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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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给老爸找陪护

    sun mar 27 06:00:00 cst 2016

    在办完秀莲和孩子户口,不过两天的一个夜晚,我和秀莲欣慰地畅想着我们的未来。打算着下一步找领导,为秀莲办理转为正式工的事情。期待着我们的儿子,一天天地长大。盘算好以后,秀莲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对了,我还忘了跟你说了。”

    我问她:“啥事?”

    秀莲问道:“还啥事?没人跟你说啊?”

    我疑惑地问:“到底啥事?”

    秀莲说:“跟你说了得气死。你爸丢老人了。”

    我问:“咋啦?”

    秀莲说:“你走的第二天,你爸趁着我去买菜的功夫,人家光着屁股下楼了。”

    我半信半疑地问:“真的假的?”

    秀莲说:“我还能撒谎啊?好多人都看见了。三楼方师傅家的阿姨和汪师傅家阿姨在楼外边唠嗑,看着你爸光着身子就出去了。她们就大声喊:‘嗨!大老徐,你怎么光着身子出来了?你不嫌丢人那?儿媳妇那么年轻。这可怎么整!你说你?赶紧回去,把衣服穿上。......’说来也巧,就这时侯,我抱着咱们儿子回来了。一拐过楼角,就看到这一幕,把我臊的没法。我也冲他喊:‘爸!赶紧回家去!......’这呀,全都怪你。”

    我很疑惑地问她:“怪我啥事呀?也不是我让他脱的。”

    秀莲说:“咋就不怪你,你忘了?有一回,你爸把裤子尿了,我让你去跟他要裤子。你气的在人家门口说:‘老尿裤子,干脆不给他裤子穿。’等你进屋一看,你爸居然早早地把裤子裤衩全都脱了。身上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只用被子的一角搭在肚子上。当时,你是气冲牛斗地大声跟他喊:‘你咋把裤子全脱了?家里还有女人那!光着屁股,不嫌砢碜啊?赶紧把裤子穿上。’你爸才慢腾腾地穿上了干净裤子。从那以后,他时不时地就脱个一丝不挂,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准是那时候脱上瘾了。”

    我被说的无言以对。心里极其地苦恼。......哎!真没有办法,以后,只有经常地看着糊涂的老爸。从那以后,我和秀莲轻易不敢一块出门。必须一块出去时,就把我爸反锁在家里。而我爸可能是脱了衣服凉快惯了,隔三差五地就扒光衣服躺在床上。每次被我发现,免不了都要与他吵上一顿。

    在平常的日子里,一般都是秀莲带儿子。只有在她做家务和外出购物时,才有我来看着他。我很乐意带儿子。看着儿子白白胖胖的笑脸,感受着他胖乎乎的小手拍打着我的残臂,够着我的嘴巴。简直就是一种幸福。有时,望着儿子的小手,我不禁痴想着:某一天,我的残臂上冒出了肉芽,慢慢地长大,长成强劲而又有力的双手。......

    我看儿子时,交替着给他背王之涣的《登鹳雀楼》 ,李白的《静夜思》,李绅的《悯农二首》。也有时候,就给他唱王路的“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或者是给他唱郑绪岚的:“小时候妈妈对我讲,大海就是我故乡。海边出生,海里成长。大海啊,大海!是我生活的地方,海风吹海浪涌。随我飘流四方。......”的歌。等我背诗词背乏了,唱儿歌唱累了,我就把儿子放进洗衣机的甩干桶里,旋动定时开关,任他看,任他玩。而且是磕不着摔不着。

    儿子白天午睡时,秀莲还要干家务。而我又有午睡的习惯。所以,都是我来哄儿子入睡。我一边用残臂轻轻地拍着他,一边给他哼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琴声儿轻,调儿动听,摇蓝轻摆动。娘的宝宝,闭上眼睛,睡了那个睡在梦中。......”不等歌儿唱完,儿子准会进入梦乡。

    我们看着儿子渐渐地会爬了,能坐了,又能站了。特别是在学步车里能走的时候,我们的心里就像淌了蜜一样甜。儿子吃过许多人家的东西,也穿过许多人家的衣服。姑妈和二妈把他们孙子穿小的衣服给了我们。姜颖姐的妈妈亲手缝制了里表三新的棉衣棉裤还有孙子的包被给我们送来。儿子生长的过程中,凝聚着我们的心血和汗水,同时也包含着亲朋好友的关怀和帮助。

    晚秋,凉爽的风扫落一片片枯黄的叶子。我们的儿子八个月了,小家伙只要是吃饱了睡足了,就一点也不闹了。最让我们操心费力的还是爸爸。吃饭的时候,他能把饭吃开花,半张桌子都是饭粒和菜汤。喝水也是哩哩啦啦的,身上和床上到处都是。尿裤子尿床依然如旧,死看死守定时叫他去解手时,他又不爱动弹。有时甚至把拉在裤兜子里的巴巴,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我说他时,他置若罔闻。说的多了,他就跟我瞪眼睛,或者操起眼前的东西来砸我。只有秀莲说他时,他才会俯首帖耳。可能是他也知道,秀莲得罪不得。怕是得罪了,不给他做饭洗衣服。

    快要入冬的时候,嘉文三哥来看我们。他听了我的话,又看到我们爷仨是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他感慨万千地对秀莲说:“小莲,难为你了。我舅和小飞还有孩子都累你一个人了。”

    秀莲说:“没啥!这都是应该的。只是,他爷爷病的挺重,光是买药吃也不行啊?想把他送到医院看看。我一个人还真整不动他。”

    嘉文三哥:“要不,我在这留一宿。明天,小飞弄个车,要不打个出租也行。我们俩送我舅去医院看看。”

    秀莲说:“那可太好了。”秀莲忙着买菜整饭。我到管理处,跟领导要了去医院的车。晚上,秀莲烧了热水,我和三哥给爸爸彻底洗了洗澡,刮净了脸上的胡子。

    第二天上午,我们给爸爸穿上了新衣服。下楼准备乘车去医院。正好撞上玉华大舅从屋里出来。他听我们说送我爸去看病。就说:“202有老年病门诊。我陪你们去,先上他们变电所找个熟人。完了,让他们找个好点的大夫给看看。”我们连连道谢。

    到了202,我们直接去了变电所。大舅到里面找来一位王师傅。在王师傅的引领下,老年病门诊的专家张主任给我爸做了仔细的检查。张主任经过检查告诉我们:“这是典型的老年病综合症。你爸的血压、血脂、血糖都高。还有小脑萎缩,造成了老年痴呆。病的挺严重。开些药回去调理一下吧!”

    给爸爸拿了近百块钱的药,我们返回到家里。三哥跟我说:“飞,俺舅病的这么重。你又是这样,再加上有个孩子,小莲自己实在是太累了。老这么着不行。你呀,找找单位,看看能不能再派个人来。”

    秀莲说:“恐怕不行。以前,他跟领导说过,领导没有答应。再说,我还没转正,再要人的话,就会扣我的工资。”

    我说:“我看,只有到我爸的单位去说说看。”

    当天下午,我来到了我爸单位,找到了爸爸原属的总务科。总务科的科长30多岁,姓王。长得高大魁梧,浓眉大眼。我跟王科长详细地介绍了我爸和我们家的情况。请求他能够帮帮我们。王科长说:“徐师傅退休已经好几年了。他是离休干部。应该去找厂里。这样,我带你去找一下工会。”

    随着王科长我们找到了厂工会。工会的张主席在春天时去过我们家。我们认识。我把最近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张主席询问王科长:“王科长,你们能不能抽出个人来,去护理一下徐师傅。”

    王科长说:“你还不知道啊?现在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哪有人啊?让我说,干脆,工会出点钱,让他们自己找个人算了。”

    张主席寻思片刻说:“行!小徐啊!你先回去找个人。然后,把他领我们这来。我们再跟他商量出多少钱。好不好?”

    我连忙道谢,与他们告别。回到家里,我跟秀莲商量找谁来照顾爸爸。合计来合计去,我们感到把以前陪护我的小郑找来最合适。于是找人捎信给他,请他来帮忙。别说,小郑还真来了。他说:“我现在正烧锅炉呢!三班倒。”

    我恳求道:“我们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你就辛苦点。先应下来,帮帮我们。等找到合适的人再说。行不行?帮帮忙。”

    小郑对我说“得啦!我也是可怜你。这样,我上一天班,完了,来这两天。”就这样,小郑每隔一天就来帮我们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