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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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孙策出兵咸鱼谷 于吉妄言生死命

却说这边曹操与袁绍在官渡相持不下,足足三月,江东一地孙策甚是欢喜,江东一地多有才俊投入其下,建功立业招兵买马,一日,典军尉唐昌请见孙策,曰:今曹操袁绍相持官渡三月之久,士气低落,人马困乏,吾等可派兵攻之,则曹操可破。

    孙策见唐昌所言有理,昔日孙坚之死亦与曹操脱不了干系,自己见曹操袁绍相持,亦有出兵之意,大喜曰:吾正有此意,便可即刻发兵。

    忽然一人进宫而来,忙曰:不可不可,此事不可行之,袁绍势大,若是吾等破了曹操,必然是养虎为患也。

    孙策视之,这来人儒雅打扮,隐约有长者之风,却是朴素妆容,身高七尺,便似有贤者风范,号为鲁肃,字子敬。

    这头子敬谏言不可发兵,唐昌不满曰:先主之恨,非此时机不可想报,更何况袁绍胜曹操,亦打不到我江东来,江东一地多有天险长江,那袁绍欲要跨江击江东,亦是自寻死路。

    鲁肃曰:当今天下只有曹操能拒袁绍,袁绍大势百万大军,实诚不可轻举妄动,恐天下被袁绍所窃也。

    孙策曰:昔日父亲之死,孙策历历在目,有此良机,实在不愿轻易错过。

    鲁肃轻叹曰:既然如此,主公还可自行辨别。

    就这时,周瑜入见,孙策大喜,忙问周瑜之意,周瑜请曰:攻曹是为小利,争霸是为大利,破曹固然能报先主之仇,然而袁绍势力必将更加庞大,若要争霸天下,江东一地非休养生息不可取。

    唐昌曰:若是吾等吞并曹操,袁绍要取江东,亦是要再三掂量才好。

    孙策正是决断不下,忽然又想起父亲孙坚来,不禁掩面叹息不止,诸将见孙策如此,便各自回营去了,孙策慌忙至祠堂之中,祭拜先父,跪地拜服曰:犬子不才,未有决策,妄请父亲决断。

    言毕,大声泣涕不止,忽然祠堂脚步声重,有人走来,孙策视之,正是孙权,孙权见其兄泣涕如此,便问曰:长兄为何如此也。

    孙策曰:昔日父亲被刘表所杀全奈曹操之意,今日曹操与袁绍相拒于官渡,士气低落,人马困乏,正是良好时机报仇雪恨,可是军中多有不支持之人,认为争霸大业不可失曹操,恐袁绍势大而攻江东,不知二弟其意。

    孙权曰:江东一地才俊偏多,又有长江虎踞于此,必为袁绍大军所累,兄长既然有攻曹之意,便可去攻。只是为弟提醒,江东之地,这些日子招兵买马,虽然兵马扩充很快,但是人心难测,吾孙家还未完全掌控,军中多是未曾心服之人,兄长万万不可一意孤行的好,免得死于自家军中。

    孙策大喜,转悲为欢,起身抱权,曰:吾自不怕死于自家军中,即使吾死,有你继位,江东亦是能有争霸天下的一席之地。

    次日,孙策召集诸将便要攻曹而去,鲁肃周瑜两人苦劝不成,以患病为由,不参与攻曹之战,孙策亦是不曾恼怒二人,便带着十万大军去攻打咸鱼谷。

    以程普为前锋,率兵三万,祖茂为中军率兵三万,自己为后军率兵四万,浩浩荡荡齐齐压兵向北而去,便要攻打咸鱼谷。

    这头起兵动静奇大,消息传到咸鱼谷,荀彧大惊,曰:咸鱼谷大军皆被抽调于官渡,恐不及江东十万大军也。

    忙书信于官渡,郭嘉庞统拆阅视之,郭嘉便起书信一封,曰:文若勿要心急,那孙策只怕到不得咸鱼谷去。

    只这一句话,荀彧却是深信不疑,忙于咸鱼谷事务不管,这头郭嘉却是已经忙活起来,谓庞统曰:东南有一将星将陨,公以为是否孙策?

    庞统笑曰:非孙策不可,且失足于赤水河中去了。

    郭嘉曰:孙策既死,就是不知被何人所杀。

    庞统不答,便回营去了,郭嘉不喜,忙叫左右曰:吩咐下去,时刻注意赤水河附近动静。

    却说孙策引着大军来到赤水河,见到大河波涛汹涌,不同寻常,忙问左右曰:这赤水河如何有如此波涛之势,典籍所言,并非有此事也。

    左右皆言不知,便有兵士抓来当地村民,村民曰:这赤水河本来水不大,四处皆被干旱所累,自从前些年来了一个神仙,这赤水河的水便大了起来,四处的农田才讨得口饭吃,若是诸位要渡河,还需拜祭这神仙不可,而这神仙就在距离这十里路的道观之中,诸位可去拜祭一二。

    程普曰:吾早就听闻此事,只是不曾一见,今日前去拜见亦是一大幸事。

    祖茂曰:早闻世间有奇人无数,多有经天纬地之才,恐怕这人不是神仙,而是装神弄鬼的凡人。

    两人正言中,忽然天空灰暗起来,周围狂风大作,赤水河本就波涛汹涌,愈加让人胆颤心寒,就这时赤水河旁边出现一人,这人面容枯瘦,衣衫褴褛,身长不过六尺,隐约中可见老态纵横,村民见此跪伏于地,呼曰:神仙在上,神仙在上。

    众军士见此异状,又见其人,多有欲要跪伏祭拜者,程普见此天地异变,见其人不虚,急忙下马,正欲跪拜,却被孙策止住,孙策曰:这神仙出世乌云蔽日,宛如大难之状,必是妖人,诸位可与我一齐斩杀此妖人,为民除害。

    村民听闻,忙阻曰:神仙多挽救吾等于水火之中,若无神仙,今年秋至,必然颗粒无收,还请将军手下留情。

    程普亦劝阻曰:世间多有超凡者,隐有大才,颇懂神鬼之术,主公不可造次。

    忽然赤水河旁的人转过身来,呼曰:既见于我,何不跪拜。

    孙策答曰:既见妖人,为何跪拜?

    这人笑曰:吾号为于吉,这四海之中多知我名号,若是妖人,岂能造福于世也。

    孙策曰:尔等妖人,于吉之名,吾等未曾听及造福于世,若是你速速退去,撤下这赤水河大浪,吾暂且绕你不死,放由你那道观。

    于吉曰:果真无成就霸业之态,且多有小人之姿。

    孙策闻听大怒不止,便叫人拿绳子缚住于吉,于吉有神鬼之术,却并未施展,只让孙策缚住,反而跪伏于孙策面前,曰:天下兴亡非你之事,不出十日,你必身死人手也。

    孙策脚踢于吉,骂曰:你妄言吾军胜败,更轻言吾之生死,今日不杀你,莫不是以为吾孙策怕了你去。

    于吉大笑不止,曰:吾未必害怕被人所杀?

    言毕,竟然咬舌自尽而死,村民吓得昏倒过去,孙策见于吉已死,仍不解气,便叫人将于吉分尸五段,丢于赤水河中,曰:妖人便叫你去喂鱼。

    赤水河汹涌不止,孙策便叫众军士离岸十里设营下寨,一边叫人去造船。

    当日晚四更,孙策伏于案桌之上,忽然大风起兮,营帐外隐约有人影闪动,孙策大惊,以为是敌袭之人,便马上出营去看,这时他看到了于吉站在他身旁,听得于吉曰:吾死于不安,特向你索命而来。

    孙策大怒不止,右手拔刀便朝于吉砍去,这一砍之下,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便听得于吉大笑曰:真是废材,废材也。

    孙策怒曰:待吾将你砍成碎片。

    言毕竟然追着于吉四处乱砍,当时程普闻听营帐外动静,急忙来寻孙策,却见孙策手中持刀乱砍,忙问曰:主公何故夜半四更舞剑于此也。

    孙策骂曰:吾意便是要砍杀了于吉那厮。

    程普不解,问曰:于吉在白天已经被主公斩杀,这里哪里有于吉?

    孙策曰:于吉就站在那里,你看。

    程普顺着孙策目光看去,哪里有于吉人影,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赤水河汹涌不止的河水拍打着两岸,发出渗人发慌的声响。

    程普忙调转过头来,谓孙策曰:那里是赤水河,并无于吉,主公准是劳累过度,今日早点歇息,明日就会没事。

    孙策听到程普如此,再见那地方,果然不见于吉身影,便回营帐去了。

    当晚五更,接近早时,孙策又一次惊醒,却看到于吉坐在他床上,面容憔悴不堪,曰:吾索命而来,你何必抗拒也。

    孙策又一次大怒,曰:妖道,还待受死来。

    言毕,持刀便往周围砍去,砍杀许久,才得止住。

    一连几日,孙策皆是遇到于吉前来索命,神情恍惚之至,程普等大将见孙策如此,忙曰:恐怕是那于吉显神,主公可与祭拜一二,看是否能求原谅。

    孙策骂曰:大丈夫生于世,何以信鬼神之术也,料到那妖道也无法杀死于我。

    程普,祖茂等人劝谏不已,孙策却是愈加恼怒,每日神情恍惚之下,又一日夜,孙策在营帐中闲坐,忽然冷风吹来,孙策只见于吉推营帐而进,叩首笑曰:今日又是索命而来。

    孙策持刀,于吉却是没有闪躲,在这快刀之下,一刀两断,孙策大喜不止,转而放声大笑,这一笑之下,营帐外闯进来数人,为首一人惊呼一声,忙跑到于吉面前,曰:大哥,是这奸人杀了你?

    孙策见于吉来了帮手,持刀便要朝这为首之人砍去,忽然这人手中大刀一挡,曰:主公性情大变,杀我兄弟,勿是要我等兄弟行取谋逆之道也。

    言毕,这数十人持刀便向孙策砍去,孙策哪里是这些人的对手,这是几回合便被砍杀,这边砍杀之声,程普忙带兵前来接应,到了营帐只可惜孙策已死,兵士皆逃亡去了,程普大哭曰:主公霸业未成,不料竟命丧如此也。

    言毕,众兵士哭泣不已,程普哭泣数刻,起身再看周围那身死之人,不由大惊失色,这人正是唐昌,而且唐昌身上的刀痕,可以看得出是孙策大刀所破。程普暗道一声不好,这唐昌手下势力出众,得知唐昌已死,必然要来报仇。

    就这时忽然一声炮响,撞出一军来,大喝曰:程德谋休走,留下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