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赖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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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V104

应妈满腔怨愤和熊熊怒火不能发泄,身体抖得筛糠一样,恨不能一口嚼碎了陆锋,她焦灼的望了眼急救室,硬生生忍下痛哭的冲动,只颤抖着手背不断抹去眼角的浊泪,被解向辰带去了对面的长椅上坐下,恶狠狠瞪着紧皱眉头闭眼“装睡”的陆锋,到底是忍不住,低声啐了句:“畜生!”

应妈视线移向解向辰,这才发现他身上衣服多处沾染了血迹,忍不住再一次剧痛,颤抖着对他说道:“解先生,你还是回去换身衣服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解向辰低头扫了眼西装,对应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不碍事,没关系的。”

血,他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见过太多。

仿佛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又仿佛前后不过几分钟,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解向辰和应妈皆眼前猛的一亮,就连一直闭着眼睛的陆锋也感应到似的,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来,围了过去。

当看到浑身差满各种管子的应桔桔被推出手术室,应妈再也控制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在担架边沿哭得声嘶力竭,解向辰好容易才拉开了。主治医生稍稍安抚了下应妈的情绪,然后重点跟解向辰说了下应桔桔目前的情况,又扫了眼在场的几个人视线在孱弱伤痕累累的陆锋身上顿了顿后,沉声接着说道:“病人万幸的是没有伤及内脏要害,不过手术中我们发现病人求生的意志薄弱……你们家属以后要多关注一下病人的心理要和病人多沟通。”

应妈没有听懂医生的话,等医生走后,连忙问解向辰,解向辰神色凝重,勉强对她说已经没事了,就是要多休养,说着冷冷瞥了眼一旁摇摇欲坠的陆锋,眼底一闪而过的仇恨如一把利剑,刺进陆锋心头。

唐馨自打陆锋从华宇出去,不大放心,一连打了许多电话,陆锋都没有接,最后一次那头总算接通了,唐馨连忙问道:“锋?你在哪啊?”“……医院……”陆锋眼前一黑,栽倒在加护病房门口。

醒来睁开眼睛,唐馨和唐素珍床边一边一个守着,见他醒来,高兴得不得了,连连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锋意志清醒,见是在家里,身上稍一挪动还有点痛,视线在她们的脸上顿了顿后,神色黯然的望着天花板,不想出声。唐素珍以为他是在担心公司的事,连忙欣慰又高兴对他说道:“你不用为华宇的事情担心了,远解已经放弃收购那百分之三十的股票了!我们都能放心了!解向辰承诺,不会再打我们华宇股票的主意。”

唐馨注意着陆锋的表情,只见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哀痛和疲惫,他望着唐素珍虚弱的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唐素珍说:“那你好好休息。”带着唐馨从房间里轻声退出去了。

上次是假装生病,在医院住了好些天,这次一连在医院住了两个多月,应妈现在一见到陈特助送来的饭菜,直觉得反胃,在医院吃东西,哪还有许多胃口。倒是大病初愈的应桔桔,胃口大开,从小到大,也没见着她吃过这么多饭菜。应妈不由得又对解向辰和陈特助千恩万谢。

两个多月后,完全康复能跑能跳白胖了些的应桔桔,总算可以出院了,应妈差点把头发都急白了,出院那天真想买来爆竹烟花好好的放一放去去晦气。

“伯母,等会到了日息山您的房间,一定会满意的,特别宽敞明亮,里面的摆设我亲自替您挑选的。”解向辰微笑着对应妈说道。这两个多月,他费了不少口水和口才,才总算说服了应桔桔和应妈暂时住进日息山旧宅,让应桔桔好好休养,尽管应桔桔说她好得很根本不需要休养。

应妈高兴得直点头,说:“真是太感激你了解先生!你真是千古难遇的大好人呐!”

“伯母,不是说好了吗,以后直接叫我辰就好,叫我解先生多见外啊,我和桔桔都是这么熟悉的朋友了……”看了眼身旁微笑不语的应桔桔,“对吧,桔桔?”

应妈狡黠的快速瞥了眼女儿,应桔桔对解向辰甜甜一笑,对应妈说:“妈,只怕你住下去后,以后舍不得走了呢。”说得应妈和解向辰笑起来。

应桔桔也跟着笑起来,浅浅的酒窝里盛着纯粹的快乐。

虽然没有伤及要害,可是迎面撞上的车子还是在她纤细的手腕处留下一道寸许长深刻见骨的划伤。解向辰见应桔桔低着头望着那深褐色的伤痕,不由轻轻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中,只觉得她的手微微一抖,而她脸上仍旧笑靥如花。“等完全长好了,用激光能除掉的。”他轻声说道。应桔桔凝视着他修长净白的手,唇角弧度扬起,不在意说道:“没事,反正不疼了。”

解向辰唇角微勾,幽深如海的眼睛凝视着她又长又密小扇子一样的两排眼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惊艳如振翅而飞的蝶。

“……不疼了就好。”他微微用力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腕,唇角笑意温暖如春。

应妈把头偏向车外,望着渐渐视线越来越浓密的树荫,眉开眼笑,忍不住流下心酸又欣慰的泪水。

暮色四起,车外寒意渐浓,车内适时的开了空调,放起低缓舒适的外国纯乐曲。应桔桔跟着乐曲舒缓的节奏,闭上眼睛,靠着车窗小声哼起了她万年不变的走调《甜蜜蜜》--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你的

笑容这样熟悉

我一时想不起

啊~~~在梦里

***

一个月后。平安夜。解向辰今年难得在旧宅过圣诞,日息山旧宅好几天前就已经把周遭用各种圣诞装饰装点得节日气氛甚浓,正门到前院铁门那一色排开的两排小型圣诞树上挂满彩灯,一到晚上璀璨如星辰。

从昨晚起就洋洋洒洒飘了大半夜的雪花,今早日息山的远处和近处都被积雪覆盖了,一色的雪白,晃得人眼睛发晕。应桔桔站在廊前远望了会模糊墨蓝的海天一线,直觉得后脑勺微微昏胀,移开视线,转过身朝花房那走去。早晨房子前的积雪都被徐管家带着一众仆人给清理了,各条错综的小道蜿蜒在两旁的积雪中,煞是可爱。

虽然已经是冬天,由于温度和湿度调控得适当,花房内依旧鲜花盛开,蝴蝶翻飞在各色花瓣间,此情此景犹如早春。应桔桔隔着厚厚的玻璃望了会阿丽在里面剪枝忙碌,阿丽对她举了举手中花洒,又指了指应桔桔,示意她要不要进来一起,应桔桔犹豫了下,微笑着点点头,绕到花房入口处进去。现在阿丽跟她关系处得极亲近了,阿丽比她小一岁,总是亲热的唤她桔桔姐。

“桔桔姐,你看这芍药开得多大多艳呐!今年冬天花房倒是开了好些个品种的反季节花呢,真是高兴……我待会剪两朵插在你房间好不好?”阿丽兴奋的指点给应桔桔看,健康红润的圆脸蛋一笑就嘟得肉肉的,蛮可爱。

应桔桔含着笑意点点头,说:“谢谢你了阿丽。”她总是没办法做到像阿丽一样,她无法不客套,无法不避让,仿佛心里有根无形的绳子,缚得她不能近前。

从和应妈住在这里后,应桔桔不经意的疏远和冷淡,阿丽似乎毫无察觉,一味的自顾开心着,说就盼着桔桔姐来呢。

今天虽然起得算早,可是下楼后没看到解向辰坐在餐桌,应桔桔下意识的又上了楼,在他书房那略停了停,也没听到里面动静,便默不作声重又下楼了。

应妈隔了没五分钟也下楼来吃早餐,虽然屋内暖气充足,温暖如春,应妈和她女儿应桔桔一样,体质寒凉,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见桔桔只穿着睡衣睡裤坐在餐桌边,不满的叮嘱道:“你怕冷还穿得这样少,一会别感冒了,吃完快上去添衣服。”

应桔桔说没事不冷,吃饭早饭,怏怏不乐的上楼了。应妈奇怪的望了眼她,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女儿大了,越来越古怪了啊……唉……”

屋外寒冬萧瑟凛冽,屋内却是一派喜乐融融,人语笑喧,西装革履的男人,雍容华贵的女人,纷纷对一张张挂在廊上的油画大加褒赞,指指点点宛若行家。

今天陆锋在这里办了个小型个人油画展。

当然,身为华宇总裁,不久即将继任的董事长,日理万机的他是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安排画展的各项事宜的,这样井然有序,品味出众的油画展完全出自他未来老婆--唐馨之手。

唐馨在华宇度过了最大危机后,一面极力威胁恐吓软硬兼施的逼迫唐市长老爹出资出力扶助华宇尽快夯实基础,一面柔婉鼓励陆锋拾起画笔,拾起梦想,随心而作。

唐馨本没料到不到三个月,陆锋会在闲暇之余画了这么多水准不低的油画,于是兴冲冲的为他办了油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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