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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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梦

“刘静的家境,你是知道的,如果没有这五千块钱,她只有退学了。”陈永翔默不作声地站着,不笑不哭。“其实吧,我清楚你成绩优秀,为人正直,老实憨厚。可是,张扬爸爸是院长,这你也是知道的。可校级奖学金名额就两个,老师也很为难。再说了。以你的成绩,获得国家励志奖学金是完全是可以的,你就让一个吧!”陈永翔微微抬起头,看着老师的眼睛,又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从口中挤出,“好吧。”打破了快要凝固的空气。

    陈永翔从办公室走出来,朝窗外看着,想想老师刚才对自己说的话,他还是决定微笑着去见刘静。刚才刘静给陈永翔打电话,说老板让他快点来。陈永翔刚跑到饭店,一脸横肉的老板就指着他的脸说:“你还想不想干,你看着都几点了?”指着自己手上刚买的劳力士手表。“老板,我下次一定注意,一定,一定。”陈永翔挂着标志性的憨笑答道。在厨房洗碗的刘静看见刚才发生的一幕后,赶快给陈永翔一个眼色,陈永翔会意了一下,就向洗碗间走去。“你一向不迟到的,今天怎么迟到了,遇见什么麻烦了吗?”刘静用关心的口吻说到。陈永翔笑着说:“没有,没有,就是昨天晚上睡晚了,多睡了一会儿。”“翔子,翔子,上菜。”旁屋的厨师大胖喊到。陈永翔向刘静傻傻地笑了笑就离开了。刘静心想。一定是昨晚又挑灯夜战了。

    在陈永翔上完最后一盘菜和刘静洗完最后一只碗后,陈永翔和刘静走在回校的大街上,陈永翔像往常一样对着刘静傻笑,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容却掩盖不了他的疲惫了。“今天晚上你别去自习了,休息休息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刘静看着疲惫的陈永翔说到。陈永翔立刻收起笑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难道刘静已经接受张扬了,陈永翔潜意识里回答:对。但是他决定像往常一样怂刘静回寝室,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就不再是他了。

    看着昨日还立在枝头的枫叶纷纷而落,伏在冰凉的地面上,怎能不叫人心疼?陈永翔顿时生情,觉得人间,万事到秋都落尽。“对了,我忘告诉你了,这个星期我姐结婚,也就是明天,我就要回家了。”陈永翔面无表情的说道,却又机械的笑了一下。“真的吗?你姐真的要结婚了吗?”刘静吃惊的问。“对,对。”陈永翔用很小的声音说道。“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你姐姐。”刘静用一种向往的眼神看着陈永翔。“放心吧,我会告诉她。一位善良的姑娘祝福她幸福。”陈永翔尽力笑着说完。“你母亲的病好点了吗?”陈永翔低着头,尽力不让刘静看到自己的表情。“不容乐观。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切除肿瘤,防止癌细胞的扩散。”刘静鼻子一皱,透明而晶莹液体夺眶而出。陈永翔看见刘静无可奈何的表情,忍不住想要替她拭泪,刘静向后小退两步,自己用手拭去眼中的泪花。刘静没再说什么,也许不想让陈永翔看见自己哭罢了,就跑进了宿舍楼,泪洒了一地。

    这一夜,下雪了,比往年都要早,都要大。柔和的灯光随着飘飘洒洒的雪花落下来,将地面照的比往常都要亮,虚掩的窗帘透出几尺亮光,洒在陈永翔的脸上,宿舍内此起彼伏的鼾声就像陈永翔的心跳充满着不安,这一夜,陈永翔想了很多,成熟是一种生活的圆满,你既然给不了,就不要勉强,至少他可以帮刘静他妈治病。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她还可以和他一起出国留学,也许……雪越下越大,光也越来越亮,夜也越来越静,似乎一切都睡了……

    第二天,陈永翔起的很早,或者没睡。等着行礼就出去了,地上的雪刺着陈永翔睁不开眼,陈永翔对自己说道,秋真的走了,冬来了。

    刘静在火车站等着送陈永翔,却又没和他相遇,在看到陈永翔发来的:祝福你和张扬。短信时刘静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好像一切都晚了,可似乎一切还来的及,因为冬真的走了。春就来了。

    火车开着,窗外的风和山匆匆掠过,窗外的人和行礼愉快的谈着,穿过隧道,翻山越岭,傲骨的山峰同样在云中穿行,这一切对很少出门的陈永翔来说,此时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陈永翔不想让自己不苟言笑,还是笑出了声,隧道里的光映到陈永翔的脸上,泛出点点星光,显得那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