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李厨是谁
sun sep 21 11:10:16 cst 2014
专案组的第二价段工作总结，杨刚列席了会议，李部长也来了。
「刚才各探员汇报了这一价段的案情调查和在敌伪留下的档案查到的资料，这里我把它整理归纳一下。一九四零至四一年期间，包括小扬见过的李文昌，李家村共有八个村民，分三批进入了崖城的日本驻屯军司令部当伙夫。其中五个是先进去的李文福介绍的，三个是李文清介绍的。这八个村民，除了李文清和另一个叫李文杰的，分别在四四年先后离开。其余六个人都一直干到小日本投降。好了，现在除了李文昌回了周家村，还有四个人退休回到李家村。这五个告老还乡的村民，除了李文昌在崖县海滨酒店干了十多二十年再转到和味餐馆干了五、六年，然后退休外，其余的四个，包括李文福也分别在崖县、东方和文昌县干厨房的工作，直到退休回乡。根据敌伪档案的记载，在为日本人工作时，这几个人表现都不好，经常磨洋工，得过且过。所以，基本可以把这五个人排除在目标人物以外。现在还有李文清、李文杰，还有一个叫李文光的没有回到村里。李文光已查到他的下落，退了休在海口市居住。好了，结果就是李文清和李文杰失踪了。」专案组组长张局很详尽地总结了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他拿起杯子来喝了口水，然后就继续往下说:
「奇怪的是，在敌伪档案资料中，完全没有这两个人的资料！我们也仔细捡查过了，其余六个村民，跟外姓的两个伙夫，所有档案材料都在！但根据五个同村兄弟的口供，李文清和李文杰，肯定是四四年才先后离开的。」
「有没有办法搞到他们的照片？」李部长问。
「没有，这个我们也了解过了。不过也可以想象得到，四十年代的农村，农民那里有条件去拍照片？」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有问题，那肯定连姓和名都改了。」杨刚说道:「这两个人在为日本人工作时表现如何？」
「根据这几个人的反映，李文清是伙夫头，日本人有什么安排，都是先找他，然后交带下去。至于李文杰，这个人不爱说话，有活就干，没事干就睡觉，表现也是一般。」
会议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没有作声。
这时候，杨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去文昌出差的时候，同行的亚怡曾问李文昌，还记不记得何经理？她是何经理的女儿。这就说明了亚怡出生以后，因为没有父亲，就跟随母姓。本来，单亲家庭，如果是随母，很多都改跟了母姓，这没有什么奇怪。但他又听亚怡说过，父亲也是在厨房工作时跟她母亲好上的。那他父亲姓什么？为什么突然失踪了？真的是因为多了一个孩子，怕负责在而离去吗？如果男方没有成家，因这个问题而失踪,确实是说不过去。他会不会就是李文清、李文杰两人中的一个？……不过他没有把这心里的疑问在会上说出来，因为这关系到亚怡。亚怡说什么也是个好女孩，也算是自己的好朋友嘛！他决定先私下去查。
想到这里，他便说道:「张局，案情发展到现在，我想是否可以动员全岛的派出所帮忙，找这么一个七十到八十岁、又曾当过厨师的人。为什么要在全海南找呢？根据以前的调查，李家村的六个人，都曾分别在崖县、乐东、文昌县工作过。也就是说，厨师是一种专业，那里都需要，到那里都有可能。目前来说，海南本岛不是我们最能施展的地方吗？当然，这个人也有可能到了岛外，但这也是以后的问题了。此外，有没有可能搞到已经回到李村那几个人的照片？」
「其实，通过派出所去查，前阶段已实施了一段时间，不过都只在崖县和乐东进行。我想，如果扩大到全岛，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现在看来，还是有这样的必要的。会后我们就发通告，请各县支持。至于那几个人的照片，我看也不难，因为是近照嘛！相信两三天之内就能办妥。」张局的答复也很明确。
会后，杨刚正想赶往和味餐馆的领导单位、县饮食服务公司。却被李部长和张局留住了。
「小杨，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疑点和新计划？」李部长问道。
「李部长、张局，我想如果手头上有一套那几位厨师的照片，作用有两个:第一，现在不是还在翻查那些历史档案和捡举材料吗？万一翻到有用的资料，又需要用照片来对照的话，有手头这套照片就方便多了。第二，有这么一个情况……」杨刚就把他了解到的亚怡失踪父亲的情况，一五一十向两位上司汇报了。
「当然，我们不是怀疑一切，但这个人的疑点可不止一个。取到那几人的照片以后，我想先拿去给亚怡的母亲辨认，看她认不认识这些人。如果亚怡的父亲在其中，怡的母亲就算不说出来，表情可掩饰不了。真的在，这个人的疑点也就消除了，也替亚怡找到了父亲。如果里面没有，那可要设法找到那人的照片，有照片人就好找多了。我刚准备到饮食服务公司去借看和味餐馆所有员工的记录，看能否有什么发现哩！」
「哈哈小杨，我是越来越发现你很有侦探头脑，你不干刑警也真是太浪费了！」听了杨刚一番说话，张局倒是感触起来。
「我现在也是侦察员啊！」
「小杨说得对，这个人的疑点确实很多，值得花点力气查下去。张局，你要尽力配合一下小杨。」
「好！我知道了。」
……
饮食服务公司人事科的档案室，杨刚翻阅和味餐馆的人事记录，已经差不多一整天。近二十年的记录啊！人那么高的两大叠。不过他当然没那么苯，近五、六年的根本不去碰它。这些档案保存得还相当完整，只是多年没有人翻动过，积尘起码有半吋厚。看杨光的脸就知道了，跟从灶底钻出来差不多吧！
这和味餐馆的历史还真长，一个姓蔡的福建人，辗转来到崖城，四八年就投资开设了这家餐馆，一直以来，生意都算不错。直到五六年公私合营，新组建的县饮食服务公司才正式接收了它。所以五六年前的资料很不齐全，厨房部份只记录了顾用了两个厨师、三个杂工及两个洗碗工。五六年后正式设立了员工名册，才有了较完整系统的记录，不过已经足够了。杨刚想:亚怡现年十九岁多，她的父亲应该是二十年前左右离开。那么，找五八、五九年前的记录应不会错了，刚好哪几年正是设立记录的头两三年。
在五六年的名册里，记录着两个大厨的名字，一个叫陈金水，一个叫王二发，两人同是四八年进店。再看五七年的名册，哈！竟然还有两人的发了黄的吋半半身照！他马上小心地把这两张照片取了下来。再翻查五八年的名册，发现这两人都分别在五七年底及五八年初离了职！心里一乐:这次还逮你不住？
杨刚兴冲冲地拿了两张照片，往照相馆赶。邊走邊在想，不管那么多，先翻拍各半打，到时候连李家村兄弟的相一起拿去给怡的母亲认，看她有什么反应，看能否认得出那一个来，再作打算。
「杨刚！你站住！」一个女孩子怒气冲冲地追了上来！
他吃了一惊，连忙回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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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的第二价段工作总结，杨刚列席了会议，李部长也来了。
「刚才各探员汇报了这一价段的案情调查和在敌伪留下的档案查到的资料，这里我把它整理归纳一下。一九四零至四一年期间，包括小扬见过的李文昌，李家村共有八个村民，分三批进入了崖城的日本驻屯军司令部当伙夫。其中五个是先进去的李文福介绍的，三个是李文清介绍的。这八个村民，除了李文清和另一个叫李文杰的，分别在四四年先后离开。其余六个人都一直干到小日本投降。好了，现在除了李文昌回了周家村，还有四个人退休回到李家村。这五个告老还乡的村民，除了李文昌在崖县海滨酒店干了十多二十年再转到和味餐馆干了五、六年，然后退休外，其余的四个，包括李文福也分别在崖县、东方和文昌县干厨房的工作，直到退休回乡。根据敌伪档案的记载，在为日本人工作时，这几个人表现都不好，经常磨洋工，得过且过。所以，基本可以把这五个人排除在目标人物以外。现在还有李文清、李文杰，还有一个叫李文光的没有回到村里。李文光已查到他的下落，退了休在海口市居住。好了，结果就是李文清和李文杰失踪了。」专案组组长张局很详尽地总结了这段时间的调查结果。他拿起杯子来喝了口水，然后就继续往下说:
「奇怪的是，在敌伪档案资料中，完全没有这两个人的资料！我们也仔细捡查过了，其余六个村民，跟外姓的两个伙夫，所有档案材料都在！但根据五个同村兄弟的口供，李文清和李文杰，肯定是四四年才先后离开的。」
「有没有办法搞到他们的照片？」李部长问。
「没有，这个我们也了解过了。不过也可以想象得到，四十年代的农村，农民那里有条件去拍照片？」
「如果这两个人真的有问题，那肯定连姓和名都改了。」杨刚说道:「这两个人在为日本人工作时表现如何？」
「根据这几个人的反映，李文清是伙夫头，日本人有什么安排，都是先找他，然后交带下去。至于李文杰，这个人不爱说话，有活就干，没事干就睡觉，表现也是一般。」
会议陷入了沉默，大家都没有作声。
这时候，杨刚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去文昌出差的时候，同行的亚怡曾问李文昌，还记不记得何经理？她是何经理的女儿。这就说明了亚怡出生以后，因为没有父亲，就跟随母姓。本来，单亲家庭，如果是随母，很多都改跟了母姓，这没有什么奇怪。但他又听亚怡说过，父亲也是在厨房工作时跟她母亲好上的。那他父亲姓什么？为什么突然失踪了？真的是因为多了一个孩子，怕负责在而离去吗？如果男方没有成家，因这个问题而失踪,确实是说不过去。他会不会就是李文清、李文杰两人中的一个？……不过他没有把这心里的疑问在会上说出来，因为这关系到亚怡。亚怡说什么也是个好女孩，也算是自己的好朋友嘛！他决定先私下去查。
想到这里，他便说道:「张局，案情发展到现在，我想是否可以动员全岛的派出所帮忙，找这么一个七十到八十岁、又曾当过厨师的人。为什么要在全海南找呢？根据以前的调查，李家村的六个人，都曾分别在崖县、乐东、文昌县工作过。也就是说，厨师是一种专业，那里都需要，到那里都有可能。目前来说，海南本岛不是我们最能施展的地方吗？当然，这个人也有可能到了岛外，但这也是以后的问题了。此外，有没有可能搞到已经回到李村那几个人的照片？」
「其实，通过派出所去查，前阶段已实施了一段时间，不过都只在崖县和乐东进行。我想，如果扩大到全岛，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现在看来，还是有这样的必要的。会后我们就发通告，请各县支持。至于那几个人的照片，我看也不难，因为是近照嘛！相信两三天之内就能办妥。」张局的答复也很明确。
会后，杨刚正想赶往和味餐馆的领导单位、县饮食服务公司。却被李部长和张局留住了。
「小杨，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新疑点和新计划？」李部长问道。
「李部长、张局，我想如果手头上有一套那几位厨师的照片，作用有两个:第一，现在不是还在翻查那些历史档案和捡举材料吗？万一翻到有用的资料，又需要用照片来对照的话，有手头这套照片就方便多了。第二，有这么一个情况……」杨刚就把他了解到的亚怡失踪父亲的情况，一五一十向两位上司汇报了。
「当然，我们不是怀疑一切，但这个人的疑点可不止一个。取到那几人的照片以后，我想先拿去给亚怡的母亲辨认，看她认不认识这些人。如果亚怡的父亲在其中，怡的母亲就算不说出来，表情可掩饰不了。真的在，这个人的疑点也就消除了，也替亚怡找到了父亲。如果里面没有，那可要设法找到那人的照片，有照片人就好找多了。我刚准备到饮食服务公司去借看和味餐馆所有员工的记录，看能否有什么发现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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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说得对，这个人的疑点确实很多，值得花点力气查下去。张局，你要尽力配合一下小杨。」
「好！我知道了。」
……
饮食服务公司人事科的档案室，杨刚翻阅和味餐馆的人事记录，已经差不多一整天。近二十年的记录啊！人那么高的两大叠。不过他当然没那么苯，近五、六年的根本不去碰它。这些档案保存得还相当完整，只是多年没有人翻动过，积尘起码有半吋厚。看杨光的脸就知道了，跟从灶底钻出来差不多吧！
这和味餐馆的历史还真长，一个姓蔡的福建人，辗转来到崖城，四八年就投资开设了这家餐馆，一直以来，生意都算不错。直到五六年公私合营，新组建的县饮食服务公司才正式接收了它。所以五六年前的资料很不齐全，厨房部份只记录了顾用了两个厨师、三个杂工及两个洗碗工。五六年后正式设立了员工名册，才有了较完整系统的记录，不过已经足够了。杨刚想:亚怡现年十九岁多，她的父亲应该是二十年前左右离开。那么，找五八、五九年前的记录应不会错了，刚好哪几年正是设立记录的头两三年。
在五六年的名册里，记录着两个大厨的名字，一个叫陈金水，一个叫王二发，两人同是四八年进店。再看五七年的名册，哈！竟然还有两人的发了黄的吋半半身照！他马上小心地把这两张照片取了下来。再翻查五八年的名册，发现这两人都分别在五七年底及五八年初离了职！心里一乐:这次还逮你不住？
杨刚兴冲冲地拿了两张照片，往照相馆赶。邊走邊在想，不管那么多，先翻拍各半打，到时候连李家村兄弟的相一起拿去给怡的母亲认，看她有什么反应，看能否认得出那一个来，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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