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话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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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未老

“blue”咖啡厅内。

    夜微漾说:“当你开始真正喜欢一个人时,在他面前,你的一切,包括你自己都会变得卑微起来。

    对面的女人面无表情,只是轻抿了一口咖啡说:“你喜欢凌赫?”

    夜微漾说:“以前或许是,但那样卑微的爱我扔掉了。”

    走出咖啡厅内,迎面的寒冷还是让夜微漾清醒了一下,她在心中问自己“夜微漾,你有勇气穿着8厘米的高跟鞋走带他面前说一句‘好久不见’吗?”夜微漾轻叹一声“好像还是没有答案啊”

    “阿漾,这里,”林南宣的声音让她收回了思绪。夜微漾:“你怎么回来了?”

    林南宣的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十足的痞味:“honey,你一个人从法国跑回来也不说一声,我的小心脏受不了的想你啊”在他准备进行长篇抱怨时,一声怒喝:“那个地方不允许停车,罚单”为此,林南宣在路上忘记了对夜微漾的抱怨,而是骂了一路那个警察大叔。

    夜微漾心情大好:“林大少,那边可以停车的,没有罚单,下车吧,我请你吃饭。”林南宣一听,马上从车里跳了出来,站在逆光的方向,大大的微笑从他的嘴角绽放,像午夜的凌霄花蔓延在了夜微漾心灵的深处。多年后的夜微漾想起这个微笑,眼角仍似当年的温柔。

    还好林南宣没有狮子大开口,只是象征性的点了几个西餐,夜微漾问:“不试一下中餐吗?”林南宣说:“习惯了,吃这个就好啦”。突然,“夜微漾”夜微漾猛地抬头,“这么连名带姓的叫我是干什么?”林南宣露出少有的严肃说:“阿漾,我最后一次问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就在夜微漾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林南宣突然说:“两个星期后的今天我会在这里同样的时间等你一个半小时,如果你不来,我会离开这里,回去法国和那个女人结婚。”

    夜微漾突然想起自己回来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凌赫。

    夜微漾回想起那时的自己,他认识凌赫6年,在当时,凌赫的名字好像永远和夜微漾的连在一起,不是恋人而是朋友,他们的座位永远是前后桌,凌赫说:“这样比较方便。”他口中的方便是叫夜微漾替他抄作业时,叫夜微漾帮他买可乐时,亦或是叫夜微漾帮他和小女生送礼物时。凌赫当时也曾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他是除了学习不好,什么都会的学生,他可以在绘画比赛上拿到冠军,在歌手大赛上一举成名,但就是考试稳居全校倒一,当时的大家都知道凌赫身后有一个小跟班,那就是夜微漾,也是因为这个,夜微漾在女生中人缘特别好,凌赫当时还很拽的跟他说:“小漾,替我抄作业也不是没好处的啦。”这时的夜微漾总爱板着脸走开。

    夜微漾站在17层的落地窗前,摇晃着红酒杯,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她笑了,她觉得那样的自己好傻,但也挺好的。

    她总是会听凌赫说起当时她嫉妒的那个女孩,他夸赞她的腿细长,她的马尾漂亮,最后,他狡猾的一笑说:“其实她的脸最好看。”到最后总是以:“夜微漾,你是比不上的。”一句话来结尾。在夜微漾生气的走开时,他总会冲着夜微漾的背影大喊一声;“夜微漾,你会变漂亮的,不要放弃自己啊。”

    很多年后,夜微漾想,那时他眼角里流露的温柔是夜微漾从未得到过的,亦或是夜微漾从未得到过来自他的赞美,哪怕一句,亦或是夜微漾在他眼中不存在一点美好。

    也对,夜未央看着自己在落地窗前的倒影,自言自语的说:“难怪你写给他的纸条他从来不会呢。”

    这一切,好像什么不合理的事都有了理由。

    夜微漾想自己是从哪一年开始喜欢上他的呢?又喜欢了多久呢,到最后你为什么又是回来了呢?

    手机响了,夜微漾接通手机,眼底是无尽的深邃,她轻声地说;“是,我想好了。”

    时别5年,这是夜微漾5年后第一次见到凌赫,他躺在病床上,脸色是无生机的苍白,只有微颤的眼睫毛才能证实这个人是活着的。这时的病房静悄悄的,午后细碎的阳光在凌赫的脸上跳跃着,模糊了夜微漾的目光。

    “夜微漾,我没逼你,你想好了,是吗?”夜微漾点了一下头,看着病床上的人说:“我好像还是没有勇气穿着8厘米的高跟鞋站在你对面说句‘好久不见’。

    夜微漾走出病房,想明天是不是林南宣就要走了呢?

    盛夏的傍晚空气中多少带着点潮湿和黏热的气息,夜微漾从医院的大门走,手心里竟泛起了一层水雾,“是有点闷热”夜微漾自言自语的说着,又像是在解释着什么。

    她走在大街上,好像也不知道去哪,她一瞬间似乎有些惊讶,像海城这么大的城市竟然没她可以真正落脚的地方。她就这样的走着,看着莫名熟悉的法国梧桐,竟然她走到z校,这是她曾和凌赫走过无数次的小路,当时的凌赫是偏爱这条路的,每次他都会很得意的告诉夜微漾地说:“这样我们就可以多两分钟的时间来看路上的学姐了,多划算啊。”这时的夜微漾总会撇撇嘴,以一副没救的表情看着他哼着小调走进校门。

    夜微漾想,那时的自己真奇怪。

    直到有一天,那时的夜微漾正在擦黑板,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头,友好地问:“同学,你找谁?”直到多年之后,她然记的那个女孩的面容,她确实和凌赫说的一模一样,她有修长的腿,高挑的身材还有那真的挺好看的脸。那是一张夜微漾永远不会比的上的脸。女孩说,“我找凌赫。”夜微漾很热情地指给女孩找凌赫的路,女孩很腼腆地说了声:“谢谢。”现在的夜微漾也不知当时自己怎么会豪言壮志的说了句:“噢,如果你想知道凌赫什么秘密,就尽管来问我吧,不用客气的。”说完还拍了拍胸脯。

    夜微漾想,如果是现在就不会做那样的动作。她眉心一皱,自言自语道:“好像有点老了呢,嗯,一定是时间过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