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萌主绝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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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貌相

想到当时在迟连峰,他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讲,她眉宇间也似乎不高兴。

“哎,白尹公主,有鱼抢你的鱼饵了,白尹公主……你怎么了?”

吟少提醒她鱼上钩了,她后知后觉的拉起鱼竿,那鱼偷食之后顺利脱逃,路伊白原本灰蒙蒙的心绪开始下气迷蒙小雨。

她索性将鱼竿插在地上,凑到颜容身边问道,“话说容容,咱们接下来打算干嘛?总不能一直待在贡绣族吧?”

颜容仰头,他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浪迹江湖多年,早习惯了随遇而安,况且他的第一美人也在。

不过,他薄唇一撇,清秀的眉微微一拧,“听说吟少男女通吃,近日盯上咱们了。”

此事说来还颇为棘手,一来吟少也算是二人的救命恩人,二来这段时日吃住行皆是仰仗吟少,二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上次去城中逛街时人生地不熟的二人还给问路的老妇胡乱指了一同,虽然那妇人精明地选择了不相信二人,可知恩图报二人还是晓得的,吟少真的是盛情难却呀。

“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颜容双手交叉抱着后脑勺,“我无所谓呀,反正吟少也晓得我看上的是慕容雪菲,不过,你就危险了!”

“你言下之意是你打算见死不救?”她神色一扫,带着威胁道。

“这是哪儿的话?咱两谁跟谁?好歹你我也算患难与共,况且能不能抱得美人归,一半还得靠你不是?”他可指着她拖住陈幼圆。

两人早早就结成同盟,他托着慕容雪菲,她本着死缠烂打的原则抓着陈幼圆。

话又扯远了。

话说吟少这事,还真是难办,颜容摸着下巴,蹲在溪流边,湖水般汪汪的眸子一亮,“要不你也假装看上个男的,好让吟少死心得了。”

“行呀,不过到时吟少也差不多将你我轰出门了。”

“或者你装病,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之类的?”

“又或者你看上个女子,老子瞧着你座位前面的那个姑娘不错,看衣着家境应该也不错?”颜容越发不确定。

果然,她不屑一顾。

倒真不是怪她,主要是前段日子在迟连镇吃不饱睡不好,她在贡绣族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吃嘛嘛香,突然说得了重病谁信?

至于另择大树,在贡绣族,谁的胳膊能拧得过吟少的大腿呢?

脑子向来不顶够用的颜容使出杀手锏,“哎,吟少不过就是个公子哥,实在不行老子一脚把他给撂倒算了,你总归是周全的。”

闻言,路伊白颇为感动,她决定原谅他之前的种种,“容儿,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此时,一直远远躲在溪流边上的吟少唤二人过来,“白家兄妹,本少有话要说。”

两人一对眼,深深感慨吟少也不容易,钓个鱼还被拘着隔得远远的,否则二人也不会在溪边大肆商讨了。

不知吟少为何如此怕那小夫子,总之,一惯任性妄为的吟少也不好放肆了,“白家兄妹,本少要回去抄卷子了,你二人是同我回去还是继续钓鱼?”

当然是钓鱼了,两人果断决定,“吟少您忙,我们兄妹二人随意耍耍便好。”

一身华服的吟少平生最不缺的便是各种绫罗绸缎,颜容曾亲眼目睹,这厮里衣用的是上好的柔顺的天然蚕丝,中衣麻布据说是一根一根精心挑选的,还有外袍,在阳光下都能泛着油光。

不过衣食无忧的吟少此时颇为苦恼,“你们说上官夫子怎么没发现你们偏偏找本少的茬呐?”

人品差岂能怪别人的?不过两人毕竟寄人篱下,路伊白言不由衷地安慰他道,“吟少你也不必介怀,那师兄瞧着面容慈善,又岂会同你一般计较呢?兴许你回去撒个娇什么的也就过去了。”

吟少眉一挑,难以置信地反问,“谁和你说上官夫子是师兄?他前阵子只不过是去城外查看丘陵的麻树而已!”

他言下之意就是她幸运地逃过一劫?想起当时她抄得那么忘我,路伊白听完差点没脚软摔下去。

幸好她离小溪远,不然真栽下去够她丢脸的了!

不过她实在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小夫子竟有让吟少也退而望却的威力。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譬如颜容,长着一张清新俊逸的妖孽脸,开口闭口确实大爷老子的;譬如上官夫子,一脸的淡然像足了陈幼圆,可是却是腹黑闷骚型的。

一提到陈幼圆,哎,她又忍不住叹息。

还是颜容比较淡定,“那上官夫子有何本事,竟令吟少你怕他至此?”

说到此人足够吟少说个三天三夜的,“白容兄你有所不知,不止本少怕他,就是本少的那个族长爹也对他礼让三分!”

所谓技高一筹压死人,上官夫子便是如此的人物,年纪轻轻师承高门,学得一手栽植纺织技艺,而贡绣族就是靠这个扬名的,对于如此人才,当然重用啦!

否则过分宠溺儿子的族长也不至于连儿子的任性也不顾而偏袒他了。

路伊白听完,越发觉得午后的手工考核危险。

这世道,说个谎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打算继续钓鱼的两假扮兄妹没敢放

肆,灰溜溜回去向绣娘学习从打结学起。

之前他们还抱怨吟少那结打得罗里吧嗦,可是不接触过纺纱的人还真是不晓得,打结也是讲究技巧的活儿。如何打,转几个圈,留多长的尾对于配哪类料子那都是有讲究滴!

路伊白听得头大,真真后悔当初为何好好学,毕竟她的目标就是做个持家有道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当初她将这一番话讲给颜容听,他还颇为鄙夷道,“就你还贤妻良母,要我说冰块脸摊上你还挺合适的,一个头脑过分冷静,一个生活难以自理,”见她要发怒,“喏喏喏,就是这个表情!贤妻良母,请注意!”

路伊白不服,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姐姐哪里不够贤妻良母?”比起她那个皇后婶婶,她都不晓得厉害了多少倍!

颜容上下打量她一番,鄙夷道,“你离了侍女就不行,瞧瞧你的鸡窝头,啧啧啧!”说实在他一股子的若干小辫都打理得比她的好!

被戳到痛处的路伊白仍旧不服,“倘若慕容雪菲也如此,你要怎么办?”

一提及慕卿雪菲,颜容漂亮的脸蛋顿时面红耳赤,痴痴一笑,自己先醉了,“那不同,美人都是有特权的你不晓得么?若是她不会梳妆打扮老子求之不得,老子天天给她描唇点眉!”

头大的路伊白瞧着颜容已经开始有模有样地踏着织布机了,她顿时觉得五雷轰顶。

真的,当一份女子引以为傲的事业,活生生被一个日子过得还相当差劲的糙汉子毁了的时候,你想想,打击该有多大呀,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有做贤妻良母的潜质了。

趁着休息的空档,路伊白扯了扯颜容的袖子,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语气哀怨道,“皇兄——怎么办?”

“我好办,你嘛——”他瞟了瞟她的织布机上乱作一团的棉线,做出一副无可救药的表情,“你就难说了。”

哎,关键还是手工这事,她即便是想出馊主意也不行啊!况且她已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能再做诳人之事了。

午时两人就这么一直待在纺织园大堂,浑然不知此时城内早已炸开了锅。短短一个时辰,惊天动地的消息传遍整个贡绣族。

气的脸绿的颜容悄悄凑到路伊白耳边,皮笑肉不笑地说,“岂有此理,你说究竟是谁这么不长眼或者想不开,竟敢在老子面前关公耍大刀?”

她也微微侧耳,其实在她看来,居然有人胆敢冒充颜容,的确挺不长眼的,“或许他并不知情。”

顿时化作狰狞面貌的颜容狂放大笑,“哈哈哈,待会儿你仔细瞧清楚了,不知死活的胆敢撞上枪口的,老子让你瞧瞧他是怎么死的!”

路伊白想了想,不清楚颜容到底要那个冒充他的人怎么个死法,不过她有一点很好奇,“难道贡绣族进贡的事,你一点也不晓得?”

等到大堂里聚集了不少学徒,几个年轻的姑娘正跪坐在席间窃窃私语。

只听中间的绿衣姑娘凑过去,“诶,王小姐你听说了么?听闻燕都的小王子要亲自来督察今年进贡燕都王宫的刺绣呢?”

另一个莺燕道,“怎么没听说?哎,可惜听闻那小王子有龙阳之好,前阵子大王子已成第三次亲。诶,好的丑的你我也只能望其项背。”

二人小声嘀咕,况且织布机咿呀作响,闺蜜间的悄悄话路伊白与颜容也听不大清楚,直到连抄卷子抄得手软的吟少也听说了,打着一把桃花扇同两人说起这事时,两人同时目瞪口呆了。

路伊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开什么玩笑?货真价实的小王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燕都哪里能再弄来个小王子?

而颜容则是气的直哆嗦,他素来有自知之明,自己名声不佳也怨不得朝廷,谁让他当初输给陈幼圆了呢,是以他连独闯江湖也没敢用自己的名号,他似乎隐隐明白,原来除了他一直在糟蹋自己的名声之外,竟然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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