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位
sun jul 31 15:12:54 cst 2016
金殿传胪，唱名赐第。天下万千学子之梦寐以求，却又遥不可及的奢望。但唐昱却又这般轻易的就做到了。如何能不让人羡慕？
刘冕晟高声读旨：“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临南人士唐昱才情俱佳，特钦点为合通二十七年恩科一甲一名。青汇窦寒生一甲二名。晖州胡仁有一甲三名……“
这样，唐昱，窦寒生，胡仁有分别成为本次恩科的状元，榜眼和探花。而唐昱更是史无前例的科举连中六元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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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街观榜，恩荣宴，参拜先师神位、大司成，谒先圣庙……一应规制程序走完，人也疲惫不堪。
唐昱乘坐着礼部官轿，前呼后拥，锣鼓欢闹。围观百姓如山似海，共同见证此刻。官轿至客栈门口落下，轿首左位者唱声：“状元回嘞！！！”
客栈门口早已人山人海，掎裳连襟，大家都争着一睹状元的风采。
轿落，唐昱一步跨了出阿里。
店小二赶紧跑过来，跪下道：“小的给状元爷磕头嘞！小店虽然也曾出过几位状元，但是像您这样高中六元的还是头一位！哎，您老瞧小的这张嘴，您绝对是古往今来空前绝后唯一一位。”
这店小二的口才也忒好了点儿，不过他是按规矩讨彩，无可厚非。
唐昱从怀里摸出一大锭银子，赏给了他。
店小二磕头道：“谢状元爷咯！”
悄悄的瞄了瞄，竟是五十两银子！这状元爷可真是大方，果然不愧是连中六元的状元之王。
客栈掌柜走了过来，行大礼：“本店能招待状元公，真不知是小人几时修来的福分。还请您恩赐墨宝，小店儿也好沾沾您的贵气。”
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烂规矩，虽然唐昱极为不喜，但却不能驳了别人的样子，坏了那恶俗的规矩。
唐昱：“请笔墨。”
掌柜：“上墨宝。”
唐昱接过笔来，在宣纸上走一遍，四个大字：宾至如归。
“好！”喝彩声响起，如打雷般巨大。
好字，众人鼓掌。其实这四个字既不潇洒，也不霸气；既无大家风范，也无仙师风骨。但它们却是好字！因为每个字都书写得无比温暖，给人回家一般的感觉。无论什么东西的好坏，皆不在本身；只要应景，那就是最好的东西！
这四字让店掌柜喜出望外：“来人啊，把状元公的墨宝小心收藏。我明日要亲自送到庙文街金章铺，请张师傅用最好的框裱起来。”
“好！”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掌柜：“状元公，想必您已累了。小人早已为您准备好了天字甲号房，请您前去休息。”
唐昱：“好。有劳了。”
刚踏入天字甲号房，唐昱就笑了。因为周余欢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里面。
眼见唐昱回来，周余欢起身恭贺：“恭喜亦言兄金榜夺魁，连中六元！”
唐昱作揖还礼：“多谢乐义一直以来的关照！”
二人分宾主坐下。当然唐昱为主，周余欢为客。
周余欢：“人生得意时，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夜。今日亦言兄高中状元，可想不到在这里陪你的竟然是我，不知你可否有些失望？“
见周余欢打趣自己，唐昱反击到：“若不是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早就去芳飞坊，做个醉状元岂不快哉？”
周余欢：“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到，连中六元的醉状元。恐怕明日就要成为我大晋国最大的风流韵事！哈哈！”
唐昱：“乐义真是如此有趣。”
周余欢：“知你不喜欢喝酒，我早已准备好了茶。来，喝一杯，不醉不归……”
只要高兴，喝茶为什么就不能醉？
周余欢似乎喝醉了，变得不欢乐起来。
周余欢：“哎，亦言兄。如你这般风流的人物，本就是不该在庙堂之上的。可你如今却偏偏入仕为官，沾惹凡尘。从此以后世间又少了一种风流，哎、哎、哎！”
周余欢的说法并不为错，只是每个人的活法有所不同。
唐昱笑了，有点勉强也有点无奈，他吟道：“万载悠悠，千帆竟渡，青山依旧在，人事转头空……“
周余欢：“既是如此，你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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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过子时。
天字甲号房内仍点着灯，唐昱手握着书，专心的读着。这么多年来，他已养成了习惯，只要还有精神，他就会多读一些书。
然而房内却凭空的多了一人。他拨开幕帘，悄声的走了出来。
这人一身夜行衣，长得颇为精壮，两眼如鹰眼般锐利，腰上的剑更是神采奕奕。此人姓薛名成字万仞，乃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八的高手。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无门无派，素来独行独往，从不与人结交；故而送他外号“孤烟剑侠“。
此人怎会出现在唐昱的天字甲号房内？一个是江湖豪侠，一个是新科状元，他们之间怎会又什么联系？
且见那薛成离唐昱越来越近。
唐昱抬头，见到他来，笑到：“万仞来了。“
薛成恭恭敬敬站着，双手合十，拜礼道：“属下见过上位！“
属下？上位？
唐昱：“坐。喝杯茶。“
薛成喝完茶：“恭喜上位高中状元！“
唐昱又笑了：“想不到连万仞你也来消遣我。“
薛成：“哪有？您可不真中了状元么？“
唐昱：“这个状元，我也不稀罕。“
薛成：“上位之心，我明白。“
唐昱：“我不在的这几月，家里的事情可好？“
薛成：“回上位，按您的安排，这几月咱们已基本收服了大宋国范围内的所有帮派。目前还尚余几个小帮派，但皆已不足畏惧。 “
唐昱：“家里一切太平就好。大宋国那边暂时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你调一些到这边来吧。我在金殿奏对时向皇帝提出了修建运河的建议，我必力促此事，到时候就需要人手了。“
薛成：“是。“
唐昱：“万仞啊，弟兄们跟着我都是为了过上太平的生活。可现在我为了一己私仇，却又要让弟兄们从新过上亡命天涯的生活。是不是……“
薛成：“在跟着您之前，弟兄们过的那能叫生活么？大家都知道您最愿扶助天下苍生，正是因为如此薛成我才愿誓死跟随您。您对我们付出太多，现在到了我们报答您的时候了。”
唐昱：“弟兄们的情义，唐昱定会永记于心。”
薛成：“上位……”
少时。
唐昱：“估摸着皇帝会留我在京，封一个正五品的翰林编修。届时我会置一座宅子，你通知老宗过来扮作我的护院头领，另外找一些信得过的兄弟来扮作家丁。”
薛成：“属下明白。”
唐昱：“正五品的翰林编修，官还是太小，我须得尽管升官才行。”
薛成：“这个属下不懂，想必上位已有安排……”
唐昱：“要想升官快，须得有大案……”
往往唐昱这样说，那便是有好戏可以演。
薛成：“请您下令。“
唐昱：“我已有一计划。一来可以在过年前给皇帝添点儿堵。二来，也可以让咱能升官快些。“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交到薛成手中。
“你去青州，自然有人和你联系。“
薛成接过信，小心收好：“属下领命！“
唐昱：“对了，最近云都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
薛成：“您指的是那什么礼部尚书被灭门的事？“
唐昱：“正是此事。“
薛成：“听说了。这件事在江湖上也传开了，真是奇事一件。“
唐昱：“江湖上有何说法？“
薛成：“没有任何说法！“
没有任何说法？那其实就已经是一种说法了，说明了那帮人特别厉害！
唐昱：“多留意一下这事儿的消息。也不知道那帮人是敌是友，但不管他们是谁，也不能让他们有碍于我们的计划。“
薛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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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唐昱早起，梳洗干净。准备去拜见严肃。
本来按名义上来说，唐昱是天子门生，但毕竟会试时严肃是主考官，按理是要去拜见的。
落轿，压轿。唐昱从轿中出来。
严府门口的门丁可是眼尖得紧，平时早见惯了进进出出的达官显贵。眼前这个年轻人举止气度不凡，看起来又眼生，再加上来的这个时刻，猜也猜得出他是谁。
门丁上前：“请问您是状元公吧？”
唐昱：“正是唐昱，今日特来拜谢严老太师。”
门丁：“烦请状元公稍等，小的前去通报。”
唐昱：“有劳。”
严肃已站在了正堂门口等待。
原本以严肃太师和内阁首辅的身份地位是根本不用站在门口等一个区区新科状元的，奈何他却对唐昱非常感兴趣。会试时的经典文章，君前奏对的奇言妙论，都让严肃产生了与此年轻人交流的强烈欲望。
唐昱作揖拜礼：“唐昱拜见严老太师！”
严肃双手扶住唐昱：“状元郎不必多礼，里面请。”
二人进堂，分尊卑座下。
严肃：“来人，上茶！”
唐昱：“昨日蒙皇上恩点今次恩科一甲一名，昱惶恐，今日特来拜谢老太师举荐之劳，知遇之恩。”
严肃：“状元郎过谦了。以状元郎之才，今次会试即使不是老夫的主考官，你也一定会夺得会元的。至于高中状元，那是皇上天恩，老夫不敢言半点功劳！”
唐昱：“老太师过谦了。”
严肃：“状元郎，今日你我二人不以官威作谈，只以学术论道，不知意下如何？”
唐昱：“谨遵老祖宗教诲。”
严肃：“昨日君前奏对时，你说强国之道乃富民。今日老夫问你，何以富民？”
唐昱：“回老祖宗，若想富民，必须大力发展农，工，商三业。”
作为一个老顽固，严肃本不太看得起农工商三业之人：“农，工，商三业之人皆为下九流也。”
唐昱：“老祖宗所言极是。农，工，商三业之人虽皆为不入流之人。但是如若没有农民，我们吃什么？如若没有工匠，我们用什么，住什么？如若没有商贾，货物钱财如何流通？”
严肃：“这个不假，故我大晋国对于农，工，商三业之人并无为难。政策还算开明。”
唐昱：“依昱看，不为难还远远不够。反而要给与极大的鼓励。”
严肃：“如何鼓励？”
唐昱：“对于农民，朝廷提高官粮价格，可更有力打击私粮。对于工业者，朝廷可以开院设馆，对他们进行培训，提高从业者的专业技术。对于商业者，很简单，降低赋税。”
严肃：“这样一来，老百姓的生活是更富足了，可是朝廷的利益却受到了损害。朝廷收到了更少的赋税，可是却要花更多的银子去购买百姓手中的粮食。“
唐昱：“回老祖宗，也不尽然。试想如果朝廷提高了官粮的价格，那么农民定会更卖力的产出更多的粮食，把多余的粮食卖掉，朝廷虽然花了更多的银子购买粮食，但是同时也能收取更多的田赋税，粮油税。至于商贾，赋税少了，他们利润更高了，这多余的钱便回流向市场，促进市场的进一步发展；另外到恩捐时，商贾们恐怕也不好意思不多捐点了。“
真是脑洞大开，明着少抢一点，背后用软刀子温柔的割回来。
严肃：“状元郎如此奇思妙想，真让老夫大开眼界。“
唐昱：“不敢。“
严肃打了个呵欠，老了就是精力不太好了。
唐昱：“打扰太师已久，于心不忍，唐昱先行告退了。“
严肃：“状元郎莫急。老夫还有一个问题问你。“
唐昱：“您请说……“
严肃：“关于修建运河的事。皇上对此事非常有兴趣，那可是他老人家的千秋功业啊……“
对，唐昱就是抓住了皇帝的这个心理……
金殿传胪，唱名赐第。天下万千学子之梦寐以求，却又遥不可及的奢望。但唐昱却又这般轻易的就做到了。如何能不让人羡慕？
刘冕晟高声读旨：“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临南人士唐昱才情俱佳，特钦点为合通二十七年恩科一甲一名。青汇窦寒生一甲二名。晖州胡仁有一甲三名……“
这样，唐昱，窦寒生，胡仁有分别成为本次恩科的状元，榜眼和探花。而唐昱更是史无前例的科举连中六元第一人。
…………………………………………………………………………………………………………………………
天街观榜，恩荣宴，参拜先师神位、大司成，谒先圣庙……一应规制程序走完，人也疲惫不堪。
唐昱乘坐着礼部官轿，前呼后拥，锣鼓欢闹。围观百姓如山似海，共同见证此刻。官轿至客栈门口落下，轿首左位者唱声：“状元回嘞！！！”
客栈门口早已人山人海，掎裳连襟，大家都争着一睹状元的风采。
轿落，唐昱一步跨了出阿里。
店小二赶紧跑过来，跪下道：“小的给状元爷磕头嘞！小店虽然也曾出过几位状元，但是像您这样高中六元的还是头一位！哎，您老瞧小的这张嘴，您绝对是古往今来空前绝后唯一一位。”
这店小二的口才也忒好了点儿，不过他是按规矩讨彩，无可厚非。
唐昱从怀里摸出一大锭银子，赏给了他。
店小二磕头道：“谢状元爷咯！”
悄悄的瞄了瞄，竟是五十两银子！这状元爷可真是大方，果然不愧是连中六元的状元之王。
客栈掌柜走了过来，行大礼：“本店能招待状元公，真不知是小人几时修来的福分。还请您恩赐墨宝，小店儿也好沾沾您的贵气。”
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烂规矩，虽然唐昱极为不喜，但却不能驳了别人的样子，坏了那恶俗的规矩。
唐昱：“请笔墨。”
掌柜：“上墨宝。”
唐昱接过笔来，在宣纸上走一遍，四个大字：宾至如归。
“好！”喝彩声响起，如打雷般巨大。
好字，众人鼓掌。其实这四个字既不潇洒，也不霸气；既无大家风范，也无仙师风骨。但它们却是好字！因为每个字都书写得无比温暖，给人回家一般的感觉。无论什么东西的好坏，皆不在本身；只要应景，那就是最好的东西！
这四字让店掌柜喜出望外：“来人啊，把状元公的墨宝小心收藏。我明日要亲自送到庙文街金章铺，请张师傅用最好的框裱起来。”
“好！”众人又是一阵喝彩。
掌柜：“状元公，想必您已累了。小人早已为您准备好了天字甲号房，请您前去休息。”
唐昱：“好。有劳了。”
刚踏入天字甲号房，唐昱就笑了。因为周余欢已经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里面。
眼见唐昱回来，周余欢起身恭贺：“恭喜亦言兄金榜夺魁，连中六元！”
唐昱作揖还礼：“多谢乐义一直以来的关照！”
二人分宾主坐下。当然唐昱为主，周余欢为客。
周余欢：“人生得意时，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夜。今日亦言兄高中状元，可想不到在这里陪你的竟然是我，不知你可否有些失望？“
见周余欢打趣自己，唐昱反击到：“若不是知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早就去芳飞坊，做个醉状元岂不快哉？”
周余欢：“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到，连中六元的醉状元。恐怕明日就要成为我大晋国最大的风流韵事！哈哈！”
唐昱：“乐义真是如此有趣。”
周余欢：“知你不喜欢喝酒，我早已准备好了茶。来，喝一杯，不醉不归……”
只要高兴，喝茶为什么就不能醉？
周余欢似乎喝醉了，变得不欢乐起来。
周余欢：“哎，亦言兄。如你这般风流的人物，本就是不该在庙堂之上的。可你如今却偏偏入仕为官，沾惹凡尘。从此以后世间又少了一种风流，哎、哎、哎！”
周余欢的说法并不为错，只是每个人的活法有所不同。
唐昱笑了，有点勉强也有点无奈，他吟道：“万载悠悠，千帆竟渡，青山依旧在，人事转头空……“
周余欢：“既是如此，你又何必……“
…………………………………………………………………………………………………………………………
夜已过子时。
天字甲号房内仍点着灯，唐昱手握着书，专心的读着。这么多年来，他已养成了习惯，只要还有精神，他就会多读一些书。
然而房内却凭空的多了一人。他拨开幕帘，悄声的走了出来。
这人一身夜行衣，长得颇为精壮，两眼如鹰眼般锐利，腰上的剑更是神采奕奕。此人姓薛名成字万仞，乃江湖高手榜上排名第八的高手。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无门无派，素来独行独往，从不与人结交；故而送他外号“孤烟剑侠“。
此人怎会出现在唐昱的天字甲号房内？一个是江湖豪侠，一个是新科状元，他们之间怎会又什么联系？
且见那薛成离唐昱越来越近。
唐昱抬头，见到他来，笑到：“万仞来了。“
薛成恭恭敬敬站着，双手合十，拜礼道：“属下见过上位！“
属下？上位？
唐昱：“坐。喝杯茶。“
薛成喝完茶：“恭喜上位高中状元！“
唐昱又笑了：“想不到连万仞你也来消遣我。“
薛成：“哪有？您可不真中了状元么？“
唐昱：“这个状元，我也不稀罕。“
薛成：“上位之心，我明白。“
唐昱：“我不在的这几月，家里的事情可好？“
薛成：“回上位，按您的安排，这几月咱们已基本收服了大宋国范围内的所有帮派。目前还尚余几个小帮派，但皆已不足畏惧。 “
唐昱：“家里一切太平就好。大宋国那边暂时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你调一些到这边来吧。我在金殿奏对时向皇帝提出了修建运河的建议，我必力促此事，到时候就需要人手了。“
薛成：“是。“
唐昱：“万仞啊，弟兄们跟着我都是为了过上太平的生活。可现在我为了一己私仇，却又要让弟兄们从新过上亡命天涯的生活。是不是……“
薛成：“在跟着您之前，弟兄们过的那能叫生活么？大家都知道您最愿扶助天下苍生，正是因为如此薛成我才愿誓死跟随您。您对我们付出太多，现在到了我们报答您的时候了。”
唐昱：“弟兄们的情义，唐昱定会永记于心。”
薛成：“上位……”
少时。
唐昱：“估摸着皇帝会留我在京，封一个正五品的翰林编修。届时我会置一座宅子，你通知老宗过来扮作我的护院头领，另外找一些信得过的兄弟来扮作家丁。”
薛成：“属下明白。”
唐昱：“正五品的翰林编修，官还是太小，我须得尽管升官才行。”
薛成：“这个属下不懂，想必上位已有安排……”
唐昱：“要想升官快，须得有大案……”
往往唐昱这样说，那便是有好戏可以演。
薛成：“请您下令。“
唐昱：“我已有一计划。一来可以在过年前给皇帝添点儿堵。二来，也可以让咱能升官快些。“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交到薛成手中。
“你去青州，自然有人和你联系。“
薛成接过信，小心收好：“属下领命！“
唐昱：“对了，最近云都出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
薛成：“您指的是那什么礼部尚书被灭门的事？“
唐昱：“正是此事。“
薛成：“听说了。这件事在江湖上也传开了，真是奇事一件。“
唐昱：“江湖上有何说法？“
薛成：“没有任何说法！“
没有任何说法？那其实就已经是一种说法了，说明了那帮人特别厉害！
唐昱：“多留意一下这事儿的消息。也不知道那帮人是敌是友，但不管他们是谁，也不能让他们有碍于我们的计划。“
薛成：“明白。“
…………………………………………………………………………………………………………………………
翌日。
唐昱早起，梳洗干净。准备去拜见严肃。
本来按名义上来说，唐昱是天子门生，但毕竟会试时严肃是主考官，按理是要去拜见的。
落轿，压轿。唐昱从轿中出来。
严府门口的门丁可是眼尖得紧，平时早见惯了进进出出的达官显贵。眼前这个年轻人举止气度不凡，看起来又眼生，再加上来的这个时刻，猜也猜得出他是谁。
门丁上前：“请问您是状元公吧？”
唐昱：“正是唐昱，今日特来拜谢严老太师。”
门丁：“烦请状元公稍等，小的前去通报。”
唐昱：“有劳。”
严肃已站在了正堂门口等待。
原本以严肃太师和内阁首辅的身份地位是根本不用站在门口等一个区区新科状元的，奈何他却对唐昱非常感兴趣。会试时的经典文章，君前奏对的奇言妙论，都让严肃产生了与此年轻人交流的强烈欲望。
唐昱作揖拜礼：“唐昱拜见严老太师！”
严肃双手扶住唐昱：“状元郎不必多礼，里面请。”
二人进堂，分尊卑座下。
严肃：“来人，上茶！”
唐昱：“昨日蒙皇上恩点今次恩科一甲一名，昱惶恐，今日特来拜谢老太师举荐之劳，知遇之恩。”
严肃：“状元郎过谦了。以状元郎之才，今次会试即使不是老夫的主考官，你也一定会夺得会元的。至于高中状元，那是皇上天恩，老夫不敢言半点功劳！”
唐昱：“老太师过谦了。”
严肃：“状元郎，今日你我二人不以官威作谈，只以学术论道，不知意下如何？”
唐昱：“谨遵老祖宗教诲。”
严肃：“昨日君前奏对时，你说强国之道乃富民。今日老夫问你，何以富民？”
唐昱：“回老祖宗，若想富民，必须大力发展农，工，商三业。”
作为一个老顽固，严肃本不太看得起农工商三业之人：“农，工，商三业之人皆为下九流也。”
唐昱：“老祖宗所言极是。农，工，商三业之人虽皆为不入流之人。但是如若没有农民，我们吃什么？如若没有工匠，我们用什么，住什么？如若没有商贾，货物钱财如何流通？”
严肃：“这个不假，故我大晋国对于农，工，商三业之人并无为难。政策还算开明。”
唐昱：“依昱看，不为难还远远不够。反而要给与极大的鼓励。”
严肃：“如何鼓励？”
唐昱：“对于农民，朝廷提高官粮价格，可更有力打击私粮。对于工业者，朝廷可以开院设馆，对他们进行培训，提高从业者的专业技术。对于商业者，很简单，降低赋税。”
严肃：“这样一来，老百姓的生活是更富足了，可是朝廷的利益却受到了损害。朝廷收到了更少的赋税，可是却要花更多的银子去购买百姓手中的粮食。“
唐昱：“回老祖宗，也不尽然。试想如果朝廷提高了官粮的价格，那么农民定会更卖力的产出更多的粮食，把多余的粮食卖掉，朝廷虽然花了更多的银子购买粮食，但是同时也能收取更多的田赋税，粮油税。至于商贾，赋税少了，他们利润更高了，这多余的钱便回流向市场，促进市场的进一步发展；另外到恩捐时，商贾们恐怕也不好意思不多捐点了。“
真是脑洞大开，明着少抢一点，背后用软刀子温柔的割回来。
严肃：“状元郎如此奇思妙想，真让老夫大开眼界。“
唐昱：“不敢。“
严肃打了个呵欠，老了就是精力不太好了。
唐昱：“打扰太师已久，于心不忍，唐昱先行告退了。“
严肃：“状元郎莫急。老夫还有一个问题问你。“
唐昱：“您请说……“
严肃：“关于修建运河的事。皇上对此事非常有兴趣，那可是他老人家的千秋功业啊……“
对，唐昱就是抓住了皇帝的这个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