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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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陪我说说话

    mon feb 22 07:00:39 cst 2016

    每到大休息的时候,我还是经常到玉华大舅他们家起去。自然,他们家的事情,我几乎是全都门清。舅妈的哥哥住在太原街。他们家俩儿一女住着两居室的房子。大哥赵刚在交通队工作。自己没有房子,结婚以后,一直和父母住一起。二哥赵毅在铝镁设计院工作。恋爱了许多年,现在两个人要结婚,正愁没有房子。

    玉华大舅家的大姥,在前一阵就回到自己家跟老舅过去了。正好成全了赵毅二哥,他们准备在大舅家里结婚。事情来的很急。大舅、舅妈和两个妹妹挤到了大屋。把9平米的小屋腾出来给他们做了新房。

    寻常百姓家,不像万元户,一结婚就要三转一响带咔嚓和几十条腿(家具)。可是三开门的立柜,写字台,梳妆台,五斗柜和沙发,还是要有的。由于房间小,只好暂时打造一个立柜,一个梳妆台。大舅不得不请木工房的师傅们帮忙,来为他们打家具。

    我跟赵毅二哥和他的女朋友很熟悉。自然要去帮着忙活忙活。我们一见面,二哥的女朋友付芳姐还逗我说:“卫东,你的小女朋友怎么没跟你来?”

    我反击道:“我们可不像某些人,形影不离。恨不能早早地日夜相守在一起。”

    二哥帮腔说:“卫东,说真的,你们啥时候结婚,我们也去帮你忙去。”

    我说:“你还是攒足了力气,好伺候二嫂吧!”

    付芳姐气地说:“你等着,看我告诉小月,让她治你。”

    我故意气她说:“你告去,她不会上当的。”......

    时隔不久,赵毅二哥与付芳姐举行了婚礼。高高兴兴地住进了大舅家。

    深秋的一个傍晚,我刚刚下班回到家里。妈妈对我说:“小,你到你景叔家去一趟。”

    我问妈妈:“干啥?”

    妈妈说:“你景叔求你爸在机床一厂雇了一台卡车。说是,他们老家有个亲戚,要从老家往沈阳拉什么货。卡车你爸给雇好了,他们亲戚明天从这走。机床一厂的车也过来了。这不,你景叔准备了饭,请你爸过去陪酒。你爸这一阵血压又高了,你去看看,可别让他喝多了。”

    “啊!”我应了一声就去了。

    自从我与小美的事没成以后,她们小姐仨就不再到我们家来了。而妈妈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别小肚鸡肠的。该怎么处,就怎么处。一个院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了面该叫还得叫。该去他们家还得去。你是电工,来找你去修灯,你能不去啊?”所以,我和以前一样,叫叔叫婶,一样去他们家。

    我来到景叔家的门前时,果然看到了一台加长的日式货车停在那里。一进景叔家的门,我就听见大屋里有大连口音的人在说:“......俺们岛里可好啦!大哥,等你有时间去一趟。别的不敢说,海货呀!酒呀!管够!......”

    勤劳的景婶正忙着拌凉菜,看到我笑着问:“卫东,来了?”

    我说:“啊!我爸这阵子血压高,怕他喝多啦!我来看看。”

    景叔听到了我说的话,在屋里喊道:“净瞎扯!能让他喝多吗?这一定是老徐太太整的事。卫东,卫东你进来!”

    我到了大屋一看,在炕头这边坐着两位中年叔叔,我爸背靠着窗户坐在小板登上。挨着我爸坐的是个慈眉善目的叔叔,景叔挨着他坐在炕梢的外边。我马上打招呼:“景叔,叔叔!”

    景叔指着坐在炕头上的两位叔叔,他说:“卫东,我给你介绍啊!这两位,是机床一厂的你张叔和你李叔。”

    我一点头问道:“张叔好?李叔好?”

    两位叔叔笑呵呵地回道:“好,好,你好?”

    景叔指着坐在他身边的叔叔说:“这是俺们家你五舅。”景叔紧接着告诉三位客人说:“这是老徐大哥的儿子,卫东。”

    我向着五舅一点头问:“五舅好!”

    五舅长的慈眉善目的,人很热情。他问我:“大外甥,还没逮(吃)吧?来,一块逮点。”还要起身下地来拉我。

    我爸连忙拽住他说:“你别动!他一个孩子,不管他。”

    景叔笑着说:“别说‘逮’!说‘吃’。”

    我说:“我懂!盖县我舅他们那边都说‘逮’。”

    五舅人很豁达。他乐呵呵地说:“哈哈!好!说‘吃’。来,大外甥,喝一杯。”他说着端起自己的酒盅递过来。

    爸爸也说:“嗯!你跟五舅,还有两位叔叔,喝一杯。”

    我顺从的接过五舅的酒杯说:“谢谢!五舅。”就喝下了满满的一盅酒。

    五舅忙说:“来,快吃口菜!”

    景婶给我拿来了一副碗筷,让我陪着长辈们喝酒。过了好长时间,我才陪着爸爸回家......

    1982年年底的时候,玉华大舅的三兄弟,玉清老舅要结婚了。办喜事的当天,一大早,我就随着玉华大舅一家四口,来到了北站附近的大姥家。那里是老城区,到处是低矮的小平房。大姥家有一间半房子,外屋的半间当厨房,里面的大屋一分为二,外面大姥住,里面做老舅的新房。虽然住房很挤。但是,大家都高兴万分地办着婚事。来帮厨的是大舅的老朋友。也是“413”的老人。一提起我爸我妈,他们都认识。我给他们当下手,忙活了一天,刚要吃晚饭的时候,院里的一台北京吉普停在了胡同口。开车的战士进屋来说:“刘师傅,院里停电了!林助理让我来接你们。你们看看谁回去呀?”

    两位师傅都喝了不少的酒,还有许多的客人要陪。我说:“我回去。”

    大舅说:“行!你回去,加点小心啊!”

    “啊!”我应了一声,随着战士驱车赶回了院里。

    林助理和姜助理都等在大门口。见到我们的车一进来,紧跟着来到了变电所。他们一见我很高兴地说:“小徐,快点吧!这一停电,满院子黑乎乎的,锅炉也烧不了。”

    “马上就好!”我打开变电所的门,找到手电,拉开进户的高压负荷开关,再拉开锅炉房等大负荷的电闸。接着进了发电机室,拿起一寸粗的铁管,插到轮盘的孔里活动了几下。又看了看油和水,把油门定好,打开高压气瓶的排气阀。发电机顿时,轰隆隆地转动起来。我一边看着配电柜上的仪表,一边加大油门,1分钟以后,我看到配电柜上的输出电压稳定了,放开排水阀。一切正常以后,合上配电柜上的电闸。来到前面配电室,把总闸由市电的位置,倒到自发电的位置。把负荷开关一一合上。然后,立刻跑回到发电机室,加大发电机的油门,把滑落的输出电压稳定在390--400伏之间。然后,发电机室和配电室来回跑,不间断地监视着各个仪表。

    每年的冬天,总是电力紧张。为了躲开用电高峰,每个地块轮流停电。对于我们来说,停电发电是习以为常的事了。

    自从入冬以后,爸爸每天一早就去厂里了。妈妈退休以后,她的身体时好时坏。早晨总爱睡个懒觉。这样每天早晨,家里就剩我一个人吃早饭。古婶和文月三番五次地跟我妈说:“你家早晨吃饭,就卫东一个人,自己起火太麻烦啦!就让他到我们那边,跟着吃一口得了。......”她们的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最后,我就在每天早晨,到文月家去吃早饭。在以前,自己在家里吃的早饭,总是吃剩的对付一下。而在他们家吃的早饭,每天都是大米饭,三两个熟菜,吃的自然比自己家里的好。

    我和文月上班的时候,每天都是早走一会,我先把文月送到商店。然后,再到院里上班。人们都说:“哎呀!出双入对地形影不离。多好的一对呀!”我和文月的感情,随着日月的积累而加深。

    元旦前的一天晚上,古婶来跟我妈商量说:“大嫂,我要到月儿她大姨家去。她大姨家在开原,当天去回不来。月儿和小杰在家,我不大放心。我想让卫东到我们家去陪他们俩。你看行不?”我妈痛痛快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夜里,我们看过电视以后,就一起来到了文月家。我和小杰睡在小杰的小屋,文月自己睡在大屋。

    夜静更深,无忧无虑的小杰很快地进入了梦乡。我却出奇地精神,丝毫没有睡意,瞪着眼睛望着漆黑的空间,思绪如行云流水一样,飘忽不定源远流长。我在想:“我怎么就躺在这里了?两年以前,我是何等的不愿意。而如今,自己却吃人家的,又睡在人家里。太多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老天是多么能折腾人啊!说句良心话,他们一家人待我真的像亲人一样。......”

    我正在那胡思乱想,就听到有细微的走路声,我猜想一定是文月。“她来干啥?......”我合起双眼来迷惑她。

    文月来到炕跟前,伫立在那没有动。1分多钟以后,她悄悄地离去。我放下心来。可是,走出几步的文月,好像是下定了决心,她又折了回来。我的心忽地一下,又提了起来。文月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肩头,我故作不知。她用手捏住我的鼻子,我挺了没有1分钟,就忍不住了。我小声地问她:“干啥?”

    她也悄悄地说:“我害怕,睡不着。”

    我善意地问她:“那咋办那?”

    她站在那,用手抱住双肩不回答。她犹豫了一下说:“你...过去陪我说说话?”

    我有些犹豫,问她:“行吗?”......她还是不回答。

    我只好说:“要不,你在这,我过去?”

    我见她点了点头,就起身到大屋去。当我走到门口时,文月也随着我的身后跟来了,我怔住了。她在后面捅了我腰一下,我们先后来到了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