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父子情深
mon aug 18 16:49:04 cst 2014
「二排长，你的电报。」通讯员小许叫得很大声，训练场上的人都抬头看着他。
杨刚接过来一看，电文很简单:「我于x月十八日早上约十一时三十分抵达三亚。父」
明天就是十八号，怪不得小许叫得那么大声，这是谁都为他高兴的事啊！
早上十一时，杨刚把北吉泊好，走进了长途汽车总站。
父亲一定是从香港坐火车到广州，再从广州坐飞机抵达海口，然后从海口换乘汽车到三亚。唉！这样长途奔波，年轻人也累了吧，何况父亲已年过半百！
其实杨刚自小就很独立，十八岁已离家到广州念书，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了。可能父亲认为，部队毕竟和学校不同，而且还是在海南岛的最南面，不过来看看，始终是放心不下。
海口来的车终于进了站，杨刚一眼就看见了车上的父亲，连忙走到近车门。
「爸！这么老远怎么也要跑来？累了吧？」
「还说，你跑到那么远，家里怎么放心？你妈早就要我过来看看你了，可是学校的工作也忙，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就拖到现在了。」
杨刚的父亲承晖，是个身材高大、面容俊逸、气度昂然的中年人。是香港一间中学的老师，主教音乐、体育，兼教物理、数学。他学识丰富，爱好游泳、蓝球、武术和狩猎，更喜爱音乐，特别是广东音乐和粤曲。
「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连队。你这次过来三天，连长给了我三天假，全程陪着你。」
「你们的领导对你还是不错嘛！」
「这家餐馆我有朋友在，菜也做得不错。」杨刚带着父亲，自然而然又踏上了「回味餐馆」。
亚怡一见，赶紧迎了上来:「刚，算你还守承诺，才一个星期就又来看我。」
「亚怡，这是我爸爸，特意从香港过来看我。叫厨房师付给我做两三个好菜吧。爸，这是餐馆的何经理，我的好朋友。」
「啊！原来是叔叔！真是失礼了！你好啊叔叔，请坐请坐，我是刚的女性朋友。我先去给你沏壶茶。」这傻妹真坏，说到「性」字，故意小声到几乎听不到，「朋友」两个字又大声起来。她还挑战似地瞟了刚一眼。杨刚笑了笑，对这个女孩子，他真有些无可奈何。
「我好像听她说是你的女朋友？你不是有一个好了好几年的女同学吗？」
「我那个女同学家里出了点事，已经到了美国。直到现在，将近两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说到这里，他又压低了声音:「这个女孩子只见过我一次，就喜欢上我了。然后千方万计去找我，结果真的找到我原来去的连队。那驻地在山里，离这里整整二十公里。也算她本事啦！不过，我喜欢的是斯文沉静的女孩，她却像一匹无法约束的野马……」
这时候菜来了，真快！有熟人就是不一样。杨刚马上闭了嘴。
「坐下来一齐吃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承伟对着笑咪咪的亚怡道。
「不啦！你们父子这么久才见一次面，好多话要说哩！我再去看看其它菜做得怎么样，你们请慢用。」话未说完，亚怡就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怎么样，部队的生活习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容易适应新的环境了。而且部队的生活真的很不错，一百多人的单位，相处起来还是那么融洽，大家就像兄弟一样。你知道吗？你儿子才到部队一年，就拿到了神枪手称号，拿到了优等射手证书，还立了一次二等功，现在是师侦察连的代理排长。如果我不是作为画家被部队招来，那早已是正式的了。」
「你这个神枪手那是靠以前在家里练射击得回来的吧？」
「是啊！来部队才几个月就第一次打靶，十发子弹我拿了个满分一百环，如果不是在家里练了那么久的枪，那怎么可能？」
「那时候玩枪，只是一种喜好，也用来消磨一下时间。怎么会想到你会跑去当兵？」
「刚下连的时候，我和我的几个同学，被分配到一个叫秃顽岭连的连队。你知道吗？在连队前面山的一条旧坑道里，我们打到了一条六米长的大蟒蛇。回来一过磅，整整一百八十六斤，结果整个连队一百多人好好吃了一顿。」
「哗！这么大！你们用什么打？」
「在山上砍了两、三段拳头粗的树杆，加上一大堆石头。」
「这样打法，那不是要打好半天？」
「就是啊，打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教你一个方法，蛇类其实很怕人的汗臭味。你只要把身上的内衣脱下来，盖在蛇头上，它就不会再动了。」
「嗄！是不是真的？如果它不怕，照样那么凶，那怎么办？就算把它活抓回来，还不是要宰了！难不成隔两三天喂它一口猪，把它养起来？我们又不是动物园。说老实话，就算这办法可行，对付不是很大的蛇还可以。再遇这么大的蟒，我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办法，何必去冒这样大的风险呢？你说是吧？」
「那也对。其实我也没有这样的经验，因为我也没有打过这么大的蟒蛇呀。」
「后来，我被调到侦察连。在侦察连，我还学会了骑马、驾驶摩托车。如果不到部队工作，怎么有机会摸这些？」
「你知道吗？你教我的那套十二路谭腿，我已经教了两个连队，共三百多人。利害吧？想不到部队的人都那么喜欢武术，而且动作还掌握得不错。」
「真的？那你不是有三百多个徒弟了？国术就是要不断地相传下去。不这样，慢慢就会失传了。」
「看到你这样，我和妈都放心了。好好干吧！」
「来吧爸，多吃点菜。这里的菜可以说是不错了，在这样小地方。你看，亚怡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鱼，不用多说就已经做好端上来了。」
「看样子她对你还是不错的。」
「我也知道她是真心对我，就从她只知道我的名字，也能千方百计找到我，我就知道啦！……」
坐上了北吉，椅子还没有坐热，已经回到营区。
看到杨刚的车回来，周连和徐指都迎了出来。
「杨老师，久仰久仰！非常欢迎你来到我们侦察连！」周连是永远都那么热情。
「谢谢你们！谢谢部队把我儿子教育得那么好！」
「你客气了杨老，你的儿子真的很优秀，我们连队的战友都很喜欢他。这主要是你们两老自小对他的培养，所以，应该感谢的是你们两位老人家，更感谢你们把这样优秀的儿子送到部队来！为了表示谢意，今晚我们准借了一席薄宴，为你洗尘。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菜，只是一点心意吧！也希望杨老在部队的这几天过得开开心心！我们给小杨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陪陪你。」徐指毕竟是搞政工的，说的话又客气又中听。
「那真的好感谢你们几位领导了，我来部队麻烦你们，你们还为我想得那么周到！太感谢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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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排长，你的电报。」通讯员小许叫得很大声，训练场上的人都抬头看着他。
杨刚接过来一看，电文很简单:「我于x月十八日早上约十一时三十分抵达三亚。父」
明天就是十八号，怪不得小许叫得那么大声，这是谁都为他高兴的事啊！
早上十一时，杨刚把北吉泊好，走进了长途汽车总站。
父亲一定是从香港坐火车到广州，再从广州坐飞机抵达海口，然后从海口换乘汽车到三亚。唉！这样长途奔波，年轻人也累了吧，何况父亲已年过半百！
其实杨刚自小就很独立，十八岁已离家到广州念书，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了。可能父亲认为，部队毕竟和学校不同，而且还是在海南岛的最南面，不过来看看，始终是放心不下。
海口来的车终于进了站，杨刚一眼就看见了车上的父亲，连忙走到近车门。
「爸！这么老远怎么也要跑来？累了吧？」
「还说，你跑到那么远，家里怎么放心？你妈早就要我过来看看你了，可是学校的工作也忙，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所以就拖到现在了。」
杨刚的父亲承晖，是个身材高大、面容俊逸、气度昂然的中年人。是香港一间中学的老师，主教音乐、体育，兼教物理、数学。他学识丰富，爱好游泳、蓝球、武术和狩猎，更喜爱音乐，特别是广东音乐和粤曲。
「饿了没有？我带你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连队。你这次过来三天，连长给了我三天假，全程陪着你。」
「你们的领导对你还是不错嘛！」
「这家餐馆我有朋友在，菜也做得不错。」杨刚带着父亲，自然而然又踏上了「回味餐馆」。
亚怡一见，赶紧迎了上来:「刚，算你还守承诺，才一个星期就又来看我。」
「亚怡，这是我爸爸，特意从香港过来看我。叫厨房师付给我做两三个好菜吧。爸，这是餐馆的何经理，我的好朋友。」
「啊！原来是叔叔！真是失礼了！你好啊叔叔，请坐请坐，我是刚的女性朋友。我先去给你沏壶茶。」这傻妹真坏，说到「性」字，故意小声到几乎听不到，「朋友」两个字又大声起来。她还挑战似地瞟了刚一眼。杨刚笑了笑，对这个女孩子，他真有些无可奈何。
「我好像听她说是你的女朋友？你不是有一个好了好几年的女同学吗？」
「我那个女同学家里出了点事，已经到了美国。直到现在，将近两年，一点音讯都没有。」说到这里，他又压低了声音:「这个女孩子只见过我一次，就喜欢上我了。然后千方万计去找我，结果真的找到我原来去的连队。那驻地在山里，离这里整整二十公里。也算她本事啦！不过，我喜欢的是斯文沉静的女孩，她却像一匹无法约束的野马……」
这时候菜来了，真快！有熟人就是不一样。杨刚马上闭了嘴。
「坐下来一齐吃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承伟对着笑咪咪的亚怡道。
「不啦！你们父子这么久才见一次面，好多话要说哩！我再去看看其它菜做得怎么样，你们请慢用。」话未说完，亚怡就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怎么样，部队的生活习惯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容易适应新的环境了。而且部队的生活真的很不错，一百多人的单位，相处起来还是那么融洽，大家就像兄弟一样。你知道吗？你儿子才到部队一年，就拿到了神枪手称号，拿到了优等射手证书，还立了一次二等功，现在是师侦察连的代理排长。如果我不是作为画家被部队招来，那早已是正式的了。」
「你这个神枪手那是靠以前在家里练射击得回来的吧？」
「是啊！来部队才几个月就第一次打靶，十发子弹我拿了个满分一百环，如果不是在家里练了那么久的枪，那怎么可能？」
「那时候玩枪，只是一种喜好，也用来消磨一下时间。怎么会想到你会跑去当兵？」
「刚下连的时候，我和我的几个同学，被分配到一个叫秃顽岭连的连队。你知道吗？在连队前面山的一条旧坑道里，我们打到了一条六米长的大蟒蛇。回来一过磅，整整一百八十六斤，结果整个连队一百多人好好吃了一顿。」
「哗！这么大！你们用什么打？」
「在山上砍了两、三段拳头粗的树杆，加上一大堆石头。」
「这样打法，那不是要打好半天？」
「就是啊，打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我教你一个方法，蛇类其实很怕人的汗臭味。你只要把身上的内衣脱下来，盖在蛇头上，它就不会再动了。」
「嗄！是不是真的？如果它不怕，照样那么凶，那怎么办？就算把它活抓回来，还不是要宰了！难不成隔两三天喂它一口猪，把它养起来？我们又不是动物园。说老实话，就算这办法可行，对付不是很大的蛇还可以。再遇这么大的蟒，我肯定不会用这样的办法，何必去冒这样大的风险呢？你说是吧？」
「那也对。其实我也没有这样的经验，因为我也没有打过这么大的蟒蛇呀。」
「后来，我被调到侦察连。在侦察连，我还学会了骑马、驾驶摩托车。如果不到部队工作，怎么有机会摸这些？」
「你知道吗？你教我的那套十二路谭腿，我已经教了两个连队，共三百多人。利害吧？想不到部队的人都那么喜欢武术，而且动作还掌握得不错。」
「真的？那你不是有三百多个徒弟了？国术就是要不断地相传下去。不这样，慢慢就会失传了。」
「看到你这样，我和妈都放心了。好好干吧！」
「来吧爸，多吃点菜。这里的菜可以说是不错了，在这样小地方。你看，亚怡知道我喜欢吃糖醋鱼，不用多说就已经做好端上来了。」
「看样子她对你还是不错的。」
「我也知道她是真心对我，就从她只知道我的名字，也能千方百计找到我，我就知道啦！……」
坐上了北吉，椅子还没有坐热，已经回到营区。
看到杨刚的车回来，周连和徐指都迎了出来。
「杨老师，久仰久仰！非常欢迎你来到我们侦察连！」周连是永远都那么热情。
「谢谢你们！谢谢部队把我儿子教育得那么好！」
「你客气了杨老，你的儿子真的很优秀，我们连队的战友都很喜欢他。这主要是你们两老自小对他的培养，所以，应该感谢的是你们两位老人家，更感谢你们把这样优秀的儿子送到部队来！为了表示谢意，今晚我们准借了一席薄宴，为你洗尘。虽然不是什么特别好的菜，只是一点心意吧！也希望杨老在部队的这几天过得开开心心！我们给小杨放了几天假，让他好好陪陪你。」徐指毕竟是搞政工的，说的话又客气又中听。
「那真的好感谢你们几位领导了，我来部队麻烦你们，你们还为我想得那么周到！太感谢你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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