉。

    沈鸿“……”

    于渊冷起来,他完全没办法,只能放软声音,又在他面前说了许多话。

    “爷,这事你可得帮我呀,我跟着你在这山沟里几年,都错过了找媳妇儿的年纪了,那白家姑娘要是有了异心,我这辈子可能就娶不上媳妇儿了?”

    于渊“……”

    他怀疑跟前的人中了邪,是个假的。

    过去怎么不知道沈家公子,还有这么贱的时候?

    不是说好些年没见了吗?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别人到这种程度?

    不过于渊也没力气取笑他,只背着他道“去问问你大嫂……”

    有了他这句话,沈鸿跳起来就往外面跑。

    傻妮已经给白苏单独做了饭菜,冬日菜类有限,新鲜的也就是冬笋了,但她也尽量做到精致。

    用冬笋炒鸡肉做了一个荤菜,又醋溜一个大白菜,搭了鱼汤,两个干野菜馅包子,还有一碗米饭。

    “也不知道白姑娘吃不吃得惯,您先尝尝,不好我再做别的。”

    东郡那边以大米为主,这个傻妮是问过沈鸿才知道的。

    但南郡这边却多以面食为主,所以傻妮才把两种都备上,以防白苏吃不惯。

    哪想,白家姑娘是个不挑食,尝了几口后,还觉得她做的特别好,竟一下子吃下去大半。

    热乎乎的饭菜下肚,又喝了一壶热茶,先前的生疏总算缓解一些。

    没沈鸿在场,她说话也随意许多。

    跟傻妮道“我在家时听父亲说,于爷是个厉害人物,当年在朝堂、在沙场,无人望其项背。很是害怕了一番,没想到见了真人,竟还算和善。”

    傻妮跟听天书一样,望着她发愣。

    白苏说的话,傻妮没听过,也想像不到于渊过去的风采。

    她见他的时候,他就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衣服,潇洒不羁,虽然眉间可间凌厉之色,但与白苏的描述好似搭不上。

    但这些话,她又不好跟白苏讲,只以浅笑应对。

    白苏也只是对于渊好奇,想在她这里打听一些,见傻妮不怎么应,就把话头收住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别的,差不多就到了晚饭时间。

    一家人围桌吃饭,于渊因快到毒发期了,没有出来。

    傻妮就把饭送到他的屋里去。

    沈鸿趁机跟了进去,扯住她的袖子问“大嫂,你们两个下午在屋里都说了什么,白家姑娘可有说起我?”

    傻妮摇头“没有,她问了大公子的事。”

    沈鸿当下脸色就有些绿“她问我哥干什么?”

    傻妮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了“她来给大公子治病,自然是问他的事呀。”

    然后又看着他问“二公子,你是不是对这位白姑娘,有什么误会?”

    沈鸿“……”

    他俩有婚约的事,目前只有于渊知道,沈鸿现在不知白苏是怎么想的,倒不好自己先往外张扬。

    只能打着“哈哈”混过去。

    于渊靠在床头上,眼睛眯成弧,嘴角往上拉,看着沈鸿笑的不怀好意。

    傻妮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知两人之间怎么了,就只做自己的事。

    她把饭放在桌了,倒轻声对于渊说“你先吃着,我回去堂屋,白姑娘由大小宝陪着不合适……”

    话音没落,沈鸿已经跑了出去。

    傻妮“……”

    好吧,有人去陪着,她倒不用着急了。

    拿了饭递给于渊,又把菜往他身边挪了挪,看着他开始吃了,又转身去看炉子里的炭火。

    等于渊把饭吃完,空碗放回桌上,见傻妮面无波澜,有条不紊地做着屋里的小事,他才漫不经心开口“雁之跟白家姑娘从小订了亲,不怪他看到人家语无伦次的。”

    傻妮“……”

    订过亲啊?

    傻妮愣怔一下,难怪沈鸿自白姑娘来了后,一直别别扭扭,看她的眼神都不对。

    而且他之前还拒绝别人做媒,说是这里的姑娘他看不上,原来是有这么天仙一样的未婚妻。

    傻妮是替他高兴的,但转头一看到于渊,心情却如潮水没顶,瞬间淹了自己。

    老早就知道她与于渊之间的差距。

    可现在越了解他的过去,越觉得自己甚至连给他做仆从都不配。

    他是朝中重臣,沙场猛将,自己却是连南郡这个地方都没出过乡下土妞。

    每天除了洗衣做饭,更是什么也不会。

    读的那一点书,还全是于渊教的。

    他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泥里,就算别人不说,傻妮也自惭形秽。

    尤其是,她肯定地知道,于渊以后会离开这里。

    他会回到京城,回到那片传说的繁华之地,还可能带兵将征战沙场。

    到那时,别人问起他身边这个小丫头是谁,他该怎么说?

    傻妮是喜欢于渊的,可也正因为喜欢,她更不能害了他。

    有她这样一个妻子,他将来是抬不起头来的吧?

    她心里百味杂陈,不知所措。

    却意外听到于渊的声音,淡然说道“不必多想,我没有从小定亲,只娶过一个人,就是你。”

    傻妮惊讶抬头,目光重新看进他的眼里。

    幽深而安静,眉眼微微向上挑着,带着天生的和气,声音也似乎染了温度,暖暖的。

    他说“以后,也只有你。”

    傻妮愣在那里。

    觉得心窝处好像突然钻进一只兔子,正在上窜下跳,撞的想捂住胸口。

    看着于渊的眼睛里,更是蒙着薄薄一层雾气,后面掩着惊喜。

    于渊垂眸,也遮了目光里的笑意,曲指敲敲桌面“去吃饭吧,吃了饭把隔壁腾出来,我去那边,你住到这屋里来。”

    傻妮这才醒神,赶紧过去收了他的碗筷。

    她走后,于渊才微微松一口气。

    他从小就出色,而且生在世家,年少时京城不知多少姑娘倾慕于他。

    但那时他根本没想这事,一心想着建功立业。

    皇天不负有心人,过去的许多年里,于渊确实名震北盛朝。

    上门做媒的人也就更多了,可位高权重呀,亲事就不能随意决定,要考虑到各方面的势利和因素。

    一来二去,亲没娶成,人却被害落败,闹到今天这副田地。

    回首过往,不无感叹。

    身边太多势利又会算计的人,反而是傻妮,单纯而朴实,让他放松一些警惕。

    确实也举行过成婚大礼,天地都拜了,虽简陋一些,于渊却不会不认。

    相处的久了,也渐渐发现,这姑娘自有良善之处,自己不能薄待了她。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她白白担心?

    到底是做将军的人,他的性情坦率直爽,几句话就稳定了傻妮的军心。

    晚饭以后,傻妮去隔壁院里,把于渊的床铺上。

    因为要做毒发的准备,提前一天就打扫过了,现在就是把被褥拿过来而已,倒也简单。

    于渊也跟着住了过去。

    但他不怎么乐意,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见于渊装听不见,只能委屈巴巴地闭嘴了。

    入夜后,两边院子都安静下来。

    傻妮是最后一个睡下的。

    她得安置大小宝,又去看了一回白苏,这才回屋里。

    于渊原来的床铺没动,傻妮躺在上面,能闻到他身上常用的药味。

    被褥间也是属于他的味道,带着药的清苦,还有微微的凉意,一阵一阵往心里扑。

    再想想他晚饭时说的话,那气味里便带了几分热度,扑到胸口,热乎乎的。

    傻妮虽表面柔弱,性子却是有几分倔的,别人认了她,对她好,她便不会再负人家。

    现在于渊跟她说,已经认下她,从此不会再有别人,那她就信了。

    而且从心里边,傻妮也早把他当成自己唯一的人,日后定是要好好照顾他,不辜负他的。

    当然,如若有一天,她必须随他站在人前,她也不能让于渊丢了脸面。

    现找一个好的家世,是不可能了,但她可以从现在努力,尽量向于渊靠近。

    这么想着,哪还有睡意,起来拿了于渊平时看的书,认真读了起来。

    读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她仍是最早一个醒来的。

    照常做了早饭,给于渊和白苏都是单独的。

    一个病人,一个客人,都要特别招待。

    大小宝在人前少了顽皮,只偶尔在傻妮面前逗几句嘴,大多时候都在自己屋里。

    白苏吃过饭后,则去了那边院子,和沈鸿一起观察着于渊的动静。

    毒发是在下午,发病时傻妮正好也在。

    于渊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后,立马催着她快走,以免再像上次一样,伤到她。

    沈鸿哪敢在这时候忤逆他的意思,也赶紧催道“大嫂,你快回那边院里去。”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于渊的脸色已经变了。

    沈鸿半刻不敢耽误,一边示意白苏先照看着,一边拉起傻妮就往外面走。

    两人前脚出门,于渊后脚就跟了出来。

    以前他们在山里,地方大,没有闲杂的人,毒发时虽有风险,可都在控制之内。

    现在却不同,于渊被围在小院里,身边还有傻妮和大小宝,多一个人,就可能对他多一份刺激,也就多一份风险。

    所以这个时候,沈鸿很紧张。

    他一看于渊追过来,立刻松手让傻妮自己走,由他来挡住于渊。

    可是以他的武力,根本不是于渊的对手。

    只见于渊一个掌风劈下去,沈鸿根本不敢接,直接往旁边躲了开去。

    地上的门坎躲不了,当下被于渊劈成了两断。

    几人都吓的不行,沈鸿亦不敢再拦他,傻妮更是站着不敢动,生怕她一走动,反而让于渊更疯狂。

    但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于渊冲出门后,并未像上次那样,去攻击傻妮,反而撇开她,往院子里跑去。

    短暂的缓冲时间,谁也不敢耽误,沈鸿和白苏追着于渊而去,也示意傻妮快走。

    侧门急急关了起来,傻妮站在门侧,好一会儿胸口都在“呯呯”乱跳。

    隔壁的声音她还能听得到,于渊的奔跑声,以及沈鸿和白苏小声说话的声音。

    她站了片刻,没敢再像上次一样在门边张望,也不敢在侧墙处多逗留。

    于渊耳力惊人,这个时候又特别敏感,万一听到会更麻烦。

    所以她只能远离侧墙,往院中走去。

    也没有进屋,一直侧耳听着这边的动静,直到被冷风冻的四肢冰凉。

    直到晚间,于渊不知在院子里转了多少圈,不知破坏了院子里多少东西后,终于停了下来。

    白苏急匆匆过来,隔着院门跟她说“大嫂,把熬好的药端过来。”

    傻妮这才动了一下。

    快速进厨房把熬好的药倒出来,小心用布垫着,端到隔壁去。

    白苏和沈鸿已经开始给于渊行针了。

    两人同出一门,在医术上其实有很多相似之处。

    不同的是,这些年白苏接触外面的事务多一些,而沈鸿了解于渊多一些。

    所以在协商之后,行针的位置有所变动。

    这次变动,让于渊安静的时间变长了一些,但并未完全解决问题,后来又发了两次,才总算熬了过去。

    傻妮看着躺在床上的于渊,脸白如纸,颈边还有毒发后紫黑色的残留,鼻子又酸,心里又疼。

    但白苏和沈鸿,却对这次治疗很满意,而且对以后的解毒也多了信心。

    两人初见时的别扭都少了许多,不分白天黑夜地抵着头商议,怎么把药方和行针再改善一些,以让于渊身上的毒更早的清除干净。

    ------题外话------

    沈二公子是清雅高冷的。

    沈二公子是逗逼幽默的。

    沈二公子是富有大方的。

    ……见了白姑娘的沈二公子……

    以上人设轰然倒塌,他只是个老婆迷,捂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