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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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新朋老友

    tue mar 22 06:00:00 cst 2016

    我们离开家五个多月,院里院外发生了许多变化。去年结了婚的几个朋友们,有的抱上了娃,有的怀了身孕。英兰和李永生也完婚了。还有建国三哥,潘继红等许多熟悉的人都结了婚。

    住在我们界壁的林大哥,他的前妻患了乳腺癌,三年前撒手人寰。扔下大哥和他三岁的儿子。后来,林大哥结识了一位当会计的齐姐。齐姐的妈妈去世早,大哥大姐下了乡,家里只有她们的父亲和一个弟弟、俩妹妹。父亲要上班,所有的家务就落在了齐姐的身上。齐姐人聪明能干,热情又大方。在“五・一”过后,二人旅行结了婚。

    齐姐现在总对我们说:“远亲不如近邻。你们整天在家。我们老放心了。这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我们二层楼只有五户人家。大家和睦相处,亲如一家。

    我的同学小灵也悄悄地处上了对象。家里动迁以后,临时住在我们院里的南墙外。听说我们从上海回来了,在我们回来不久的一个上午,领着女朋友到我们家来玩。一向爱开玩笑的他,一见面就喊道:“哎呀!上海人回来了?这家伙,一去就是五六个月,我还以为你们俩在上海定居了呢!”

    我高兴地说:“可惜,上海人家不要咱们。快进来坐。”

    秀莲与我的同学,小灵是最熟悉的一个。她一边拿糖倒水,一边欣喜地问:“你咋知道我们回来了?”

    小灵说:“你们的事哪有我不知道的?别说就隔着一道墙,就是离着再远,我也知道啊!”

    我开玩笑地说:“你个人精,没有你不知道的。”

    小灵说:“这家伙,一连去了两三趟,还住了小半年。我们以为你们常住沙家浜了呢!”

    秀莲说:“别贫嘴了,赶紧给我们介绍介绍。”

    小灵依旧调皮地说:“双双对对的到你们家来,这还用问那?”他冲着女朋友一抬下巴,“对不?”

    这时,我们才仔细地看了看他的女朋友。她身高不到一米六,身材略显丰腴,身着粉红色的乔其纱衬衫,下穿咖啡色的裤子,黑皮鞋。圆圆的脸庞,齐耳的短发,活泼的大眼睛,一团的喜兴。她大大方方地说:“我叫小丽。这回知道了吧?”

    这一看就知道,她跟小灵一样,都是爽快人。我和秀莲连忙说:“知道了,知道了。”

    小灵这才问我:“你安的电动手咋样啊?”

    秀莲帮我打开开关,我做着抓放的动作给他们看。秀莲在一旁开玩笑地说:“这可好,长这么大,才学会抓挠。”

    小灵意味深长地说:“这就不容易了。”又用玩笑的口气说:“以后,你得好好地教他。”

    秀莲也爱开玩笑,她说:“人家用不着咱,能自学成才。”

    小灵用玩味的口气说:“那哪行啊?一块学。啊?”接下来,小灵问我们都去了哪些地方。我们一一地说给他们听。他们听了以后很是羡慕。小灵怪声怪气地说:“哎呀,行啦!比咱强。北京、上海、苏州、杭州都去了。就差天堂没去了。”

    我也逗他说:“天堂我们就不去了,留着你去吧!”

    秀莲接过来说:“回来净忙着收拾家了。也没去你们家看看。大姨怎么样了?”

    小灵说:“我妈挺好的。”

    我问他:“房子下来没,怎么样?”

    小灵说:“快了,在五楼。他妈的,就是有点高。”

    秀莲问他:“房子一下来,你们就结婚呗?”

    小灵若无其事地说:“不着急。”

    秀莲说:“你不急?小丽还着急那!”

    小丽说:“急也没用。结婚那不得花钱吗?干脆,省啦!对不?”她故意逗小灵。

    小灵也笑着说:“哎!你还别将我。省了,我更高兴。省不省钱,咱说了算。嫌钱少就找钱多的去。自己一个人,想干啥就干啥。”

    秀莲连忙说:“得了,得了,别老没正经的。哎!真的,啥时候结婚?”

    小灵说:“人家说了,等房子下来,收拾好了再说。”

    秀莲说:“到时候,可得告诉我们啊?”

    小灵说:“我就这么一个哥,能不告诉吗?”

    小丽一直在看秀莲拿给她的影集。那里面全是我和秀莲在北京、上海和苏杭拍的照片。秀莲忽然想起,小灵的海鸥相机还在我们这。就说:“哎呀!都忘了,你的相机还在这。都借了半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给弄坏弄丢了呢!”

    我说:“正好带回去,你们好用。”

    小灵依旧是开玩笑地说:“丢了坏了都不怕,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秀莲说:“我们买了个傻瓜的。你看看,是不没你的高级?”

    小灵说:“行!这个不用调焦距光圈,省事。”

    我们又闲聊了一阵,秀莲要准备饭,被小灵他们拦住了。二人这才告辞走了。......

    时间如梭,转眼间我们回到家已有一个多月了。家里在秀莲的辛勤打理下,恢复了当初的面貌。在平常的日子里,下午和晚上,我依旧是按部就班地去看护花草。秀莲忙过了一日三餐,上街购物洗洗涮涮。其他的时间里,我们就到楼外坐在松树下乘凉。那里有鸟儿的欢唱,有浓浓的树荫,还有幼儿园老师和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秀莲是个闲不住的人,她手里总是拿着活计。每天在楼下,一边织着毛线活,一边享受着短暂的美好时光。

    一天上午,我们和往常一样,正在树下乘凉。我看着秀莲一边织着毛衣,一边与幼儿园的王老师聊着。猛然间,我看到姜颖姐和她妈妈由楼角转过来。我连忙站起身对秀莲说了声:“姜颖姐和大姨来了。”我们俩就向她们娘俩迎过去。跟她们打招呼:“大姨好啊,这么远,你们还来了?......”

    我们都很高兴。大姨高声说:“哎,好!我们回来以后,报完销,没什么事。又挺想你们的,就来了。”

    秀莲来到跟前也问道:“大姨,你们好啊?”

    姜颖姐连说:“好!你们也好吧?”

    我和秀莲都说:“挺好的。”

    我们几人上楼进屋坐下,秀莲忙着倒水。我问:“大姨,这么远,你们咋找来的?”

    大姨说:“还行!我们从工人村坐11路倒3路,没用一个点就到了。”

    姜颖姐说:“哎!我们进院里一打听你,刚进院的一个老太太就说:‘跟我走吧!我领你们去。’她跟我们说:‘我是徐飞幼儿园时的老师。......’还说你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命苦。在楼后面,告诉我们:‘他们家就是这个楼,北边那个楼口,上二楼左手第一家。’告诉的可详细了。”

    秀莲开玩笑地说:“是,在这院里,没有不知道他的,臭名远扬!”

    大姨向来是慈祥又公正,她说:“怎么能说是臭名那?我们听到的可都是说他好。”

    我问道:“大姨,你们啥时候,搁上海回来的?”

    大姨说:“回来十多天了。我跟你姜颖姐说:‘姜颍,也不知道卫东和小祁咋样了。咱们俩到他们家去看看吧!这就来了。”

    秀莲说:“真的好好谢谢你们!还这么挂着我们。这不是吗!我们到家的前几天,关里的他叔就把他爸给送回来了。说是,他爸在老家谁的话也不听,净听外人的话。回到家,就跟家里人打架。一到吃饭的时候,又是要酒,又要肉。糊吃烂造,把肠胃吃坏了。有的时候,裤子拉裤子尿。人家没办法,就给我们送回来了。这一个多月了,才调理好。”

    大姨说:“唉呀妈呀!这可够你累的。”

    我说:“可不是吗!刚回来的时候,家里不像个样,暴土扬灰的。我爸起不来床,裤子也尿了。门窗没有开,便所脏的要命。屋里那味呀?都难闻死了。整的秀莲洗洗涮涮忙了好几天,才把家整利索。又给我爸整药,又做软乎的吃,这才好点。

    前几天,我帮着我爸洗完澡。等我和秀莲洗完了澡,秀莲忙着洗换下来的衣服。我到自己屋里歇了一会。然后,到小屋想问我爸喝水不。可是,我到小屋一看,不知啥时候,老爷子把床尿啦!我以为他是懒得动,故意这样做。我又没有手,也不能给他洗涮。把我气得是七窍生烟。我冲着他发火。我说:‘才给你洗干净,收拾好了。你就祸害人。你还让我们活不?换了干净衣服就尿。干脆,你别穿啦!’

    我爸对我说的话,除了吃喝,其他的话都不好使。而这所有的一切,我又伸不上手,气得我是干瞪眼没办法。这一回,我说完气话就回到自己屋里生闷气去了。秀莲又给我爸找出一条干净的裤子。她说:‘你把那尿湿的裤子拿出来,我就便洗了吧!’我的气还没消。就说:让他腾着!秀莲说:‘那不有味呀?’......你们说这愁人不?”

    姜颖姐说:“可真够小祁受的。”

    秀莲愁苦地说:“没办法。总不能不管呀!刚回来一进家门时,看到屋里那样,我这头“嗡”地就大了。多亏了我的鼻子不太灵。要不就更受不了了。这一阵子,见了巴巴尿的,恶心的了不得。心里头像翻江倒海似的。真愁死我了。”

    我问她:“你咋不早说呢?”

    秀莲说:“说有啥用?你能干那?”

    我说:“起码到医院看看去呀!你别再有啥毛病。”

    大姨说:“小徐说得对。别有啥毛病,再耽误了。也许是有喜了呢!”

    姜颖姐说:“呀!你现在要是怀了孕,有了小孩,就更累了。”

    秀莲说:“那也得挺着,怎么也得管那!要不,还不让人骂呀!再说,咱这心里也不落忍呀!”

    大姨说:“徐卫东,听着没?娶了小祁,你可算是烧高香了。上哪找这么好的人去。”

    我说:“是呀!都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了她,就是我的福吧!”

    秀莲说:“大姨,大姐你们坐着。我去整点饭。吃了饭再走。”

    大姨和姜颖姐连忙站起来阻拦说:“你快歇会,可别忙活了。咱们在一起说说话就挺好了,我们也该走了。”说走就走,娘俩个说着话就往门外走。我和秀莲把她们送到了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