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4.生死
不远处崖壁底下的一堆碎石中，砰一声炸开，露出了两边袖袍已然被轰碎的苍老身影。
大怒禅师此时很是狼狈，甚至受了点轻伤。
朝大长老点了点头，他便飞速的来到秦暄身边。
其余几位老者的身形，亦瞬间浮现在周围。
这时，演武场上的少年男女都“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本能的感到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内心莫名惊俱，不知所以。
只是瞬时变化，就发现那惊天动地的一幕消失了。
还不知自己差点就死了。
见几位长老围在一处，他们当即反应过来，想是长老们都已解决，内心定了些，快速的跑了过去。
他们迫切的，想要看看秦暄觉醒的，到底是什么。
毕竟刚才引起的天地异像确实太过惊人，并且，极其危险！
众人心中无力吐槽。
这种事情，真是五百年难得一见。
果不愧祸害之名，洗礼都能搞出幺蛾子来。
只是待得他们的目光找到秦暄时，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整个演武场中心，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大怒禅师正在秦暄身前，浑身散发出阵阵光华，覆盖住他。
秦暄体表红如炭火，神情痛苦，不知是何状况。
他浑身上下的衣衫，几乎烧成了灰烬，露出的肌体如同被煅烧过一般，沸腾的气血不断在蒸发，就像火焰在轰燃。
奇怪的是，除了衣衫的擦破，发肤却是丝毫不见有灼伤的痕迹。
“倒是狼狈……”
人群中传来了一些嘲讽，幸灾乐祸。
“长老，这是怎么回事？”悦耳声音发出，一少女近前问道，并且往某个方向暼去，说了句闭嘴。
那人当即脸热发烫，悻悻低下头。
少女眉目如画，朱唇皓齿，姿色动人，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承接了八道圣光洗礼，觉醒出了某种极强大的天赋。
名为钟意，来自西迁外极远的大陆南边。
“开脉反噬，天降灾厄……”长眉老者看了少女一眼，沉声道。
“也就是所谓上天的惩罚？真是活该！”
人群中又有声音传来，这次带着无比的欢快。
少女目光盯去，这次却寻不到声源处，不由气恼，身上弥漫出了一层莹莹光泽，似乎慢慢在形成某种状态。
这就是她的天赋。
“出来！”
只是，长眉老者张开一手，掌指间便将这股升腾起的力量给按了下去。
少女感觉能力顿无，目光急转向老者。
“长老！”
“时机还未成熟，待你能掌控时，再展现释放吧。”长眉老者低声道。
少女苦恼只得作罢。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人群冲天而起，伴着杀猪般的哀嚎，形成了一条抛物线坠落，激起尘土。
钟意眼中惊讶，不过随后便眯成了一对漂亮的笑眼。
有纤细窈窕如仙的身姿走上前，伴着轻声自语：“废话太多。”
少女一袭青衣，身着清雅也难掩其容，美丽不可方物。
与乾天同为承接九道圣光洗礼的唯一少女！
所觉醒的神术，就连几位见多识广的长老都难以透析看穿。
“废话确实多。”钟意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眸笑中转动，充满黠慧，扫视了周围一眼。
一片鸦雀无声。
毕竟在刚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有莫名缥缈的气势降临，接着身边碎嘴之人便挨了一脚，被轰飞了，不可抵挡。
尽管此人擅用隐匿之法，但还是被准确发现了。
众人心中戚戚，不敢再轻易碎语。
毕竟被人一脚轻松踹飞的，是这三年中实力拔尖的风云人物。
他们尚且还不如。
谁知这美丽少女竟如此简单粗爆，就像是一个女魔头。
仙子姿态，女魔性格，简直两重天。
重中之重，这位女魔头更是风云人物中的顶尖几人，实力强大，没人敢去招惹她。
众人心中无力，想到她是为某个祸害出头，又无比的痛心，为什么秦暄女人缘如此好，而再一深想，内心腹诽，难怪天不容你秦暄。
钟意侧头喂了一声。
那第九道少女容貌不输钟意，美丽的脸颊略微有些冷淡。
她并不言语，眼光只停留在浑身淌血的秦暄身上，直接无视了后者。
钟意柳眉轻轻挑了挑，挫败下来。
因为，她从对方略张的嘴型，模糊读出了“不过八道，真是差劲”，这几个冷漠字眼。
钟意羞愤的同时，再一次感受到对方的高冷不近人意，毕竟三年来，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得知。
“长老。”
那少女气质如清光微潋，又有一丝古井无波的姿态，能让人心境平和，细看却无故起波澜。
长眉点了点头，并未对她刚才的举止有所不满。
任何地方都有它的规则，试炼之地也不例外，唯一规则就是“挑战别人，接受挑战，并且活下去”。
那样的事情对于残酷试炼来说，稀疏平常，没有违矩。
一万人中脱颖而出的几个天才种子，才能走到最后，获得洗礼。
各有机缘，无非厚薄。
刚才他运用某种上古观神之法，仔细端详了少女一番，同样看不“清晰”。
有一层神秘的清光，无时无刻不在遮蔽她的气机。
如果老者想要强行观看真正“光景”，不惜伤害少女的体魄气机，丝毫不难，只是这下作之举，他做不出来。
此次试炼的初衷，是为造就人杰，而非扼杀，如此就够。
倒是没想到试炼重启，竟出现难以预料的插曲，抑或差错……
长眉看了眼满脸痛苦的秦暄，叹了叹气，“时也命也。”
青衣少女听后脸色平淡，秋眸却泛起了一丝波澜。
钟意白皙的手不可控制的捏紧了些，眼神有些紧张。
“废体？”
这时，近前的几位长老中，一人突然惊噫出声，微微疑惑。
金瞳老者却是叹一口气，遗憾道：“果然还是无法改变。”
“普奢，你是否早已知晓？”耄耋老人浑浊双眼迸出一缕精光。
普奢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这是为何？”
“西迁之牢……”
“难道，来自那里？”
耄耋老人聚音成线，旋即呢喃自语：“真的存在所谓的诅咒樊笼，无法之地吗……”
普奢神色肃穆，没有回应。
……
秦暄的气血持续升腾，自毛孔散发，几近枯竭。
大怒禅师竭力压制，但显得杯水车薪。
“请大长老出手！”
终于，大长老袖间鼓荡，又是一指点向前方，指尖所在，正是秦暄。
一片柔和的光汇聚半空，似有春风萦绕，玄之又玄的气象浮现出来。
涟漪微漾，飘落在秦暄身上。
每当这流光溢彩减淡一分，秦暄滚烫如炭火的肌体就冷却一分。
秦暄逐渐平复，血气不再蒸发，不过脸色仍然痛苦而狰狞。
他微阖的双眼，流露血红，嘴中模糊重复着某句话。
大怒禅师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忿意：“不该如此！”
大长老由始至终，不言不语，古井无波。
……
“天脉开辟，体魄竟难以承载，衍生而出的天赋神术更是引发天忌而动荡，降下劫难，真是造化弄人。”长眉老人颇为遗憾道。
众人听见，纷纷点了点头。
“嘿嘿……
废物终归是废物，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呢，这一次恐怕连小命保不保的住都两说，妄想修行，不过尘世蛤蟆蝼蚁一只，
十道洗礼，我呸！”
那个被踹飞的狼狈少年，灰头土脸的瘫倒在地，竟是一时激动得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张口就大骂，好不恣意。
旁边一些人立马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落井下石，不过如此。
何况最后那句话，或多或少都涉及到其他人了。
十道圣光洗礼你都唾弃，那八道九道乃至更少的，在你看来，岂不是更加的不堪。
长老们都摇了摇头，觉得此人难成大器。
已经觉醒的几位少年男女，三三两两，分散站在附近。
他们的焦点，一下子就转移了过来。
钟意正要动身，那第十道神秘少女更是直接踏出一步。
“蔡圩，当心祸从口出。”一少年冷淡开口出声，语气不像是问责，尽管透着不满，但却像是提醒。
他名为莫聪，承受了五道圣光，天赋显化出一双赤金神臂，似可融金化铁。
蔡圩想必是瘫在地上，口出不逊的那位大名，像有察觉，感到如芒在背，也只得硬着头皮扛着。
乾天目中冷意一闪而过，倒是没有动作，显得淡漠。
原本见秦暄引来第十道圣光洗礼，他心中波动，在一瞬间，思绪万千，甚至涌出一股想要抢夺这份天大机缘的冲动。
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并且场上形势稍纵即逝，再想争夺，已然晚矣。
少年像是性格如此，一副天生冷漠的神态，微不可察的扯了扯嘴角。
不知是后悔自己内心慢那一步，错失机缘，抑或是，嘲讽秦暄自不量力蛇吞象，心比天高，却承受不住一份滔天福缘。
也或许是在想，倘若换位自己，如何能失之交臂？
又如何会受天道所妒而反噬？
无非实力！
乾天漠然的看了一眼秦暄，微微摇头，便退出了人群。
一个不能觉醒的废人，也不再值得他关注。
蔡圩见状，心中松了口气，猖狂的笑意又漾在脸上，正要放声大笑，却突的戛然而止，面露惊恐。
“轰！”
一道巨大黑影赫然而现，率先钟意二人前头，向他扑来。
就只见那魁梧体态极似一头巨猿的黑影，如猿猴攀跳，双足坠地，声势惊人，重重一跺下，青石震裂。
蔡圩受到惊吓，面色苍白的叫喊道：“站住，你要做什么，我没说你，别过来！”
而接下来回应的，则是极其狂野的一幕。
那“猿影”张开了壮硕双臂，径直抓向蔡圩肩头，竟然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抡。
砰砰砰！
人与大地亲密相碰，产生了美妙的震颤之音。
所有人听了，都感到一丝惊悚。
“你刚才是在辱我吗？”只听见那人轻飘飘的询问着，语气平常，稀疏的就像在问你吃了吗，又吃的好不好的。
不过吃的不是饭，而是一顿饱揍。
“是也不是！”
他按着蔡圩在地上，继续抡着大巴掌，一顿狠抽。
蔡圩在接连挨了几巴掌后，早就头昏脑涨，便是想要叫屈也没法出声。
“挺有骨气，死不认错是吧！”那人还嘴里叫喊，手下也不留情的动作着。
“这……”
旁边的人瞠目结舌，觉得忒无耻了点，不由议论纷纷。
“袁飞，承接五道圣光洗礼，觉醒了血脉天赋，神力惊人！”
“可真是狂野霸道，初步凝气，竟有如此巨力。”
“如今是在为那祸害出气……”
不过众人转瞬一想，方才蔡圩口出不逊，就该受此教训。
有人代为出手，钟意二人就看着便是，她们记挂的是，秦暄如今的状况。
“住手！”
这时，莫聪冷着脸，走上前来，盯着袁飞道：“袁飞，你这是何意，明知蔡圩的话并非是针对你，为何下这样的毒手？”
“收起你的姿态，别以为觉醒了，还仗着一个南边偏地小门主之子身份，就在这逞架子，姓蔡的狗腿奴性重，我可不会怕你。”
袁飞满不在乎，相当彪悍，瞪眼冷道：“不服就过来一战！”
“你未免太霸道了些！”
莫聪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握紧拳头，向前逼近：“不讲缘由肆意打杀，情理不通，你又以为自己是谁，能这般欺凌别人。”
直到现在，蔡圩才缓过意识来，大声嘶叫道：“松开你的脚！”
“聒噪。”
袁飞撇了撇嘴，脚底加了几分力度，在那张脸上碾着，低头讥讽道：“真是人不知自丑，马脸不知长，就凭你也能辱我兄弟！”
“兄弟？竟与那开脉反噬，经脉尽断的废人，称兄道弟，我看老天爷听了都要笑死，哈哈哈……嘎……”
蔡圩迟钝了一下，尽管心中胆怯，但此刻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出于本能的呜呜发笑。
但是，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虚化。”
耳边传来模糊字语，一只巨大猿臂虚影就赫然映现眼帘。
只见袁飞以膝换足，抵住脚下的人，拳风裹着一层乌黑摇曳的光影，接而膨大，气势如虹，落在蔡圩面上。
噗嗤。
这只蔡虫当即面目全非，牙床崩塌，齿碎如沙，混裹赤红，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了。
袁飞接着将他一脚大力踢开，后者整个人横飞翻滚出去，双眼圆睁像死狗，彻底瘫痪在地。
“你太过分了！”莫聪当即怒吼，盛目而视。
“过分？我看你还是别叫莫聪，就叫莫废话算了，一开始就废话咄咄，如此能忍，倒是上前来打一架，看看这五道与六道洗礼的实力差距。”袁飞眼中满是不屑。
“怕你不成！”
莫聪脸色阴沉的可怕，眼里怒火中燃，一双手臂泛起了神异的赤金之色。
袁飞看了一眼，大咧咧笑了笑后，转瞬间阴冷下来。
“口口声声说过分，殊不知你这能力，又是谁赐予的？若非秦暄在半年前，扫平淘汰了天赋在你我之前的那批妖孽，这最终的洗礼席位，怕是轮也轮不到你。
还言那只虫子的话并非针对我，那针对谁？丑不自知，我觉得也适用于你，只承接了五道洗礼，侥幸得以觉醒的莫能忍、莫废话！
若在半年前，倒也不知你还有没有能耐，对当时的秦暄说这样的大话。
来吧，过来受死！”
演武场上的少年男女，在袁飞重提半年前的那件血色旧事后，脸上都露出异色，有些惶然。
莫聪脸色一时青白交加，回想起半年前发生的那幕血祸，似乎犹在眼前，眼中涌现出极浓的忌惮。
最终，他双臂恢复原状，冷声道：“不能凝气，终是废物。”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而瘫死在地的蔡圩，一眼没搭理。
“怂如虫，莫聪阿莫聪，改成莫虫吧，哈哈哈……”袁飞蔑视的笑声肆意。
莫聪冷漠，置若无闻。
不过这时，那第九道少女，微微抬眸，冷意一闪而过。
钟意则望向那正要离开的背影，轻声细语：“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莫小虫儿？”
袁飞摸了摸鼻子。
两位不讲理的女魔头，终于要为某位大魔王出头了。
莫聪身形一滞，握紧双拳，没有回应。
众人注视着，不敢多言，就在以为他要起步离去时，却发现他猛的转身，两臂交叠，赤金闪烁，护在身前。
嘭。
只见一道翩翩如仙的身姿跃现空中，使出一击鞭腿磕在莫聪天灵上。
后者以双臂抵挡，只觉有难以名状的重压袭来，仿佛天塌，嘴角顿时溢血，立地双足更是重重地陷了下去。
身形灵动缥缈的第九道少女，借力一蹬，相当梦幻的在空中转了个身。
她刚一落地，又是一记横扫千军，气势恢宏，充满美感。
莫聪退意横生，当机立断，胸膛踏实挨了这脚，在提前卸力下，依旧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退出数丈远。
他连嘴角的血都没擦，捂住胸膛，低垂的眼神有些阴鸷，但还是借着退却的距离狼狈逃走了。
少女并没有追下去，神态依旧平静而有神。
钟意拍手称快，不顾仪态的指点莫聪逃窜的方向，笑的花枝乱颤，“真是只小虫儿……”
旁边的一些人看的眼睛都直了，心跳加快，暂时忘记刚才打斗的压倒性一幕。
直到下一刻，他们才回过神，心中戚戚。
却是钟意真性情，笑呵呵的来到第九道少女面前，还想着挽过对方手臂，拉近两人距离，不料被后者瞥了一眼，方才打消。
少女一双秋眸极其漂亮，仿若可以洞悉人心。
“让开。”
她的声音磁性，异常好听，但有些平淡，泛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钟意以软绵的鼻音，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却是没有相让，而是径直转身。
两人先后往秦暄走去。
此刻，大怒禅师正以秘法护住秦暄的唯一心脉。
秦暄遭受反噬，身上的其余经脉尽断。
不出意外，就是救了过来，今后也是一介废人了。
众人唏嘘不已。
在洗礼之前，这祸害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三年来，就把试炼之地的天才，都祸害了个遍。
天才之上，有他一人。
天才之中，余者皆二。
实力所在，相当的自信超然。
在半年前，更是闯下一宗试炼之地未曾有过的滔天血祸——独自一人，引计坑杀了数十位天才人物，差点被驱逐出去，终止试炼。
除了钟意，乾天，及一样承接九道圣光的少女，其余人本没有机会获得洗礼这一步，因为比他们更具实力天赋的那一批少年天才，导致了某人的枉死，惹下秦暄大开杀戒，通通被引计坑杀，所以才凑了数上来。
当时就连其他无关的试炼者，也差点被波及，险些丧命。
那一刻，秦暄强大到难以形容！
三年来，秦暄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大放光彩，无人可争辉。
在一群天才中脱颖而出，碾压众人，天赋何其妖孽。
如今，却成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惨遭天厄，经脉尽断，以后便是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了。
“真是命运弄人，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居然出现在这样的废体身上，多好的福缘，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天道不公啊。”
“曾经的天才，现如今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还未踏上长生路，就这样黯然收场，可悲可笑。”
人群中有惋惜，有自嘲，也有人讽刺，不一而足。
此刻，秦暄意识模糊，耳边尽是鸣噪，身心俱已麻木，痛苦无感。
有的只是，一股愤怒不甘的念头翻涌全身。
他微阖的双目，流露血红。
先前的一幕，仿佛不停的在眼前回放。
……
上苍大劫冲刷而下，无比迅捷的侵袭体内，无情肆虐。
而且，全都往丹灵所在贯入。
体内那一条禁忌的神圣灵龙，在不安乱窜。
又见它惊悚的张开眼，抬起了头。
在那上方，也如同打开了一座天门。
无数剑气洪水涌现。
要将这条妖物一同无情灭杀。
它纤细龙躯不断地颤抖和扭曲。
两者之间，在自己体内玩追逐游戏，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最终，灵龙没了逃路
丹灵所在，牢不可破。
一缕气息萦绕盘旋“门前”。
后面，无数恢宏剑气翻涌已至。
倾刻间。
光芒大作，天倒地转。
不知发生了什么。
秦暄直觉要奔溃。
……
恍惚中。
又似看到了灵龙正颔首，闭着眼。
仿佛。
在享受某种极其美妙滋味。
一缕极其细微悠远的灵息，被吸扯过来，没入了它口中。
秦暄瞬间浑身颤抖，天翻地覆！
“怎么会这样！！”
(本章完)
大怒禅师此时很是狼狈，甚至受了点轻伤。
朝大长老点了点头，他便飞速的来到秦暄身边。
其余几位老者的身形，亦瞬间浮现在周围。
这时，演武场上的少年男女都“醒”了过来。
所有人都本能的感到口干舌燥，咽了一口唾沫，内心莫名惊俱，不知所以。
只是瞬时变化，就发现那惊天动地的一幕消失了。
还不知自己差点就死了。
见几位长老围在一处，他们当即反应过来，想是长老们都已解决，内心定了些，快速的跑了过去。
他们迫切的，想要看看秦暄觉醒的，到底是什么。
毕竟刚才引起的天地异像确实太过惊人，并且，极其危险！
众人心中无力吐槽。
这种事情，真是五百年难得一见。
果不愧祸害之名，洗礼都能搞出幺蛾子来。
只是待得他们的目光找到秦暄时，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整个演武场中心，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大怒禅师正在秦暄身前，浑身散发出阵阵光华，覆盖住他。
秦暄体表红如炭火，神情痛苦，不知是何状况。
他浑身上下的衣衫，几乎烧成了灰烬，露出的肌体如同被煅烧过一般，沸腾的气血不断在蒸发，就像火焰在轰燃。
奇怪的是，除了衣衫的擦破，发肤却是丝毫不见有灼伤的痕迹。
“倒是狼狈……”
人群中传来了一些嘲讽，幸灾乐祸。
“长老，这是怎么回事？”悦耳声音发出，一少女近前问道，并且往某个方向暼去，说了句闭嘴。
那人当即脸热发烫，悻悻低下头。
少女眉目如画，朱唇皓齿，姿色动人，漂亮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她承接了八道圣光洗礼，觉醒出了某种极强大的天赋。
名为钟意，来自西迁外极远的大陆南边。
“开脉反噬，天降灾厄……”长眉老者看了少女一眼，沉声道。
“也就是所谓上天的惩罚？真是活该！”
人群中又有声音传来，这次带着无比的欢快。
少女目光盯去，这次却寻不到声源处，不由气恼，身上弥漫出了一层莹莹光泽，似乎慢慢在形成某种状态。
这就是她的天赋。
“出来！”
只是，长眉老者张开一手，掌指间便将这股升腾起的力量给按了下去。
少女感觉能力顿无，目光急转向老者。
“长老！”
“时机还未成熟，待你能掌控时，再展现释放吧。”长眉老者低声道。
少女苦恼只得作罢。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人群冲天而起，伴着杀猪般的哀嚎，形成了一条抛物线坠落，激起尘土。
钟意眼中惊讶，不过随后便眯成了一对漂亮的笑眼。
有纤细窈窕如仙的身姿走上前，伴着轻声自语：“废话太多。”
少女一袭青衣，身着清雅也难掩其容，美丽不可方物。
与乾天同为承接九道圣光洗礼的唯一少女！
所觉醒的神术，就连几位见多识广的长老都难以透析看穿。
“废话确实多。”钟意如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眸笑中转动，充满黠慧，扫视了周围一眼。
一片鸦雀无声。
毕竟在刚才，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有莫名缥缈的气势降临，接着身边碎嘴之人便挨了一脚，被轰飞了，不可抵挡。
尽管此人擅用隐匿之法，但还是被准确发现了。
众人心中戚戚，不敢再轻易碎语。
毕竟被人一脚轻松踹飞的，是这三年中实力拔尖的风云人物。
他们尚且还不如。
谁知这美丽少女竟如此简单粗爆，就像是一个女魔头。
仙子姿态，女魔性格，简直两重天。
重中之重，这位女魔头更是风云人物中的顶尖几人，实力强大，没人敢去招惹她。
众人心中无力，想到她是为某个祸害出头，又无比的痛心，为什么秦暄女人缘如此好，而再一深想，内心腹诽，难怪天不容你秦暄。
钟意侧头喂了一声。
那第九道少女容貌不输钟意，美丽的脸颊略微有些冷淡。
她并不言语，眼光只停留在浑身淌血的秦暄身上，直接无视了后者。
钟意柳眉轻轻挑了挑，挫败下来。
因为，她从对方略张的嘴型，模糊读出了“不过八道，真是差劲”，这几个冷漠字眼。
钟意羞愤的同时，再一次感受到对方的高冷不近人意，毕竟三年来，她连对方的名字都不曾得知。
“长老。”
那少女气质如清光微潋，又有一丝古井无波的姿态，能让人心境平和，细看却无故起波澜。
长眉点了点头，并未对她刚才的举止有所不满。
任何地方都有它的规则，试炼之地也不例外，唯一规则就是“挑战别人，接受挑战，并且活下去”。
那样的事情对于残酷试炼来说，稀疏平常，没有违矩。
一万人中脱颖而出的几个天才种子，才能走到最后，获得洗礼。
各有机缘，无非厚薄。
刚才他运用某种上古观神之法，仔细端详了少女一番，同样看不“清晰”。
有一层神秘的清光，无时无刻不在遮蔽她的气机。
如果老者想要强行观看真正“光景”，不惜伤害少女的体魄气机，丝毫不难，只是这下作之举，他做不出来。
此次试炼的初衷，是为造就人杰，而非扼杀，如此就够。
倒是没想到试炼重启，竟出现难以预料的插曲，抑或差错……
长眉看了眼满脸痛苦的秦暄，叹了叹气，“时也命也。”
青衣少女听后脸色平淡，秋眸却泛起了一丝波澜。
钟意白皙的手不可控制的捏紧了些，眼神有些紧张。
“废体？”
这时，近前的几位长老中，一人突然惊噫出声，微微疑惑。
金瞳老者却是叹一口气，遗憾道：“果然还是无法改变。”
“普奢，你是否早已知晓？”耄耋老人浑浊双眼迸出一缕精光。
普奢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这是为何？”
“西迁之牢……”
“难道，来自那里？”
耄耋老人聚音成线，旋即呢喃自语：“真的存在所谓的诅咒樊笼，无法之地吗……”
普奢神色肃穆，没有回应。
……
秦暄的气血持续升腾，自毛孔散发，几近枯竭。
大怒禅师竭力压制，但显得杯水车薪。
“请大长老出手！”
终于，大长老袖间鼓荡，又是一指点向前方，指尖所在，正是秦暄。
一片柔和的光汇聚半空，似有春风萦绕，玄之又玄的气象浮现出来。
涟漪微漾，飘落在秦暄身上。
每当这流光溢彩减淡一分，秦暄滚烫如炭火的肌体就冷却一分。
秦暄逐渐平复，血气不再蒸发，不过脸色仍然痛苦而狰狞。
他微阖的双眼，流露血红，嘴中模糊重复着某句话。
大怒禅师心中不由涌起一股忿意：“不该如此！”
大长老由始至终，不言不语，古井无波。
……
“天脉开辟，体魄竟难以承载，衍生而出的天赋神术更是引发天忌而动荡，降下劫难，真是造化弄人。”长眉老人颇为遗憾道。
众人听见，纷纷点了点头。
“嘿嘿……
废物终归是废物，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呢，这一次恐怕连小命保不保的住都两说，妄想修行，不过尘世蛤蟆蝼蚁一只，
十道洗礼，我呸！”
那个被踹飞的狼狈少年，灰头土脸的瘫倒在地，竟是一时激动得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张口就大骂，好不恣意。
旁边一些人立马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
落井下石，不过如此。
何况最后那句话，或多或少都涉及到其他人了。
十道圣光洗礼你都唾弃，那八道九道乃至更少的，在你看来，岂不是更加的不堪。
长老们都摇了摇头，觉得此人难成大器。
已经觉醒的几位少年男女，三三两两，分散站在附近。
他们的焦点，一下子就转移了过来。
钟意正要动身，那第十道神秘少女更是直接踏出一步。
“蔡圩，当心祸从口出。”一少年冷淡开口出声，语气不像是问责，尽管透着不满，但却像是提醒。
他名为莫聪，承受了五道圣光，天赋显化出一双赤金神臂，似可融金化铁。
蔡圩想必是瘫在地上，口出不逊的那位大名，像有察觉，感到如芒在背，也只得硬着头皮扛着。
乾天目中冷意一闪而过，倒是没有动作，显得淡漠。
原本见秦暄引来第十道圣光洗礼，他心中波动，在一瞬间，思绪万千，甚至涌出一股想要抢夺这份天大机缘的冲动。
但他还是强行按捺住了，并且场上形势稍纵即逝，再想争夺，已然晚矣。
少年像是性格如此，一副天生冷漠的神态，微不可察的扯了扯嘴角。
不知是后悔自己内心慢那一步，错失机缘，抑或是，嘲讽秦暄自不量力蛇吞象，心比天高，却承受不住一份滔天福缘。
也或许是在想，倘若换位自己，如何能失之交臂？
又如何会受天道所妒而反噬？
无非实力！
乾天漠然的看了一眼秦暄，微微摇头，便退出了人群。
一个不能觉醒的废人，也不再值得他关注。
蔡圩见状，心中松了口气，猖狂的笑意又漾在脸上，正要放声大笑，却突的戛然而止，面露惊恐。
“轰！”
一道巨大黑影赫然而现，率先钟意二人前头，向他扑来。
就只见那魁梧体态极似一头巨猿的黑影，如猿猴攀跳，双足坠地，声势惊人，重重一跺下，青石震裂。
蔡圩受到惊吓，面色苍白的叫喊道：“站住，你要做什么，我没说你，别过来！”
而接下来回应的，则是极其狂野的一幕。
那“猿影”张开了壮硕双臂，径直抓向蔡圩肩头，竟然将他整个人拎起来抡。
砰砰砰！
人与大地亲密相碰，产生了美妙的震颤之音。
所有人听了，都感到一丝惊悚。
“你刚才是在辱我吗？”只听见那人轻飘飘的询问着，语气平常，稀疏的就像在问你吃了吗，又吃的好不好的。
不过吃的不是饭，而是一顿饱揍。
“是也不是！”
他按着蔡圩在地上，继续抡着大巴掌，一顿狠抽。
蔡圩在接连挨了几巴掌后，早就头昏脑涨，便是想要叫屈也没法出声。
“挺有骨气，死不认错是吧！”那人还嘴里叫喊，手下也不留情的动作着。
“这……”
旁边的人瞠目结舌，觉得忒无耻了点，不由议论纷纷。
“袁飞，承接五道圣光洗礼，觉醒了血脉天赋，神力惊人！”
“可真是狂野霸道，初步凝气，竟有如此巨力。”
“如今是在为那祸害出气……”
不过众人转瞬一想，方才蔡圩口出不逊，就该受此教训。
有人代为出手，钟意二人就看着便是，她们记挂的是，秦暄如今的状况。
“住手！”
这时，莫聪冷着脸，走上前来，盯着袁飞道：“袁飞，你这是何意，明知蔡圩的话并非是针对你，为何下这样的毒手？”
“收起你的姿态，别以为觉醒了，还仗着一个南边偏地小门主之子身份，就在这逞架子，姓蔡的狗腿奴性重，我可不会怕你。”
袁飞满不在乎，相当彪悍，瞪眼冷道：“不服就过来一战！”
“你未免太霸道了些！”
莫聪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握紧拳头，向前逼近：“不讲缘由肆意打杀，情理不通，你又以为自己是谁，能这般欺凌别人。”
直到现在，蔡圩才缓过意识来，大声嘶叫道：“松开你的脚！”
“聒噪。”
袁飞撇了撇嘴，脚底加了几分力度，在那张脸上碾着，低头讥讽道：“真是人不知自丑，马脸不知长，就凭你也能辱我兄弟！”
“兄弟？竟与那开脉反噬，经脉尽断的废人，称兄道弟，我看老天爷听了都要笑死，哈哈哈……嘎……”
蔡圩迟钝了一下，尽管心中胆怯，但此刻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出于本能的呜呜发笑。
但是，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虚化。”
耳边传来模糊字语，一只巨大猿臂虚影就赫然映现眼帘。
只见袁飞以膝换足，抵住脚下的人，拳风裹着一层乌黑摇曳的光影，接而膨大，气势如虹，落在蔡圩面上。
噗嗤。
这只蔡虫当即面目全非，牙床崩塌，齿碎如沙，混裹赤红，却是连惨叫都发不出了。
袁飞接着将他一脚大力踢开，后者整个人横飞翻滚出去，双眼圆睁像死狗，彻底瘫痪在地。
“你太过分了！”莫聪当即怒吼，盛目而视。
“过分？我看你还是别叫莫聪，就叫莫废话算了，一开始就废话咄咄，如此能忍，倒是上前来打一架，看看这五道与六道洗礼的实力差距。”袁飞眼中满是不屑。
“怕你不成！”
莫聪脸色阴沉的可怕，眼里怒火中燃，一双手臂泛起了神异的赤金之色。
袁飞看了一眼，大咧咧笑了笑后，转瞬间阴冷下来。
“口口声声说过分，殊不知你这能力，又是谁赐予的？若非秦暄在半年前，扫平淘汰了天赋在你我之前的那批妖孽，这最终的洗礼席位，怕是轮也轮不到你。
还言那只虫子的话并非针对我，那针对谁？丑不自知，我觉得也适用于你，只承接了五道洗礼，侥幸得以觉醒的莫能忍、莫废话！
若在半年前，倒也不知你还有没有能耐，对当时的秦暄说这样的大话。
来吧，过来受死！”
演武场上的少年男女，在袁飞重提半年前的那件血色旧事后，脸上都露出异色，有些惶然。
莫聪脸色一时青白交加，回想起半年前发生的那幕血祸，似乎犹在眼前，眼中涌现出极浓的忌惮。
最终，他双臂恢复原状，冷声道：“不能凝气，终是废物。”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而瘫死在地的蔡圩，一眼没搭理。
“怂如虫，莫聪阿莫聪，改成莫虫吧，哈哈哈……”袁飞蔑视的笑声肆意。
莫聪冷漠，置若无闻。
不过这时，那第九道少女，微微抬眸，冷意一闪而过。
钟意则望向那正要离开的背影，轻声细语：“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莫小虫儿？”
袁飞摸了摸鼻子。
两位不讲理的女魔头，终于要为某位大魔王出头了。
莫聪身形一滞，握紧双拳，没有回应。
众人注视着，不敢多言，就在以为他要起步离去时，却发现他猛的转身，两臂交叠，赤金闪烁，护在身前。
嘭。
只见一道翩翩如仙的身姿跃现空中，使出一击鞭腿磕在莫聪天灵上。
后者以双臂抵挡，只觉有难以名状的重压袭来，仿佛天塌，嘴角顿时溢血，立地双足更是重重地陷了下去。
身形灵动缥缈的第九道少女，借力一蹬，相当梦幻的在空中转了个身。
她刚一落地，又是一记横扫千军，气势恢宏，充满美感。
莫聪退意横生，当机立断，胸膛踏实挨了这脚，在提前卸力下，依旧喷出一口鲜血，身体退出数丈远。
他连嘴角的血都没擦，捂住胸膛，低垂的眼神有些阴鸷，但还是借着退却的距离狼狈逃走了。
少女并没有追下去，神态依旧平静而有神。
钟意拍手称快，不顾仪态的指点莫聪逃窜的方向，笑的花枝乱颤，“真是只小虫儿……”
旁边的一些人看的眼睛都直了，心跳加快，暂时忘记刚才打斗的压倒性一幕。
直到下一刻，他们才回过神，心中戚戚。
却是钟意真性情，笑呵呵的来到第九道少女面前，还想着挽过对方手臂，拉近两人距离，不料被后者瞥了一眼，方才打消。
少女一双秋眸极其漂亮，仿若可以洞悉人心。
“让开。”
她的声音磁性，异常好听，但有些平淡，泛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意。
钟意以软绵的鼻音，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却是没有相让，而是径直转身。
两人先后往秦暄走去。
此刻，大怒禅师正以秘法护住秦暄的唯一心脉。
秦暄遭受反噬，身上的其余经脉尽断。
不出意外，就是救了过来，今后也是一介废人了。
众人唏嘘不已。
在洗礼之前，这祸害是何等的意气风发，三年来，就把试炼之地的天才，都祸害了个遍。
天才之上，有他一人。
天才之中，余者皆二。
实力所在，相当的自信超然。
在半年前，更是闯下一宗试炼之地未曾有过的滔天血祸——独自一人，引计坑杀了数十位天才人物，差点被驱逐出去，终止试炼。
除了钟意，乾天，及一样承接九道圣光的少女，其余人本没有机会获得洗礼这一步，因为比他们更具实力天赋的那一批少年天才，导致了某人的枉死，惹下秦暄大开杀戒，通通被引计坑杀，所以才凑了数上来。
当时就连其他无关的试炼者，也差点被波及，险些丧命。
那一刻，秦暄强大到难以形容！
三年来，秦暄如同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大放光彩，无人可争辉。
在一群天才中脱颖而出，碾压众人，天赋何其妖孽。
如今，却成了一个不能修炼的废人，惨遭天厄，经脉尽断，以后便是连普通人都比不上了。
“真是命运弄人，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居然出现在这样的废体身上，多好的福缘，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天道不公啊。”
“曾经的天才，现如今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还未踏上长生路，就这样黯然收场，可悲可笑。”
人群中有惋惜，有自嘲，也有人讽刺，不一而足。
此刻，秦暄意识模糊，耳边尽是鸣噪，身心俱已麻木，痛苦无感。
有的只是，一股愤怒不甘的念头翻涌全身。
他微阖的双目，流露血红。
先前的一幕，仿佛不停的在眼前回放。
……
上苍大劫冲刷而下，无比迅捷的侵袭体内，无情肆虐。
而且，全都往丹灵所在贯入。
体内那一条禁忌的神圣灵龙，在不安乱窜。
又见它惊悚的张开眼，抬起了头。
在那上方，也如同打开了一座天门。
无数剑气洪水涌现。
要将这条妖物一同无情灭杀。
它纤细龙躯不断地颤抖和扭曲。
两者之间，在自己体内玩追逐游戏，所过之处，血肉模糊。
最终，灵龙没了逃路
丹灵所在，牢不可破。
一缕气息萦绕盘旋“门前”。
后面，无数恢宏剑气翻涌已至。
倾刻间。
光芒大作，天倒地转。
不知发生了什么。
秦暄直觉要奔溃。
……
恍惚中。
又似看到了灵龙正颔首，闭着眼。
仿佛。
在享受某种极其美妙滋味。
一缕极其细微悠远的灵息，被吸扯过来，没入了它口中。
秦暄瞬间浑身颤抖，天翻地覆！
“怎么会这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