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义结金兰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毅霍然睁开双眼，正想坐起身子，便感觉心口处一阵疼痛激来，抬眼望去，胸间白布缠绕，映着些许血渍。
环视四周，这是一间简朴厢房，屋顶带着几个破洞，有凉风轻拂而过，屋内摆设极少，只有一桌一椅，桌上叠放着几件粗麻布衣，虽不华丽，倒也干净得体。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从外走进一个青年汉子，约莫二十几岁，身穿粗布制成的短打衣衫，有着缝补过的痕迹。
这汉子生得倒是极好，虎头燕额，浓眉大眼，面容坚毅，再看其身形笔挺，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若不是衣衫过于寒酸，倒像是出自名门世家之人。
青年汉子抬眼望向床榻，看见秦毅已经醒来，心中一阵欣喜，当即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开口说道：“小兄弟，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可算是醒了。”
“三天么？”秦毅低声轻语。正想拱手行礼，不料伤处传来一阵剧痛，让他脸色泛白，只得罢。
休息了片刻，秦毅感觉好了些许，说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只是伤处疼痛，不便起身行礼，还望见谅。”
青年汉子色一紧，摆了摆手，说道：“小兄弟言重了，你伤势未愈，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秦毅见汉子仪表堂堂，举止端庄，不禁心生好感，说道：“小弟名叫秦毅，还未请教大哥姓名，日后也好报答。”
“秦毅……秦毅……秦毅。”青年汉子反复念叨了几次，极力地想抓住什么，但又好似徒劳无功，只好接着说道，“秦兄弟，我叫唐朝，报答就不必了，权当你、我二人交个朋友。”
“对了，我想起来了！秦兄弟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还未待秦毅反应过来，唐朝便已语落人空，匆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唐朝手中拿着一张告示和一碗汤药走了回来。
告示上方写有一个“榜”字，正中画有一个少年头像，正是秦毅的模样。画像下方写着一些琐碎字语，落款处写有“建宁郡守”四字，上面盖着官印。
秦毅端过汤药，面露不解之意，低声道：“此间怎会有郡守张贴告示寻我？”
唐朝略微想了想，说道：“秦兄弟，莫不是你犯了什么官司，官府要捉拿于你。”
“唐大哥，你且细看，这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寻人告示，并非海捕文书。”秦毅语气轻缓，道破玄机。
唐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倒是我有些心急了，只是当日秦兄弟孤身躺在驿道边，浑身是血。当下联想起来，便以为是秦兄弟犯了人命官司，还请见谅。”
秦毅迟疑了片刻，说道：“无妨，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郡守是何人，为何要寻我？”
“本城郡守名叫陆风，陆家当代家主，掌管官府以及城防驻军，权力极大。若是秦兄弟得罪了他，还是早日离去为好，免得惨遭毒手。”唐朝联想颇多，似乎有些心急。
秦毅低头不语，心微动，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这次他与秦莫来到建宁城，本就是到陆家拜访，想必是秦莫见他几日不至，心中着急，便拜托陆郡守张榜寻人。
“秦兄弟，怎的入了？”唐朝看见秦毅有些愣，不禁出言询问。
“唐大哥，此次小弟来建宁城正是准备去陆府拜访，想必是我爷爷见我多日不至，才拜托陆郡守张贴告示寻我。”秦毅缓缓回，向着唐朝解释答。
“既是如此，那倒是不必担心了。”唐朝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继而说道：“我这便去陆家，找人过来接你。”
“等等。”秦毅皱了皱眉，出声叫道。
“秦兄弟，又怎么了？”唐朝脚下一顿，转过头来看着秦毅，有些不解。
“此次小弟前来建宁城，是应邀参加陆家大小姐的比武招亲大会。”秦毅微微皱眉，示意唐朝到床榻坐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尚未与之谋面，不知这人品行容貌如何，心中还想再打算。”
“嘿嘿，秦兄弟不必担心，这陆家小姐除了脾性有些娇蛮，倒是生的极美，是我们蜀川三大美人之一呢。”唐朝说着话，似乎是想到了陆家小姐的面容，一个劲的傻笑。
秦毅倒也没有多想，只道是一个美人，心中安定了几分，两人又闲聊了半晌，直到秦毅感到一股倦意袭来，唐朝才起身道了别，让他安心休息。
通过这一番交谈，秦毅对唐朝也算是了解了几分，唐朝出生自一个古武世家，后来因为家族得罪了朝中权贵，使得家道中落，如今只有靠着几亩薄田和上山打猎为生，这也难怪他仪容威武，不似寻常百姓。
时间匆忙而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啪！”
细雨自房顶破洞而下，落在秦毅脸颊之上，将酣睡正香的他惊醒，冷得打了一个哆嗦，他伸手掀开被子，忍着刺骨的寒意，缓身而起，盘坐吐息。
过了半晌，他检查了一下身体，感觉伤势已好了大半，这才慢慢悠悠的下了床，将桌上的衣衫穿戴整齐，又穿了鞋袜，缓步走出。
拉开房门，清风夹杂着细雨拂面而来，携着一股凉意沁入体内，缠绵不休的疲软倦意四散而去，令人精抖擞。
“秦兄弟，早啊。”唐朝正在收拾着昨日在山中猎到的野鸡，见到秦毅出门，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秦毅微微点头，含笑道：“唐大哥起的更早，这野味都已收拾了大半。”
“秦兄弟，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待我去炖了它，给你补补身子。”唐朝咧嘴直笑，不由打趣道。
唐朝离开了片刻，秦毅自感无聊，便打算试一下身上的伤势恢复了多少，当即在院子里找了块空地打起拳来。
秦毅打的是一套寻常拳法，大多供人强身健体所习，并无太大威势，不过此刻却是有些不同，只见拳过之处，风声赫赫，步行所至，尘土微扬。
“好拳法，好拳劲，好身手！”唐朝手中端着鸡汤，屹立院中，连连叫好，眼中有些许狂热涌出。
“让唐大哥见笑了。”拳息渐落，秦毅收势纳气，迈走了过来，朝着唐朝拱手行礼。
“没想到秦兄弟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一套形意拳打起来虎虎生风，可谓是拳如虎啸，步若行云。”唐朝回了个礼，又似在暗自品味。
“唐大哥，我见你眼中精光四射，想必也有些按捺不住，不如我们切磋一番，如何？”秦毅前几日得知唐朝是古武世家出身，早就想与之切磋一二，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想错过，故此提议道。
“正当如此！不过你伤势未愈，如若动起武来，难免伤口迸裂，再度受创。”唐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平日里多和野兽打交道，这时有机会与人切磋，心中也有些欣喜，但是考虑到秦毅的伤势又有些犹豫不决。
“无妨，习武之人，怎可因如此小伤，便畏首畏尾。”秦毅摆了摆手，语气颇为豪迈。
“好！”唐朝心中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再度拱手行礼。
冷风呼啸而过，雨滴渐密。
“小心了！”
一声暴喝，一道人影纵身而出，速度之快，肉眼难辨，来者正是唐朝。
秦毅双目半阖，五感全开，双手握拳，放立身侧，静待着即将到来的攻势，转瞬之间，唐朝铁拳已然破空而至，一股劲风扑面袭来。
“来得好！”
秦毅猛然睁开双眼，面对迅猛的来势毫不避让，催起全身气劲聚集在一起，一拳朝着唐朝的铁拳砸了上去。
“砰！”
两拳相撞，发出一阵巨响。顿时，周遭罡风涌动，地上飞石乱溅。
拳劲难卸，两人各自被震退十余步，身形还未站稳，秦毅以脚尖点地，借着反用力纵身弹出，抢在唐朝反应过来之前，一拳轰向他的面门。
拳速极快，唐朝不禁瞳孔微缩，只得转攻为守，化拳为掌，掌风看似绵软无力，但却轻易地拍开了秦毅的强拳。
几经交手，两人不相上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秦毅吐了一口气，心中战意更浓，横空一记侧踢直取唐朝，脚力凌厉无比，带着一股劲风席卷而过。
唐朝翻转手腕，铁掌迎着腿风拍了出去，双方还未接触，秦毅嘴角抹过一丝微笑，猛然绷直右腿，高高抬起，狠狠地砸向唐朝的胸膛。
“好强的腿力！”
腿风劈面，势大力沉，让人寒毛耸立，唐朝脸色微变，急忙双臂虬结，护在身前，重腿破空落下，唐朝感到手臂一阵酥麻，身形暴退而出。
战不多时，两人皆是满头大汗，秦毅攻势强劲，锐不可当，唐朝守势稳健，密不透风，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交手已不下百招，拳脚不断在空中相撞，隐有风雷咆哮之声。
放眼望去，小院已是一片狼藉，一棵小树已经轰然而倒，砸在石桌之上，声势浩大，院外鸟兽吓得慌忙乱窜。
“砰！”
双拳相撞，旗鼓相当，两人不约而同地弹射开来，各自罢手休战，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敬佩之意。
“承蒙唐大哥相让，唐大哥武艺犹在小弟之上，令小弟佩服不已。”秦毅抱拳行礼，带着几分敬意。
“秦兄弟哪里话，若非你身上有伤，恐怕我百招之内便已败下阵来。”唐朝不骄不躁，急忙回了个礼，语气略显谦逊。
“唐大哥，你、我二人相交甚欢，情投意合，不如就此义结金兰，拜为异姓兄弟可好？”秦毅深思片刻，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禁提议道。
“正有此意！若是有幸结为兄弟，实是不枉你、我二人此番相遇。”唐朝大笑一声，也不思索，应允了下来。
次日清晨，凉风微拂，雨落清坪。
破落小院，空地之上。
空地中央有一张石桌，此时两道身影曲膝跪立在前，正是秦毅和唐朝。
石桌上摆有天地牌位，三牲祭品，两只香烛，一只活鸡，一碗清酒，一柄短刀，旁侧还放有几页红纸，上书：金兰谱。
两人焚香磕头，齐声高喊，道：“苍天在上，日月为鉴。今有唐朝、秦毅二人焚香立誓，歃血为盟。我二人虽为异姓，但愿结成兄弟，唐朝为兄，秦毅为弟。从今往后，我兄弟二人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誓言落下，金兰之谊已成。两人各自割破手指，又取了鸡血一同滴入碗中，共饮血酒，焚香结礼。
“大哥。”
“二弟。”
两人站起身来，四手相握，相视一笑，心思相同，尽有相见恨晚之意。
霎那间，风云变色，天地躁动，狂风呼啸，雷电不息。
环视四周，这是一间简朴厢房，屋顶带着几个破洞，有凉风轻拂而过，屋内摆设极少，只有一桌一椅，桌上叠放着几件粗麻布衣，虽不华丽，倒也干净得体。
“吱呀！”
房门被推开了，从外走进一个青年汉子，约莫二十几岁，身穿粗布制成的短打衣衫，有着缝补过的痕迹。
这汉子生得倒是极好，虎头燕额，浓眉大眼，面容坚毅，再看其身形笔挺，虎体猿臂，彪腹狼腰，若不是衣衫过于寒酸，倒像是出自名门世家之人。
青年汉子抬眼望向床榻，看见秦毅已经醒来，心中一阵欣喜，当即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开口说道：“小兄弟，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可算是醒了。”
“三天么？”秦毅低声轻语。正想拱手行礼，不料伤处传来一阵剧痛，让他脸色泛白，只得罢。
休息了片刻，秦毅感觉好了些许，说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只是伤处疼痛，不便起身行礼，还望见谅。”
青年汉子色一紧，摆了摆手，说道：“小兄弟言重了，你伤势未愈，何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
秦毅见汉子仪表堂堂，举止端庄，不禁心生好感，说道：“小弟名叫秦毅，还未请教大哥姓名，日后也好报答。”
“秦毅……秦毅……秦毅。”青年汉子反复念叨了几次，极力地想抓住什么，但又好似徒劳无功，只好接着说道，“秦兄弟，我叫唐朝，报答就不必了，权当你、我二人交个朋友。”
“对了，我想起来了！秦兄弟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还未待秦毅反应过来，唐朝便已语落人空，匆忙跑了出去。
不多时，唐朝手中拿着一张告示和一碗汤药走了回来。
告示上方写有一个“榜”字，正中画有一个少年头像，正是秦毅的模样。画像下方写着一些琐碎字语，落款处写有“建宁郡守”四字，上面盖着官印。
秦毅端过汤药，面露不解之意，低声道：“此间怎会有郡守张贴告示寻我？”
唐朝略微想了想，说道：“秦兄弟，莫不是你犯了什么官司，官府要捉拿于你。”
“唐大哥，你且细看，这只不过是一张普通的寻人告示，并非海捕文书。”秦毅语气轻缓，道破玄机。
唐朝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倒是我有些心急了，只是当日秦兄弟孤身躺在驿道边，浑身是血。当下联想起来，便以为是秦兄弟犯了人命官司，还请见谅。”
秦毅迟疑了片刻，说道：“无妨，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这郡守是何人，为何要寻我？”
“本城郡守名叫陆风，陆家当代家主，掌管官府以及城防驻军，权力极大。若是秦兄弟得罪了他，还是早日离去为好，免得惨遭毒手。”唐朝联想颇多，似乎有些心急。
秦毅低头不语，心微动，略微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缘由，这次他与秦莫来到建宁城，本就是到陆家拜访，想必是秦莫见他几日不至，心中着急，便拜托陆郡守张榜寻人。
“秦兄弟，怎的入了？”唐朝看见秦毅有些愣，不禁出言询问。
“唐大哥，此次小弟来建宁城正是准备去陆府拜访，想必是我爷爷见我多日不至，才拜托陆郡守张贴告示寻我。”秦毅缓缓回，向着唐朝解释答。
“既是如此，那倒是不必担心了。”唐朝长舒了一口气，拍着胸脯，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继而说道：“我这便去陆家，找人过来接你。”
“等等。”秦毅皱了皱眉，出声叫道。
“秦兄弟，又怎么了？”唐朝脚下一顿，转过头来看着秦毅，有些不解。
“此次小弟前来建宁城，是应邀参加陆家大小姐的比武招亲大会。”秦毅微微皱眉，示意唐朝到床榻坐下，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是尚未与之谋面，不知这人品行容貌如何，心中还想再打算。”
“嘿嘿，秦兄弟不必担心，这陆家小姐除了脾性有些娇蛮，倒是生的极美，是我们蜀川三大美人之一呢。”唐朝说着话，似乎是想到了陆家小姐的面容，一个劲的傻笑。
秦毅倒也没有多想，只道是一个美人，心中安定了几分，两人又闲聊了半晌，直到秦毅感到一股倦意袭来，唐朝才起身道了别，让他安心休息。
通过这一番交谈，秦毅对唐朝也算是了解了几分，唐朝出生自一个古武世家，后来因为家族得罪了朝中权贵，使得家道中落，如今只有靠着几亩薄田和上山打猎为生，这也难怪他仪容威武，不似寻常百姓。
时间匆忙而逝，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啪！”
细雨自房顶破洞而下，落在秦毅脸颊之上，将酣睡正香的他惊醒，冷得打了一个哆嗦，他伸手掀开被子，忍着刺骨的寒意，缓身而起，盘坐吐息。
过了半晌，他检查了一下身体，感觉伤势已好了大半，这才慢慢悠悠的下了床，将桌上的衣衫穿戴整齐，又穿了鞋袜，缓步走出。
拉开房门，清风夹杂着细雨拂面而来，携着一股凉意沁入体内，缠绵不休的疲软倦意四散而去，令人精抖擞。
“秦兄弟，早啊。”唐朝正在收拾着昨日在山中猎到的野鸡，见到秦毅出门，笑着和他打了个招呼。
秦毅微微点头，含笑道：“唐大哥起的更早，这野味都已收拾了大半。”
“秦兄弟，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已经收拾好了，待我去炖了它，给你补补身子。”唐朝咧嘴直笑，不由打趣道。
唐朝离开了片刻，秦毅自感无聊，便打算试一下身上的伤势恢复了多少，当即在院子里找了块空地打起拳来。
秦毅打的是一套寻常拳法，大多供人强身健体所习，并无太大威势，不过此刻却是有些不同，只见拳过之处，风声赫赫，步行所至，尘土微扬。
“好拳法，好拳劲，好身手！”唐朝手中端着鸡汤，屹立院中，连连叫好，眼中有些许狂热涌出。
“让唐大哥见笑了。”拳息渐落，秦毅收势纳气，迈走了过来，朝着唐朝拱手行礼。
“没想到秦兄弟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一套形意拳打起来虎虎生风，可谓是拳如虎啸，步若行云。”唐朝回了个礼，又似在暗自品味。
“唐大哥，我见你眼中精光四射，想必也有些按捺不住，不如我们切磋一番，如何？”秦毅前几日得知唐朝是古武世家出身，早就想与之切磋一二，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想错过，故此提议道。
“正当如此！不过你伤势未愈，如若动起武来，难免伤口迸裂，再度受创。”唐朝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平日里多和野兽打交道，这时有机会与人切磋，心中也有些欣喜，但是考虑到秦毅的伤势又有些犹豫不决。
“无妨，习武之人，怎可因如此小伤，便畏首畏尾。”秦毅摆了摆手，语气颇为豪迈。
“好！”唐朝心中一股敬意油然而生，再度拱手行礼。
冷风呼啸而过，雨滴渐密。
“小心了！”
一声暴喝，一道人影纵身而出，速度之快，肉眼难辨，来者正是唐朝。
秦毅双目半阖，五感全开，双手握拳，放立身侧，静待着即将到来的攻势，转瞬之间，唐朝铁拳已然破空而至，一股劲风扑面袭来。
“来得好！”
秦毅猛然睁开双眼，面对迅猛的来势毫不避让，催起全身气劲聚集在一起，一拳朝着唐朝的铁拳砸了上去。
“砰！”
两拳相撞，发出一阵巨响。顿时，周遭罡风涌动，地上飞石乱溅。
拳劲难卸，两人各自被震退十余步，身形还未站稳，秦毅以脚尖点地，借着反用力纵身弹出，抢在唐朝反应过来之前，一拳轰向他的面门。
拳速极快，唐朝不禁瞳孔微缩，只得转攻为守，化拳为掌，掌风看似绵软无力，但却轻易地拍开了秦毅的强拳。
几经交手，两人不相上下，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秦毅吐了一口气，心中战意更浓，横空一记侧踢直取唐朝，脚力凌厉无比，带着一股劲风席卷而过。
唐朝翻转手腕，铁掌迎着腿风拍了出去，双方还未接触，秦毅嘴角抹过一丝微笑，猛然绷直右腿，高高抬起，狠狠地砸向唐朝的胸膛。
“好强的腿力！”
腿风劈面，势大力沉，让人寒毛耸立，唐朝脸色微变，急忙双臂虬结，护在身前，重腿破空落下，唐朝感到手臂一阵酥麻，身形暴退而出。
战不多时，两人皆是满头大汗，秦毅攻势强劲，锐不可当，唐朝守势稳健，密不透风，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交手已不下百招，拳脚不断在空中相撞，隐有风雷咆哮之声。
放眼望去，小院已是一片狼藉，一棵小树已经轰然而倒，砸在石桌之上，声势浩大，院外鸟兽吓得慌忙乱窜。
“砰！”
双拳相撞，旗鼓相当，两人不约而同地弹射开来，各自罢手休战，彼此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敬佩之意。
“承蒙唐大哥相让，唐大哥武艺犹在小弟之上，令小弟佩服不已。”秦毅抱拳行礼，带着几分敬意。
“秦兄弟哪里话，若非你身上有伤，恐怕我百招之内便已败下阵来。”唐朝不骄不躁，急忙回了个礼，语气略显谦逊。
“唐大哥，你、我二人相交甚欢，情投意合，不如就此义结金兰，拜为异姓兄弟可好？”秦毅深思片刻，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不禁提议道。
“正有此意！若是有幸结为兄弟，实是不枉你、我二人此番相遇。”唐朝大笑一声，也不思索，应允了下来。
次日清晨，凉风微拂，雨落清坪。
破落小院，空地之上。
空地中央有一张石桌，此时两道身影曲膝跪立在前，正是秦毅和唐朝。
石桌上摆有天地牌位，三牲祭品，两只香烛，一只活鸡，一碗清酒，一柄短刀，旁侧还放有几页红纸，上书：金兰谱。
两人焚香磕头，齐声高喊，道：“苍天在上，日月为鉴。今有唐朝、秦毅二人焚香立誓，歃血为盟。我二人虽为异姓，但愿结成兄弟，唐朝为兄，秦毅为弟。从今往后，我兄弟二人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若违此誓，天人共戮！”
誓言落下，金兰之谊已成。两人各自割破手指，又取了鸡血一同滴入碗中，共饮血酒，焚香结礼。
“大哥。”
“二弟。”
两人站起身来，四手相握，相视一笑，心思相同，尽有相见恨晚之意。
霎那间，风云变色，天地躁动，狂风呼啸，雷电不息。