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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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世上最感人的爱情不是相知相守,而是无论你在与不在,我都愿意陪你看遍这世间的风景。

    凌氏集团的私生子凌城烁为了并购温氏集团,把温氏集团的唯一千金温暖追到了手,为了吞并温氏集团,并设计把温暖的父亲弄进了监狱,为了巩固势力,和叶氏千金订婚,真相被温暖知道,温暖伤心欲绝地远走美国,7年后为救父亲回到国内,而凌城烁7年来一直暗自派人暗地里帮助温暖,他心里清楚温暖不可能再回到他身边,便一直用在监狱里的父亲威胁她,温暖为救父亲,成为了凌城烁的情人,并一直在暗地里陷害凌城烁,甚至还打掉了她和凌城烁的孩子,凌城烁为了补偿她,忍着悲痛不动声色地放任温暖陷害他。之后温暖整垮了凌氏集团,,而温暖的父亲在7年前便已经死了,凌城烁为了不让温暖伤心,便一直隐瞒这个消息,而凌城烁在美国帮助温暖的事情也一一暴露,温暖得知真相,懊悔不已,跳楼自杀,而凌城烁心怀对温暖的爱意,决定独自走完温暖最想去的地方。

    如果可以,我愿陪你看遍这世间的海

    壹

    世上最难过的事便是遇见了,得到了,又匆忙的失去,然后在心上留了一道未愈合的伤,在想念你的时候,鲜血流淌。

    2001年2月14日,西方的情人节。

    这个情人节对于温暖来说和以往相同却又不太相同,以往7年间她是独自走在美国的街头,而7年后的今天她回来了,却也独自走在上海的街头。上海再繁荣,人再多又怎样,拥挤的街头却怎么也无法淹没对你的思念。美国再热情,再热闹又怎样,一颗放空了的心,又怎会被热闹和繁荣填满。

    “温暖,你真的以为他还会来吗?他和我就要结婚了,他为什么要来见你”

    “不,我会在等等看”

    “温暖,你真天真,你不过是他拿下温氏集团的垫脚石而已“

    1995年的2月14,青梅竹马的他们在一起了。

    也许当时的温暖不是天真,而是只有糊涂着才可以让真相不那么刺人。是啊,那时候的她才22岁,她是那么地相信爱情,却忘记了现实。

    温暖登上了去美国的飞机,身后没有一个来为她送行的人,爸爸进了监狱,而妈妈自从她记事起就没见过,最可笑的是,机场的屏幕上是他并购温氏集团成功的演说词。

    ”温暖,是你吗?“被打断回忆的温暖回过头。"真的是你,房东太太说你退房了,没想到你回来了。”

    “安先生,谢谢你在美国帮我那么多,嗯……要不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地道的上海菜。”温暖客套地说道。

    “好,今天反正就我一个人,不过啊,今天是情人节……可能要委屈你了。”安资优一边说着还一边嘟起了嘴。

    温暖看着年近60岁的老人,头发都已半花白,说话还这般调皮,不禁乐了。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便到了餐厅。

    安资优是温暖在美国打工的那间餐厅的老板,得知温暖住在美国秩序最乱的黑人区,便帮温暖找到了一间同等价钱的公寓,安资优和这所公寓的房东太太是旧识,所以里里外外帮了温暖不少忙。温暖一直很感激他。

    “安先生,你美国餐厅里的那些中国菜只能唬唬外国佬,这家上海菜可是名不虚传的呢。”温暖打趣地说道。

    “好,好,好,看来我得为我餐厅进几个上海菜了,不然那些外国佬就唬不住了。”安资优大笑着,便让温暖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爸爸,不知他现在可好。

    和安资优吃饭总是让温暖很开心,安资优讲着自己餐厅遇到过各种各样奇怪的客人,总是能逗得温暖哈哈大笑。一顿饭倒也吃得很开心。

    趁温暖上洗手间的时候,安资优拿起了电话,语气很是恭敬,“凌总,温小姐和我正在浦东路上的上海菜餐厅吃饭,”“好的凌总,我知道了”

    贰

    温暖,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害怕重逢,却也是多么地害怕永不重逢。

    ”叶蓝,今晚的应酬定在浦东路上的那家餐厅。“凌城烁望着27层楼下的车水马龙,想着”温暖,没有你的上海是那么地冷清。“

    ”可是,城烁,你胃不好,不能吃上海菜的。"叶蓝无奈地看着凌城烁的背影,总有一种飘渺的无力感,他看着是那么孤独。和他结婚了又怎样,温暖走了又怎样,还是一样走不进他内心。

    "没事,就这么定了。”他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不解释,只是做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可你和我结婚,到现在你还是认为是对的吗?’

    温暖上洗手间的时候顺便把账结了一下,看着账单上的四位数,温暖觉得下个月又得加班到深夜了。

    ”安先生,味道怎么样?”温暖搀着安资优向门口走去,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便看到了他,哦不,他们。

    四目相望,温暖的大衣不知何时从手中掉落。

    “温暖,你的衣服。”温暖呐呐地接过叶蓝手中的衣服,连“谢谢”都未曾说就仓皇而逃了。

    温暖回到酒店已经快接近凌晨了。

    “您好,是温小姐吗?”迷迷糊糊的温暖被酒店的服务员拦住了去路。

    “嗯,我是温暖,怎么了?”

    “温小姐,这是您的花,没有卡片,客人只让我带一句”情人节快乐“,另外,送花的先生在贵宾室里等您。“温暖还未来得及消化今晚上发生的一切,眼前又是让她一头雾水。

    温暖推开贵宾室的门,手还未离开门把,便看到了他……温暖怔怔地望着,那是她7年来在梦中抓不到的身影,在午夜梦回里无声呐喊的男人,让我如何告诉你,在有你的梦里我贪恋着不愿再醒。可是,你对我却是那么地残忍。

    “温暖,情人节快乐。”还是一如既往迷人的低沉嗓音,如今,是那么的讽刺,他害得她家破人亡,流落他乡,害得她每晚哭着醒来,害得她……害得她,终究再也无法喜欢上别的人。

    下一秒,温暖便准备转身离去……

    ”温暖,你还是我女朋友,当年的我没说分手,现在也不会。“

    温暖离去的脚步就那样怔住了,她转过身,笑了,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凌城烁,你欠我的,我不找你要了,从此,天涯陌路。“

    就在温暖转身的一瞬间,凌城烁像是下意识的抓住了温暖的手臂,力道是那么大,捏得温暖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天涯陌路?”凌城烁的语气像是嘲讽却又显得那么苦楚。

    温暖,你可知道我是多么地害怕重逢,却也是多么地害怕永不重逢。

    凌城烁捉住温暖的手指猛地松开。他背对着温暖,点燃了一根烟,在吞吐的烟雾中,他不紧不慢地开口,“温暖,你爸爸还在监狱里,再随随便便地来个罪名,他这辈子也就别想出来了。“

    他看着温暖在水晶灯的光晕下默默低垂的头,像是啜泣,又像是隐忍。他把未燃尽的烟蒂握在了手中,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手心里痛点也好,这样心里就没有那么痛了。

    叁

    温暖,其实有些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好,比如在无数个孤单的晚上,习惯闭上眼安静的想念你,比如我曾偷偷地看你,比如我现在很想你。

    温暖和7年前一样,看着”监狱“这两个字,依然觉得恍若隔世。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在某天变成了现实,惊扰得你措手不及。

    温暖坐在椅子上,握着电话的手心已微微地已浸出汗来,她是那么激动地想见到爸爸,那个曾经为她撑起一片天的男人,”温小姐“温暖抬起头,只有狱警一人,爸爸呢?”您的父亲还是决定不出来看您了,他叫我告诉你他一切安好,叫你好好的生活下去,另外他说‘对不起’,所以您请回吧。”温暖握着电话听筒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松开。“好,谢谢您,警官。”

    温暖记得见爸爸的最后一面还是在上警车前,“暖暖,爸爸不怪城烁,更不会怪你,是爸爸让暖暖丢了人,暖暖以后不要去看爸爸了,暖暖去美国吧,好好生活下去,你和城烁的事……暖暖,一定要好好地生活下去啊。“

    ”爸爸,爸爸,爸爸……”来来往往的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坐在公园长椅上痛哭的女孩,她穿着淡蓝色的长裙,纤细的双手捂着脸,又长又直的黑发在脸颊两旁散开,踱着太阳的光晕,大家只是注视着她,表情也沉重起来,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打扰她,当然还有公园长路上边悄悄停的一辆黑色轿车。

    “凌总,要不要安慰一下温小姐。她哭的实在很伤心。”

    凌城烁望着窗外,目光没有焦点,像是望着温暖,又像是望着景色,修长的双手交叠得放在腿上,良久都没说话,“开车吧。”

    温暖,其实有些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好,比如在无数个孤单的晚上,习惯闭上眼安静的想念你,比如我曾偷偷地看你,比如我现在很想你。

    “时光杂志社,真好的名字,如果过去的都停留在时光里该多好啊。”温暖看着眼前的牌子,没由来地想。

    “温总监,我是‘时光杂志社’的经理,你可以叫我mr.陈,请恕我冒昧的问一下您在美国总部已经当上了主编,为什么自己申请回来中国。“话说完之后,似乎又感觉有些不妥,陈经理看着眼前这个清瘦的女孩子,咬着嘴唇,目光涣散,似乎有什么难以说出口的话。

    程经理尴尬的笑了笑,”没事,欢迎你来,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出色的人。“

    温暖紧闭的嘴唇向上扬起,话语很平静,“我来中国分区,美国总部会给我两倍的工资,而且我需要这笔钱来救我在监狱的爸爸。”

    陈经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监狱,爸爸”这是怎么回事,想起刚才自己对温暖不屑的态度,还以为她是靠关系进来的呢,待陈经理反应过来,眼前已经没有了人影,不知怎么的,陈经理突然对那个清瘦的女子产生了同情。

    “温总监,下班了。”

    温暖走出杂志社的大门,便下起了大雨,温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在一把伞下紧拥的情侣,曾几何时,我们也是这样一起。

    “凌城烁,要不我们打两把伞好了,你的衣服完全湿了。”温暖看着凌城烁脸上顺流而下的雨水满是心疼,但眼里确实肆溢幸福。

    凌城烁把伞一扔,把温暖裹在他的大衣里,”我们都不要打伞了,从此你的世界我来为你遮风挡雨。”温暖抬起头望着他,那时他眼里的闪烁的光芒会让所有的星星黯然失色。

    那时真想一直牵你的手,到一个叫永远的地方,看地久天长的风景,尝海枯石烂的味道。

    肆

    其实世上大多数的伤害都是身不由己,有些是因为不爱,而有的是因为太爱。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爱的时候奋不顾身,恨的时候言不由衷。

    ”嘀嘀嘀……“温暖猛地抬起头,望着车里的凌城烁,眼眸里还有未褪去的温柔,四目相对,身后是漫天飘洒的雨滴,这场景是那样的熟悉,可是人生不若初见,而故人心也已变。

    ”上车“凌城烁带着命令的语气。

    ”不用了。“温暖低下头淡淡的说着。

    还没等温暖说完,凌城烁已经下了车,扯过温暖的手臂,一把把她塞进了后座。

    ”我想该是时候谈谈你爸爸的事了。“温暖正欲打开车门的手放了下来。凌城烁看着双手紧握成拳的温暖,良久没有说话。只有顺着温暖发丝滴落的水滴发出的声响。

    凌城烁拿起了毛巾擦着手,漫不经心的说道,“7年前,我可以收购你爸爸的公司,收买他的那些老臣子,那么7年后在监狱的他我依旧也不用再费吹灰之力,这个道理,你可懂?”

    听到这句话,温暖一动没动,任由着凌城烁擦着她的手,她的脸。只是她忘记了抬头看一眼,看看他的双眸是何等的深情。

    原来你若真的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会说不出话来,你对她说的所有语言,你对她做的所有伤害,只不过是奢求她看你一眼,离你更近一点。

    “我应该怎么做?”温暖沙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车里的寂静。

    凌城烁随意摆弄着腕上的手表,声音很是漫不经心,”我们做一场公平的交易,你伺候我3年,我让你父亲减刑3年,你伺候我5年,我会让他减刑5年,当然他的余生还能不能出来,就看你了,至于你要签多久的合约,你自己看着办把,你父亲可没有几20年了。”

    温暖冷笑了一声,看着凌城烁的侧脸,还是一样的轮廓分明,还是一样的线条明朗。高挺的鼻梁,可是你已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昔日清澈的眼眸已深不见底,现在的你真叫人觉得可怕。

    “凌城烁,你叫我做什么,你已经结婚了。”

    凌城烁紧皱起眉头,侧身一转,捏住了温暖的下巴,眼神中流露的是看见猎物时的阴鸷,“没错,就做我见不得人的外遇吧。”

    温暖的眼泪顺着脸颊就那样一滴一滴的流入了凌城烁的掌心里,滚烫滚烫的,可依旧舍不得放手,因为此时你的眼中只有我的倒影,我像是你的整个世界一般。

    凌城烁慢慢的松开了手,手心里残留的温度让他有一瞬间的失落,温暖,对不起。

    温暖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凌城烁,我当年是疯了才会爱上你。”可泪水是越擦越多,温暖便在车上旁若无人的哭了起来,凌城烁的双手就那样怔怔的停在了半空中,最终也没落下来。

    其实世上大多数的伤害都是身不由己,有些是因为不爱,而有的是因为太爱。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爱的时候奋不顾身,恨的时候言不由衷。

    凌城烁看着昏睡过去的温暖,模样还一如7年前那般,不,好像每年都是这样,每年的情人节,他都会去美国看她,只是她不知道罢了,而且你也不必知道。

    他轻轻地揽过温暖,擦干了她脸上的泪渍。“温暖,我欠你的要怎么还呢?”

    伍

    我们也许是这天底下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没有情人间的呢喃,没有朋友间的话语。在无数个夜晚,没有拥吻,只有肉体上的缠绵的疼痛。

    温暖睁开眼,便看到了凌城烁,他坐在床边看着文件,还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还是那么白皙的脸庞,只是紧锁的眉头,让温暖清醒过来,他已不是当年的少年。

    “醒了?”,温暖还未来得及收回目光,视线便和凌城烁碰撞。

    好像是在7年前的某个午后,他们也是这样相望,他的脸逆着光线,金色的阳光在他的脸上跳跃,他是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可却是她达不到的高度。

    温暖没有答话,翻了个身转向一边。

    “明天开始就搬来这里住吧。”温暖还是没有回答。凌城烁走到了门口,回头望了温暖一眼,便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温暖从床上做起来,握着手机犹豫了好久才拨出了电话,“罗浩,我是温暖,我拜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温暖,你等一下。”罗浩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凌城烁喝酒的凌城烁,叹息着摇了摇头,“温暖,凌城烁公司的账目我已经发到了你邮箱。”

    “嗯嗯,谢谢你”。

    挂了电话的罗浩一把夺过了凌城烁的酒瓶,“你明明知道温暖这么做是冲着你来的,你竟然还同意我帮着她。”

    被夺了酒瓶的凌城烁闷闷地点了一根烟,“我掌控着权利,金钱,股票,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掌控的,你放心好了。”

    “是,凌总,连温暖会找我,你都会猜中,我当然放心了。”

    凌城烁扔下烟头,夺过罗浩手中的酒瓶一饮而尽,其中的苦涩只有他自己能懂,他自己是那么的清楚,她的心是他唯一不能掌控的。

    凌城烁打开家门,便看到温暖在饭桌前坐着,筷子也从未动过。

    “为什么不吃?”凌城烁边倒酒边问。

    “我在等你。”温暖语气平淡就好像是等丈夫吃饭的妻子一样。

    凌城烁拿着西服的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要不是他亲耳听见温暖给罗浩打电话,不然他现在会有多么地感动。

    他们也许是这天底下最熟悉的陌生人了吧,没有情人间的呢喃,没有朋友间的话语。在无数个夜晚,没有拥吻,只有肉体上的缠绵的疼痛。

    “喝杯酒吧”凌城烁并没有把酒杯递给温暖,而是顺着温暖的头发浇了下去。

    温暖一动也没动,红色的液体顺着温暖的发丝,胸口流了下去,异样地狰狞。

    “啪”的一声,酒杯被凌城烁捏得粉碎,“温暖,就让我们一起痛苦吧。”

    满地的鲜红,不知是酒还是血。

    陆

    世上的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可偏偏我们选了最艰险的一种,穷极一生,自己走不出去,别人走不进来。

    自从那天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那一天。

    “温暖,你明天起不用上班了。”这是半个月以来凌城烁对温暖说的第一句话。

    温暖夹着的小笼包掉到了桌子上,她看着正优雅吃着早饭的凌城烁,话到了嘴边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淡淡地答了一句,“知道了”。

    凌城烁走到门前,突然想到了什么,便又转了身回去,“我不喜欢你们那个杂志社的陈经理和你走得太近。”

    温暖没有吭声,连看都没看凌城烁一眼,就准备上楼。有次陈经理只不过把在杂志摄昏倒的温暖抱去了医院,还照顾了一晚上,害的医院的护士认为陈经理是他的男朋友,也许恰逢被门外的凌城烁听见了吧。

    “温暖,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就互相折磨一辈子把。”凌城烁说完这句话便摔门而出。他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成为了他这辈子最遗憾的事。

    温暖躺在病床上,手摸着肚子,想,‘孩子,对不起,就算你出生也得不到该享有的幸福,妈妈和爸爸,注定是过客罢了。’。

    “为什么?”这是温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凌城烁,他穿着皱巴巴的西服,头发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丝不苟了,脸容看起来比她还憔悴,她想,他在痛苦什么,是少了一件可以威胁的事,还是我擅作主张喝下堕胎药让他不满意?

    温暖别过头看着窗外,语气甚是平静,“我不想孩子将来成为你威胁我的工具。”

    凌城烁直步到床头,他像疯了般掐住了温暖的脖子,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温暖,你把我当什么了?”

    温暖挣扎着,话拼了命地也说不出口,就这温暖不准备挣扎的时候,凌城烁猛地放开了掐住温暖脖子的手。他看着正大喘气地温暖,眼睛一下子暗淡了起来,说,“对不起。”

    温暖看着离开的凌城烁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温暖想,‘凌城烁,你会难过吗?我的痛会比你多好多。’

    世上的爱人的方式有很多种,可偏偏我们选了最艰险的一种,穷极一生,自己走不出去,别人走不进来。

    叶蓝夺过凌城烁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在缭绕的烟雾中。她缓缓开口,“凌城烁,你抽烟的样子越来越迷人了。”

    “可是没有人来掐掉我手中的烟,说白了,除了孤独我什么都没有。”凌城烁低沉的声音响起,叶蓝看着烟雾中凌城烁不太真切的脸,突然感觉他是那么地遥远。

    我多想掐掉你手中的烟,多想戒掉你手中的酒,多想给你一个家,可是你不稀罕我给的,你稀罕的那个人却也永远不会给你。

    之后的凌城烁待温暖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漠,并给陈经理介绍了一份工作,他还带温暖去瑞士滑雪,去夏威夷度假,他还曾问她最想去的地方是哪。

    “温暖,你最想去的地方是哪?”凌城烁说这话时,是在飞机上,温暖看他半醒半睡的,也没多想,就随口说了句“我想看遍这世上的海。”其实那句话温暖没有说完,她想说的是,我想和你一起,去看遍这世间的海。

    七

    有时候我们就是这样,花三年,五年,甚至十年的光阴来等一个不可能的人,却忘记了回头看一眼,看那个愿意花一生的时间来感动我们的人。

    没了杂志社的工作,温暖大部分的时间用来研究法律和金融,终于有一天,她在凌城烁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个文件,里面的内容足以让温暖大做文章,可她并没有自己预想的那么高兴,她把那份文件反复看了有一个星期,才交给法院,多年后的温暖,依旧记得从法院走出来的那个下午,她不高兴,不开心。她很难过,甚至很后悔。

    “好,我跟你们走。”凌城烁会想到有这么一天,或许他把文件故意放在桌子上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会想到了今天的局面。只是,只是温暖,没有我,你要照顾好自己。

    “温暖,我们见个面吧。”接到叶蓝的电话,温暖一点也不意外。

    温暖只见过叶蓝两面,一次是7年前,温暖清清楚楚地记得叶蓝穿着紫红色的长裙,栗色的卷发用丝带随意的挽着,站在凌城烁的身边,声音是那样的优雅,“温暖,你好,我是凌城烁的妹妹,我们一起长大,关系很好呢。”当时的温暖就有一种错觉,觉得似乎他们更般配,而后来她阴错阳差的和凌城烁在了一起,便再也没见过叶蓝。再次见到叶蓝时,她依旧用优雅的声音告诉她说,“温暖,不要等了,我要和他结婚了。”世界其实就这么小,兜兜转转,遇见的也只不过是那几个人。

    温暖坐在叶蓝的对面,她依旧是一样的高傲,美丽,只不过眼角的细微的皱纹让她更显成熟了一点。

    叶蓝轻抿了一口咖啡,“温暖,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们倾其所有去爱一个人,只是想着有天能感动他,然而,从头到尾,我们更多的只是感动了自己。”

    温暖看着她眼角流出的悲伤,怔了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叶蓝也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久,叶蓝突然说,“温暖,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温暖搅拌咖啡的手停了下来,她看向叶蓝,而叶蓝望着窗外,仿佛在想一个很久远的故事。

    “凌城烁”叶蓝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你一定不知道,他是一个私生子,他母亲是第三者,他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他有多么痛恨第三者,但也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找你当第三者,人有时候真是一个笑话。”

    “对不起”,听了温暖的道歉,叶蓝突然笑了起来,她说,“温暖,别着急,故事还没讲完。”

    叶蓝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凌城烁的父亲不喜欢他,更不喜欢他母亲,他的出生只是大人们的一个意外,他母亲含恨而终,9岁的他进入凌家,他忍气吞声,为的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而麻烦总是来找他,渐渐地他才明白,只有拿到凌家的公司,他才可以过安宁的生活,而当时的他只有得到温氏才能堵住芸芸众口,事实上,你也知道了,他把你追到手,利用你偷到了温氏的假账数据,你父亲进了监狱。”

    叶蓝看着温暖铁青的脸色,她捋了捋头发,“你不亏,他也受到惩罚了。”叶蓝故意顿了顿,便接着说,“他的惩罚就是爱上了你,而你这一生也不会原谅他,他这一生都得不到幸福了。”

    温暖看着云淡风轻的叶蓝,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荒谬,“你不是和他结婚了吗?”

    叶蓝摇了摇头,“是啊,结婚了又能怎样?他在结婚那天说,‘除了温暖,我再也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了,你要后悔,还来得及。’

    我告诉他,“那就逢场作戏吧,我爸爸也会给他支持,等我找到我喜欢的人就会离开他。而事实上,除了他,我一生也不会有喜欢的人了。”

    叶蓝叹息了一声,便接着说,“温暖,你一定想不到,我爸爸一生最爱的女人,不是我妈妈,而是凌城烁的母亲,因为我母亲去世的早,我爸爸便隔三差五的带我去看那个女人,我恨那个女人,可是我爱上了那个女人的儿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他才一直把我当妹妹吧。不幸的是,到死那个女人爱的只有凌城烁的父亲。”

    这个世界也就是这样的,我们都是在等一个人,另外的人也许会在我们身后等待着我们,三年,五年,或者是一生的光阴。

    “你爸爸7年前早死了,是凌城烁花了五百万封锁了这个消息,他怕你伤心,怕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一个亲人。”

    “安资优是凌城烁的人,是他派安资优去美国照看你的。”

    “他每年情人节都会去美国偷偷看你,他以为自己瞒得了所有人,到头来,他只是瞒住了你,却没有瞒过我。”

    “当然了。那份文件是他故意放在桌子上的,他知道你想干什么,只是如你所愿了而已。“

    温暖坐在地上,想着叶蓝告诉她的话,她又想到了爸爸。她想,凌城烁,我们这一生注定是错过,注定是不能越过那么多事情再在一起了。

    八

    曾以为你是生性冷漠,知道看见你为另一个女人泣不成声,我才知道不爱的,终究是不爱。我想我应该用我的成全,来换取你的幸福。

    一年后

    凌城烁无罪释放,并宣布和叶氏集团的叶蓝小姐离婚,净身出户,放弃在凌氏的所有股份,而曾经叱咤一时的凌氏集团改名叶氏集团,董事长改为叶蓝。

    叶蓝站在27层的落地窗前,摇晃着红酒杯,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她永远都记得那天---凌城烁无罪释放的那天。

    “叶蓝,我想了很久,我对凌城烁是恨多于爱,所以,我想放下仇恨了,我祝福你们,要好好生活。”这是温暖打给叶蓝的最后一通电话。

    没过多久,温暖跳楼自杀,等到叶蓝赶到的时候,她看见凌城烁跪在地上,望着温暖被推走的方向,泣不成声,这一刻,他一点也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冷漠的凌城烁,他哭得样子好像失去了整个世界一般。

    自那以后的凌城烁再也没有和叶蓝说过一句话,只有那天,他突然开口说,“叶蓝,我想带温暖去看遍这世间的海。”

    “好。去吧。”这是叶蓝能为他做得最后的回答。只要你想离开,我在难过,也只有放手。

    只是,凌城烁你不知道,你的离开,我的世界再也没有白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