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在劫难逃
不一会儿，李赞在一群幕僚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声音响亮地抖动着佩剑，两眼紧紧盯着李小超，接着又向前走了几步，叉开双腿站在俯身叩拜的李小超头顶前，咆哮着一阵痛骂。李赞本来是想借着这个势头，亲手把李小超的脑袋砍下来的。
“刘邦，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特别是……“
李赞吼叫道：特别是在函谷关不来迎接；在咸阳独断专行，对秦子婴的处理（免其一死）竟然不向我这个上将军禀报；还有，竟敢随意改变秦法而颁布你刘邦的法律。对这三件事，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李小超匍匐着跪倒在地，仿佛要舐到李赞战靴的尖头一般把脸伏到地面，声音颤抖地一件件道出本意，为自己分辩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王，而且是为了把关中交给大王，臣刘邦怎敢有非分之想呢？
“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李赞看到李小超那副苦苦哀求的可怜相，顿吋怒气全消。况李赞自视甚高，他感觉无论文韬武略都胜李小超，心里顿时想来个猫玩老鼠的游戏。
李小超更是把头贴到地面上，说道：“自己为大王竭尽全力攻城略地，好不容易才把秦打败，但没想到使大王有如此疑心，尽管刘邦无德，这件事恐怕还是有小人中伤吧？”
经李小超这么一说，李赞当即平静下来，仿佛潮水已经退去。
“中伤？“李赞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李小超的说法，“中伤的是一个····“
李赞笑了笑，心里想：想在我面前玩花样，你还嫩着呢。
李小超竖起耳朵想听，李赞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是你的心腹大将李生。”
李小超心想，李赞果然比项羽狡诈，想从他嘴里套出有用信息，谈何容易？
“否则的话……，'李赞的意思是，倘若无人告密，“我对公“是不会怀疑的。
李赞的声音开始渐渐远去，尽管刘邦脸贴着地，但全身都感觉到了。怪物暂时离开了，但李小超心中仍然悬着一块石头。不过他还是想把头抬起来一点。
“沛公啊！“因为李赞再一次称公，李小超连忙以头叩地，发出冬冬的响声。“赶紧入席吧！“
李小超心想，李赞虽聪慧过人，但毕竟年轻，况才华横溢，必定傲慢轻狂，一般人的意见，不一定听得进去，瞧他神态，自以为比项羽更胜无数倍，说不定此次能逃一命。
李赞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就在这时，项伯出现了，拉住了李小超的手。酒宴早已准备停当。
酒席宴上，李赞面东而坐，请叔父项伯作陪，也面朝东，因为正是项伯才使自己与李小超结下这个缘份的，并不等于项伯就是李赞阵营中的第二号人物。
亚父范增（李阳）才是李赞阵营中最重要的人物。他悄悄地移动痩小的身躯，面南而坐。李小超则被安排到面北的席位上。自然，刚好与李阳正面相对。仅从方位上讲，这个位置就巳经很具戏剧性了。
张良是李小超带来的唯一作陪的人。他的表情优雅平静，犹如一位在夜晚的微风中纳凉的贵妇人，被安排在面朝西的席位上。
这些坐席的中央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端酒上菜的人如走马灯一般流转，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关中的老百姓却正处于饥饿之中。
然而，这里此刻正摆满丰盛的美味佳肴，真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所谓招待宴会，从战国之前就是这片大地上的最高礼仪，宛如宗教仪式一般，只不过是抽掉了神的内容，仅仅剩下人在相互祝福、把酒言欢而已。宴席的内容也都是借着招待权势者而完善起来的。
李阳不知是饭量小还是上了年纪，只捡了几块软的东西送进口里，不大动筷子。
李赞胃口很大，石子般的牙齿嚼个不停，狼吞虎咽。
这位大汉身材高大，为了滋养浑身上下沉甸甸的肌肉，似乎一般的摄取量还远远不够，酒量也很大，摆在眼前的种类繁多的大小酒具，转眼间就见底了。
李小超也是一位生来就食量大如牛的吃家，与他那强烈的欲望刚好成正比，但这一天却只是拿着筷子在盘子上比画来比画去，很少大吃大喝。在这种场景，看到李阳，李小超感情复杂，心里总是酸酸的，而李阳总是冷冷的，时不时的瞄向李小超。
“真是个蠢货！“李阳十分恼火，但不是针对李小超。
李阳为李赞失去锐气而焦急万分。如果李小超刚来时衣冠严整，神气十足，且不肯失去尊严，李赞恐怕早就一跃而起，挥剑将李小超拦腰斩断了。李赞对于胆敢反抗或是昂首挺胸的对手，历来都是当场火冒三丈，谁知李小超一进来竟忙不迭地五体投地、苦苦哀求。李赞一下子就泄了气。
“狡猾的刘邦深知项羽的脾气，竟用了以柔克刚之法。“李阳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他的第二步计策，就是在酒宴上将李小超杀掉，事前还反复叮嘱说：当机会到来时，我就敲响腰间佩带的玦（古时佩带的玉器，半环形，有缺口〉，这就是信号，大王即刻下令埋伏在帐外的武士动手。
不一会儿，李阳就看到了机会，几次敲响了玉玦。
出人意料的是，李赞只管一个劲儿地往那张大嘴里送肉，毫不理会。这天的菜有猪肘子，是李赞最喜欢吃的东西。虽说如此，李赞却并非是因为下颚的咀嚼运动而耳目失灵，他早已打消了动手的念头。
他并没有相信李小超的辩解，首先，对辩解的内容就没好好听，也根本没往心里去。李赞历来就是心高气傲，对于变得如同丧家犬的李小超，李赞按自己的判断看透了他的本质，心想：我怎能杀掉一个如此可怜的家伙？这种想法一直在他脑海中萦回，望着宴席上坐在南边的李小超，他的看法也丝毫没有改变，反倒对李阳几次发信号的玦声感到厌烦了。
李阳忍耐不住了。
“项羽真蠢。这小子生性就很难令人捉摸，这种禀赋平素像小米粒那么大，一旦有个什么剌激，就会无限度地膨胀开去，形成项羽本身的人格，让他自掘坟墓。不，其实早就掘好了！“
李阳真想当场大声喊叫出来。这种冲动促使他离开坐席，一到帐外就赶紧找人。
“项庄！项庄！“他冲着暗处，像吆唤狗样悄声喊道。
他马上就找到了相当于护卫队长的项庄。项庄是项羽的本家兄弟之一，虽无将帅之才，但很机警，力气也大，作为李赞身边的护卫，可以说是十分理想。
李阳喜欢这个年轻人，因为他比李赞更了解自己的意图。李阳已经垂垂老矣，对人世间已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唯有一个愿望，他将自己考虑成熟并逐一实施的策略看做一种游戏，希望将其作为一件艺术品，十分完美地加以完成。
这项构想的素材不用说就是李赞。在这种情况下，比如今天的宴会上，倘若素材本身随意表演，李阳就将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项庄巳经完全掌握，李阳也很放心，因为今天早晨他已经单独向项庄面授了机宜。
“如果千条妙计全部化为泡影，最后就只有靠尊公的一剑了。“
就是说，让项庄趁着在宴会上表演舞剑的机会，把李小超刺死。项庄擅长剑术，而舞剑尤为出色。
“若是尊公动手，大王也不会怪罪的。“
李阳极力解释说：如果是别人动手，就不知道李赞会作出何种反应，
但因为是本家兄弟，李赞说不定反而会向他人夸奖尊公勇敢！
项庄进入帐内，脚底抹油一般来到宴席的中央。据说他是李赞的本家兄弟，在李小超看来，他的出现也实属正常。
“为祝愿沛公长寿，我来舞一趟剑吧！“项庄姿态优雅地致辞问候，然后拔出了长剑。
李小超早已紧张得透不过气来。转眼间，项庄就开始徐徐挥动寒光闪闪的长剑，舞了起来，视线偶尔转向别处，但每舞一段都会将锐利的目光射向李小超。
这时有人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正是面如铜锈般发青的刘杀鸡。“一个人舞，不能算是舞剑。“
说完，刘杀鸡就十分敏捷地在场地中间转了半圈，随即拔剑与项庄对舞起来。突然发现侄子项庄有行剌的意思，李赞侍卫刘杀鸡就巧妙地站到李小超前面加以保护。
李小超心想，这个刘杀鸡真不简单，当初自己饶他一命，不曾想刘杀鸡已是项羽贴身侍卫，可见其智勇双全，当初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忍痛割爱，让他远走高飞，没曾想，今日或许他能救自己一命。
“可是，能保护到什么时候？“张良心想。“已经束手无策。只有靠樊哙的勇气。“
张良想到此处，中途离开了坐席。
他急匆匆来到营门口，只见樊哙正左手持盾，叉开双腿站在那里，像是在封锁营门样。张良告诉他情况紧急，又说：“卿献身的时候到！“
樊哙一听，巨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冲进了营门。李赞的卫士想要上前阻挡，被樊哙用盾推到一边。他闯入帐内，如同一道雷电突然从天而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樊哙双腿叉开，怒目圆睁，紧盯着正对面的李赞，口里发出雷鸣般的吼声：“我一直很尊重大王。可是，没想到全错啦！“
樊哙生来就拙嘴笨舌，此时却仿佛换了一个人，大喊大叫，发出了连珠炮般的质问：“大王为什么就不明白沛公对大王的忠诚？如果对忠臣良将还要报以诛杀之罪，那么，天下人心还会归顺大王？”
李赞的反应却极为反常，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朗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来人哪！给这位备席上肉！“
这句话表明，李赞可能心中颇为满意。李赞看到阴沉着脸缩在那里的李小超和张良，兴致早已不在酒席宴上，出人意料地冒出这么一个角色，如晴天霹雳般使气氛骤然为之一变，李赞不禁感到十分高兴。
李赞本身就是这种性格，因此很喜欢这种跟自己同一类型的人。虽然喜欢，但此等类型的勇夫却形同恶鬼，平时是很少能见到的。樊哙却出色地扮演了一个投其所好的典型人物，竟让李赞激动得有些浑身发抖了。
“壮士！这才是个壮士嘛！“
李赞嘴里还反复念叨：“我今天才算真正看到了壮士！壮士这个词，在当时尚被认为是个耳目一新的词语，常常会令人闻风丧胆。这是在经历战国时期之后，社会上所产生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典型精神，指的是为了些许的侠义就当场断送自己性命的年轻人。
张良心想：”这惊险的一幕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当智谋与策略全都无济于事之时，就只有将全然与世间道理相悖的非理性之物，掷于大地之上，使其闪闪发光。只有这样，说不定李小超才能幸免于难。
樊哙的出现使整个酒宴陷入一片混乱。李小超趁机离开坐席跑了出去。谁都以为他是去了茅房。
李小超哪里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李阳留下了重重杀机，必斩杀李小超于此，看来李小超在劫难逃·····
“刘邦，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特别是……“
李赞吼叫道：特别是在函谷关不来迎接；在咸阳独断专行，对秦子婴的处理（免其一死）竟然不向我这个上将军禀报；还有，竟敢随意改变秦法而颁布你刘邦的法律。对这三件事，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李小超匍匐着跪倒在地，仿佛要舐到李赞战靴的尖头一般把脸伏到地面，声音颤抖地一件件道出本意，为自己分辩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王，而且是为了把关中交给大王，臣刘邦怎敢有非分之想呢？
“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吗？“
李赞看到李小超那副苦苦哀求的可怜相，顿吋怒气全消。况李赞自视甚高，他感觉无论文韬武略都胜李小超，心里顿时想来个猫玩老鼠的游戏。
李小超更是把头贴到地面上，说道：“自己为大王竭尽全力攻城略地，好不容易才把秦打败，但没想到使大王有如此疑心，尽管刘邦无德，这件事恐怕还是有小人中伤吧？”
经李小超这么一说，李赞当即平静下来，仿佛潮水已经退去。
“中伤？“李赞老老实实地接受了李小超的说法，“中伤的是一个····“
李赞笑了笑，心里想：想在我面前玩花样，你还嫩着呢。
李小超竖起耳朵想听，李赞顿了顿，又叹了口气：“是你的心腹大将李生。”
李小超心想，李赞果然比项羽狡诈，想从他嘴里套出有用信息，谈何容易？
“否则的话……，'李赞的意思是，倘若无人告密，“我对公“是不会怀疑的。
李赞的声音开始渐渐远去，尽管刘邦脸贴着地，但全身都感觉到了。怪物暂时离开了，但李小超心中仍然悬着一块石头。不过他还是想把头抬起来一点。
“沛公啊！“因为李赞再一次称公，李小超连忙以头叩地，发出冬冬的响声。“赶紧入席吧！“
李小超心想，李赞虽聪慧过人，但毕竟年轻，况才华横溢，必定傲慢轻狂，一般人的意见，不一定听得进去，瞧他神态，自以为比项羽更胜无数倍，说不定此次能逃一命。
李赞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就在这时，项伯出现了，拉住了李小超的手。酒宴早已准备停当。
酒席宴上，李赞面东而坐，请叔父项伯作陪，也面朝东，因为正是项伯才使自己与李小超结下这个缘份的，并不等于项伯就是李赞阵营中的第二号人物。
亚父范增（李阳）才是李赞阵营中最重要的人物。他悄悄地移动痩小的身躯，面南而坐。李小超则被安排到面北的席位上。自然，刚好与李阳正面相对。仅从方位上讲，这个位置就巳经很具戏剧性了。
张良是李小超带来的唯一作陪的人。他的表情优雅平静，犹如一位在夜晚的微风中纳凉的贵妇人，被安排在面朝西的席位上。
这些坐席的中央是一块很大的空地，端酒上菜的人如走马灯一般流转，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
关中的老百姓却正处于饥饿之中。
然而，这里此刻正摆满丰盛的美味佳肴，真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所谓招待宴会，从战国之前就是这片大地上的最高礼仪，宛如宗教仪式一般，只不过是抽掉了神的内容，仅仅剩下人在相互祝福、把酒言欢而已。宴席的内容也都是借着招待权势者而完善起来的。
李阳不知是饭量小还是上了年纪，只捡了几块软的东西送进口里，不大动筷子。
李赞胃口很大，石子般的牙齿嚼个不停，狼吞虎咽。
这位大汉身材高大，为了滋养浑身上下沉甸甸的肌肉，似乎一般的摄取量还远远不够，酒量也很大，摆在眼前的种类繁多的大小酒具，转眼间就见底了。
李小超也是一位生来就食量大如牛的吃家，与他那强烈的欲望刚好成正比，但这一天却只是拿着筷子在盘子上比画来比画去，很少大吃大喝。在这种场景，看到李阳，李小超感情复杂，心里总是酸酸的，而李阳总是冷冷的，时不时的瞄向李小超。
“真是个蠢货！“李阳十分恼火，但不是针对李小超。
李阳为李赞失去锐气而焦急万分。如果李小超刚来时衣冠严整，神气十足，且不肯失去尊严，李赞恐怕早就一跃而起，挥剑将李小超拦腰斩断了。李赞对于胆敢反抗或是昂首挺胸的对手，历来都是当场火冒三丈，谁知李小超一进来竟忙不迭地五体投地、苦苦哀求。李赞一下子就泄了气。
“狡猾的刘邦深知项羽的脾气，竟用了以柔克刚之法。“李阳也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他的第二步计策，就是在酒宴上将李小超杀掉，事前还反复叮嘱说：当机会到来时，我就敲响腰间佩带的玦（古时佩带的玉器，半环形，有缺口〉，这就是信号，大王即刻下令埋伏在帐外的武士动手。
不一会儿，李阳就看到了机会，几次敲响了玉玦。
出人意料的是，李赞只管一个劲儿地往那张大嘴里送肉，毫不理会。这天的菜有猪肘子，是李赞最喜欢吃的东西。虽说如此，李赞却并非是因为下颚的咀嚼运动而耳目失灵，他早已打消了动手的念头。
他并没有相信李小超的辩解，首先，对辩解的内容就没好好听，也根本没往心里去。李赞历来就是心高气傲，对于变得如同丧家犬的李小超，李赞按自己的判断看透了他的本质，心想：我怎能杀掉一个如此可怜的家伙？这种想法一直在他脑海中萦回，望着宴席上坐在南边的李小超，他的看法也丝毫没有改变，反倒对李阳几次发信号的玦声感到厌烦了。
李阳忍耐不住了。
“项羽真蠢。这小子生性就很难令人捉摸，这种禀赋平素像小米粒那么大，一旦有个什么剌激，就会无限度地膨胀开去，形成项羽本身的人格，让他自掘坟墓。不，其实早就掘好了！“
李阳真想当场大声喊叫出来。这种冲动促使他离开坐席，一到帐外就赶紧找人。
“项庄！项庄！“他冲着暗处，像吆唤狗样悄声喊道。
他马上就找到了相当于护卫队长的项庄。项庄是项羽的本家兄弟之一，虽无将帅之才，但很机警，力气也大，作为李赞身边的护卫，可以说是十分理想。
李阳喜欢这个年轻人，因为他比李赞更了解自己的意图。李阳已经垂垂老矣，对人世间已不抱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却唯有一个愿望，他将自己考虑成熟并逐一实施的策略看做一种游戏，希望将其作为一件艺术品，十分完美地加以完成。
这项构想的素材不用说就是李赞。在这种情况下，比如今天的宴会上，倘若素材本身随意表演，李阳就将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这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项庄巳经完全掌握，李阳也很放心，因为今天早晨他已经单独向项庄面授了机宜。
“如果千条妙计全部化为泡影，最后就只有靠尊公的一剑了。“
就是说，让项庄趁着在宴会上表演舞剑的机会，把李小超刺死。项庄擅长剑术，而舞剑尤为出色。
“若是尊公动手，大王也不会怪罪的。“
李阳极力解释说：如果是别人动手，就不知道李赞会作出何种反应，
但因为是本家兄弟，李赞说不定反而会向他人夸奖尊公勇敢！
项庄进入帐内，脚底抹油一般来到宴席的中央。据说他是李赞的本家兄弟，在李小超看来，他的出现也实属正常。
“为祝愿沛公长寿，我来舞一趟剑吧！“项庄姿态优雅地致辞问候，然后拔出了长剑。
李小超早已紧张得透不过气来。转眼间，项庄就开始徐徐挥动寒光闪闪的长剑，舞了起来，视线偶尔转向别处，但每舞一段都会将锐利的目光射向李小超。
这时有人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正是面如铜锈般发青的刘杀鸡。“一个人舞，不能算是舞剑。“
说完，刘杀鸡就十分敏捷地在场地中间转了半圈，随即拔剑与项庄对舞起来。突然发现侄子项庄有行剌的意思，李赞侍卫刘杀鸡就巧妙地站到李小超前面加以保护。
李小超心想，这个刘杀鸡真不简单，当初自己饶他一命，不曾想刘杀鸡已是项羽贴身侍卫，可见其智勇双全，当初自己也是迫不得已，才忍痛割爱，让他远走高飞，没曾想，今日或许他能救自己一命。
“可是，能保护到什么时候？“张良心想。“已经束手无策。只有靠樊哙的勇气。“
张良想到此处，中途离开了坐席。
他急匆匆来到营门口，只见樊哙正左手持盾，叉开双腿站在那里，像是在封锁营门样。张良告诉他情况紧急，又说：“卿献身的时候到！“
樊哙一听，巨大的身躯一下子就冲进了营门。李赞的卫士想要上前阻挡，被樊哙用盾推到一边。他闯入帐内，如同一道雷电突然从天而降，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樊哙双腿叉开，怒目圆睁，紧盯着正对面的李赞，口里发出雷鸣般的吼声：“我一直很尊重大王。可是，没想到全错啦！“
樊哙生来就拙嘴笨舌，此时却仿佛换了一个人，大喊大叫，发出了连珠炮般的质问：“大王为什么就不明白沛公对大王的忠诚？如果对忠臣良将还要报以诛杀之罪，那么，天下人心还会归顺大王？”
李赞的反应却极为反常，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朗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来人哪！给这位备席上肉！“
这句话表明，李赞可能心中颇为满意。李赞看到阴沉着脸缩在那里的李小超和张良，兴致早已不在酒席宴上，出人意料地冒出这么一个角色，如晴天霹雳般使气氛骤然为之一变，李赞不禁感到十分高兴。
李赞本身就是这种性格，因此很喜欢这种跟自己同一类型的人。虽然喜欢，但此等类型的勇夫却形同恶鬼，平时是很少能见到的。樊哙却出色地扮演了一个投其所好的典型人物，竟让李赞激动得有些浑身发抖了。
“壮士！这才是个壮士嘛！“
李赞嘴里还反复念叨：“我今天才算真正看到了壮士！壮士这个词，在当时尚被认为是个耳目一新的词语，常常会令人闻风丧胆。这是在经历战国时期之后，社会上所产生的一种极为罕见的典型精神，指的是为了些许的侠义就当场断送自己性命的年轻人。
张良心想：”这惊险的一幕已经过去一大半了。当智谋与策略全都无济于事之时，就只有将全然与世间道理相悖的非理性之物，掷于大地之上，使其闪闪发光。只有这样，说不定李小超才能幸免于难。
樊哙的出现使整个酒宴陷入一片混乱。李小超趁机离开坐席跑了出去。谁都以为他是去了茅房。
李小超哪里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李阳留下了重重杀机，必斩杀李小超于此，看来李小超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